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今晚可算能开开眼了。”

　　“电工师傅，快把电线接上啊！”

　　“对对对，赶紧的。”

　　贾梗走出来一看，四合院的人几乎都到齐了，院里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

　　估计不止是院里的人，连附近院子听说了消息的也都跑来了。

　　“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开粮店呢。”

　　“噗嗤！”

　　何雨水和于海棠都忍不住笑出声。

　　她俩都见过粮店买粮时人挤人的场面，眼下的情形确实有几分相似。

　　“哈哈哈。”

　　围观的人听了也觉得形象，纷纷笑起来。

　　两位大爷仗着在院里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在电视机最前面占了位置。

　　见贾梗打算买电线，他们都主动解释起来，也想借这机会缓和一下之前紧张的关系。

　　“是啊，棒梗。”

　　一大爷也笑着接话，“你只要去供电局说一声，他们会帮你重新拉一条线，用不着自己买线、自己请人装。”

　　“哦，是这样啊。”

　　贾梗有点好笑，自己还是被后世的经验带偏了，还以为要自己买电线请电工来装。

　　没想到这个年代，这些事全都可以交给供电局处理。

　　只不过今天太晚了，情况也特殊，只能请电工临时拉一条线，让大家先看上电视。

　　“儿子，你的意思是，以后电视机就放这儿？让大家一起看？”

　　秦淮茹清楚儿子的心思，但仍想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家人和于海棠听到秦京茹的话，也都怔了一下，彼此都明白那话里的含义。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向贾梗，等着他开口。

　　“没错，各位都可以来看。”

　　贾梗笑着说道。

　　独自开心不如大家一起快乐，何况四合院里的人大体上都挺好。

　　毕竟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以后上学、甚至读大学，回家次数少了，万一有什么事儿，也能指望邻居搭把手。

　　尤其是对妈妈在单位里来说，这还能帮她拉近人缘，说不定对升职加薪也有帮助。

　　要知道，院里大多数人都同在轧钢厂上班。

　　再说了，他让大家来看电视，大家看在他的份上，肯定也会对何雨柱更客气些，不至于像许大茂那样背后“傻柱、傻柱”

　　地叫。

　　“哎唷，棒梗，你们这电视是借了好几天吗？”

　　一大爷没听出内情，只以为贾梗和何雨柱从领导那儿借了电视，能让院里人多看几天。

　　他不了解实情，误会了也难免。

　　“棒梗，你跟柱子能借这么久啊？”

　　二大爷一脸惊讶，没想到他俩有这么大面子，原先还以为是只借一天。

　　还以为今晚看完小说改编的电影就得还回去，没想到竟是借了几天。

　　“棒梗、柱子，你们可真有本事。”

　　三大爷也这么想，不由赞叹起来。

　　这么一说，棒梗的意思是大家能多看几天电视，这真是个大好消息。

　　围观的人听了贾梗的话，想法也和三位大爷一样。

　　都以为贾梗和何雨柱借了几天电视，心里顿时高兴起来。

　　从棒梗刚才的话来看，他是愿意让大家都来看的。

　　“棒梗、柱子真是大方啊。”

　　“是啊，晚上大伙儿都能来看电视了。”

　　“对了，明天放什么节目？”

　　“明天京城电视台休息，没节目。”

　　“哦对，明天星期一。”

　　“不是吧，太可惜了。”

　　“唉，明天看不成了，真遗憾。”

　　这时秦淮茹见大家都误会了，小声提醒贾梗：“儿子，你得说清楚呀。”

　　家人和于海棠都知道电视其实是买来的，自然也明白棒梗的意思和大家理解的不一样。

　　按他的意思，以后随时都能看，虽然明天可能真没节目。

　　不过，棒梗才是拿主意的人。

　　大家都望着他，等他正式说明。

　　“我知道。”

　　贾梗听完大家的议论，也意识到明天既没有信号，也没有电视台可看。

　　被母亲这么一提醒，他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想到刚才三位大爷误解了他的话，引得四周的人都以为电视机只是借用几天，贾梗便准备开口澄清电视机的真正来历。

　　就在这时，他看见满头白发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傻柱子？”

　　“老太太。”

　　贾梗立刻打了声招呼。

　　老太太上个星期六崴了脚，一直由一大爷和一大妈照顾着。

　　“哎唷，老太太，您脚还没好，怎么这就过来了？”

　　何雨柱和一大爷赶紧迎上前，搀扶住老人家。

　　“傻柱子，我听说你借来了电视机，要在院子里放给全院人看，是不是啊？”

　　聋老太太虽然腿脚不便，但声音洪亮，直接问道，“你们怎么不喊我也来看看？”

　　“老太太，您脚伤还没好呢。”

　　一大爷笑着向她解释。

　　“就是，您脚要是好了，我哪能忘了您呢？”

　　何雨柱也笑着，一边说一边小心扶着老太太稳稳坐在电视机前的凳子上。

　　“你这个傻柱子，就不能背我过来吗？”

