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贾梗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再等待，猛地冲了上去。

　　这兔子体型不小，再任它挣扎下去，很可能把木棍整个拽出。

　　这么大的兔子，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一旦被它逃脱，贾梗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在这样的山地里，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兔子？

　　他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兔子扑过去。

　　噗！

　　兔子这时也发现了人，惊恐万分，更加拼命挣扎，竟把木棍从土里拔了出来。

　　它转身就逃。

　　“不好！”

　　贾梗大惊失色，刚扑到跟前，却与兔子擦身而过——那家伙拖着木棍跑了。

　　就差那么一点！

　　望着兔子跑远的背影，贾梗简直懊恼至极。

　　十岁的自己，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等等，还有机会，兔子拖着那么长的棍子，跑不远的！”

　　贾梗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这两个字。

　　想到就做，他立刻朝着兔子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

　　此时贾梗虽未看见兔子的踪影，但那木棍在地上拖动的砰砰声响，依然让他辨明了方向。

　　果然，在追逐十多分钟后，

　　他发现了那根棍子，正卡在一丛叶子落尽的不知名灌木中。

　　旁边，那只肥硕的兔子被铁线圈紧紧缠住，

　　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贾梗眼前一亮，急忙冲上前，一把抓住了兔子。

　　他大口喘着气，呼出的气息在寒冷中凝成一团团白雾。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心里感慨万千，差一点就让这兔子逃掉了。

　　解开兔子身上的铁丝，拎起它的两只长耳朵，

　　看了看，还没死，大概是逃跑时用尽了力气，累瘫了。

　　“还得种些粮食才好。”

　　望着剩下的一小块空地，贾梗默默思量。

　　把这只兔子卖掉，换些钱和粮票，

　　再买点种子种下去。

　　不过现在看天色，大约下午三点多，还不急着去黑市卖兔子。

　　从刚才捉兔子的情况看，过完冬天，还是会有饿了的兔子出来找食的。

　　于是贾梗从空间回到现实，

　　盯着手里的套子，认真琢磨起来。

　　此时的贾梗心情虽好，却不忘总结经验：

　　那根棍子插在土里终究不够牢固，加上遇到的兔子又特别大。

　　他便在附近另找一根木棍，将两根绑在一起再插入土中，这样应该稳当多了。

　　他也没去别处下套，只在这附近布置。

　　“兔子从这条路逃，想必它的窝也不远。”

　　贾梗转动脑筋，暗自推测。

　　依葫芦画瓢，有了上次成功的经验，

　　现在他信心更足，对那绿草的吸引力也更相信。

　　很快，他在一块大石头旁设好了套子，

　　这回放的绿草比上次多了一些。

　　贾梗退回五米外的树丛里藏好，

　　免得又像之前那样，因为年纪小、跑不快，没能第一时间抓住兔子。

　　四周一片安静，不见人影。

　　被起伏的小山丘挡住视线，远处四合院那片住宅也看不见了。

　　等待猎物上钩的时间有些漫长，但有了第一次收获的喜悦，贾梗倒也沉得住气。

　　不过，就在他以为还要再等一个钟头的时候——

　　十分钟后，贾梗望见一只兔子从草丛里探出了头。

　　“总算来了！”

　　他心里一阵兴奋。

　　这只兔子虽不比先前那只肥壮，但估摸着也有两斤上下。

　　两斤的兔子固然小了一圈，但能换钱填肚子，已经让他十分满足。

　　“咦？”

　　就在等待之际，贾梗眼角忽然掠过另一道灰影。

　　转头细看，竟又是一只兔子。

　　“竟是两只！”

　　贾梗心头一喜。

　　后来这只是大些的，约莫三斤左右。

　　可惜套子只有一个，只能捉其中一只。

　　他暗想：明天得去轧钢厂弄些铁丝，多做几个陷阱才行。

　　第一只兔子很快被绿草吸引，毫无防备地踏进了圈套。

　　一被套住，它便拼命挣扎，可这回木棍牢牢固定，怎么也挣不脱。

　　另一只兔子见同伴受困，先是受惊想逃，却又被那绿草引得停步，忍不住凑近想啃一口。

　　“机会来了！”

　　贾梗屏住呼吸。

　　若这第二只逃了，至少还有一只在手，不算亏。

　　谁知它竟不逃，仍贪恋那口草。

　　贾梗知道，机会就在此刻。

　　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轻挪，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四步、三步、两步——就是现在！

　　他猛然扑去。

　　第二只兔子惊觉欲逃，却因前方有石块遮挡，稍一迟疑，已被贾梗一把按住。

　　“抓到了！”

