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来历神秘的体系早已摆平了两支劲旅的出身疑窦，连甲胄来源都安排得天衣无缝，此刻无人心生疑虑。

　　叩见陛下！

　　万骑齐吼声震云霄，同时抱拳发出的金属铮鸣，竟无半分杂音！

　　军威之森严，杀气之凛冽，令观者无不悚然动容！

　　老皇帝须发皆颤，慨然长叹：车械精良，马阵如一！静似巍峨山岳，动如九霄雷霆！轻骑若裂帛快刃，重甲似不倒雄关！得此虎狼之师，逆贼的所谓精骑不过土鸡瓦狗，此乃皇周天佑，盛世祥兆！

　　何太师死死盯着贾玥与他身后那支铁山卫、白蟒骑，眼中尽是惊涛骇浪般的骇然...

　　城央侯等人早已面如土色...

　　任谁都看得出——

　　这支神兵横扫辽东三镇，不过探囊取物！

　　但城央侯想到被偷梁换柱的那些军械，心中又稍定...

　　甲胄精良又如何？重铠覆体又怎样？

　　那些铁衣怕是脆如薄绢...此战必溃，他们的天蚕丝买卖注定要赚得盆满钵满！

　　众将士平身！

　　老皇帝声若洪钟，豪情干云。望着眼前十万雄师与万骑精锐，连指尖都因亢奋而微微战栗。

　　皇周太祖遗训，令后世子孙收复九边，护百姓免受胡患！今见如此军威，朕心甚慰！

　　大周先祖的宏愿，将在朕手中成真！

　　朕信任你们，大周的勇士们！朕亲自为你们击鼓壮行！

　　年迈的 ** 走向点将台边缘，竟从侍卫手中接过鼓槌，重重敲响战鼓！

　　咚——咚——咚——

　　震天鼓声如雷霆轰鸣，老皇帝收复辽东三州的决心在这铿锵鼓点中彰显无遗！

　　三军士气高涨到顶点！

　　天子亲自擂鼓助威！

　　这是何等的荣耀！

　　每一声鼓响都震撼人心，无数将士热血沸腾，

　　白鹿书院的学子们早已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贾政激动高呼：此乃大周之福，大周之福！

　　贾宝玉却捂着耳朵，面露不适。

　　戴权朗声宣道：请左路统帅秦相，右路统帅程失、萧媛漪，主帅贾玥登台！

　　秦相为首，程失与萧媛漪随后，贾玥单独执末，四人循着皇帝的鼓点，缓步登上高达十丈的四十九级台阶。

　　肃杀之气笼罩全场，

　　秋风掠过，

　　柳枝沙沙作响，

　　咚咚战鼓声中，

　　待老皇帝一曲终了，四人刚好登上点将台。

　　征辽左路统帅秦源何在？

　　老皇帝洪亮的声音响起。

　　秦相立即躬身：末将在此！

　　征辽右路统帅程失、萧媛漪何在？

　　末将听令！

　　征辽主帅贾玥何在？

　　末将听令！

　　老皇帝目光殷切：此番征辽重任在肩，望尔等不负使命，收复辽东三州！朕的十万将士，就托付给你们了！

　　“臣等叩谢圣恩！必当誓死效力！”

　　贾玥四人肃然行礼。

　　校场之上，十万甲士与一万铁骑齐声山呼：“ ** ！”

　　秋风吹动旌旗，

　　老皇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抚秦相与贾玥等人的肩头：“去吧，朕在京城备好庆功酒。”

　　“众将士！朕等你们得胜回朝！”

　　“杀——必胜！必胜！”

　　声浪排山倒海，

　　不仅三军将士，连围观的书生贩夫、市井百姓都跟着呐喊，声震云霄。

　　“保家卫国，驱逐胡虏！以血洗辱，不死不休！”

　　这口号如惊雷滚动，

　　从王公贵族到布衣黔首，连老皇帝都攥紧了拳头。

　　忽见龙袖一扬，

　　校场霎时静默，只闻 ** 沉雷般的话语：

　　“胡寇屠我子民，毁我边城，此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收复疆土，朕死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秦相、程失、萧媛漪、贾玥听旨！速发兵山海关，直捣鞑靼巢穴！朕倾尽国库，也要让你们得胜还朝！”

