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分别

　　随后，斯图加特联系了林茨让他过来找她。

　　“哥！你找我？上次克里蒙索还跟我抢……”林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斯图加特暗沉的眼神，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放低声音：“哥……你这是……出什么事了？”

　　斯图加特没答，从风衣内袋掏出漆黑追踪器扔给他：“第一，去内务部查西区工厂运回的齿轮物证，记清每个齿轮的纹路、能量残留，录下所有异常数据。第二，找卡梅隆的尸体，用族里的‘灵魂检测仪’查他体内有没有恶魔、血魔的灵魂碎片残留。”

　　“哥，这……”林茨想追问，被她冷冷打断：“快去。”

　　林茨盯着她眼底的冷意，连忙点头，转身钻进漩涡。

　　房间重回寂静，只剩「魇」飘在原地满是疑惑。斯图加特坐到床上，过了片刻，声音柔和些：“今晚你感觉怎么样？”

　　「魇」飘到她面前：“哦？你说今晚……？”

　　斯图加特勾出极淡的笑：“没忘我们的交易吧？”

　　「魇」的笑声顿住：“你……你在套我话？”

　　话音未落，斯图加特动作快如残影，右手掏出巴掌大的银十字架——通体刻着圣光符文，不等「魇」反应，猛地捅向自己心脏！

　　“嗤——”穿透衣物的声音刺耳，暗红鲜血瞬间涌出。

　　「魇」震得重重摔在地上，边缘开始模糊，艰难抬头：“你疯了？！”

　　斯图加特吐着血，血珠顺着下颌滴落，眼神却异常明亮，一步步走向「魇」，伸手抓住她的脖子，狠狠怼到墙上。

　　“砰”的闷响后，又松开手，任「魇」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她转身走到衣柜前，解开风衣纽扣——沾血带泥的风衣滑落，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胸口已被鲜血浸透，血渍顺着衣摆往下淌。

　　她抬手抓住插在心脏的十字架，猛地拔出！

　　“嗤啦”一声鲜血再涌，她像毫无所觉，随手将十字架丢在地上，“哐当”作响。「魇」就这么看着她走出房间。

　　斯图加特知道，白诺肯定知道些什么。

　　另一边。

　　白诺靠在潮湿的砖墙上，伤口裂开的地方渗出血来，她右手握着的黑色手枪已经空了。

　　巷口的阴影里，追兵还在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白诺咬着牙，左手从靴筒里抽出猎刀——这是她最后一件武器了。

　　这些“傀儡”，根本不知道疼痛，也不知道畏惧，只懂服从命令撕碎她。

　　白诺深吸一口气，将猎刀横在胸前，目光扫过巷口越来越近的追兵。

　　她猛地蹬地，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猎刀朝着最前面的脖颈划去。

　　可还没等她收回刀，旁边另一个追兵突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诺挣扎着抬腿，膝盖狠狠顶在那人的腹部，可对方像没感觉一样，反而更用力地将她往怀里拽。

　　而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也相继传来。

　　白诺咬紧牙关，准备将猎刀转向自己的手腕。

　　可就在这时，一道暗红色的光突然从巷口斜射进来，快得像闪电。

　　“噗嗤——”

　　一声闷响，抓着白诺手腕的人突然僵住。

　　白诺趁机抽回手，只见那人的胸口突然穿出一根手指粗的血刺。

　　血刺猛地一抽，那人的身体瞬间被撕出个大洞。

　　白诺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更多的血刺突然从暗处爆发。

　　不到十秒，巷子里对白诺的追兵就全倒在了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白诺握着猎刀的手还在颤抖，她顺着血刺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暗巷尽头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具尸体面前。

　　是斯图加特。

　　她半蹲在地上，左手按在那活死人的胸口，右手直接伸进了腐烂的伤口里。

　　“咔嗒——”

　　一声金属摩擦的轻响，斯图加特的右手从伤口里抽出来，掌心攥着一个沾满黑血和黏液的齿轮。

　　白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胸口的剧痛却突然翻涌上来。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

　　斯图加特缓缓站起身，转过身看向白诺。

　　“你们的教主，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斯图加特突然开口淡淡道。

　　白诺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他……他最近很少露面。我偷偷去了他的私人地下室，里面有很多玻璃罐，装着……装着人的心脏。”

　　斯图加特握着齿轮的手指紧了紧，她抬起头，看向白诺：“你们的教主，多半已经遇害了，现在的那个，是被替代的。”

　　白诺的瞳孔骤然收缩，猎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被替代？”

　　“吸血鬼。”斯图加特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像一道惊雷炸在白诺耳边，“能完美模仿人类，还能通过齿轮控制尸体。”

　　“吸血鬼……”白诺的身体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白诺的目光越过斯图加特的肩膀，落在她身后的阴影里。

　　那里蹲着一个身影，穿着一袭白裙，头发也是同样的银白色，身形纤细，正蹲在一具活死人的尸体旁，手指戳着尸体胸口的血洞。

　　她像是在研究什么，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又有些好奇。

　　“那是什么？”白诺抬手，指了指那个身影，对方的样子，竟然和斯图加特长得一模一样。

　　斯图加特回头看了一眼，又转回来：“什么都不是。”

　　阴影里的「魇」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

　　她站起身，想凑到斯图加特身边，却被斯图加特冷冷的眼神扫了回去。

　　之后，斯图加特便带着白诺回到了科研中心。

　　卡梅隆事件余波未平。

　　斯图加特清楚“脏东西”不会善罢甘休，因林茨、克里蒙索繁忙，便从扎哈罗夫处借人暗护苏。

　　这段时间，她也发现「魇」的变化——自白诺见过后，其力量再度增长，如今已能由她主动选择“让谁看见”，这是此前未有的突破。

　　与此同时，内务部传来齿轮案消息：因“调查过久、证据不足、无关联案件”，案件正式撤销。

　　此后，齿轮案成了科研中心与警界的禁忌，酒桌偶提也会被打断“别谈了，晦气”，卡梅隆亦渐渐被遗忘。

　　某个午后，斯图加特在科研中心门外偶遇托瓦尔。他穿崭新警卫制服，肩章星形标志发亮，拘谨上前：“莱恩纳同志，好久不见。”

　　斯图加特瞥他制服：“你怎么在这？”

　　“我辞职了。”托瓦尔挠头压低声音，“齿轮案撤了，内务部没意思，刚好这招警卫队长，我就来了。”

　　“为何突然来这？”

　　托瓦尔眼神闪烁：“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总觉得有东西指引我……这里有我该做的事。”

　　斯图加特看他认真，未再追问，轻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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