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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铜铃没舌,但能听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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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勺柄的残影还在视网膜上没消退,凌天已经反手扣住了那枚刚出土的铜铃。

  凉,透骨的凉,像是握住了一块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生肉。

  他没急着晃,这玩意儿现在是个哑巴,晃了也是白晃。

  他只是略微歪过头,将满是铜绿的铃身贴向左耳。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金属撞击声,只有一阵急促而沉闷的“咚咚”声顺着耳道硬钻进脑子里。

  咚、咚、咚……

  七下。

  凌天的眉毛挑了一下。

  这节奏太熟悉了——就在十分钟前,那个叫李秀兰的保洁阿姨趴在地上擦那块青砖时,呼吸和抹布摩擦地面的频率,跟这一模一样。

  这破铃铛没舌头,倒是挺会“偷听”。

  他手指一松。

  铜铃没落地,反而像是被某种磁场捕获,稳稳悬停在他胸口的高度。

  原本黯淡无光的铜壳表面,像是老旧电路板通了电,滋啦一声,抽出七道极细的微光丝线。

  这光不刺眼,像深夜里快燃尽的香头,晃晃悠悠地探向在场其余五人的手腕。

  其他人手腕上的光线刚一触碰就暗了下去,唯独缠向苏沐雪的那根——

  本来松垮的光线瞬间绷得笔直,发出一声类似琴弦断裂的脆响。

  苏沐雪皓白的手腕上,皮下的青色血管陡然暴起,像是流淌着液态的荧光剂,那一抹幽绿顺着静脉一路向上蔓延。

  “该死,血脉回流。”苏沐雪骂了一句,动作却没停。

  她单手托着那个只剩10%电量的战术笔电,大拇指在触控板上划出一道残影,调出了那份还没来得及加密的《守陵人血脉禁制图谱》。

  屏幕惨白的光映在她脸上,那行藏在备注栏角落里的铅笔字小得像苍蝇腿:

  【唯第七代承契者,可作铃耳。】

  “我是……耳朵?”苏沐雪愣了半秒,随即眼神一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手抓向悬空的铜铃。

  但这玩意儿像是认主,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剧烈震颤。

  苏沐雪咬着牙,硬生生将那枚冰冷的铜疙瘩按向了自己的右耳廓。

  嗡——!

  这一次,不再是只有凌天能听见的骨传导。

  空气里爆开一声低频嗡鸣。

  原本几近熄灭的七道光线像是被注入了强心针,重新炸亮。

  其中最粗的一道光线,像是长了眼睛的毒蛇,倏然调转方向,甚至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狠狠扎进了陈建国的眉心。

  “唔!”

  陈建国像是被人迎面给了一闷棍,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在配电箱上。

  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了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

  他眼神涣散,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左耳耳垂。

  那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仿佛这是他做了几十年的习惯性动作。

  凌天眯眼看去,老头耳垂下方,赫然有一枚针尖大小的陈旧疤痕,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是老年斑。

  “位置定住了。”夏语冰的声音发紧。

  她手里的罗盘已经塞到了悬空的铜铃正下方。

  那龟甲上原本静止的裂纹,此刻像是活过来的金色蚯蚓,争先恐后地向外延伸。

  只是这次金线没再乱跑,而是像某种精密的微创手术刀,精准地刺入了铜铃内壁那些比头发丝还细的蚀刻铭文缝隙里。

  咔、咔、咔。

  随着第六道金线点亮至末端,靠在配电箱上的陈建国突然张开了嘴。

  “滋……滋……”

  发出的不是人声,而是那种老式电子管收音机调频时的电流麦声。

  紧接着,一个沙哑、刻板,带着浓重九十年代播音腔调的声音,从这个退休老干部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当年……当年我替初代拔铃舌,不是为了毁阵……”

  陈建国的眼球剧烈上翻,只剩下眼白,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块发霉的橡皮泥,“我是怕……怕它听见那些‘不该听的’。”

  站在旁边的焊枪动了。

  这闷葫芦老头一步跨到陈建国面前,左手拇指粗暴地按在那枚耳垂旧疤上,像是在按死一只吸血的蚊子。

  同时,他抬起右手。

  那根常年握着焊枪的食指,指甲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化、变硬,眨眼间就呈现出青铜特有的色泽。

  青铜指甲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自己右手手腕的动脉。

  没有鲜血喷涌。

  一滴暗金色的血珠,像是一颗融化的金豆子,缓缓从伤口渗出,违背重力地悬停在指尖,死活不肯掉下来。

  焊枪那张死人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手指轻轻一弹。

  那滴沉重的“血”,精准无比地飞向铜铃内部那空荡荡的挂钩处——也就是原本铃舌该在的位置。

  血珠接触铜铃的刹那,并没有炸开,而是像镁光灯爆闪,瞬间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地下空间。

  强光之中,原本斑驳的水泥墙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充满了噪点的黑白画面:

  1994年6月17日,18:03分。丙寅锅炉房。

  监控探头的视角很高,带着广角的畸变。

  画面中央,年轻时的陈建国背对着镜头,那身中山装笔挺得有些刺眼。

  他手里攥着一样东西——是一枚细长的、还在滴血的青铜铃舌。

  他没有任何犹豫,扬手一抛。

  那枚铃舌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直接没入了前方熊熊燃烧的锅炉进料口。

  炉火腾起的一瞬间,火光映亮了他身后的半扇铁门。

  门缝里,一截鲜红似血的裙摆,一闪而过。

  “原来是被烧了。”凌天看着墙上的投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既然原装货没了,那就给你配个新的。”

  他忽然抬起左手,用大拇指顶住了小指上那枚不起眼的银色素戒。

  这戒指是他地摊上二十块钱淘来的,内圈刻着两个已经磨得快看不清的字——【庚午】。

  “便宜你了。”

  凌天随手一褪,将银戒精准地套进了悬空铜铃顶部的圆环里。

  滋滋——

  像是冰块扔进了热油锅。

  原本坚硬的银戒在接触到铜铃的瞬间,竟然像水银一样融化了。

  银白色的液体顺着铃身蜿蜒流淌,却并不滴落,而是如同有生命的触手,迅速汇聚到铃铛内部,在那枚暗金血珠的牵引下,迅速拉长、凝固。

  眨眼间,一枚造型古朴、通体银白的新铃舌,就这么凭空长了出来。

  铜铃极其轻微地颤了一下。

  这一下并没有发出物理层面的声响。

  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深处,却同时响起了一个清晰、稚嫩,甚至带着几分俏皮的童音:

  “……现在,能听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地下室头顶那一排年久失修的日光灯管,像是发了疯一样开始疯狂频闪。

  一下,两下,三下……

  每闪一下,从那个开启的通风口里喷涌出的槐花香气就浓郁一倍。

  那种甜腻到让人发呕的香味,此刻竟然浓稠得如同实质。

  第七次闪烁过后,灯光骤然常亮。

  香气不再是无形的气味,而是凝结成了七朵半透明的、如同水晶雕刻般的槐花,静静悬浮在半空。

  每一片花瓣的脉络里,都流动着青铜色的铭文光晕。

  而距离凌天最近的那朵槐花,花心深处,赫然蚀刻着一个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繁体字: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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