　　“三军——启程！”

　　战鼓骤起，震得地动山摇。

　　贾玥按剑步下高台，

　　眼中烈火熊熊：“本帅总领全军，万将军上前听令！”

　　那万将军正是程四娘子闺中密友万萋萋之父。

　　“末将在此！”

　　但见铁骑如风奔至。

　　“万将军治军严明，命你统中军五万，坐镇中枢！”

　　（

　　-----

　　末将领命！

　　王淳在何处？！

　　王淳闻令跃马而下，疾趋至前，抱拳跪地：末将在此！

　　命王淳为辎重将军，总领车骑粮草！

　　末将遵命！

　　岳飞何在？！

　　**可在！

　　贾玥知人善任，片刻间便完成兵将调度。全军建制严整，自主帅秦相而下，副帅程失、萧媛漪辅佐中军，贾玥统管十万将士军政要务，下设万将军、王淳、岳飞等各部统领，层级分明。

　　十万大军竟被安排得滴水不漏——秦相等人原准备指点贾玥军务，未料其调度之能远超预期。从大将到士卒，人尽其才，堪称帅才之姿。

　　城央侯等面露戒备，何太师亦显惊异。在场众人无不对这位年轻将领重新审视，秦相眼中更是难掩赞赏。

　　何太师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年仅十五的贾玥怎能拥有这等超凡才干！

　　最终只得以天赋异禀、少年奇才来解释。

　　老皇帝望着神采飞扬的贾玥，恍惚间目光炽热：像，简直与朕的雄儿一模一样……

　　人群中——

　　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连同探春、迎春及一众女眷无不惊叹唏嘘。

　　贾宝玉却妒恨交加，自惭形秽：与贾玥相较，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王熙凤素以精明强干闻名，也不过是打理两府数百仆役。此刻见贾玥统筹十万大军，自兵权调度至粮草安置皆井井有条，不由心服口服。

　　何太师颓然长叹：败了……老夫败了。说罢黯然离去。

　　好！好极了！老皇帝振臂高呼，有此良将，何惧鞑靼不灭？辽东不定？大周的儿郎们，可有决胜之心？

　　必胜！

　　大周必胜！

　　收复河山！血战到底！

　　贾玥剑眉凌空，声震九霄：全军出征！

　　秦相亦挥戈怒吼：全军出征！

　　万骑扬尘，十万将士齐声应和：遵命——

　　铁蹄踏碎秋叶，军阵如潮涌向山海关。

　　**第

　　大军进发辽东，势若雷霆。

　　十万步卒、一万铁骑，辎重车马绵延不绝，近十七万人马浩荡前行。

　　枯叶纷飞，

　　朔风肃杀，

　　天地间唯闻金戈铮鸣。

　　大军渐远，直到最后一辆辇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老皇帝方才摆驾回宫，围观人群也陆续散开。

　　宁荣两府众人各自回府途中，王熙凤忍不住叹道：玥哥儿平日不显锋芒，今日竟能统领十万雄师井井有条，这般将帅之才当真令人惊叹！这位掌管两府内务的琏 ** 奶，最是明白调度十万大军需何等能耐。

　　话音未落，王夫人锐利的眼风便扫了过来，王熙凤立刻噤声。贾政却抚须赞道：玥儿真乃栋梁之才，此番若得胜还朝，我贾门振兴有望。言罢满面欣然。

　　贾赦冷哼一声：二弟此言，莫非嫌弃我这降等承袭的爵位辱没门楣？此言呛得贾政面色铁青，当即拂袖登车离去。自开国以来，武勋爵位若有军功方可原阶世袭，贾府传到今日只剩个一等将 ** ，全因贾赦等人贪图安乐，连庶子都不愿派往边关。若非贾玥自请戍边，贾府早该被查抄。

　　混账！贾赦转向贾宝玉：贤侄看看，你父亲眼里如今只剩那个建功的玥哥儿了。宝玉虽不敢非议父亲，却也不作辩解——他向来厌弃功名，更厌恶被父亲拿来作比的贾玥。

　　两府众人见状无不摇头：本是至亲父子，偏生贾政与侄儿亲近，贾赦却与侄儿交好，这番叔侄相亲、父子疏离的景象，当真令人唏嘘。

　　北境王府与忠义王府的好事者们纷纷向贾家投去探究的目光。

　　贾母脸色铁青，对女眷们呵斥道：还杵着作甚？莫非等着给人当笑柄不成？

　　贾府那群花枝招展的女眷顿时作鸟兽散。

　　...

