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贾梗见司机不吃，也不勉强，顺势聊了起来。

　　路上无聊，说说话也能拉近点距离。

　　“这个啊，得从解放战争那时候说起，我们缴获了一辆车……”

　　司机说起学开车的经历，话匣子就打开了。

　　三人一路聊得热络，气氛轻松愉快。

　　半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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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车停靠在海淀区的一家百货商店门前，司机转头对贾梗与何雨柱说：“到了。”

　　贾梗道了声谢，迅速推门下车。

　　何雨柱也笑着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稍等一下。”

　　司机已经知道他们的电视机票是首长给的，说明首长很看重棒梗这小孩。

　　而何师傅的厨艺又深受大领导赏识，过几天还要来做饭。

　　他心里既惊讶，也想和两人拉近关系，便主动问：“需要我进去帮忙吗？”

　　“不用，我一个人够了。”

　　何雨柱说着也下了车。

　　“何叔，我们快进去吧！”

　　贾梗迫不及待地催促。

　　“走，我这心跳得厉害。”

　　何雨柱同样激动，毕竟是买电视机。

　　走着，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棒梗，钱带够了吗？”

　　正如大领导所说，这种型号的电视机产量有限，分配到全国，京城也没多少台。

　　有票的人大多不差钱，见货就买。

　　这家店前几天就卖完了这一型号。

　　贾梗向售货员打听——还是在送了些饼干做“好处”

　　之后——才得到重要消息：宣武区的百货商店可能还剩一台。

　　售货员收了礼，才帮他们打电话确认，并写了个地址条。

　　两人匆匆道谢，冲出商店。

　　经过自行车柜台时，也没顾得上问价格有没有变动。

　　回到车上，时间已近四点半。

　　赶到宣武区，如果顺利买到，估计也五点多了。

　　等回到四合院，怕是六点以后。

　　如果宣武区那家店也没货，就麻烦了——六点商店都关门了，只能等到明天。

　　可他们今晚就想看上电视啊。

　　“希望那边还有电视机。”

　　何雨柱心里也急，和贾梗想到了一块。

　　贾梗看他满脸焦急，故意逗他：“何叔，别担心，肯定有。

　　刚才这儿不也有电视机吗？”

　　司机一听，惊讶地问：“啊？有电视？那你们怎么不买？”

　　何雨柱没好气地瞥了贾梗一眼：“嘿，棒梗，你这电视机票能买刚才柜台里那种吗？又拿我开涮！”

　　电视票上指定的型号无法更改，不能选购其他款式的电视。

　　“棒梗，你这孩子，现在还有心情逗乐子。”

　　司机笑着摇头，之前聊得投缘，他也跟着喊起了贾梗的小名。

　　“放心，肯定能买到的。”

　　贾梗见气氛沉闷，便随口开了个玩笑。

　　刚才从服务员那儿得知一个重要消息：这台电视并非之前京城电视台导演说的七百块，而是整整一千元。

　　因为这是上海飞跃牌的最新款。

　　相比几年前的14寸京城牌电视，飞跃牌虽只有12寸，但质量更优。

　　它采用晶体管技术，比京城牌的更为先进。

　　贾梗想起自己之前买的收音机也是晶体管的。

　　定价如此之高，或许也带着“回笼货币”

　　的考量吧。

　　何雨柱仿佛看透贾梗的心思，问道：“电视要一千块呢，棒梗，你真想好了？”

　　他听到价格时大吃一惊，难怪大领导送票时还反复确认贾梗的意愿。

　　“啥？一千块？”

　　司机也震惊了，好在手上稳，车子依旧平稳前行。

　　“买，必须买。

　　不能辜负大领导的期望。

　　我既然夸口要为我国电视机事业出力，就不能退缩。”

　　贾梗对价格并不太在意，他并不缺钱。

　　电视这么紧俏，不溢价哪能买到？再说，大领导送的票等于省了一千块，算下来还赚了，没理由不买。

　　“也是。”

　　司机想起方才聊起两人的经济状况，点了点头。

　　“成吧。”

　　何雨柱见贾梗心意已决，便不再劝了。

　　这时，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问：“这电视要是买下来……不能转卖吧？”

　　贾梗瞪了他一眼，懒得接话。

　　大领导赠票是助他圆梦，哪能转头卖掉？

　　“给，电视票和一千块。”

　　匆匆赶来的贾梗听见何雨柱的话，立即从口袋里掏出票据和厚厚一叠钞票。

　　“还真有啊？”

　　服务员有些讶异，很少见到这么厚一沓钱，尤其出自一个孩子之手，更觉意外。

　　何雨柱立刻察觉到服务员眼神中的轻蔑，但他此刻一心只想买到电视机，对服务态度毫不在意。

　　贾梗同样无视了对方的神情，直奔主题问道：“你们这儿有货吗？”

　　两人紧盯着服务员，生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确实还剩一台。”

　　服务员被他们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紧张。

　　“快取来啊！”

