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栽树自家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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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盛君川答得毫不迂回,干脆利落得让我心头一跳。掌心灼热的温度紧密包裹住我微凉的手,低沉嗓音里难得掺进一丝不确定的沙哑:“琉璃,你可还记得,与我在这个世界的‘初遇’?”他略作停顿,目光如深海,沉静而专注地望进我眼底,又补上一句,“还有……去年除夕,在邑阳别院守岁到天明那夜?”
我此刻心乱如麻,哪里还有耐心陪他玩这猜谜游戏,不由带上了哭腔催促:“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别绕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好不好?”
盛君川见我这般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又疼惜的柔光。他抬手,屈指轻轻刮了下我微微泛红的鼻尖,唇角牵起一抹极淡、却意味深长的弧度:“性子倒是比我这在刀口舔血过来的人还急。”
他手臂稳稳环住我的腰肢,将我更深地固定在他怀中温热的安全地带,另一只手则将我不安的手指完全拢入掌心,拇指安抚似的缓缓摩挲着我的手背,终于开始揭开那层迷雾。
“那日,在镇国府门外初见你第一眼,我便觉……”盛君川斟酌着用词,语速放缓,“不是惊艳,亦非好奇,而是一种心头巨石骤落的钝痛与释然交织之感。仿佛跋涉了太久,终于寻回了失落的至宝。只是我刚穿越不久就被侯爷收养,诸多杂事纷扰,只道是多年未见‘故人’,才生出这般既熟悉又割裂的错觉,未曾深究。”
嘁!我下意识撇了撇嘴,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涩。虽说这身躯如今由我主宰,可前头那十九年光阴,却是另一个灵魂陪他走过青梅竹马的年岁。他们共享过多少晨昏四季、笑语欢颜……那些岁月积淀下的熟稔与默契,怕是早已刻入骨髓了吧?
“难怪那日庆功宴上,你总时不时偷瞄我……”我话一出口,才惊觉语气里带上了自己都未曾预料的酸意,“你说喜欢我,这里面……是不是也多少掺杂了对‘她’的感情?”话音落下,心口那阵密密麻麻的酸楚陡然尖锐起来。
盛君川敏锐地察觉到我情绪的低落,手臂收紧,将我更深地拥入怀中。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低笑一声,带着几分了然和戏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哟,这是……打翻醋坛子了?”
我心头火起,又羞又恼,当即冷冷哼了一声,用力别过脸去,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这个明显是在转移话题的坏家伙。
盛君川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梳理着我鬓边的碎发,声音低沉而温和:“虽说在侯府住了几年,但说实在的,我与那位真正的叶家小姐之间,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情分。若要说有,恐怕在她心里,我更多是个碍眼的‘入侵者’吧。”
最后三个字的尾音微微扬起,带出一点只有我能听懂的、属于另一个时代的调侃。
他的目光飘向窗外凌凌的水光,仿佛能望见时光另一头。
“八岁那年,我被侯爷带回府中,收为徒弟,亲自传授武艺。师父师娘待我极好,视如己出,我在侯府的吃穿用度,也与正经少爷无异。她总觉得我凭空出现,抢走了本该属于她一人的疼爱,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使绊子。往我墨里掺胶、藏我练功的木刀,都是家常便饭。”
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我发梢,像在整理那些泛黄的记忆。
“后来,或许是年岁渐长,或许是我在武学上展露的头角让她不得不服,又或许是别的什么缘故……她渐渐不再与我针锋相对,看我的眼神里反倒多了些崇拜。开始‘盛大哥’、‘盛大哥’地跟在我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说到这里,他忽然收声,转过身正正地凝视我的眼睛。烛火在他瞳仁里跳动着两簇暖光,神色是难得的认真:“但你别多想。即便关系缓和,也仅仅止步于‘比陌生人熟悉一点’。那几年里,我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还不如现在与你一天说得多——其中大半还是‘嗯’、‘好’、‘知道了’。”
他的话音落下时,海龙号正劈开黛青色的晨波。舱房内盈满清澈的微光,是初升旭日透过琉璃窗格滤进来的、带着湿润海气的金晖。海浪规律地轻抚船身,发出摇篮曲般的声响,间或夹杂着远处海鸥清亮的啼鸣。
我低头摆弄腰间系着的丝绦,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好家伙,这剧本我熟啊,不就是“青梅竹马傲娇转崇拜”的经典桥段吗?
