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漠北之花，朕必摘之

　　抵达北大营时，还未到卯时。

　　杨浩穿上沉重的龙甲，提起长剑，亲自带队跑操，沿着江都四周的山路跑了半圈才折返。

　　得益于贵儿一夜的精心服侍，今晨的杨浩只觉精力充沛。

　　穿着十余斤的龙甲跑完十里路后，居然还能加练两遍四百米障碍场。

　　这让在一旁学习观摩的独孤盛等六将惊叹不已。

　　辰时三刻，杨浩与将士们一同用完早餐后，返回了龙辇。

　　贵儿和陈婤连忙上前，为他卸甲擦身。

　　已经有过亲密接触的贵儿自然毫无拘束，反倒是陈婤，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杨浩戏谑地打趣道：

　　怎么，天天喊着要陪朕，这会儿倒胆小了？

　　陈婤这才红着脸走上前，给贵儿打下手，为他擦身。

　　杨浩换上常服后，带着四位妃嫔进入军中大帐！

　　召来众将，宣示了对江淮李子通、沈法兴、杜伏威三部的作战方略。

　　他定意明日亲自率领新编的左右御卫八千人，带足钱粮补给，由独孤开远、独孤盛二将陪同。

　　支援距江都十五里的邠州城，与左御卫大将陈棱配合，谋划击破或收编这三股势力。

　　至于练兵事宜，则交给来护儿等将领负责。随即，他令独孤二将立刻做好出征准备。

　　之后，杨浩带队返回行宫，直奔大兴宫去找萧后。

　　一进门，他就嚷嚷着要沐浴。

　　此时，萧后正与荣华、袁宝儿、吴绛仙、韩俊娥等商议开放宫禁、吸引富商游历捐粮一事。

　　见杨浩满头大汗，风尘仆仆，萧后对众妃笑了笑，说道：

　　你们先议，我去服侍下陛下就来。

　　浴池中，水汽氤氲，萧后轻纱漫展，温柔地偎依在杨浩怀中。

　　她心中暗自思忖：原以为陛下有了宣华、贵儿两位嫔妃，就会冷落自己！

　　现在看来，他依然对自己眷恋有加。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头一喜。

　　媚姐，时不我待，明日我要带兵支援邠州陈棱部，预计要驻留几日，谋划收服江淮三逆之策。”

　　“行宫这边的诸多事务，就要劳你多费心了。

　　萧后闻言，灿然一笑，柔声说道：

　　甘泉宫那边，萧摩诃已率领两千人过去了！”

　　“现在有影卫影梅、影春在那里驻守，宣华昨日也过去了。”

　　“萧部打算调拨八百人赶赴润州韦岗铁矿山，准备开采事宜。”

　　“另外八百人留守甘泉宫；还有四百人正在满城乡野之间找寻工匠，特别是铁匠。

　　仙女镇禹王宫那边，萧嫔和云嫔已经就位，正与影夏及午马一起勘探矿脉，已确定金矿、银矿的入口。”

　　“云嫔已通过其父云定兴找到了宇文恺之侄宇文建，由他总司设计禹王行宫。

　　江都行宫这边，明日开始开放宫禁，允许富户入园游览。”

　　“今日已经收到十八位家主捐粮二万二千石，他们可以入园游历、听曲、享用御膳！”

　　“暂时还没有人敢提出留宿。”

　　“局面既然已经打开，一个月之内，每日收取万石粮食应该不成问题。”

　　“宫中的一些奢靡之物，也正在与一位陈姓大商沟通，力争卖个好价钱。

　　杨浩听完萧后的汇报，心中十分满意。

　　他低头吻住萧后，深情地说道：

　　辛苦媚姐了！有你在，朕便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在前线拼杀了！

　　萧后关切地问道：

　　昨晚贵儿服侍得还让陛下满意吗？”

　　“明日出征，虽然路途不远，但还是带一两位嫔妃去吧。

　　杨浩笑道：媚姐安排就好。”