　　聋老太太略带不满地对何雨柱说。

　　“是是是。”

　　何雨柱拿老太太没办法，她像个老小孩，说什么都得顺着她。

　　“老太太，这就是电视机。”

　　一大爷指着桌上的电视机向她介绍。

　　“电视不是有画面、会动的吗？这怎么不动啊？”

　　聋老太太虽然耳朵有时听不清，眼睛却特别尖，一眼就看出电视机不太对劲。

　　“老太太，电视机还没插电呢，等一会儿就能看了。”

　　一大妈也凑过来向聋老太太解释，接着夸赞道：“这电视机啊，可不光是柱子的功劳，棒梗也出了不少力。”

　　她心里清楚，棒梗的作用其实比柱子更大。

　　那孩子多聪明啊，他做的药膳效果有多好，她是知道的。

　　她猜测，多半是棒梗得到了领导的赏识，才能借来电视机。

　　不然，哪那么容易就借到呢？

　　“棒梗，真是个好孩子。”

　　“哇，这么快就好了？”

　　贾梗有点惊讶，刚才还看见几个人在忙活着接电线，这才几分钟，居然已经全部弄好了。

　　这速度，真是没得说。

　　“你看周围，大伙儿都等着看电视呢。”

　　电工笑着回应。

　　“对呀棒梗，快把电源接上试试看！”

　　周围懂电路或纯粹看热闹的邻居们，都盼着能早点看到电视画面。

　　毕竟之前那场文艺汇演实在精彩，谁不想再看一回呢？

　　“动作快点啊棒梗，还磨蹭什么呢？”

　　二大爷迫不及待想看电视，语气都带着不耐烦。

　　“二大爷，您要会弄您来？”

　　贾梗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位指手画脚的长辈。

　　这分明是自己的电视机，怎么反倒像对方才是主人？凭什么用这种命令的口气使唤自己？

　　“你来你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这么一顶撞，二大爷顿时涨红了脸。

　　方才情急之下，他竟把车间里指挥工人的架势搬了过来。

　　这地方可不对，对象更不对——怎么能使唤棒梗呢？电视还是人家从何雨柱那儿借来的。

　　就算他们不愿意给大家看也无可厚非，现在慷慨分享，自己反倒得寸进尺，实在不该。

　　“老刘，你这什么态度？还摆起官架子了。”

　　三大爷本来也想催促，听见贾梗的话立刻改口。

　　可不能重蹈二大爷的覆辙，真把自己当院里能随意差遣人的主事者。

　　难道还把棒梗当成能随便呼喝的自家孩子？

　　“二大爷不会说话就歇着吧。”

　　一大爷也开口了。

　　他对二大爷摆官威、把院子当车间、把棒梗当工人的行为相当无奈。

　　“棒梗，甭理二大爷，你慢慢调试。”

　　“没错，慢慢来，安全最重要。”

　　“不急，现在才七点半，离八点播你小说改编的影片还有半小时呢。”

　　“二大爷也是好笑，自己才高小文化，倒指挥起读高中的棒梗了。”

　　围观邻居们都理解贾梗的心情，纷纷声援他，顺便奚落着二大爷。

　　“我……”

　　二大爷本想道歉，却笨嘴拙舌说不出口，只能僵在原地。

　　当听见有人揭他学历低的短，顿时恼羞成怒——文化程度始终是他心结，这些年在车间当不上领导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可眼下人多势众，他哪敢发作？

　　转头瞥见两个儿子在旁边看热闹，立刻找到了出气筒：“刘光福！刘光天！还不滚去写作业？找揍是不是？”

　　“老刘你真是……就看一晚上电视而已。”

　　二大妈实在看不下去，急忙拉住丈夫，生怕他又要对两个孩子动手。

　　这么多人瞧着，脸面都不要了吗？

　　在场的人纷纷摇头。

　　谁也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二大爷这是想把刚才受的气撒在自家儿子身上。

　　但没人开口说什么，毕竟是二大爷自己的家务事。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聋老太太最有资格说这话。

　　见二大爷这般行事，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全院地位最高的聋老太太都开了口，

　　其他围观的人立刻抓住机会，也跟着数落起二大爷来。

　　“二大爷，你现在这么对两个儿子，等他们长大了，也会这样对你。”

　　“就是，你现在打得痛快，将来他们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孝敬’你。”

　　“对，就是孝敬你！”

　　“你、你们……”

　　二大爷被众人一阵奚落，顿时气结。

　　他只是跟何雨柱有过节，和贾梗的关系倒还不错，毕竟他们之间有人参买卖的交情。

　　这么一想，他心里就不那么堵了，干脆走出门去。

　　站在门口，也能清楚地看到电视。

　　他在老丈人家也看过电视，知道电视节目多有吸引力。

　　站在许大茂旁边的娄晓娥小声问：“大茂，要不要……”

　　“别说了！我还不够丢人吗？”

　　许大茂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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