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贾梗愣住了，这是什么话？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们这么相信他？

　　“棒梗，你这脑袋瓜灵光，去跟警察同志讲讲情，五十块真不算多。”

　　三大妈无计可施，只得转向贾梗求助。

　　他既聪明又大方，“咱们都是看你长大的街坊邻居，替大伙说几句好话吧！”

　　“你们胡说什么呢！”

　　秦淮茹皱眉打断，“我儿子能帮上什么忙？国家又没亏待你们，赔偿是政府定的事。”

　　“等等，大家都先静一静。”

　　眼看众人七嘴八舌要吵起来，贾梗立刻出声制止。

　　他忽然想到什么，目光落在三大爷夫妇身上：“你们买自行车的钱，是借了高利贷吧？”

　　“你、你怎么知道？”

　　三大爷惊得倒退半步，早上贾梗明明在上学，怎么可能看到？

　　三大妈更是惊得语无伦次，手指发抖：“你、你竟然......”

　　围观的邻居们顿时哗然。

　　看这两人的反应，谁都没料到他们竟敢借高利贷买自行车，真是胆大包天。

　　这下全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非要五十块赔偿，恐怕那笔钱就是用来还利息的。

　　否则怎么会宁可冒着丢工作的风险，也要坚持讨要赔偿？

　　两位民警和王主任对视一眼，心中暗喜：总算找到突破口了。

　　既然敢借高利贷，自然存着投机倒把的心思。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贾梗，这孩子确实机灵，可他是怎么察觉的？

　　“儿子，你从哪儿知道的？”

　　秦淮茹惊讶地转头，“早上阎埠贵买车时你还在上课啊！”

　　没等贾梗回答，何雨水抢先解释：“秦姐，我们放学路过修车铺时......”

　　她将修车铺老板也想借钱买自行车的事说了出来。

　　“那人当时还想坑我们呢！”

　　于海棠在一旁补充。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棒梗是从刚经历的这件事里找到了线索。

　　自己光顾着看热闹，竟没想到这层。

　　还是棒梗心思缜密，一下就抓住了关键。

　　“阎埠贵，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借 ** 买自行车！”

　　许大茂笑得前仰后合，“你这种精打细算的人也敢来这套，是不是想搞投机倒把？真不怕丢性命？”

　　“阎埠贵、杨瑞华，你们俩真豁得出去，这种事也敢干？”

　　刘海中听得一愣，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两个平时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人，竟然连买自行车的钱都凑不齐。

　　哪像他，六百多块的人参说买就买。

　　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得意。

　　一大爷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平时那么节省，钱都花哪儿去了？连两百块都拿不出？还去借 **？”

　　一大妈也毫不客气地接话：“抠下来的钱，大概都吃吃喝喝花光了吧。”

　　二大妈嗤笑：“可不是嘛。”

　　“你们别胡说八道！”

　　三大爷立刻反驳，“我养四个孩子呢，那点工资够用才怪！”

　　“你们懂什么！”

　　三大妈后悔承认借了 **，被指责乱花钱，气得回怼，“哪像你们家，还有许大茂这种不下蛋的，更别提刘海中，只疼大儿子……”

　　“还嘴硬……”

　　一大爷一大妈懒得计较，知道这两人现在自身难保。

　　“切！”

　　二大爷二大妈冷笑，“骂也没用。

　　警察同志，赶紧处理吧。”

　　“就是，抓去吃牢饭，省钱还 **。”

　　许大茂笑嘻嘻地说，根本不在意他们的骂声。

　　“别吵了，都安静！”

　　警察见院里人吵成一团，立刻制止。

　　现在关键是把自行车退回去，让当事人尽快填表办手续。

　　“阎埠贵、杨瑞华，你们跟我去派出所。”

　　“早点办完，还能回家吃饭。”

　　王主任劝道。

　　“不行，我亏大了，得赔我五十块！”

　　三大爷面子丢尽，干脆喊起来。

　　“赔五十，不然我们拿什么还钱？”

　　三大妈说什么也不肯白白还车。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取出手铐。

　　“站起来，别动！”

　　“我们没犯法！”

　　三大妈大叫。

　　“警察同志，这是干嘛？”

　　三大爷慌了，“我们又没做错，凭什么铐我们？”

　　“干嘛？”

　　警察冷冷说道，“涉嫌倒买倒卖，老实点，跟我们走！”

　　“救命啊，警察同志啊！”

　　三大妈尖声嘶喊，像个疯婆子般情绪失控，头发散乱。

　　“警察同志啊！”

　　三大爷也跟着大叫大嚷。

　　贾梗实在看不下去，觉得这两人简直蠢到家了，直接开口：“三大爷，你要是不配合警察，就不仅是借钱还不上的问题，还可能被认定是投机倒把。”

　　“你借钱买自行车这事儿，大概率会被算作投机倒把行为。”

