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令人刮目相看的小男人

　　“小王啊，”黄老将两杯热茶推到二驴子和鲍杰面前，眼神热切，“我们两个老家伙一看到你那印章的照片，就坐不住了！这东西对我们国家历史考古界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二驴子略一沉吟，便将得到印章的经过原原本本道来。

　　他隐去了灵气相关，只说是得知韩姓男子卖瓷器是为救治重病的女儿，心生怜悯，便花了二十万买下。不料回家后不慎失手将瓷器摔落在地，这才意外发现了藏在其中的印章。

　　说完，他从随身的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印章，轻轻放在两位老者面前的茶桌上。

　　两位老人几乎是同时掏出了放大镜，神色激动地俯身凑近。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镜片移动的窸窣。

　　“没错！是韩滉的印章！这……这还是个罕见的花押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片刻后，黄老抬起头，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童老也连连点头，看向二驴子的目光充满了惊叹。

　　“小伙子，你这运气……简直是逆天啊！”

　　童老忍不住感叹，“这样的国之重器都能被你淘到！”

　　鲍杰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着二驴子。她着实没想到，这家伙除了鉴别玉石天赋异禀，居然在古玩行当也有如此惊人的眼力和运气？

　　黄老放下放大镜，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

　　“小王，我代表滨城博物馆，有个不情之请。我们想购买你这枚印章，当然……”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博物馆资金有限，价格肯定远低于市场估价。不过，我们会在其他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尽力给你补偿……”

　　“黄老，”二驴子没等他说完，便笑着摆摆手，语气平静却异常坚定，“您不用说了。这枚印章，我无偿捐给咱们滨城博物馆。”

　　他环视了一下在场几人，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我书读得是不多，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大道理我不会讲，可国家需要的时候，我王某人绝不犹豫。能为国家出份力，是我的荣幸。”

　　一句话落地，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随即被一种强烈的、近乎震撼的气氛所笼罩。

　　鲍杰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时常没个正形的男人，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荡。

　　他平日油嘴滑舌，可骨子里的这份赤诚与担当，却让她刮目相看，一颗心不由自主地为他剧烈跳动起来。

　　“小伙子，你……你说真的？”

　　童老也惊住了，忍不住再次确认，“你可知道这枚印章的价值？若是送去拍卖，五千万只是底价，拍出上亿天价也并非不可能！”

　　二驴子淡然一笑，眼神清亮：

　　“童老，古话怎么说来着？‘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是私人想买，那自然如您所言，价高者得，少一分都不行。但国家要收藏，我分文不取，绝不二话。”

　　“好！好！好啊！”

　　黄老激动得连声叫好，用力拍了下桌子，“小王！我代表滨城博物馆，郑重感谢你的慷慨捐赠！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把捐赠手续办妥，给你申请荣誉会员和证书！以后有机会，也希望你能为我们滨城的考古事业，再添一把柴火！”

　　二驴子连忙道谢，拍着胸脯保证：“二老有事尽管招呼，我随叫随到！”

　　捐赠的话题告一段落，二驴子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皇宋通宝九叠篆”铜钱，轻轻放在桌上：

　　“黄老，还得麻烦您件事。这枚铜钱，您老给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门路帮我出手？”

　　“这是……”黄老目光一凝，随即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嘶——！”

　　旁边的童老也凑近细看，同样倒抽一口冷气。

　　“好你个小王啊！”黄老抬起头，哭笑不得地指着他，“上次我问你对鉴宝有没有兴趣，你跟我说是门外汉？结果呢？你身上揣的不是国宝就是稀世奇珍！你这‘门外汉’，可把我们两个老头子给彻底震住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小王啊，”童老抢先一步开口，目光紧紧锁在那枚皇宋通宝上，语气带着行家的笃定：

　　“你这枚皇宋通宝，品相堪称上乘，按市场行情，普通品相在一百到两百万区间浮动。但你这枚——九叠篆！存世稀少啊！综合评估，它的合理价位应该在三百万左右。”

　　他顿了一下，眼神热切地看向二驴子，直接报了个高价：

　　“这样，老头子我出三百五十万，你看如何？”

　　他边说边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像是要挡住旁边的黄老，那份唯恐被截胡的心思昭然若揭。

　　被抢了先的黄老只能无奈地摇头苦笑，指着童老对二驴子道：

　　“你看看，这老童！生怕我跟他抢！行吧行吧，小王，这次就让给他了。”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委屈”对二驴子笑道：

　　“不过，小王啊，下次！下次再淘到什么好玩意儿，你可得先想着点老头子我！不能总让这老家伙占了先机！”

　　二驴子心中暗笑，面上却爽快应承：“童老，就按您说的价，没问题！”随即又转向黄老，态度诚恳：“黄老您放心，再有类似的东西，我保证第一时间来找您过目！”

　　话音未落，二驴子口袋里的手机就清脆地“叮咚”了一声——微信到账提示音。

　　三百五十万！

　　看着屏幕上那一串令人心安的零，二驴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这笔意外之财来得如此轻松惬意。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卖给他铜钱的球形摊主，此刻若是知道这枚被他视为“普通货色”的铜钱转眼就翻了百万倍身价，那张胖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怕是要瞬间凝固、碎成一地了吧？

　　二驴子心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遗憾——那印章里丰沛的灵气，他才汲取了三分之一啊！保守估计，里面至少还蕴藏着可供他再抽走一半的纯净能量！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深知，世间事难求尽善尽美。

　　这枚印章已然助他成功突破了炼气三层的瓶颈，这份机缘已是天大的造化。因此，他内心并无半分患得患失的纠结，反而充盈着一种通透的庆幸：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若非这枚印章，他又怎能如此顺理成章地结识黄老、童老这两位在滨城乃至全国都举足轻重的文物鉴定界泰山北斗？

　　这份人脉，其潜在的价值，或许远非那残余的灵气所能衡量。

　　这么一想，那点小小的“浪费”，便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成了促成这段机缘的巧妙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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