先前从霜儿那丫头片子的碎语里,我早拼凑出七分真相——原主对盛君川,哪里是寻常青梅竹马?分明是暗戳戳的少女怀春。
叶鸿生那般火眼金睛,岂会看不出自家闺女那点心思?否则后来怎会屡屡明示暗示,就差把“快娶我女儿”五个大字刻在这木头徒弟脑门上了。
想来也是,盛君川这等人物,根本就是侯府精心打磨出的“人间兵器”。品性知根知底,能力冠绝三军,未及弱冠已凭军功封将,在安庆朝野是响当当的战神。
若能招为女婿,对叶鸿生而言,确是了却毕生最大牵挂——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栽树自家乘凉。
我望着盛君川轮廓分明的侧脸,思绪不由得飘远。
若依他所言,难道我初见他时,心头那股莫名的悸动,是源于这身体原主残留的情感本能?还是说,仅仅是我自己,被眼前这个男子卓然的气势与英俊的容貌一击即中?
“十三岁那年的春天,师父第一次带我上战场。”他的声音平稳,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可搭在膝上的手,指节却无意识地收紧,泛出青白:“自那之后,便是长达数年的军旅……”
这个细微的动作,我太熟悉了——每当他想起某些沉重或不愿多提的往事时,总会如此。
“这次回来前,已有六年未踏足侯府。府里那位叶小姐的模样,在我记忆里,确实很淡了。”话虽如此,可他的眼神深得像此刻窗外的夜海,表面平静,底下却像蕴着能吞噬一切的旋涡与星光。
我们已经互明心意,是携手并肩的恋人,可每当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时,我总觉得,他看到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某种我尚未触及的、更深邃的东西。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我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指尖触及他虎口那道细长旧疤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再次滑过心头——不仅仅是熟悉,还有一种尖锐的、带着铁锈气息的悸动,快得抓不住。
他的手掌温暖地覆上我的手背,目光笃定,“我喜欢你,仅仅因为你是你,是这个占据了叶琉璃身躯的、独一无二的灵魂。”
“所以,旧事无需再提。”他合拢手掌,将我的手完全包裹,温暖的触感驱散了那瞬间的寒意,“我如今深爱的,是眼前这个会瞪我、会笑我、会说着‘攻略’却把自己也搭进来的叶琉璃。”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那是一种充满占有意味又无比珍视的抚触。
“初遇那日听见你脱口而出的英语,我心里想的不是古怪,而是……”他顿了顿,眼中漾起真实的笑意,冲淡了之前的深邃,“而是‘果然,还是你’。哪怕换了天地,某些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
我忍不住挑眉,“盛将军这话,听起来像是早知道‘壳子’里换了魂似的?”
他低笑出声,胸腔微微震动,并不否认,反而顺着我的话头:“我知道,命运终会将你带到我面前。至于你所说的‘攻略任务’,”他尾音上扬,带出属于我们之间才懂的调侃,“叶小姐不是早就成功了?连人带心,一并掳走了。”
怪不得……那次在侯府湖心亭开诚布公之后,他头顶便赫然浮现出“好感度 20”的字样。如此说来,他此刻讲的,句句应当都是肺腑之言。
舱外传来水手换班的隐约号子声,船身随一个稍大的浪头倾斜了一下。他稳稳坐着,手臂却自然地将我往怀里带了带,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舱外传来水手换班的隐约号子声,船身随一个稍大的浪头倾斜了一下。他稳稳坐着,手臂却自然地将我往怀里带了带,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我们来自同一处,坠入同一世。”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贴着我的鬓边,字句像敲在心上,“你在此间睁开眼,遇见的第一个攻略对象是我;我在这世间辗转,等的也是你。琉璃,这不是巧合。”他顿了顿,似乎在下定某种决心,阳光照亮了他侧脸上每一丝紧绷的线条,“是……”
是什么?他再次停住。
我靠在他肩头,能感受到他胸腔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也能感受到那心跳之下,似乎压抑着更汹涌、更复杂的情感波澜。那不是热恋中单纯的悸动,更像是……历经漫长漂泊,终于重归港湾的、掺杂着疲惫与失而复得的巨大震荡。
“是什么?”我追问,抬手抚上他近在咫尺的脸颊,指腹感受着他下颌线清晰的轮廓。
他凝视我,瞳孔中映着两点跳动的烛火,也映着我疑惑的脸。那目光太过专注,太过深沉,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去看清我灵魂最深处连我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印记。
半晌,他才极轻地叹了口气,温热唇瓣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如羽毛般的吻。
“是锚点。”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温柔,“琉璃,在这无边无际的陌生世界里,你是我唯一的、确认的锚点。”
