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秦淮茹吃惊地快步进屋，一眼就看见儿子和两个女儿。

　　她惊喜交加：“棒梗，小当和小槐花都拍戏了？”

　　“妈，您回来啦？”

　　贾梗没料到母亲会在这时候回家，见她手里提着两个饭盒，也没客气，顺手接了过来。

　　“妈，拍的是我写的小说，两个妹妹演的是女主角小时候，我当然了解一些。”

　　贾梗语气平淡，随口解释道。

　　这次拍戏整体还算简单，他对剧情熟悉，自然没觉得困难。

　　何况两个妹妹都跟他亲近，也都愿意听他的话。

　　要是换成别的孩子，他可没把握能这么顺利。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吃掉了一个包子。

　　这件事他并未放在心上，心里盘算的倒是要不要去别的黑市转转。

　　京城各区都有黑市，大大小小，分布各处。

　　买电视机的念头，已经像种执念一样缠着他。

　　“哦！”

　　秦淮茹这才恍然，她之前看过儿子写的小说，这下明白是哪个角色了。

　　心里不由一喜，两个女儿能在儿子写的故事里出演角色，她这儿子真给自己长脸。

　　“棒梗居然还会拍戏？真了不起！”

　　旁边看热闹的邻居大妈们听了，也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棒梗在拍戏这事上也出了力，真是本事不小。

　　一大妈感叹道：“怪不得拍得这么快，原来有棒梗帮忙啊！”

　　二大妈语气有点酸：“淮茹真会生，儿子聪明，女儿漂亮，还能拍戏。”

　　三大妈则更实际：“那有没有报酬啊？”

　　这话一出，大家眼睛都亮了，齐刷刷看向贾梗。

　　电视台拍戏肯定给钱，谁都想知道给了多少。

　　“有，有劳务费的！”

　　秦京茹抢先开口，看着众人，也没卖关子，兴奋地说：“一人五块钱呢！”

　　“啊？！”

　　正高兴着的秦淮茹听到金额愣了一下，昨天还说最少三块，今天就涨了两块，这已经不少了。

　　而且两个女儿都有，算下来这一趟就有十块钱了。

　　这才去了一个上午，按儿子刚才说的，拍得还挺快。

　　想想自己在车间忙一上午，折算下来也就五毛左右。

　　“是啊，钱我给小当和小槐花了，她们自己收着呢。”

　　贾梗点点头，这事瞒也瞒不住。

　　坐公交回来时，他提出分秦京茹一部分，但她坚决不肯，他也就没再坚持。

　　哇——

　　大妈大婶们不由得发出惊叹。

　　五块钱可不少，差不多够一个孩子一个月的饭钱。

　　这两个小丫头，年纪小小，一个上午就挣了十块。

　　大家纷纷说：“淮茹，这钱可得替她们收好啊。”

　　“是啊，小孩子哪懂这些！”

　　“或许会乱花掉，不如买些面粉回来蒸馒头。”

　　“没错，十块钱在黑市也能换三斤面粉了。”

　　“嗯。”

　　秦淮茹心里正是这样想的，不由得点了点头。

　　贾梗看母亲马上转头盯着两个妹妹，显然是想将那十块钱收归己有。

　　他立刻开口：“妈，注意着点！”

　　“啊？”

　　秦淮茹先是一怔，继而意识到周围还有不少人在看着。

　　直接拿女儿的钱确实不太妥当，孩子们好不容易得到这些钱，肯定不会轻易交出来，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

　　尽管小当和小槐花年纪还小，也得给她们留点面子。

　　等人散了，再向她们要也不迟。

　　于是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夸奖道：“真是 ** 乖女儿，真能干！”

　　小当忽然想起拍戏时的情景，笑嘻嘻地说：“妈妈，我们拍戏的时候，脸上和手上都要涂面粉呢。”

　　小槐花也记起来，觉得很好玩，跟着说：“对呀，我也涂了。”

　　“什么？”

　　秦淮茹听得愣住了，看着两个笑呵呵的女儿，又扭头问儿子：“脸上涂面粉？”

　　旁边几位大婶大妈也露出惊讶不解的表情。

　　“拍戏这么浪费的吗？”

　　“就是，太糟蹋粮食了，涂脸上的面粉难道还能刮下来做包子？”

　　“不会吧……”

　　这时，贾张氏端着一盘荷包蛋从厨房出来，听见议论也好奇地问：“脸上涂面粉？”

　　“妈，奶奶，那不是面粉，是水粉，用糯米做的，就像京剧演员用的那种白色粉底。”

　　贾梗赶紧解释。

　　听到有人说要刮下来做包子，他顿时觉得刚才吃的包子不香了。

　　“对，可别乱说。

　　抹面粉是糟蹋粮食，电视台才不会干这种事！”

　　秦京茹也连忙澄清。

　　她去过拍摄现场，知道真相，可不能让人传谣。

　　“哦，原来如此。”

　　秦淮茹点点头。

　　小孩子随口说说没关系，大人可不能跟着瞎传。

　　“真是长见识了！”

　　周围的大婶大妈也纷纷点头，感叹不懂就是容易闹笑话。

　　“你们家吃得真不错啊！”

