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辜负

　　梅菲托斯的脚步踩在帐篷的干草上，发出细碎声响。他未立刻落座，立于两人面前，目光先落在伊法尔身上。

　　“伊法尔，”他缓缓开口，“我按族内最高标准交给你的防御结界，为何会让龙族闯进来？”

　　伊法尔刚想解释，便被梅菲托斯骤然收紧的气场逼退。

　　“我不想听借口。”梅菲托斯抬手，“你是守卫团团长，守护据点是天职。龙族现身打乱计划，可能引来其他族群注意，甚至暴露行踪——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伊法尔喉结滚动，深知精灵族在莫斯科的处境微妙。“我会立刻彻查，给您一个交代。”他沉声道。

　　梅菲托斯未接话，转头看向一旁的梅洛林。自他进帐起，梅洛林便控制不住地发抖。

　　伊法尔皱眉：“梅菲托斯大人，突袭事发突然，梅洛林已尽力配合夺回法杖，他……”

　　“你想说他无过？”梅菲托斯声音骤冷，无形力量扩散开来。

　　伊法尔的辩解被堵在喉咙，刚想再言，却被梅洛林微凉的手拉住衣袖。

　　梅洛林抬起苍白的脸：“没事的，伊法尔，父亲不会对我怎样。你先走吧，快去调查龙族的事。”

　　“那你……”伊法尔还想说些什么，目光却对上了梅菲托斯冰冷的眼神，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滚。”梅菲托斯吐出一个字。

　　伊法尔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帐篷门口走去。

　　帐篷的门被轻轻拉开，又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和零星的声响。

　　帐篷里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有梅菲托斯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声响——“笃、笃、笃”。

　　每一声敲击，却都敲在了梅洛林心上。

　　梅洛林抿了抿唇。

　　梅菲托斯的目光仿佛只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那个…父亲……”

　　“我有没有说过丢失魔杖的下场。”

　　梅洛林还没说完话，梅菲托斯就立刻打断他。

　　“先回去吧。”梅菲托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给梅洛林无形的压迫感。

　　梅洛林紧张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清楚地记得，梅菲托斯为了得到这柄法杖甚至不惜与巫族达成短暂的合作。

　　他想到小时候随父亲打猎时偶遇的蛇——他如今的眼神和它无异，盯上猎物后想慢慢折磨绞杀，不过也幸亏当时父亲的及时出现，否则自己可能要命丧于此。

　　回到住处，梅菲托斯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梅洛林站在跟前，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知道？”寂静中，梅菲托斯终于出声。

　　“我……我不是故意的，父亲。”梅洛林听此急忙抬起头，“当时——”

　　他想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想解释自己并非无能，可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扑面而来。

　　他甚至没看清梅菲托斯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后背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抵住，整个人被按在了冰冷的木桌上。

　　胸口撞上桌面，传来一阵钝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双手被梅菲托斯死死按在身后，动弹不得，脸颊则贴着粗糙的桌面。

　　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掐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下颌骨捏碎。

　　“尽力了？”梅菲托斯冷声，“你所谓的尽力，就是把我耗费无数心血得到的法杖，拱手让人？那些夺走法杖之人并不简单，我们想要再把法杖夺回来难如登天。”

　　他的手指用力收紧，掐得梅洛林下颌生疼，舌尖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梅洛林的呼吸变得极其困难，只能发出微弱的“嗬嗬”声。

　　“对……对不起，父亲，我……我愿意去把法杖找回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梅洛林挣扎着。

　　“对不起？”梅菲托斯嗤笑一声，掐着他下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所有的损失吗？梅洛林，你总是这样，犯了错就只会说对不起。”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梅洛林的后背缓缓下滑，让梅洛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又欠管教了？”梅菲托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癫的意味，凑近梅洛林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忘记上次是什么感觉了吗？还是说，教训不够深刻，让你不长记性？”

　　记忆中的阴影像潮水一样涌进梅洛林的脑海——

　　“不……不要，父亲，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注意，求您……求您不要……”梅洛林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梅菲托斯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反而直起身，松开了掐着他下巴的手。

　　梅洛林以为自己能稍微喘口气，可下一秒，就看到梅菲托斯从怀里掏出一个暗绿色的木盒。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太熟悉这个木盒了。

　　里面装着的，是梅菲托斯一直让他服用的“药物”。

　　“你最近，好像没有按时服药吧？”梅菲托斯拿着木盒，走到梅洛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梅洛林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父亲……我觉得身体好多了，所以……”梅洛林的解释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身体好多了？”梅菲托斯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颗暗红色药丸，散发着奇异淡香。

　　“你以为我让你吃药是为了什么？”他拿起一颗把玩，眼神痴迷，“我是为了你好，乖儿子。只有按时服药，你的身体才能‘真正’好起来，才能帮我做事，不辜负我的期望。”

　　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像在哄骗孩童。梅洛林想要后退，却被桌面挡住，看着药丸忍不住干呕。

　　“怎么？又要辜负我？”梅菲托斯脸色骤沉，温柔尽失。

　　话音未落，他猛地捏开梅洛林的嘴，将木盒里的药丸一股脑倒了进去。

　　数十颗药丸塞满口腔，呛得梅洛林剧烈咳嗽。

　　“咽下去！”梅菲托斯按着他的下巴强迫吞咽，梅洛林无力反抗，只能被迫咽下。

　　梅菲托斯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药效发作极快，几分钟后，晕眩感席卷梅洛林的大脑，眼前景象扭曲模糊，他顺着木桌滑坐在地。

　　梅菲托斯眼底闪过贪婪与兴奋，缓缓蹲下身，指尖划过他的脸颊，随后将他公主抱起向外走去。

　　他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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