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赶紧去找护士，但那位护士是夜班，已经下班了。

　　不过他嘴甜，再加上几颗蜜枣，很快就让别的护士拿来一张病床桌。

　　“姐，桌子拿来了，你可以在这上面写作业。”

　　“棒梗，你为我忙来忙去的，我……”

　　何雨水见贾梗为自己生病的事前后张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可话没说完，就被贾梗打断了：“姐，都说了多少回了，还跟我客气什么。”

　　“行，我记住了！”

　　何雨水浅浅一笑，拿出课本和作业在桌上摊开。

　　“棒梗，这道题怎么解呀？”

　　“我看看，你用椭圆的标准方程，然后……”

　　旁边的护士一脸惊讶地望着这对姐弟——居然是弟弟在教姐姐写作业。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景，以前别说亲眼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

　　她忍不住打断他们，好奇地问：“你弟弟这么厉害呀？平时都是他教你功课吗？”

　　“是啊，我这弟弟可聪明了。”

　　何雨水笑着回答。

　　棒梗教她做题游刃有余，让她对课本知识有了更深的理解。

　　但她也没多解释，只是对护士说：“我马上要高考了，得抓紧时间学习。”

　　“啊？”

　　“看你状态确实好多了。

　　不过奇怪了，你病历上写着昨晚高烧40度，情况挺严重的，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老医生翻着病历，低声自语。

　　贾梗在一旁也听见了。

　　这位查房的医生不是昨晚收粮票的那位中年医生——那位值夜班，已经回去了。

　　贾梗心里明白原因，但这事没法说出口。

　　“医生，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何雨水听见医生的话，欣喜地问道。

　　她接着解释：“我今年高考，时间很紧，必须争分夺秒、努力复习才行。”

　　“再观察一下吧，下午再看看情况。”

　　老医生出于谨慎，还是想再等等。

　　“谢谢医生。”

　　贾梗向医生道谢。

　　老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时，病房里陆续住进了几位新病人，渐渐嘈杂起来。

　　昨天他们能住进这间病房，还是因为收了粮票的中年医生特意安排，那时这边没人住，比较安静。

　　现在姐弟俩在这儿学习，确实有点不合适了。

　　其他病人不时看向他们，心里既惊讶又佩服：这姑娘生病了还不忘学习，真不容易。

　　“姐，你作业也写得差不多了。

　　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读高三、考大学。

　　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两件事上，这才是影响一生的关键。”

　　于是，挖完几个兔子洞后，贾梗就骑车回家了。

　　回到四合院，才十一点半多。

　　院子里静悄悄的，大人们都上班去了。

　　“我回来啦！”

　　贾梗推着自行车进了屋。

　　“乖孙回来啦？饿不饿？馒头包子都蒸好了，还煎了几个荷包蛋，快来吃吧。”

　　贾张氏一见到孙子，脸上就笑开了花，赶忙招呼他吃午饭。

　　“哥哥，吃肉包子！”

　　小当一见贾梗回来，连忙捧着包子递过去。

　　“哥哥，你也吃！”

　　小槐花瞧见哥哥，眼睛亮晶晶的，也举着包子要给他。

　　“哇，小当小槐花，这发型真好看。”

　　贾梗看见两个妹妹都剪了他画的波波头，显得特别可爱。

　　头发盖住了额头和耳朵，露出小巧的脸蛋，配上亮闪闪的大眼睛，简直就像《城南旧事》里的小英子。

　　两人长得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亲姐妹。

　　同样的发型，相似的模样，可爱极了。

　　贾梗忍不住揉了揉两人的脑袋，一下子把发型弄乱了。

　　“小当小槐花真乖，你们吃吧，哥哥吃过了。”

　　“嘻嘻嘻！”

　　小当头发被揉乱也不生气，咧着缺了门牙的嘴笑个不停，被哥哥夸得心花怒放。

　　“哈哈哈！”

　　小槐花也一样，觉得哥哥是在陪她玩，也乐得直笑。

　　“棒梗，这儿还有肉包子，你吃一个吧？忙来忙去的，肯定累了。”

　　秦京茹说着，接过贾梗手里的饭盒。

　　“小姨，小当小槐花这头发剪得真好看，你手艺真棒！”

　　贾梗也不客气，拿起肉包子，一口一个。

　　秦淮茹还没下班，所以没回来。

　　不过妈妈估计也不回来了，现在家里不缺她从厂里带回来的馒头。

　　家里有肉包子和馒头，比轧钢厂的饭菜好多了。

　　何雨柱是厨师，快到饭点正是最忙的时候，当然也没回来。

　　肉包子真是香啊。

　　“这有什么，剪头发不难的。”

　　秦京茹被侄儿一夸，心里高兴，又关心地说：“棒梗，你吃饱了歇会儿吧？”

　　她知道贾梗一大早就起床，骑车来回跑医院，挺辛苦的。

　　又看着他问：“要不我去送？你正好休息休息。”

　　“是啊乖孙，歇歇吧，让你小姨去。”

