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换我来做你的妻，名正言顺承接你所有的好！

　　我要重选一次的机会啊！

　　她剧烈喘息着。

　　连吸气声都带着战栗。

　　所以我总往四合院跑。

　　假借看姐姐，实则是偷瞧你，揣摩你，望着你！

　　这一年相过的亲，全成了笑话！

　　越是比较——

　　越觉得世上男子都不及你半分！

　　你让我见识过云端明月。

　　教我如何再将就沟渠泥沙？

　　泪水早已糊了满脸。

　　眼底翻涌着万般痴妄。

　　终于等到这天——

　　白玲根本不拿你当丈夫！

　　你们貌合神离！

　　竟连夫妻之实都没有！

　　我竟然感到一丝窃喜，因为我突然发觉你和白玲的婚姻或许无法长久！

　　或迟或早总会结束！

　　我的青春正好，完全等得起！

　　因此我选择继续等待！

　　同时更加热切地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我要熟悉你的全部，只待你和白玲分开的那一刻，就能立刻走进你的生活，成为你的新伴侣！

　　我发过誓，若有一天成为你的妻子，绝不会重蹈白玲的覆辙！

　　你若予我温柔，我必以温柔相报！

　　整整一年来，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上！

　　于海棠无力地倚在椅背上，纤细的身躯不自觉地战栗着。

　　你可知道？我曾无数次徘徊在你的医务室门外，渴望进去找你说话、向你道歉、拉近我们的距离！

　　可是每次！

　　每次走到门口，我就失去了勇气！

　　我在害怕！

　　怕你直接将我赶走！

　　怕你不接受我的歉意！怕你用嫌恶的眼神看我！

　　于海棠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语调也变得微弱起来。

　　陈云扬的神情有了波动，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直到听说你和白玲闹离婚，我才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不能再坐等了！

　　于是加倍留意你的动向！

　　日复一日地观察着！

　　看你们是否已经签字离婚！

　　看我是否可以光明正大地接近你！

　　可我看到的却是你和白玲纠缠不清！

　　看到白玲死守着这段婚姻不肯放手！

　　最后，我发现你受伤了！

　　肩上缠着绷带，形单影只地回到厂里！

　　我明白肯定又是为白玲做了什么，就像三个月前你为她挡刀那样！

　　但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你，所以你去医务室后我就立刻跟了过去！

　　站在医务室门口时！

　　依然胆怯得不敢进门！

　　直到你和李副厂长，还有那个比我漂亮的女人走出来时！

　　被你注意到的那一刻，我已经无路可退！

　　真庆幸！

　　庆幸那天鼓起勇气去找你！

　　现在我成了你的助理！不仅能名正言顺地陪在你身边！

　　更因此有了额外收入！

　　那是我第一次从你身上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尽管这幸福并非你刻意给予，只是偶然的附带馈赠！

　　可我已经欢喜得快要发狂！

　　于海棠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

　　那笑容里夹杂着快意与疯狂。

　　陈云扬静静注视着她，目光晦涩难明。

　　从那天开始，我清晨睁眼第一个念头就是去见你。

　　恨不能二十四小时黏在你身边。

　　这样只要你和妻子分开，我就能立刻填补空缺。

　　于海棠语调轻快地诉说，眼里跳动着炽热的火苗。

　　可后来......你身边突然冒出个女人。

　　说到这里，她瞳孔中浮现痛苦的光。

　　秋楠......

　　陈云扬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没错，丁秋楠！

　　于海棠自嘲地扯动嘴角。

　　这个仅与你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凭什么能和我一样理所当然地待在你身旁？

　　为了走到今天，我耗费了整整一年光阴。

　　三百多个日夜会有多漫长，你明白吗？

　　漫长得......几乎要把人逼疯。

　　所以我恨她，恨到骨子里......

　　这不公平！我用一年时间铺路，她却轻而易举......

　　于海棠眼底翻涌着 ** * 的嫉恨，面容因情绪激动而扭曲。

　　最终归于可怕的平静。

　　但这都不足以让我离开......

　　她继续道：

　　为了不被你厌恶......

　　我默许了她和你亲近......

　　也容忍了你和她暧昧的关系——毕竟我们同样暧昧不清......

　　我相信自己比她更懂你......

　　这一年的付出，必定会让你选择我......

　　于海棠死死盯着陈云扬，眼神交织着眷恋与怨恨。

　　还有几分歇斯底里。

　　可某天你突然宣布终身不娶......

　　又说只要留在你身边，会给我妻子的待遇......

　　知道吗？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像个小丑似的白忙活一整年......