话音未落,心口蓦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与之俱来的,是一幅破碎却强烈的画面:刺目的车灯、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天旋地转……还有一个熟悉到灵魂战栗的声音在嘶吼着我的名字……
“呃!”我痛哼一声,脸色瞬间发白,全身无力地蜷缩起来。
“琉璃!”盛君川脸色骤变,方才的深沉瞬间被惊慌取代。他双臂猛地收紧,几乎将我整个人箍进怀里,声音紧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晕船还是……”他急切地查看我的脸色,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近乎恐惧的痛楚。
“没……没事,”我靠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膛,急促地呼吸了几口带着他气息的空气,那阵剧痛和幻象如潮水般退去,只剩虚脱般的微颤,“可能……是没吃早饭,有点心慌。”
他紧紧抱着我,下颌抵着我的发顶,手臂的力道大得有些发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松,但怀抱依旧牢固。我能感觉到他心跳得飞快,隔着衣料传来擂鼓般的震动。
“是我不好,”他声音低哑,满是懊悔,“不该一早说这些惹你费神。”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鬓角,那是一个带着颤抖的、珍重至极的吻。
窗外,海天交界处朝霞绚烂如锦,万丈金光泼洒在粼粼海面上,海龙号正朝着那一片辉煌驶去。
浩渺无垠的蓝之间,唯有这艘船是移动的孤岛,而舱内相拥的我们,在旭日的光芒中,仿佛是两个终于冲破漫长黑夜、紧紧依偎的灵魂,即使记忆的迷雾仍未散尽,那源于灵魂深处的牵引,却已如这晨光般,无可阻挡。
我暗自松了口气,嘴上却偏要逞强,故意挑眉睨他:“哼,话说得倒是动听。可本姑娘的‘攻略对象’又不止你盛大将军一位,照你这‘天命注定’的说法,难道我与那几位,也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咯?”
“一提这个我就火大。”盛君川眉头瞬间拧成川字,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此事免谈”四个大字,“你那个破系统安的什么心?有我一个还不够你忙的?”语气又冲又酸,活像被侵占了地盘的猛虎,偏偏还用爪子扒拉着我不放。
我见状赶紧顺毛,扯着他衣袖软了声气:“这怎能怪我呀?都是那劳什子系统硬派的活,你当我想当时间管理大师?那段时间周旋在几位爷之间,笑靥如花底下是心力交瘁,生怕穿帮露馅。说不定……这正是系统君特意给咱们设下的九九八十一难,考验考验你这‘天命之人’的诚意呢?”
“考验?”盛君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神又凶又锐,毫不留情地拆台:“我看某人当初‘海王’当得挺乐在其中。若不是我盯得紧,防得严,你差点就被那狐狸精勾走了。还有宋家那小子……”
“咳咳!”脸颊腾地烧起来,我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陈年旧醋也要翻出来晒晒?我、我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不是,是为了任务牺牲色相……运用智慧!”
他抓下我的手,攥在掌心,看着我又羞又恼的模样,眼底的火气到底慢慢消了下去,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手臂收紧,将我圈回身前。
“罢了,”他将下巴搁在我发顶,声音闷闷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如何周折,此刻你在这里,在我怀里。今生能再遇见,能再相爱,已是侥幸。”
我靠着他,无意识地咬着指尖,心头疑云非但未散,反而因他这番明显带着未尽之言的话,翻腾得更厉害了。直觉像一根细线,牢牢系在我和他之间,线的那头,没入一片我尚未看清的浓雾里。
他昨晚提及的那件“见义勇为”,分明发生在我刚毕业工作那一年,可他的穿越时间点,却远早于此……两个世界的时间为何错位?我来到此间,真的只是系统随机分配的任务吗?
“咕噜——”
一声清晰的腹鸣猝不及防地从我肚子里传出,打破了舱内微妙的沉寂。
盛君川一愣,随即低笑起来,方才那点凝重气氛瞬间被冲散。“饿了吧?别啃手指了,带你去用膳。”他笑着捏了捏我的掌心,不由分说地拉起我。
“哎,我还没……”我还想再追问。
“我也饿了。”他截断我的话,掌心温热,牢牢包着我的手,“说了这半晌,口干舌燥。况且晨练之后,正需补充体力。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论。”
他侧头看我,朝阳的金光落在他眼底,漾开一片温柔的涟漪,却也巧妙地掩去了深处那些更复杂的情绪,“我答应过你,每日答你一疑。待会儿吃饱了,你慢慢想,今日要问什么。”
也罢。看他这架势,此刻是打定主意不再深谈了。想必他心中自有丘壑,有些事,或许真的急不得。
我顺从地被他牵着往外走,心里却已经开始飞速盘算:等会儿那张小纸条上,非得写个让他不能再打马虎眼的问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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