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蔡成功被打，大风厂失控

　　京州大风服装厂，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蔡成功从北京回来了。

　　他这次回来，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的。侯亮平的话点醒了他，自首是唯一的出路，但在自首之前，他得先想办法安抚住大风厂这一千多号等着吃饭的工人。

　　他一下车，就被黑压压的人群给围住了。

　　工人们的眼神，像是一把把淬了火的刀子，齐刷刷地扎在他身上。愤怒、失望、怨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得蔡成功几乎喘不过气来。

　　“蔡成功！你还敢回来！”

　　“我们的钱呢？我们的股权呢？”

　　“你这个骗子！把我们的血汗钱还给我们！”

　　工人们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他们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将蔡成功团团围住。

　　“大家听我解释！都听我说！”蔡成功抱着脑袋，在拳脚的缝隙里狼狈地躲闪，声音都变了调，“我没跑！我真的是在想办法！我这次回来就是给大家解决问题的！

　　可现在，没人再相信他的话了。这些天，他们听够了各种各样的承诺和谎言。他们只知道，厂子没了，股权没了，他们的饭碗也快没了。

　　“解决？你怎么解决？拿你的命来解决吗？”一个年轻工人冲在最前面，眼睛通红，一脚狠狠踹在蔡成功的肚子上。

　　蔡成功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倒去。

　　他身上那件从北京回来特意换上的名牌西装，此刻沾满了尘土和鞋印，滑稽又可悲。

　　“大家相信我最后一次！”蔡成功被几个人架着，还在嘶哑着嗓子喊，“我正在筹钱！银行的贷款……也快下来了！账上有钱！你们不信，可以去找尤瑞星会计查账，账上清清楚楚！”

　　“查个屁的账！银行的人也在满世界找你！你还想骗我们？”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抄起了一根木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咚”的一声闷响。

　　蔡成功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磕在水泥地上，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人群一下子安静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蔡成功，和那刺目的血迹，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工人们都有些慌了。他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钱，没想过要闹出人命。

　　郑西坡得到蔡成功被打伤的消息，他马上赶了过去。

　　蔡成功这时候已经做了简单包扎，挣扎着站到高处，“各位兄弟姐妹，我对不起大家！是我无能，护不住厂子！我感谢大家这些天辛苦护厂，我蔡成功给大家鞠躬了！”

　　“我是真的有事找郑西坡，你们让我赶紧见见他吧。”

　　同时把尤瑞星拉了过来，喊道，“我真的是来给大家送支票的，这是我……我把我爹妈的房子卖了，凑了些……让尤会计先拿去，给大家发下去，就当是……先解个急……”

　　“郑大哥……我对不起大家……”他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正在这时候，郑西坡急匆匆赶来，他一看到这场景，心就沉到了底，郑西坡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心里五味杂陈。

　　他冲着周围的人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把人打死吗？打死他，你们的钱就能回来了？”

　　都让开！让开！”郑西坡推开人群。

　　工人们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郑西坡拉着蔡成功就要往出走，他要带蔡成功去医院，看着分开的人群，郑西坡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拉着的手往下扯了下去，是蔡成功，又昏倒了。现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出事了！快……快打120！”

　　很快，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医护人员用担架将昏迷的蔡成功抬上了车。

　　郑西坡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蔡成功不是个东西，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叹了口气，骑上电动车，也跟着救护车往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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