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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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就数你吃得最多，还吃了这么多零食！”

　　“还好意思喊饿……小馋猫！”

　　陈云扬走近，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哼！我就是饿嘛……”

　　陈依扭着身子撒娇。

　　“行行行，这就做饭！”

　　“今天……呃，牛肉、鸡肉、羊肉都没了……”

　　“只剩猪肉和半只鸭子……”

　　“要不今天吃点素的？”

　　陈云扬检查完厨房，无奈地摊手。

　　“唔……阿晓！你不给我吃肉了……”

　　陈依瞬间眼眶泛红，委屈巴巴。

　　“啪！”

　　陈云扬毫不客气地拍了下她的屁股。

　　“哪顿少了你的肉？还装可怜！”

　　“今天就吃素！没得商量！”

　　“天天这么吃，肝再好也扛不住！”

　　“迟早又得脂肪肝！”

　　他铁面无私地拒绝了陈依的撒娇，气得她鼓着腮帮子直瞪眼。

　　“都去歇着吧！”

　　“饭好了叫你们！”

　　陈云扬把围在厨房的女人们一个个轻推出门，大家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阳光房等待。

　　唯独丁秋楠留了下来。

　　等其他人离开后，她悄悄凑近问道：

　　“晓哥，是不是肉票不够了？”

　　“我这儿有！”

　　“这两个月家里不用我补贴，票我都攒着呢……”

　　“待会儿全拿给你……”

　　丁秋楠轻声细语地说道：

　　......陈云扬望着神情谨慎的丁秋楠，不由得展露笑颜。

　　小机灵鬼！你怎么猜到我票证不够用了？

　　他一把将丁秋楠搂进怀中，捏着她的鼻尖问道。

　　哎呀！晓哥！丁秋楠双颊泛红，娇嗔一声。

　　其实......

　　其实晓哥，我们每天这么奢侈地大鱼大肉，

　　我早就算着你手上的票证该用完了！

　　她抿嘴轻笑，

　　所以我一直在偷偷攒着呢！

　　而且晓哥，你对我们实在太好了......

　　现在这年月，谁家不是玉米面窝头就咸菜？

　　就你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我们——

　　猪 ** 肉还不满足，

　　牛羊肉、鸭肉轮番上桌，

　　前几天甚至弄来了鲜虾......

　　你这样会把自己压垮的......

　　丁秋楠眸中泛起忧色，

　　姐妹们私下都说，

　　你不必把所有好东西都给我们的。

　　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哪能天天这么铺张？

　　居家过日子要懂得精打细算......

　　虽然我们的关系......

　　可我们都把自己当作你的妻子......

　　你已经够好了，别再为难自己......

　　陈云扬心头猛然颤动。

　　凝视着眼前人儿，

　　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白玲......你看见了吗......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那样......对别人的付出视若无睹......

　　他眼眶微微发热，

　　心底泛起苦涩。

　　那九个月的婚姻里，

　　他倾尽所能为白玲创造优渥生活，

　　却连一句感谢都未曾得到。

　　而如今，

　　短短数日相处，

　　丁秋楠和姑娘们不仅能体察他的辛劳，

　　更懂得心疼他。

　　如此悬殊的对比，

　　愈发刺痛着他对白玲的怨愤——

　　但凡前妻曾正视过一次他的付出，

　　哪怕只说一句谢谢，

　　离婚时也不至如此怨恨。

　　他所有的努力都沦为一场闹剧！

　　这场婚姻的闹剧里，

　　他像个滑稽的丑角，

　　独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

　　陈云扬现在怎么可能会原谅白玲？

　　我的秋楠啊！你们呐，总爱操心这些！

　　别担心！

　　可别小瞧你家男人！

　　我费尽心思把你们追到手，难道是让你们来吃苦的？

　　当初白玲那样对我，我都能对她好。

　　要是亏待了你们，那真是瞎了眼！

　　所以啊秋楠，放一百个心！

　　这些事用不着你们发愁！

　　我有的是办法！

　　只要有我在，保证顿顿吃香喝辣！

　　陈云扬俯身重重亲了丁秋楠一口。

　　真的吗晓哥？你可不许骗人！

　　我们既然跟了你，

　　你吃山珍海味我们陪着，

　　你啃窝头咸菜我们也陪着。

　　早就打定主意和你同甘共苦了。

　　有事千万别一个人扛......

　　丁秋楠脸颊绯红却认真说道。

　　真没逞强！

　　你还不知道吧？

　　从明天起轧钢厂的粮油肉菜都由我供应！

　　你说，我能养活上万人的厂子，还养不起我的心头肉？

　　陈云扬揉着丁秋楠的脸蛋又连亲好几下。

　　嗯...那好吧...

　　丁秋楠眨了眨眼睛，算是被说服了。

　　赶紧做饭吧，那几个馋猫要饿扁了。

　　陈云扬边说边开始动作。

　　哎？晓哥...不是说要先炒菜吗？

　　丁秋楠瞬间红透了脸。

　　没错啊，先做你这道大菜。

　　这可是厨房呀...

　　不在厨房怎么做菜？嘿嘿...

