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刚才被大家轮流嘲讽，脸都丢尽了。

　　这时候撕破了脸，再去道歉有什么用？

　　“这……你……”

　　娄晓娥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这事不好办，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望着中院桌上那台电视机。

　　虽然比自家的小，却能正常播放，不像家里那台，连开机都开不了。

　　她心里叹气：本来想借电视给贾梗，一是感谢他卖人参给大茂，二来也想和他家拉近关系，顺便缓和丈夫与何雨柱之间的矛盾。

　　现在看来，难了。

　　娄晓娥越想越郁闷，怎么偏偏这时候电视坏了呢？

　　“什么东西！”

　　二大爷敢怒不敢言，不想回家，宁可挨批也不愿错过电视。

　　他又恨恨地瞪了贾梗一眼。

　　要是这小子大度一点，不计较他之前说的话，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说到底，这小子也有责任。

　　“好了，都别说话了，我调一下电视。”

　　贾梗见众人渐渐安静，点了点头。

　　也没法指望这么多人全都闭嘴不说话。

　　贾梗转身插好电视机插头，按下开关。

　　电视很快亮了起来，发出沙沙的声响。

　　“电线通电了，看来线路没问题。”

　　贾梗见电视能点亮，知道电线接得不错，接着说：“信号不太稳，我再调一下。”

　　他边说边把电视天线拉直——之前何雨柱抱来中院时，天线是收拢的。

　　“哇，电视亮了！”

　　“真的哎，看到了！”

　　“以后有电视看啦！”

　　围观的邻居们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目光都聚焦在屏幕上。

　　贾梗调整好天线，又微调了一下。

　　电视画面顿时清晰起来，正在播放铁道部文工团的文艺汇演，演唱的是《北京的金山上》，台上合唱团伴着舞蹈，场面热烈。

　　因为院子空间大，站得远的人可能听不清，贾梗索性把音量调到最大。

　　“有图像了！”

　　“声音也出来了！”

　　“这就是文艺汇演吗？好多人唱歌跳舞啊。”

　　“这种大型演出，也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了。”

　　“那当然，咱们哪有机会去现场。”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画面、听到了声音，顿时一阵轰动，大家忍不住议论纷纷。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第一次看电视，个个激动得边看边聊。

　　“不对，这电视是我哥哥花1000块钱买的！”

　　站在贾梗身旁的小当听到一大爷和老太太的对话，立刻抬起头大声纠正。

　　“对，是我哥哥买的，要1000块呢！”

　　小槐花也跟着说。

　　两个小姑娘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大家安静的时候，听得格外清楚。

　　“哎哟，棒梗，这电视是你买的？还要1000块啊？”

　　聋老太太这次听得明明白白，她睁大浑浊的双眼，惊讶地望向贾梗。

　　1000块可不是小数目，是一大笔钱。

　　“什么？棒梗，这、这是你买的？1000块钱？”

　　一大爷也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但话是从贾梗两个妹妹口中说出来的。

　　她们年纪小，没必要撒谎，而且随便问几句就能辨出真假。

　　“买的？贾梗买的？一千块……这怎么可能？”

　　二大爷的第一反应同样是不敢相信，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既然两个小姑娘都这么说，总不会是无缘无故骗人。

　　难道电视机真是贾梗买的？

　　可电视机票他是怎么弄到的？

　　就算真有票，买电视机这么大一笔支出，也够得上投机倒把了！

　　“这……”

　　三大爷也愣住了。

　　棒梗居然买了电视机？

　　要是真的，那岂不是把他所有稿费都搭进去了？

　　“肯定是拿稿费买的。”

　　许大茂起初也不信，转念一想，这小子脑子活络，又有稿费，也不是不可能。

　　他压低声音对娄晓娥说得笃定。

　　“真有那么多钱？”

　　娄晓娥还是将信将疑。

　　“他卖兔子可没少赚。

　　等着瞧吧，这小子胆子是真大——投机倒把的事也敢干！”

　　许大茂一声冷笑。

　　“什么？电视机是棒梗买的？不是借的吗？”

　　“他哪来这么多钱？”

　　“怎么没有？稿费加上卖兔子的收入，应该够。”

　　“哦……那倒说得通。”

　　院里的人本来还沉浸在电视节目中，一听贾梗的两个妹妹说电视机是哥哥买的，顿时议论纷纷。

　　两个孩子既然敢这样说，多半是真的。

　　更何况秦京茹教子有方，贾梗兄妹几个从不说谎。

　　这可不是小事。

　　原本被贾梗要求安静的场面，又一次喧闹起来。

　　“大家静一静，听棒梗怎么说。”

　　何雨柱站了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被两个孩子说破，不如就让贾梗亲自说明，反正他本来也打算公布的。

　　现在电视机一切正常，正是解释的好时机。

　　全院的人几乎都在场，正合适。

　　“对，大伙儿先别吵。

　　棒梗，你跟大伙儿说清楚。”

