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验根骨

　　“通常来说，根骨决定了一位武者的下限，决定他最低能达到什么水准。”

　　“但我们阁主却更看重悟性与心性。”

　　“阁主说，光有根骨，只求下限不够，唯有依靠足够高的悟性和心性，才能走得更远。”

　　身为甲等弟子，褚长清为阁主亲传弟子，可聆听阁主教诲，这一番话代阁主说出来，有足够的信服力。

　　“哪怕根骨不够，阁中也有资源，可扶持你们在明劲期的修行。”

　　“甚至于，在明劲之上的修行，阁内也能鼎力扶持。”

　　此言一出，众人有几分骚动。

　　很快又安静下去。

　　武道四境界，分为明劲、暗劲、罡劲、罡气。

　　明劲期武者练九牛二虎之力，可抱山移峰。

　　暗劲期武者，即为宗师，拥有着千钧一发之力。

　　罡劲期武者，为传说境界。

　　罡气期武者，贵为天下至尊。

　　“多说无益，第一轮先验根骨，诸位师弟按排队顺序上前，逐一通过验骨罡宝。”

　　考验根骨通过验骨罡宝来进行。

　　这一宝物只有宗师之上的传说境才能制造。

　　传说境的武者已经非人。

　　一人敌千军万马，一剑摧城。

　　这样的强者通过罡劲制作出，专门用于验证根骨的罡宝，自然准确无误。

　　近百名入门弟子排队，逐一通过罡宝，验明正身。

　　“乙下……”

　　“丙下、丙上、乙中、丁下……”

　　秋溪阁的验骨罡宝，是一块半人高的青色石头。

　　众人依次通过，先后将手按在青石上验骨。

　　一股巨力从石头中涌出，游遍全身，再传回青石之上。

　　随后，青石便会直接浮出测试者的根骨等级。

　　“下一个，常氏勋族举荐名额，常家兄弟，常大富、常昌贵。”

　　到了常家兄弟验根骨。

　　二人还没在大宗验过根骨。

　　虽然模糊估算过自己的天赋，但并不确定。

　　直到此刻。

　　“常大富，乙下根骨。”

　　看到青石上展露“乙下”二字，常大富松了一口气。

　　“尚可，尚可，与我所料不差。”

　　这个成绩，若是接下来悟性那一关再获得乙级评价，他十有八九可以获得乙等弟子的身份。

　　如此一来，家中爹娘定然大喜过望，自己日后在族也能夺得更多话语权。

　　“昌贵，到你了。”

　　轮到常昌贵上前。

　　将手放到验骨青石上。

　　很快，巨力游走在他每一寸筋骨，又传回青石之中。

　　“常昌贵，丙下根骨。”

　　比之常大富的乙下根骨，差了丙上、丙中两级。

　　整整落后一个大段位。

　　“什么？”

　　常昌贵双目一瞪，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怎么才丙下根骨？”

　　“大富哥，我跟你实力相差无几，怎么我的根骨比你差了整整一大级？”

　　常昌贵大受打击。

　　颇有要一蹶不振的样子。

　　常大富笑了笑，安抚道：“昌贵老弟，你也说了，我实力比你强一点，那我的根骨比你强不是正常吗？”

　　“再说了，丙下根骨也没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悟性和心性那一关表现出色，还是有机会破格获得乙等弟子身份。”

　　大哥此话无异于站着尿尿不腰疼。

　　常昌贵不曾觉得受安慰，反而脸色更难看。

　　“往更糟糕一步去想，若是我的悟性和心性表现不能令人满意，只怕丙下根骨也保不住丙等弟子的身份，要跌到丁等弟子身份。”

　　常昌贵一语道出自身困境。

　　“哦，也是有这个可能。”

　　常大富点点头。

　　旋即，笑道：“所以，你还不赶紧振作起来？要不然，再以你这副稍受打击便要一蹶不振的模样，怎么都无法与心性上佳的评级挂钩。”

　　这话倒是让常昌贵迅速收敛起负面情绪。

　　只是，他嘴角抿着不甘，眼底有一丝冷意。

　　很快，所有弟子都已经测完根骨。

　　结果平平常常。

　　褚长清失望的摇头。

　　“一个甲等根骨都没有。”

　　“罢了罢了。”

　　“第二轮，检验悟性与心性。”

　　“接下来，每十人一组，在擂台上比武，以此检验你们的悟性和心性。”

　　虽然早知道第二轮入门试炼是比武，但这比武怎么就和悟性还有心性挂钩，许多弟子都不明白。

　　有人径直提出疑问。

　　问的人多了，褚长清才站出来解释一番。

　　“我等武人习武为了什么？”

　　他自问自答。

　　“自然是为了争天下第一。”

　　“借用首席师兄的一番话：习武更是为了人前显圣、扮猪吃虎、装逼打脸。”

　　啊这？……

　　众弟子面面相觑。

　　褚长清自顾自地继续道。

　　“那么，武人的悟性用来做什么？”

　　“自然是用来变强，用来让你超越那些比你根骨天赋更强的所谓天才。”

　　“否则，武人的强弱只凭根骨就可以一概而论，以根骨天赋高低取代实力，岂不是孰强孰弱天生注定？”

　　“实际上并非如此。”

　　“在我们虞朝，以弱胜强的例子比比皆是。”

　　“根骨的强弱，只决定一个人，或者一头猪的武力下限。”

　　“悟性，则决定一位武者的战力上限。”

　　“只要你敢想，你就能一挑九，干翻全场。”

　　“只要你有足够的悟性，你就一定有压箱底的手段，能稳压同龄人。”

　　“所以，在你们的根骨天赋一目了然的情况下，在实战中能发挥多少实力，击败什么样的对手，就是体现你们悟性的时候。”

　　褚长清说到这里，大部分弟子都明白了。

　　所谓的悟性测试，因为悟性二字太过虚无缥缈，也无法用人间的宝物测量，只能转化成对战实力的测试。

　　“褚师兄，通过比武来检测悟性高低，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用来检验心性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说，看这人下手是否狠辣？”

　　“那究竟是要下手狠辣，还是要宽厚仁慈，在这对战中赛出高尚、赛出风格？这心性高低的评判标准究竟是怎样？”

　　校验悟性是通过相同根骨的不同实力来确认。

　　同等根骨天赋，实力更高的那人，悟性更强。

　　但是心性呢？

　　秋溪阁更看重的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弟子？

　　还是希望弟子心怀天下、仁爱苍生、以德服人，圣母光辉照耀万物？

　　众弟子想知道答案。

　　褚长清摇摇头，说道：“心性这一关，从你们踏入后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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