　　当姑娘们饿得跟陈依抢零食翻白眼时，

　　陈云扬终于端着菜走进阳光房。

　　开饭啦！

　　他带着面若桃花的丁秋楠进来摆好饭菜。

　　姑娘们眼睛都冒绿光了，

　　筷子差点儿戳破碗底。

　　别急！菜还没上齐呢！

　　都过来帮忙端菜！

　　陈云扬说着又转身往外走去。

　　哎...还得等...陈云扬话音未落，陈依立即停下动作！

　　她顺从地跟着陈云扬往外走。

　　经过丁秋楠身边时，

　　她的鼻尖突然轻轻耸动。

　　等一下！陈依猛地贴近丁秋楠，眯起眼睛。

　　依依姐，怎么了？丁秋楠紧张地吞咽着。

　　你身上...有古怪的味道...陈依意味深长地说。

　　哪...哪有？丁秋楠额头渗汗，不停地咽口水。

　　呵呵...和阿晓偷偷约会，开心吗？

　　陈依狡黠地眨着眼问道。

　　啊！我...我没有...

　　丁秋楠倒吸一口凉气，慌忙否认。

　　嘿嘿...那就当没有吧...

　　陈依满不在乎，

　　随口说着就蹦跳着扑向陈云扬。

　　阿晓！你竟敢偷吃！看招！

　　嗷！师姐你皮痒了是吧？！

　　呀！还敢顶嘴！看我咬你耳朵！

　　你...你打我这里！我跟你拼了！

　　呜...不和你玩了...

　　欢笑声中，晚餐告一段落。

　　陈云扬让叶文洁悄悄来厨房取饭，给叶哲泰送去。

　　临走时，

　　她神色复杂地望向阳光房。

　　那些...都是你的女人吧？

　　叶文洁的语气斩钉截铁。

　　...是的。陈云扬坦然承认。

　　那为何拒绝我？

　　既然你有这么多伴侣...

　　多我一个...似乎也无妨...

　　叶文洁忍不住追问。

　　你真想做我的女人？

　　陈云扬笑着反问。

　　我的意愿...重要吗？

　　叶文洁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甘心做你的附属品，不求名分...

　　甚至愿意为你生孩子。

　　就当我是工具好了...

　　玩弄也好，生育也罢...

　　我承认自己还算漂亮...

　　虽不及你其他女人，但至少不输秋楠。

　　你有这么多伴侣，证明你本性 ** ...

　　让我也...

　　“百利而无一害，何乐不为？”

　　“我不明白，为何要拒绝这样完美的提议？”

　　叶文洁的理性总能帮她精准权衡利弊。

　　她对陈云扬并无特别感情，也并非在意他拒绝接纳自己。

　　纯粹从功利角度出发，

　　她认为陈云扬的决定似乎违背了自身利益。

　　这令她倍感困惑。

　　“为何认定自己无足轻重？”

　　陈云扬凝视着叶文洁，突然发问。

　　“我……自幼便无选择的权利。”

　　“遵从父命埋头苦读。”

　　“听从组织安排潜心科研。”

　　“按照师长要求专注学术。”

　　“也曾试图自主抉择……”

　　“但现实证明，父母他们才是对的……”

　　“父亲希望我跟随你，这必然是正确的！”

　　“所以，我的意愿……又有何意义？”

　　叶文洁语气平静。

　　陈云扬瞳孔微颤。

　　他忽然懂了叶文洁最终背叛地球的根源。

　　一个从未掌握选择权的人，

　　当机会来临，

　　会无比珍视每次抉择。

　　正如原着所示——

　　叶哲泰死后选择逃离京城；

　　面对白沐霖时选择付出真心；

　　遭背叛后选择投身红岸基地奉献余生。

　　收到三体文明讯息时，

　　她毅然回复并暴露地球坐标。

　　为此不惜杀害丈夫与雷政委。

　　越是匮乏之物，

　　越是执着追求。

　　叶文洁毕生缺乏自 ** ，

　　故将每个选择都视若珍宝。

　　直至历经无数绝望，

　　做出生命中最重大的抉择——

　　背叛。

　　这个决定无比坚决，

　　让她感受到抉择的神圣。

　　叶哲泰之死仅是 ** ，

　　真正的祸根，

　　是她前半生的全部经历。

　　“叶文洁。”

　　“没人教过你选择的分量。”

　　“现在由我来告诉你。”

　　“人生不仅要做正确之事，”

　　“也要做心之所向的选择。”

　　“理性抉择通向未来！”

　　“感性选择归于本心！”

　　“我们生而为人！”

　　“在命运的分岔路口，遵从内心的声音！”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与尊严！”

　　“选择什么固然关键！”

　　“但敢于选择本身，才是灵魂的光芒！”

　　陈云扬凝视着叶文洁，话语掷地有声。

　　人这一生总在抉择中前行，

　　多数时候身不由己，

　　唯有少数时刻，

　　能握住选择的权利。

　　而婚姻的选择，

　　恰是最珍贵的自主命题，

　　是灵魂难得的舒展。

　　“咚、咚、咚……”

　　叶文洁的心跳突然剧烈起来。

　　她望向陈云扬，眼底泛起异样的涟漪。

　　这番话对她而言全然陌生——

　　她的世界只有冰冷的公式与绝对理性，

　　连对父母的情感都被深埋。

　　自由？欢愉？

　　她从未体会，亦未曾追寻。

　　此刻却突然萌生念头：

　　或许，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也不错……

　　“如果我说…成为你的伴侣之一，是我的本心呢？”

　　她面色平静如常，

　　胸腔里的心脏却震如擂鼓。

　　“哈…叶文洁，谁会主动选择共享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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