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

　　“动手啊！！！”

　　在她的体内，那个名为雷布朗多的恶魔正在疯狂反扑，试图重新接管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不……我不行……”

　　雷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

　　他刚刚找回了姐姐，刚刚找回了在这个冰冷宇宙中唯一的温度。

　　让他亲手熄灭这团火？他做不到。

　　林宇也僵在原地。理智告诉他这是唯一的解法，但情感让他无法挥下这一刀。

　　“既然你们都下不了手……”

　　身披黑暗魔铠的赛文，提着三叉戟，走到了凯特的面前。

　　他看着凯特，看着那个在痛苦中挣扎，却依然用眼神乞求解脱的女人。

　　在这个被黑暗铠甲囚禁了无数岁月的赛文眼中，死亡并不是终结，有时候，它是一种慈悲。

　　“你做得很好，凯特。”

　　赛文的声音带上了肃穆。

　　“你不是怪兽，也不是兵器。”

　　“你是为了守护家人而战的战士。”

　　听到这句话，凯特那狰狞扭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

　　“谢谢……雷，我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彻底解决雷布朗多，希望你能理解。”

　　“解决一切事情的关键就在我们小时候许下的两个愿望。”

　　她闭上了眼睛，就像是一片凋零的落叶，轻轻地靠在了赛文那冰冷的铠甲上，然后滑落在地。

　　“这就是这个变态的宇宙。”

　　赛文对着林宇说。

　　“林宇，你以为我们刚才战胜了谁？”

　　“雷布朗多？还是那个黑化的初代？”

　　赛文摇了摇头。

　　“我们刚才杀死的，不过是那个恶魔在这个庞大棋盘上的一粒灰尘罢了。”

　　“什么意思？”林宇一愣。

　　“也是时候让你们看看，我们究竟身处何地了。”

　　赛文举起手中的三叉戟，对着天空猛地一划。

　　这一击并没有产生破坏，而是斩断了某种“认知”的屏障。斩断了这颗星球、甚至这片星域对生物感官的蒙蔽。

　　林宇和雷的精神意识，突然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而出。

　　视角开始极速拉升。

　　穿过大气层，穿过近地轨道，穿过波利斯星系，穿过哈玛行星所在的星云……

　　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直到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无法用距离来衡量的“维度之外”。

　　“这……这是……”

　　那不是宇宙。

　　或者说，这片浩瀚无垠、包含着无数星系、黑洞、星云的空间，其原本的轮廓竟然是……

　　一个人。

　　一具漂浮在虚无维度中的、无法用语言描述其巨大的……巨人尸体。

　　无数个星系构成了他的肌肉纤维。

　　巨大的黑洞群在他的胸口旋转，那是他停止跳动的心脏。

　　绚烂的星云在他的头部汇聚，勾勒出那个带着胡须、威严而古老的面容。

　　那是奥特之王。

　　这整个宇宙，竟然是奥特之王的尸骸！

　　“怎么可能……”林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奥特之王……又死了？”

　　那个神秘四奥之一，那个代表着宇宙意志的老人，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为什么每个宇宙都是他出事情，这是作者的恶趣味吗？

　　“没错，他死了。”

　　赛文的声音在精神空间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哀。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来自多元宇宙之外的‘观测者’，找到了只剩下残魂的雷布朗多。”

　　林宇心中一惊：“果然又是他们搞的。鬼”

　　“没人知道‘他’或者是‘她’是谁。那个观测者赋予了雷布朗多某种超越维度的力量，企图通过夺舍这个宇宙的最强者，来完成某种疯狂的实验。”

　　“雷布朗多的目标，就是奥特之王。”

　　“那场战斗毁灭了一切。原本的宇宙被打成了虚无。”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了保护宇宙中仅存的火种，奥特之王做出了选择。”

　　画面中，那个巨大的巨人尸骸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献祭了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肉体化作了新的物质宇宙，将自己的精神化作了宇宙法则。”

　　“身化万物。”

　　“我们脚下的星球，是他的细胞；我们呼吸的空气，是他的叹息；我们所见的星光，是他残留的体温。”

　　林宇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场多么宏大，又多么绝望的创世神话。

　　“但是，雷布朗多并没有放弃。”

　　赛文的声音变得严肃。

　　“那个恶魔寄生在了这具尸体上。亿万年来，他一直在做一件事——侵蚀奥特之王的残躯，企图彻底接管这具‘宇宙之躯’。”

　　“一旦他成功，这整个宇宙就会复活，变成一个由雷布朗多意志主宰的……究极邪神。”

　　视角开始极速下坠，重新回到了波利斯行星。

　　“而这颗星球，波利斯……它是奥特之王尸体上的一处重要节点，也是雷布朗多重点攻克的战略要地。”

　　赛文指着那个刚才初代出现的地方。

　　“那个黑化的初代奥特曼……你以为他真的是光之国的那个‘奥特曼’吗？”

　　“难道不是吗？”林宇问道。

　　“不。”

　　“在这个虚假宇宙里，根本就没有光之国。”

　　“那个所谓的‘初代’，其实是奥特之王残留的一缕精神护卫，是他为了抵抗病毒而生成的免疫细胞。”

　　“但是，雷布朗多太狡猾了。”

　　赛文的手指向了这片荒芜的大地，指向了那些曾经在这颗星球上出没的野生奥特曼。

　　“他将初代的力量，分散成了无数个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化作了一个拥有奥特曼外形的个体。”

　　林宇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那些野生奥特曼……其实都是初代的碎片？！”

　　难怪这颗星球上会有这么多奥特曼！当时还被他骗了。

　　“不仅如此，雷布朗多还修改了所有踏入这颗星球的生物的‘认知’。”

　　“在人类，在雷奥尼克斯的眼中……这些奥特曼被认知为了‘怪兽’。”

　　“捕捉它们，奴役它们，让它们自相残杀。”

　　赛文的声音在颤抖。

　　“这是在帮病毒，摧毁这具身体最后的免疫系统！”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所谓的‘雷奥尼克斯格斗’，所谓的‘最强试炼’不过是雷布朗多为了彻底磨灭奥特之王的精神，而诱导你们削弱初代力量的。”

　　赛文收回了目光，看着怀里已经冰冷的凯特。

　　“凯特或许早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她才如此绝望，所以她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毁掉雷布朗多。”

　　“这个宇宙早就死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也是奥特之王精神分支中的一个吗？”

　　林宇问道。

　　“我在另一颗星球也是封印了雷布朗多其中一个残魂，并且穿上了黑暗铠甲，让他跟我一起沉睡。”

　　赛文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没想到这个死去宇宙诞生出来的生命也误入了歧途。”

　　赛文看向盘龙号众人。

　　盘龙后众人明白说的就是他们人类，机械飞升，生物改造。

　　只有死去的宇宙诞生的生命，才会如此不顾禁忌的。

　　赛文转过身，看着林宇。

　　“林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身上有着真正活着的光。”

　　“现在，你还要继续留在这个坟墓里吗？”

　　林宇握紧了拳头。

　　“来都来了。”

　　他抬起头，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团燃烧的火。

　　“既然是坟墓，那就该有个坟墓的样子。”

　　“那些还没死绝的脏东西……”

　　“就让我来给他们……彻底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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