　　她扬起自嘲的笑容。

　　陈云扬神色依旧冷淡：

　　既然无法接受——

　　大可以拒绝我，转身离开。

　　既不情又不愿，为何还要答应？

　　如今却又背叛？

　　他语气平淡地问。

　　拒绝？我怎么可能拒绝你！

　　“你是我拼尽全力追寻了365天，朝思暮想的终身伴侣！”

　　“你是我每一分每一秒都烙印在脑海里的那个人！”

　　“你是让我在深夜悔恨到泪湿枕边的男人！”

　　“我怎么可能放手？怎么可能说不？”

　　“从牵起你手的那天起，我的命运就再不由己！”

　　于海棠的声线骤然拔高，冲着陈云扬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所以我选择走向你！”

　　“只因心底还燃着可笑的希冀……”

　　她急促喘息着跌坐回椅中，

　　目光如炬地锁住陈云扬。

　　“我妄想能为你重建对婚姻的信仰！”

　　“痴心以为可以治愈你对女性的怀疑！”

　　“更愚蠢地相信，我的真心能唤回从前那个纯粹专一的你！”

　　“可现在我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她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苦笑。

　　“才短短几日，你又领着新欢出现——”

　　“你的青梅竹马陈依！”

　　充血的双眸剜向坐在陈云扬身旁的女人，

　　翻涌的恨意最终化为扭曲的妒火。

　　“这样风华绝代的女人！容貌气质都与白玲不相上下！”

　　“更拥有我永远无法企及的二十年朝夕相伴！”

　　“我拿什么和她比？拿什么和她争？！”

　　失控的尖叫震得空气都在战栗，

　　她整个人蜷缩着剧烈发抖。

　　“所以我认命了！”

　　“试图 ** 自己逃离你的世界……”

　　抬起猩红的泪眼时，

　　瞳孔里尽是支离破碎的光。

　　“可我戒不掉啊！靠近你早已成了本能，

　　要花多少个轮回才能学会转身？”

　　她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嗓音里掺着血沫般的沙哑。

　　“那就妥协吧！”

　　“不再奢望独占你的全部。”

　　“像你说的，成为你众多爱人中的一个也不错——

　　至少你待我如妻，嘘寒问暖从不敷衍。”

　　“你给的温柔，半点不输当年予白玲的宠爱。”

　　“所以我学会装糊涂，学会视而不见。”

　　“连我母亲都默许了这般荒唐……”

　　最后几个字混着泪血嚼碎在齿间。

　　“但最近，我发现你和丁秋楠突然走得特别近，和陈依也亲密得不同寻常！”

　　“只有我！”

　　“唯独对我，你总保持着距离！”

　　“或者说不是距离！”

　　“只是没有像对她们那样亲昵！”

　　“我感觉自己被遗弃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都已经接受成为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为何还要抛弃我？”

　　于海棠几乎崩溃地向陈云扬质问。

　　“陈云扬，我害怕！你真的让我害怕！”

　　她紧盯着陈云扬，眼中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就在这时候，有个叫周亮的男人出现了。”

　　“他是农业部长的儿子，在农业部任职。”

　　“他告诉我，第一眼就喜欢上我，想和我交往。”

　　“起初我拒绝了……”

　　于海棠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可你和丁秋楠、陈依每天都那么甜蜜！”

　　“我也渴望那样的亲密！”

　　“为什么你从不这样对我？”

　　“明明我比丁秋楠更早陪在你身边！”

　　“凭什么她能得到更多宠爱？”

　　“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

　　“渐渐地我开始恨你！”

　　“我已经妥协这么多，你却让我如此痛苦！我真的恨透了你！”

　　“所以前两天，我接受了周亮。”

　　“我和他也像你们一样亲密。”

　　“我把他幻想成你，同时也在报复你！”

　　“你不是总忽略我吗？”

　　“好啊，那我也和别人亲热！”

　　“这样才公平，对不对？”

　　于海棠嘴角扬起扭曲的笑意。

　　她死死盯着陈云扬，眼中充满病态的畅快。

　　陈云扬沉默了很久。

　　最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轻声问。

　　于海棠只是摇了摇头。

　　陈云扬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哒......”

　　他沉默着打开了瓷瓶。

　　青绿色的药液缓缓流出，散发出独特的清香。

　　液体被他倒在掌心。

　　随后慢慢抹在手上。

　　“滋滋滋......”

　　片刻后，手上冒出白色泡沫。

　　泡沫逐渐变成黄褐色。

　　最终完全消散。

　　只剩下潮湿的水痕。

　　但他的手掌已然焕然一新。

　　原本小麦色的皮肤变得如玉石般白皙。

　　比女性的手更为精致。

　　常年习武留下的粗糙感消失无踪。

　　触感如同婴儿般细腻。

　　甚至像豆腐般娇嫩。

　　这一幕让陈依和于海棠目瞪口呆。

　　“一周前，”陈云扬忽然开口，“我无意中听见你们的对话。”

　　“你在抱怨自己肤色暗沉，不如师姐和白灵。”

　　“每次提及都难掩自卑。”

　　于海棠怔住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调制这瓶药水。”

　　“过程很繁琐。”

　　“恰好用了一周时间。”

　　“本想给你个惊喜。”

　　“所以一直暗中准备。”

　　“今早就已完成。”

　　“打算午饭时送给你。”

　　“可你匆忙离开，下午又......”

　　陈云扬停顿了一下。

　　于海棠的双肩开始微微发抖。

　　“你可知道？”

　　“我研制这瓶药水的初衷，是希望你不要总觉得自己比不上师姐和丁秋楠。”

　　“因为我注意到，每次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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