　　何雨柱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贾梗也追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员定了定神，找回身为百货店员工的底气：“急什么？我得先清点钞票。”

　　她掩饰着不耐烦，暗自思忖这两个孩子能拿出电视机票和巨款，想必家境不凡。

　　贾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年代的服务员向来如此。

　　何雨柱虽心急如焚，也只能安静等待。

　　经过漫长清点，服务员终于抬头：“稍等，我去请经理。”

　　片刻后，她带着中年男子返回。

　　经理打量着何雨柱：“您要买电视机？”

　　“是我侄儿要买。”

　　何雨柱指向贾梗。

　　经理俯身端详着男孩：“小朋友，是你要买？”

　　贾梗见那男子满脸惊疑地盯着自己，也疑惑地开口询问。

　　“真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么多钱，还有电视机票。”

　　经理语气中透着讶异。

　　“是长辈给的。”

　　贾梗随口解释，接着问道：“能把电视机拿过来让我们看看吗？”

　　“您放心，已经派人去仓库取了。”

　　经理脸上挂着笑意，心想这孩子果然如服务员所说，应是高干子弟。

　　否则哪来这么多钱，更别说稀有的电视机票了。

　　随后，经理和服务员一起介绍起这台最新款电视，比旧款好在何处，为何价格更高。

　　贾梗只是含笑点头。

　　没过多久，一位年轻男子抱着纸箱走来。

　　“这就是飞跃牌电视机吧？”

　　贾梗眼尖，一眼认出箱子上印着的电视机图案。

　　“来了来了，总算到了。”

　　何雨柱转头看去，果然是装电视的箱子。

　　“没错，”

　　经理点头笑道，“需要我给您演示开机和调台吗？”

　　他见这孩子谈吐早熟、思路清晰，心里称奇，更不敢怠慢，只想着即便不能深交，也绝不能得罪。

　　“箱里有说明书吧？”

　　贾梗问。

　　“有，操作很简单的。”

　　“那就不用麻烦您了，我会操作。”

　　贾梗见时间不早，一心想着早点回家，给家人一个惊喜。

　　“棒梗，这你也会？”

　　何雨柱看出他的急切，却不解他哪来的自信，明明没见他碰过电视。

　　“何叔，别说黑白电视，彩电我都会。”

　　贾梗一不留神，把前世的经历说了出来。

　　“吹吧你，还彩电呢，全京城——不，全国都没几台。”

　　何雨柱忍不住摇头，觉得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边。

　　“您爱信不信。”

　　贾梗也不多解释，只指挥道，“何叔，这电视就麻烦您搬了。”

　　“放心，交给我。”

　　何雨柱轻松抱起纸箱。

　　“多谢，我们先走了。”

　　贾梗向经理和服务员道别。

　　虽然服务不算周到，但目的达成，也就够了。

　　“您慢走。”

　　经理笑了笑，接着像是记起什么，连忙补充：“哦对了，收据给你。”

　　“谢谢。”

　　眼看他走得更快，自己已经有点跟不上了。

　　毕竟怀里还抱了个箱子，而且是一台珍贵的电视机。

　　“棒梗，走这么快做什么？电视机都买好了，你还这么赶，就不怕我一失手摔了它？”

　　“也是啊！”

　　贾梗一想也对，到楼下也没多远了，就几步路，于是停下脚步。

　　不用那么着急，电视机的事已经办妥了。

　　他看向何雨柱，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这点事还用你帮？”

　　何雨柱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我自己能行，咱们走慢一点吧，万一走快了摔着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何雨柱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要是电视机出问题了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凉拌呗！”

　　贾梗也没办法，这年代可没有退货的说法，更没有七天无理由，想都别想。

　　出问题只能找人修，现在也没有三年保修这一说。

　　“要不……回去让经理先检查检查？”

　　何雨柱多少了解这些，听贾梗一说，心里有点慌，想转身回电视机柜台。

　　“不用了，何叔！”

　　贾梗摇摇头，看他一脸不解，解释道：“要是坏的，我们还能赶去别的百货商店买吗？都快下班了。”

　　“可明天……”

　　何雨柱明白这道理，但这可是一千块啊。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就相信这台新出厂的电视吧，没事的，放心。”

　　贾梗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赌一把了。

　　“你出的钱，你说了算。”

　　何雨柱不吭声了。

　　谁让这小子钱多呢，不但省了一千块的电视机票钱，还从大领导那儿拿了五百块的人参钱。

　　等于这趟下来，他几乎没花钱，反而赚了。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电视机没问题的前提下。

　　但愿没事吧。

　　何雨柱抱紧电视机，小心留意着周围。

　　两人说着说着，走到了自行车柜台前。

　　贾梗上前问了问，听售货员说价格没变，这才松了口气。

　　“棒梗，怎么？你还想买自行车啊？”

　　何雨柱听到他和售货员的对话，一脸疑惑。

　　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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