　　“您是老师，投机倒把自行车的后果，您能不清楚吗？”

　　“到时候学校把你开除了，工作丢了，或者受了处分，以后也别想提级晋升了。”

　　“平时你们不是挺会算计的吗？怎么这事儿就算不明白了？”

　　他连借口都替对方想好了，可以说自行车丢了、找不着了。

　　之所以定一个月，是因为借款期限就是一个月，到时候必须连本带利还清。

　　可谁想到政府这么坑，竟要他们把自行车退回去。

　　为了这次买车，他还特意向学校请了假。

　　想起在院子里学车、炫耀，引来羡慕眼光的日子，多么美好。

　　哪知道到头来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他心里仍是不服，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我们连利息都还不起啊，真没钱……”

　　三大妈其实心里早就清楚贾梗说的在理，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认了。

　　一辈子精明的她竟落得这般田地，又不是自家做错了什么，她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你们没钱还？”

　　一大爷吃了一惊，下意识问：“你们到底借了多少？不会借了两百多块吧？”

　　“你们……你们这是……”

　　一大妈见两人仍执迷不悟，还惦记利息，也惊讶了。

　　难道真如丈夫所说，他们借了两百块？

　　若是两百块的本金，在借款利滚利之下，利息恐怕得近百块了。

　　真要是一百块的利息，那确实不好还。

　　这两人平时多精明啊，怎么敢去借这种钱？真是不要命了。

　　“活该！谁叫你们心术不正，想搞投机倒把，现在连利息都还不上，就是自找的。”

　　许大茂继续冷笑，趁机落井下石，骂得正起劲。

　　“阎埠贵，没钱是吧？要不要我借给你啊？”

　　这时，二大爷刘海中却笑眯眯地掏出一叠钞票，看上去有好几百块。

　　这些钱是他送人参之后收回的一部分。

　　“二大爷，真的吗？太好了，我借我借……”

　　阎埠贵连忙点头，想着先把借款还上再说。

　　至于刘海中的钱，以后可以慢慢磨，估计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老刘，你……”

　　二大妈一把拽住刘海中，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借钱给阎老抠。

　　“不过嘛，借钱也不是不行，得有个条件，”

　　刘海中完全没理自家媳妇儿，转头对着阎埠贵笑道。

　　“条件？”

　　阎埠贵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明白这人没安好心，但还是追问：“什么条件？”

　　“咱们邻居这么多年，借钱也不是不能商量。”

　　刘海中先是感慨了两句，接着说道：“你叫我一声爸爸就行。”

　　“你找死是不是！？”

　　阎埠贵登时火冒三丈，觉得对方是故意消遣他，气得差点冲上去打人，可看到警察在场，还是强忍了下来。

　　然而，三大妈杨瑞华却开口问：“你说的是真的？”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杨瑞华竟然这么不顾脸面，为了借钱连认刘海中当爹都愿意。

　　原本大家都以为刘海中提条件是为了羞辱阎埠贵两口子，谁料到杨瑞华竟像是答应了。

　　一大妈在一旁简直看不下去，扭过头不想说话。

　　连两位警察和王主任也被这话惊住了。

　　虽然他们是来办公事的，但看当事人这态度，似乎已经认命了，于是都没作声，只是静观其变。

　　毕竟，谁还没点看热闹的心思呢。

　　这下连始作俑者二大爷刘海中自己都傻了。

　　他本意是想激怒这两口子，压根没指望他们会答应。

　　阎埠贵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要是对方动手，他就躲开，反正有警察在，正好把他们抓起来。

　　可万万没想到，杨瑞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没生气，反而认真问他是不是说真的。

　　借钱？当然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借五十块钱给这两人？看他们倒霉，他心里才痛快，说是幸灾乐祸也不为过。

　　二大妈对自己丈夫再了解不过，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是想报复之前的事罢了。

　　可谁想到杨瑞华居然真打算认爹？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她的妈？

　　突然，二大妈意识到什么：要是杨瑞华真认了刘海中当爹，那“女儿”

　　借钱岂不是不用还了？

　　对，这种不要脸的人，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想到这里，她立刻冲杨瑞华嚷道：“你认我当妈也没用！一分钱都不借！我不同意！”

　　“刘海中，你说的话不算数？刚才不是答应好的？”

　　杨瑞华紧追不舍。

　　“刘海中，你先拿五十出来，赶紧的！”

　　“刘海中，先把钱拿出来。”

　　阎埠贵和杨瑞华立刻听懂了许大茂的弦外之音，这刘海中果然没安好心。

　　当然，他们也知道许大茂肯定也没怀好意，只不过这个提醒确实对他们有利，对他们有帮助。

　　“许大茂，你胡说什么呢？”

　　二大爷刘海中一被许大茂戳穿心事，立马瞪了过去，满脸不高兴，这小子居然敢当面揭他的底。

　　二大娘拉了拉老刘，她忽然觉得争这口舌之快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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