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熟悉回忆

　　你点头示意，转身欲走，衣袂在夜风中微扬。

　　“辞楹姑娘……”姬若风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罕见的迟疑。

　　你顿住脚步，微微侧首，月光勾勒出你精致清冷的侧脸轮廓。

　　姬若风望着你的侧影，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虽然明知此问冒昧，但在下还是想多嘴问一句……明日之事，前路艰险，姑娘……真的想清楚了吗？再无转圜？”

　　你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飘忽如羽，很快便消散在深夜冰凉的薄雾之中，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想好了。”你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清晰而坚定。

　　姬若风静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是在下多问了。” 他拱手，郑重道：“愿姑娘……一切顺利。”

　　“承堂主吉言。”

　　你的身影不再停留，很快便融入巷子尽头的黑暗中，消失不见。只余下姬若风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你消失的方向，良久，才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融在夜风里：

　　“万般皆是缘，半点不由人。强求……不得啊。”

　　他的身影也渐渐隐没在县西巷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轮明月，静静俯瞰着这座即将迎来风暴的城池。

　　……….

　　当你将那份意外的布防图带回并展现在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面前时，两人脸上的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如此详尽的布防图？连暗哨轮换的时间都标记得一清二楚？”百里东君指尖划过图纸，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我也同样诧异。”你耸耸肩，眉宇间带着一丝困惑，“哥哥，你说，天启城里，除了我们自己，还会有谁，愿意冒如此风险，给我们送来这样一份大礼？”

　　百里东君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线索太少，难以揣测。但姬若风有句话说得对，眼下纠结于幕后之人是谁并无意义。既然这份图送到了我们手上，且对我们有利，那便物尽其用。”

　　“确实。”司空长风仔细审视着地图，眼中精光闪动，“有了这份详图，我们对明日的行动，把握便能多上几分。许多原本模糊的关卡和巡逻路线，如今都清晰了。”

　　“好。”你挨着他们在桌边坐下，指尖点在图纸之上，“那我们便根据这份新情报，再将明日的路线和接应点仔细推敲一遍。”

　　三人头碰着头，借着昏黄的烛光，将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反复斟酌、修正。时间在专注的商讨中悄然流逝，等到所有环节都梳理清晰，已经又是一个时辰了。

　　你长长舒了口气，伸展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腰背，“总算是……大致妥当了。”

　　“嗯。”百里东君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时辰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养精蓄锐，明日……才是真正的硬仗。”

　　“好。”

　　你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肩膀，独自穿过学堂寂静的回廊。夜晚的学堂褪去了白日的喧闹，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以及你轻缓的脚步声。

　　晚上你们与柳月、墨尘、洛轩几位师兄一同用了简单的晚饭。萧若风和雷梦杀因公务尚未归来，众人心照不宣，并未大肆聚饮，只约定待人都齐了，再好好补上一场团圆酒。因此，你们并未另寻客栈，而是直接住回了昔日求学时的宿舍。

　　就在你即将走到自己房门前时，脚步却倏然顿住。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回廊的木制栏杆上。而你房门外，那沐浴在清辉中的栏杆旁，不知何时，已悄然立着一道身影。

　　他身着玉色锦袍，身姿挺拔如竹，仅仅是静立在那里，便自成一道风景。皎洁的月华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唇线微抿，当真是面如冠玉，风姿特秀。

　　是了，风华公子，本就该有这般无双风华。

　　你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怕惊扰了这月下谪仙。然而，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他。

　　他微微侧首，目光向你看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是你先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关切，随即，是他率先弯起了唇角，那抹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雅笑意重新浮现。

　　“师妹，”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柔和，“你回来了。”

　　你点了点头，压下心头那一丝莫名的悸动，向他走去：“小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有些疑惑。

　　“忙完公务回到学堂，听闻你尚未归来，心中有些记挂。”他语气自然，仿佛这只是兄长对师妹寻常的关心。说着，他伸出手，掌心中托着一样小巧的东西，递到你面前。

　　你一愣，借着明亮的月光，能看清那是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面料是素雅的锦缎，上面用银线绣着简单的祥云纹样。

　　一瞬间，某些尘封的记忆被悄然触动。那年你刚刚来到学堂，夜晚总是认床睡不安稳，他也是托付他的侍女来为你送上这样一份助眠香囊。

　　你怔怔地看着那个香囊，喃喃道：“这是……”

　　“师妹许久未回天启，我怕你换了地方，睡不安稳。”他轻声解释着，语气温和，但你却隐约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他平日里从容不迫的姿态略有不同，“这是按照之前的方子重新配制的安神香囊，药材与从前一般无二。你……放在枕边，或许能助眠。”

　　你望着那枚静静躺在他掌心的小小香囊，心头百感交集。这位身份尊贵、日理万机的琅琊王殿下，竟会记得这等细微小事，甚至亲自为你备好……这其中的心意，让你无法不为之动容。

　　思绪不由得飘远，哥哥那句直白的问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阿楹，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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