　　未几，城央侯府内。

　　吴家公子、城央侯府二少爷、薛蟠、贾赦、楼太傅及若干参与岁布生意的权贵齐聚一堂。

　　缘由再明白不过——

　　方才的 ** 令他们脊背发凉。

　　十万雄师皆锐卒！

　　那万骑精兵更令人胆寒！

　　大雪龙骑尚可，但那七千铁浮屠简直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堪称人间凶器！

　　加之贾玥用兵如神的手段，众人心底不由泛起嘀咕...

　　莫非...

　　辽东三州真要落在贾玥手里？

　　那他们的岁布买卖岂非要黄？

　　忧心忡忡之下，众人火速赶到城央侯府，找牵头人讨个说法。

　　诸位的顾虑本侯明白。

　　城央侯抚掌笑道：尽管放手去做，本侯可是投了三万两真金白银，还信不过么？

　　众人默然。尤其贾赦颤抖着举起红肿的手指：可那逆子麾下尽是虎狼之师，万一...

　　话未说完，

　　便被城央侯截住。

　　只听侯爷笑问：贾大老爷，本侯问你，贾玥与牛继宗孰强？

　　贾赦脱口道：自是牛伯。

　　这位一等伯乃是四王八公世家少有的将才，自幼戍边，在军伍中威望极高。

　　当年牛继宗弱冠之年便率军收复辽东十五城，近半壁江山，风头无两。这般功业，可比贾玥剿灭天雷寨风光多了。

　　牛继宗当年也是威震京都的少年豪杰，深受 ** 赏识。

　　若要比较贾玥和牛继宗的本事，

　　贾赦他们想都不用想就认定牛继宗更胜一筹。

　　瞧瞧，连威名赫赫的牛继宗都连丢十五城，被迫退守山海关，他贾玥能比牛将军强？

　　城央侯放声大笑，却故意不提贩卖军械之事，只意味深长道：不妨告诉诸位，我背后的势力远超你们想象。当年秦相铩羽而归，如今牛继宗溃败如山，他贾玥嘛......

　　听得这话，

　　贾赦和楼太傅等人顿时放下心来。虽对城央侯的靠山充满好奇，但都识趣地没有追问。

　　知道得太多，

　　怕是真要掉脑袋的。

　　众人推杯换盏间欣赏着轻歌曼舞，酒酣耳热后尽兴而归！

　　眼下蚕丝已然备齐，

　　就等着议和佳音与暮云纱的秘方了。

　　诸事齐备，

　　只待东风！

　　.........

　　与此同时，贾玥正率铁骑沿着官道昼夜奔驰，驰援山海关。

　　急行军三日后，距雄关只剩半日路程。

　　可还适应军旅？这般经历想必难忘。

　　贾玥温声问道。

　　袅袅摇头：妾身倒不觉疲累，只是军中规矩森严，不比京都自在。不过能追随夫君左右，便心满意足。

　　要不给你行个方便？女子如厕终归比男儿麻烦些，破例也无妨。

　　贾玥沉吟道。

　　古时行军严禁士卒随意解手，即便内急也须层层请示方能离队。

　　行军途中规矩森严，稍有延误便会按军法处置。如厕后必须掩埋痕迹，扎营时搭建的临时茅厕用后立即销毁，就连用餐也要清除踪迹。

　　如今虽在大周境内行进，仍需遵守基本纪律。贾玥见袅袅不适应军中生活，有心为她行些方便，却被妻子婉拒：夫君若为我破例，如何服众？这些小事难不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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