　　他心喜不已，顺手将兔子收进空间的茅草屋中。

　　随后，他解开第一只兔子脚上的铁丝，也将它送进了茅草屋。

　　此时，贾梗已经捉到了三只兔子。

　　“没想到这绿草的效果这么厉害！”

　　看着在茅草屋里活动的三只兔子，贾梗心情格外愉悦。

　　他心里清楚，这都多亏了绿草的作用。

　　看来对兔子来说，这绿草简直是难以抗拒的美味。

　　第四只兔子也很快上钩。

　　“看天色，差不多下午四点了。

　　如今天黑得早，六点多就全黑了，还是多放些绿草，尽量多捉几只。”

　　眼看太阳西沉，贾梗把捉到的兔子放进空间的茅草屋，又从种植的绿草中割了一大把出来。

　　他特意把绿草的量增加了一倍。

　　绿草对兔子的吸引力确实很强。

　　这次不到三分钟，贾梗就捉到了第五只。

　　紧接着，收获依然不断。

　　第六只。

　　第七只。

　　眼见满天霞光，太阳快要落山了。

　　天快黑了，贾梗停了下来。

　　这个年代不像以后，野外常有野猪、野狼出没，遇到老虎或熊也不奇怪。

　　天黑之后待在野外，实在不太安全。

　　“一共十只兔子。”

　　清点完毕，贾梗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多兔子只有两三斤重，比不上第一只五斤的大兔。

　　毕竟五斤的兔子并不常见，一般两三斤的兔子已经算大的了。

　　这次的收获确实不小。

　　贾梗把剩下的绿草送进茅草屋，喂给了十只兔子。

　　兔子们立刻 * 动起来，争抢着绿草。

　　看得出来，它们对这种草极为渴望，就像饥饿的人见到美味佳肴一样。

　　“绿草真是好东西。”

　　贾梗一边感叹，一边收拾好套子。

　　他打算把套子留在这里过夜。

　　能套到兔子最好，套不到也无妨。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放了一点绿草作诱饵。

　　毕竟没有诱饵，想套中兔子全靠运气。

　　不再多停留，贾梗转身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回程路上，他加快了脚步。

　　不到半小时，就进入了这片住宅区。

　　穿过几条胡同后，他来到了黑市。

　　黑市也有人叫鸽子市场或跳蚤市场。

　　不管叫什么，这都是不被允许的。

　　扰乱国家统购统销政策、投机倒把，情节严重的话，会被批斗甚至留下案底。

　　当然了，由于三年自然灾害，大家都吃不饱，还饿死不少人。

　　所以，戴红袖标的执法人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梗先观察了一下市场，看看买卖的价格怎么样。

　　他并不急着把兔子拿出来卖。

　　这时候，应该是下班时间，人渐渐多了起来。

　　贾梗看到，所有人都穿着打了很多补丁的衣服，显得单薄又破旧。

　　每个人都很瘦，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菜色。

　　毕竟在这个年代，大家都吃不饱，肚子里一点油水也没有。

　　这时，前面有两个人正在交易，引起了贾梗的注意。

　　只听见他们说道：

　　“一斤粗粮票多少钱？”

　　“一块钱！”

　　“怎么又涨了？昨天不是九毛八吗？”

　　“细粮票都要三块钱了！”

　　“不会吧？细粮票三块？昨天不才两块八吗？”

　　“是啊，都涨了。

　　粗细粮票要不要？一斤一块九。”

　　“吃不起啊……唉，还是买一斤粗粮票吧——不，买三斤！”

　　“好，三斤粗粮票一共三块钱。”

　　“给！”

　　贾梗看着两人交易完，匆匆离开的背影，

　　一脸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粗粮票竟然要一块钱一斤。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粗粮本身的价格也就一毛钱一斤。

　　如果去粮店买粗粮，比如棒子面，就要一斤粮票加上一毛钱。

　　加上买粮票的钱，总共就要一块一。

　　“看来，得早点买些种子自己种才好啊。”

　　贾梗心里暗暗想着。

　　家里粮本上的那点定量，根本不够吃。

　　粮站根据每户的定量，发放相应数量的粮票。

　　去定点粮站买粮食，就要用对应的粮票和钱。

　　比如秦淮茹一个月的定量是二十斤粗粮、五斤粗细粮、两斤细粮。

　　也是因为三年自然灾害，粮食减产，所有家庭的定量都比以前减少了。

　　而贾梗是小学生，定量只有成人的一半。

　　两个妹妹更少，奶奶因为是农村户口，根本没有定量。

　　粮食不够，只能花钱买粮票。

　　粮站根据一家四口的总定量发放粮票。

　　当然，一家人每月还有一斤肉票和半斤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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