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笼中鸟

　　卡里俄斯的手已经握在门把上，正准备离开。

　　来古士的话语让他动作一顿，他诧异地转头望去。

　　交易？

　　卡里俄斯皱眉

　　看来我以前和你很熟...

　　来古士平静地摇头：我与您也只是交易上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卡里俄斯松开握着门把的手，缓缓走了回来。

　　他的目光在来古士身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熟悉感，但最终一无所获。

　　你给了祂什么？

　　卡里俄斯问道。

　　话音刚落，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幻。

　　原本漆黑的世界渐渐亮起无数光点，星光照亮了环绕的星球。

　　卡里俄斯站在星空下，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变化。

　　这是？

　　他疑惑地环顾四周。

　　来古士向旁边让开一步，示意卡里俄斯上前。

　　在虚造的寰宇尽头，一棵巨树的轮廓逐渐清晰。

　　卡里俄斯凝视着这棵巨树，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您也好奇对吗？

　　来古士的声音在星空中回荡

　　世界的尽头，不，也许不是尽头。

　　为何会有这一棵树？

　　卡里俄斯静静地望着巨树，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在树干的纹路和枝叶的脉络间游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如今我告诉您，这个世界并非如您所看到的那般狭小。

　　来古士继续说道

　　是因为我与您的交易内容息息相关。

　　卡里俄斯转过身，在经历过外界的震撼后，他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你到底给祂什么？

　　来古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阁下，您应该说的是自己，而不是祂。

　　随着他的话语，眼前的画面再次变换。

　　这次出现的是一只鸟雀，正用自己的爪子拨弄着笼子的门窗。

　　卡里俄斯聚焦视线仔细观察，发现那只渺小的鸟雀所拨弄的笼子，只不过是众多层牢笼中的一层。

　　来古士手部的机械关节发出清脆的响指声，那只鸟雀轻而易举便挣脱了牢笼。

　　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我给了祂自由。

　　来古士平静地说道。

　　卡里俄斯露出不解的神情：自由？那代价呢？

　　来古士摇头：不要质疑二字，自由其本身没有代价。

　　卡里俄斯试探性地问道：即便会死？

　　来古士抱臂而立：对，会死。

　　但也请您记住，自由不会为死亡买单。

　　死亡是自由做出选择时的结果，而非代价。

　　卡里俄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来古士：看来我的命，注定不好啊。

　　来古士却换了副态度：不必感慨，我与祂的交易，保证了这一切的结果。

　　您会活下来，以另一种方式...

　　卡里俄斯愣了片刻，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另一种方式？

　　来古士没有直接回答：适才您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您还需要时间去了解这一切。

　　到那时，我们或许会有更多话题。

　　卡里俄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来古士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递过来一件物品。

　　卡里俄斯看着那形似面具的物品，疑惑地问道：面具？给我？

　　话音刚落，来古士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只有手中的面具掉落在地上。

　　空间中回荡着来古士最后的话语：您会有用到它的一天，但现在的您还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观看这个世界才更全鉴。

　　面具是你真正踏上这一切旅程的钥匙...

　　卡里俄斯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面具。

　　他没有再发问，只是默默地将面具收好，转身走向门内。

　　下一次醒来，又该在什么地方呢？

　　他低声自语。

　　伴随着门扉扣下的那一刻，卡里俄斯再次踏上旅程。

　　...

　　另一面，来古士看着仓中的另一躯体。

　　陷入思索，白色短发，蓝色的右瞳，与其黑色遮蔽的左眼。

　　容貌与卡里俄斯一般。

　　又或者说是另一个他，也可以说是自己。

　　来古士敞开双臂，看向翁法罗斯的天空，奇怪笑道。

　　天无二日，可若天有三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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