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穷途末路，维克多的挣扎

　　当全世界的权贵富豪们，都在为了一个购买“神恩”耳机的资格而疯狂时，曾经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科技教父——维克多·凯恩，却品尝到了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

　　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

　　量子跃迁公司的总部大楼，这座曾经象征着科技与未来的地标性建筑，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大楼外，挤满了闻风而来的记者，他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长枪短炮对准了每一个从大楼里走出来的人。

　　“请问量子跃迁的股价在一夜之间蒸发了80%，公司是否会宣布破产？”

　　“凯恩先生剽窃论文、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丑闻是否属实？司法部是否已经介入调查？”

　　“请问凯恩先生本人在哪里？他是否会为这场史无前例的投资灾难负责？”

　　而在大楼顶层的，曾经象征着绝对权力的cEo办公室内，维克多·凯恩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落地窗。

　　窗外，是纽约繁华的夜景，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他的面前，散落着一地的文件和被砸碎的电子设备。

　　办公桌上的电话，从直播结束到现在，就一直响个不停。

　　有愤怒的投资者打来质问的，有被他收买的媒体打来撇清关系的，有昔日的合作伙伴打来落井下石的……

　　但他一个都没有接。

　　他只是麻木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智能手表。

　　屏幕上，代表着他个人资产的数字，正在以一种触目惊心的方式飞速下跌。

　　一千亿……八百亿……五百亿……

　　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可笑的数字上。

　　负债，三十亿。

　　安澜的金融狙击，精准而致命。她不仅做空了量子跃迁的股票，还引爆了维克多所有投资项目里的债务地雷。环环相扣之下，他那庞大的金融帝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灰飞烟灭。

　　一夜之间，他从全球最顶尖的富豪，变成了全球最顶尖的“负豪”。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绝望的。

　　最让他绝望的，是来自五角大楼的那通电话。

　　“凯恩先生，鉴于你鲁莽的行为，给国家安全带来了不可估量的风险。经过国会紧急会议决定，将暂时冻结你名下所有的资产，并限制你离境。同时，你将不再担任国防部高级技术顾问一职。希望你……好自为之。”

　　电话是霍华德将军亲自打来的。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维克多知道，他被抛弃了。

　　被他曾经赖以生存的，那个庞大的国家机器，像一块用脏了的抹布一样，毫不留情地扔掉了。

　　他成了替罪羊。

　　一个为美国在与“神王”的第一次交锋中惨败而负责的，完美的替罪羊。

　　“呵呵……呵呵呵呵……”

　　维克多发出了几声干涩的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悲凉。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他试图挑战神，结果却被神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轻地碾碎了。

　　他应该感到愤怒，感到不甘。

　　但奇怪的是，此刻他心中最强烈的情绪，竟然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好奇和渴望。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起战情室里，老将军那绝望的叹息，和自己那疯狂的嘶吼。

　　“这不是科技！这是神迹！”

　　“她在用歌声，普渡众生！”

　　是啊，神迹……

　　作为一个站在人类科技最前沿的科学家，他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那场直播背后所蕴含的意义。

　　那是一种超越了现有物理学，超越了人类所有知识体系的，更高维度的力量。

　　而他，维克-多·凯恩，毕生的追求，不就是探索未知，触及宇宙的终极真理吗？

　　现在，真理就在眼前。

　　一个活生生的，可以沟通的，“神”，就在地球上。

　　而他，却因为自己的愚蠢和傲慢，成了神的敌人。

　　不！

　　不能这样！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的大脑。

　　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我还没有输！

　　只要能……只要能让我研究那种力量，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财富？权力？名声？

　　在永恒的真理面前，这些东西算个屁！

　　维克多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重新燃起了那种熟悉的，属于科学狂人的火焰。

　　他冲到办公桌前，在一片狼藉中，翻出了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有可能帮到他的人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而又妩媚的，带着一丝异域口音的女人声音。

　　“伊丽莎白……是我，维克多。”维克多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哦？原来是我们的科技教父，凯恩先生。怎么，你不是应该在忙着处理你那即将破产的公司吗？怎么有空给我这个‘欧洲旧贵族’打电话？”伊丽莎白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维克多没有在意她的语气，他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在意。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伊丽莎白，我知道，你和天籁集团的关系不一般。你……你能联系上他们，对不对？你能联系上那个‘神王’！”

　　“所以呢？”伊丽莎白的声音依旧冰冷。

　　“帮我！求你，帮我一个忙！”维克多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你帮我转告他！我愿意……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我的公司，我的技术，我所有的专利，甚至……我这个脑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当牛做马，当一条狗都可以！”

　　“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见他一面！不！不需要见面！只要……只要他愿意，让我参与到‘神谕’的研究中，哪怕只是让我看一眼最基础的源代码！求求你了！伊丽莎白！”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愿意放弃人类世界的一切尊严和财富，只为换取一个，能窥探神明智慧的资格。

　　电话那头，伊丽莎白再次沉默了。

　　她被维克多的疯狂和卑微，给震惊到了。

　　她没想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连美国总统都不放在眼里的男人，竟然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维克多，你还是不明白。”

　　“你以为，先生缺你那点所谓的‘技术’吗？”

　　“你以为，你那引以为傲的‘大脑’，在先生眼里，和路边的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说完，伊丽莎白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维克多·凯恩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他瘫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伊丽莎白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是啊。

　　神，又怎么会在意一只蝼蚁的效忠呢？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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