　　秦淮茹也帮着维持秩序。

　　“大家安静，听我说几句。”

　　说完，贾梗走到电视机旁，将音量调到最小。

　　其实他调试完电视、确认一切正常后，就准备向大家说明的，谁知二大爷突然不客气地打断，把话题带偏了。

　　这下既然被两个妹妹无意中说穿，正好顺水推舟，把买电视机的事交代清楚。

　　毕竟这台电视机往后就是贾梗自家的了，并非外人误以为是借来的。

　　“大家安静，听我说。”

　　贾梗环顾一圈四合院的邻居，见众人还在低声议论，便又重复了一遍。

　　他望见家人眼中隐隐的担忧，大概是为钱的事情发愁，怕不好向一大爷和许大茂交代。

　　于是露出微笑，示意没关系，自己能处理好。

　　他顿时明白，看来棒梗正等着有人跳出来，好一并收拾。

　　心里不由庆幸，幸好没能从大领导那里弄到电视机票，否则这下就真被二大爷说中了。

　　回想起昨天还劝棒梗花钱买电视，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

　　秦淮茹见儿子神色平静，也猜到几分，便闭口不言，看还有谁要出头。

　　“棒梗……”

　　于海棠不懂其中门道，听见别人冤枉贾梗投机倒把，急着想替他辩解，却被何雨柱拉住了。

　　何雨水笑着朝她摇摇头，低声说：“看着就好，别说话。”

　　于海棠一愣，但见贾梗一家人都平静如常，毫不慌张，虽想不通缘由，可自己毕竟是外人，也轮不到她插嘴。

　　只好闭上嘴，看着院里众人一个个震惊不已。

　　“棒梗，这……这是真的吗？”

　　一大爷彻底懵了，不单是贾梗买了电视机，更因为这很可能是严重的投机倒把行为。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个电视竟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这……这……”

　　三大爷脑子一片混乱，不敢相信地望着贾梗，而棒梗竟没反驳，难道真被二大爷说中了？

　　他脑子里一会儿是棒梗花一千块买电视，一会儿又是棒梗因投机倒把被警察带走。

　　一旁的三位大妈面面相觑，彼此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事太大了，完全超出想象。

　　谁也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该如何收场。

　　轰——

　　在场的人听了贾梗和一大爷的对话，顿时炸开了锅。

　　谁也想不到电视竟是贾梗买的，还花了一千块钱。

　　更没想到的是，这确实构成了严重的投机倒把。

　　大家都认为这投机倒把没跑了，他一个孩子哪来的关系弄电视机票？肯定是花大价钱买的。

　　正因为此，多数人都赞同二大爷的判断，认定贾梗就是投机倒把。

　　“棒梗，你买的电视机？这可是投机倒把，是严重的违法行为啊。”

　　“是啊棒梗，这么多钱，搞不好要坐牢的。”

　　“棒梗，你说句话，说清楚一点啊。”

　　“对啊，别不说话。

　　你说清楚。”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开口，可贾梗闭着嘴，神情平静，并不解释。

　　大家继续劝说，毕竟这件事确实不小。

　　买电视机票要一千块，这可是严重的投机倒把行为。

　　“啊？这……”

　　远处站着的三个贾梗的“后备帮手”

　　完全愣住了。

　　他们一是没想到贾梗真买了电视机，二是没想到还涉及投机倒把。

　　如果贾梗真被抓进去，肯定会把他们仨也供出来。

　　毕竟他们也收过贾梗给的鱼饵，去钓过鱼卖过鱼，这也算投机倒把。

　　虽然可能没贾梗那么严重，但情节也不轻，而且这次收获还不小。

　　说不定也得跟着进牢房吃饭。

　　刘光福想到这儿，觉得必须帮贾梗说几句，就上前对二大爷说：“爸，你听棒梗说完再下结论行不行？”

　　“对啊爸，都是你自己猜的，棒梗话还没说完呢。”

　　刘光天也反应过来，跟着上前帮腔。

　　“你们两个蠢货懂什么？滚回家去！”

　　二大爷没想到反驳自己的竟是亲儿子，贾梗自己都认了，大家都听见了，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

　　“看来还是有明事理的人嘛，还是你二大爷的儿子。

　　你这两个儿子比你懂事多了。”

　　何雨柱看着二大爷那张圆脸冷笑。

　　“你个傻……”

　　二大爷被儿子顶撞，气不打一处来，何雨柱居然还在这时候火上浇油。

　　刚想骂“傻柱”

　　忽然眼珠一转，想到什么：“哦，我懂了，是你指使棒梗买电视机票的，这投机倒把也有你一份！”

　　“你懂什么，赶紧回去，该待哪儿待哪儿去！”

　　二大爷没想到还有人反驳自己，这次竟是三大爷的儿子。

　　他狠狠瞪了这没脑子的家伙一眼，又转向三大爷：“三大爷，你也不管管你儿子？”

　　“阎解放，你干什么？”

　　三大爷也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竟敢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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