　　贾张氏也心疼孙子。

　　“小姨，奶奶，我吃饱了就去医院。

　　雨水姐昨晚和今天治疗后好多了，可能下午就出院，我还得帮忙办手续呢。”

　　贾梗一边啃馒头一边解释。

　　“哥哥，带我去好不好？你骑车带我。”

　　小当也想跟哥哥出去。

　　“哥哥，我也想去！”

　　小槐花眼巴巴地望着。

　　“小当，小槐花，听话啊，哥哥要去医院。

　　雨水姐姐下午可能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带你们玩。”

　　贾梗当然不能带妹妹去，只好温柔地哄着她们。

　　“你们在家玩吧。”

　　贾张氏说。

　　“那我装些瘦肉粥在饭盒里，再带几个包子。”

　　秦京茹见贾梗不同意，便不再多说什么，她现在很听侄儿的话。

　　说完，她就拿着饭盒去了厨房。

　　贾梗点点头，那瘦肉粥是专门煮给何雨水的，别人可没份。

　　吃过早饭，他和家人道别，又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

　　“姐，我来了！”

　　贾梗走进病房，见何雨水正拿着课本看。

　　“棒梗，辛苦你了。”

　　何雨水见贾梗来了，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带了什么呀？”

　　她一边说，一边收拾病床桌上的课本。

　　“你早上吃过的。”

　　贾梗把网兜和饭盒放在病床桌上，见吊瓶已经撤了，便问：“不用打点滴了？”

　　“嗯，医生说我好多了，不用再打了。”

　　“快吃吧。”

　　何雨水打开饭盒，看到里面的瘦肉粥，眼睛一亮，想起早上那美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棒梗，回去路上小心。”

　　“知道了，姐。”

　　贾梗笑着应道，“我下午三点再来，顺便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出院。”

　　他一边说，一边帮她掖好被子，整理书本和作业，又把病床桌收拾好，这才离开医院。

　　贾梗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百货商店，想看看有没有人参卖。

　　可惜那里的人参都是经过处理的，已经失去了活性。

　　之前他种的一些也是这样的，再加上从服务员那了解的情况，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接着他又去了东单菜市场旁的百货商店。

　　这次贾梗运气不错，买到了两株正要处理的人参，都有小拇指粗细。

　　他高兴地花了十块钱买下，马上把它们种下，浇上井水，等待它们长大。

　　贾梗隐隐觉得，这井水种人参的效果，应该比种麦子好得多。

　　随着时间推移，麦子的附加值远不如人参，现在种麦子只是过渡。

　　绿草也一样，做成饲料效果很好，附加值比麦子高得多。

　　现在黑市的粮价已经开始下降，再过几年，随着三年自然灾害的影响彻底消退，粮食价格也会逐渐恢复正常。

　　粮票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贵。

　　富强粉的价格肯定会进一步下降，这是毫无疑问的。

　　贾梗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把绿草和人参的收益最大化。

　　走出百货公司。

　　贾梗在黑市上卖完了富强粉，时间已过下午两点。

　　正准备返回医院时，他的目光忽然被一个摊位吸引。

　　“咦，有人在卖瓷器。”

　　他走近摊位，低头端详那些陈列的瓷器。

　　伸手拿起一对小巧的杯子，杯面上绘着山石、花草，几只蝴蝶翩跹其间，生动得仿佛随时会飞出来。

　　他感到几分眼熟，便在意识中翻开那本鉴宝笔记。

　　——明朝成化斗彩花蝶纹杯一对。

　　比上次得到的成化斗彩鸡缸杯稍小，但这是一对。

　　笔记里果然记载了仿制这款杯子的方法，也注明了真伪的辨别要点。

　　“喂，小子，当心点儿！”

　　摊主见是个孩子拿着杯子翻来覆去地看，像是闹着玩似的，忍不住提醒。

　　“你这对是仿的，像是明末的仿品。”

　　贾梗说道。

　　如果是真品，后世能值三亿五，可惜这只是仿制。

　　“嘿，你懂这个？”

　　“嗯，家里有人略懂一些。

　　这对你要卖多少？”

　　“你要买？”

　　摊主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这个孩子，不太相信他有钱，随口道：“十块钱一对，你有吗？”

　　“仿品也这么贵？”

　　贾梗冷笑，“一块一个。”

　　“那可不行！既然你懂，我也不多说了，四块一对。”

　　“成交！”

　　贾梗并不在意，只是觉得这仿制手艺不错，加上有些年头，买回来玩玩也无妨。

　　反正几十年后，照样能升值。

　　接着，他又从这摊主手里买了几件别的仿品。

　　这人摊上没一件真货，贾梗也不失望，捡漏哪有那么容易。

　　何况这些仿品价格低廉，几块钱一件。

　　买来就图个随便玩玩。

　　将来随便涨上一万倍也不是问题。

　　下午天色渐晚，黑市上人也少了。

　　贾梗买了只老母鸡，就转身离开。

　　骑上自行车，他径直往医院去。

　　走进病房，正碰上老医生来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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