　　旁边的大婶大妈们看着秦家的饭菜——荷包蛋、白面馒头、包子、窝窝头，不禁羡慕起来。

　　虽然大家都吃过饭，但都没完全吃饱。

　　此刻荷包蛋的香味飘来，又勾起了众人的饥饿感。

　　“妈，我吃饱了，去学习了。”

　　贾梗吃了好几个馒头，肚子已经撑得圆鼓鼓的。

　　“好，去吧。”

　　秦淮茹轻轻点头。

　　贾梗望向仍在附近驻足的大婶大妈们，露出微笑颔首示意。

　　众人会意，主动向两侧退开让出通道。

　　京茹，拍戏到底是怎么个拍法呀？

　　见儿子已出门，秦淮茹转而向表妹发问。

　　原本打算等儿子吃完饭再细问，既然孩子要去学习，只好向秦京茹打听。

　　秦京茹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手中的馒头兴奋地说：可有意思啦！女演员那张脸啊......

　　贾梗本打算去何雨水房间温习功课。

　　推门而出时瞥见停在院里的自行车，忽然想起电视机和电视票的事。

　　他决定去黑市碰碰运气，推着自行车便出了四合院。

　　正午十二点半的黑市略显冷清。

　　他先绕道后山，骑着自行车不到十分钟便抵达目的地。

　　检查昨日布置的兔窝，只逮着两只两斤左右的野兔，不如往日收获丰硕，连兔崽都不见踪影。

　　看来这片区域的野兔快被捉尽了。

　　不过想到日后学业繁忙，来自捕猎的时间有限，有两只也算不错，总好过空手而归。

　　将野兔收进空间，重新布置好兔窝，添了些饲料和青草。

　　盘算着日后得空再来查看，能有所收获自然最好。

　　收拾停当，他蹬着自行车赶往朝阳菜市场附近的黑市。

　　午后一点多的市场人影稀疏。

　　趁着还有些许人流，他赶紧将富强粉按揣着厚厚一沓钞票，他在市场里边逛边打听电视票的消息。

　　可惜摊贩多是售卖红薯等粗粮的农户，自然不可能有电视票。

　　向一个粮票贩子打听时，对方嗤之以鼻：要有电视票我还在这儿倒腾粮票？

　　这话在理，贾梗一时语塞。

　　不甘心的他又跑到百货商店，营业员见是个半大孩子，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贾梗无可奈何——没有票证，纵使揣着钞票也无济于事。

　　家里让来买人参的，不然哪来这些钱！

　　贾梗此刻懂了，眼前这位老伯心地淳朴，担心他乱花钱。

　　“老伯，这些怎么卖？”

　　“一块钱一株。”

　　老伯说着，又像是怕价高了，补充道：“九毛也行。”

　　贾梗直接掏出五块钱递过去：“一块钱一株挺合适的，我在药店买这么大的人参要三块多呢。”

　　“那不一样，人家那是处理过的，能存很久！”

　　老伯摆摆手，解释了几句，他清楚里头的门道，但卖给供销社价格实在太低。

　　不如来黑市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多卖点。

　　“小娃子，你真要买啊？”

　　“是啊，老伯。”

　　贾梗点点头，对这位农民老伯印象很好——刚刚在百货商店还受了服务员的气。

　　“而且您卖得这么便宜，我带回去，家里人一定会夸我。”

　　“那成吧！”

　　老伯见他真心要买，便将五株人参包好递过来。

　　随后又细细交代了怎么处理这些人参。

　　“谢谢您！”

　　贾梗道了谢，心头一动，又问：“您那边还有吗？小一点的也行。”

　　“还有一些。

　　怎么，你还要？”

　　时间才下午三点，贾梗还不想回家。

　　打听了一下，听说西城区的菜市场也有黑市。

　　海淀区那边早上也有，但太远了，来回差不多十五公里。

　　骑自行车往返估计得两小时，到时候怕是屁股都坐麻了，再加一根烤肠配着吃。

　　西城区就近多了，只有六公里左右。

　　于是贾梗骑上自行车，按问来的路线上了大路。

　　二十多分钟后，他到了西城区的菜市场。

　　可惜，转了一圈，人还是不多，和东单菜市场差不多。

　　“唉，电视机果然难买啊。”

　　贾梗叹了口气，有点无奈。

　　这时，他看见不少人往粮店里走。

　　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

　　一看才知道，原来里面在卖糕点和糖果。

　　这些都不用票，有钱就能买。

　　糕点六块钱一斤。

　　糖果更贵，八块钱一斤。

　　贾梗上次买的蜜枣也有，五块钱一斤，价格没变。

　　不过他空间里还有九斤，今天忙了一天都忘了。

　　这次就只买了糕点和糖果各两斤。

　　不多买，也怕家人念叨。

　　再说了，买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容易腻。

　　买回来之后，他先尝了一块。

　　那些点心的分量确实很足，糖也放得特别多，和蜜枣似的，甜得有些过了头。

　　不过这只是贾梗的个人感受，家里其他人应该会很喜欢这种甜食。

　　既然在黑市里没找到卖电视机票的人，贾梗只好骑着自行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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