　　“贵儿昨夜服侍得非常好，让朕吃得饱、睡得香，今天精神特别足。

　　说着，他凑近萧后耳边，低语道：

　　媚姐，朕已经三日没有闻到你的发香了，甚是想念。

　　萧后媚眼如丝……秒懂！

　　(以下省略七千字……）

　　事后，萧后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说道：

　　她娇嗔道：陛下对臣妾越来越不客气了，也不懂得怜惜人家！

　　转而，她又嫣然一笑，柔声道：不过，臣妾喜欢！

　　二人相视而笑，情意绵绵。

　　静歇片刻后，他们起身更衣。

　　杨浩吻别萧后，临走时问道：今晚安排谁侍寝了？

　　萧后神秘地眨了眨眼，笑道：

　　就是陛下要给她缝制黑丝长袜的那位！”

　　“再不给她安排，她非怨怪臣妾不可。

　　这是唯一一次萧后主动揭开谜底！

　　在此之前，杨浩从未提前知道过谁会侍寝！

　　杨浩返回承宣殿，见陈婤正坐在那里发呆，便朗声道：宣内监宇文晶。

　　片刻之后，宇文晶快步走进殿内，躬身行礼。

　　杨浩问道：宇文化及、智及兄弟，还有司马德勘一众已伏诛的叛将，他们的钱财都整理好了否？

　　宇文晶恭敬地禀报：回陛下，均已整理完毕。”

　　“共计钱二百八十万贯，金二千三百两，银二十二万两。”

　　“此外，还有大量的字画、房契、店铺，以及许多宫中禁物，甚至还有私制的龙袍和玉玺等违禁品。”

　　“他们之前霸占的六位自宫中散落的嫔妃，都在起事当天服毒身亡了。

　　上述所有物品，均是在萧后宫女官芸香及陛下影卫影竹姑娘的共同监督下统算的，臣绝无半点徇私舞弊！

　　很好。杨浩满意地点点头：

　　你先从其中支取钱十万贯、银二万两、金八百两，以备不时之需。”

　　“其余钱财立即移交给皇后，入库广储司。”

　　“明日你随朕一同出行，该到你出力的时候了。”

　　“此事若能成功，你便是我朝首任锦衣卫大将军！

　　谢陛下隆恩！

　　宇文晶大喜过望，连忙叩首谢恩，然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杨浩见陈婤还在那里发愣，便走上前去，打趣道：

　　朕的大长腿美人，在想什么呢？

　　“莫非是在琢磨今夜如何出奇制胜，让朕开怀一笑么？

　　陈婤回过神来，脸上泛起红晕，娇声道：

　　啊，萧后姐姐都告诉陛下了！”

　　“那陛下想让我怎么做？

　　杨浩轻轻揽她入怀，笑道：

　　不用刻意，顺其自然就好。”

　　“不过，量衣服用的尺子，还是要准备好的。

　　陈婤妩媚地一笑，柔声应道：

　　转眼午膳时到。

　　阿史那塞云于殿门探头探脑，其状娇俏可爱，却被殿内杨浩一眼瞥见。

　　杨浩不禁莞尔，向其招手道：

　　“进来！朕已见到你了！”

　　塞云轻移莲步入内，敛衽一礼，笑意盈盈道：

　　“回陛下，姐姐玉真亲宰两头肥羊，正于后苑炙烤，香气四溢呢！”

　　“特遣臣妾来问，陛下操劳半日，可愿移驾长春宫，共进午膳？”

　　“姐姐言，陛下今晨黎明即起，亲示范练军，体力耗损太巨！”

　　“故专为您办此全羊宴，以补元气。”

　　杨浩闻之，腹中馋虫被引，心中大喜：

　　“善！玉真有心，此宴不可负也！”

　　遂起身，携起陈婤之手，又与塞云示意，一同向殿外行去。

　　至殿门，见影竹、影菊二女侍立值守，英姿飒爽，即道：

　　“竹儿、菊儿，此间无事，亦随朕同往扑宴，凑个热闹！”

　　二女面露喜色，躬身应道：“喏！谢陛下！”

　　一行人来至长春宫，此乃突厥二位公主阿史那玉真、塞云共居之殿。

　　绕过主殿，但见殿后一片清幽竹林之前，平坦空地之上；

　　阿史那玉真正亲自带着几名宫人，于两支特制大铁架上翻烤全羊，炭火正旺；

　　脂油滴落，嗞嗞作响，浓烈肉香混合着香料气息扑面而来，令人食欲大动。

　　边上设三张宴桌，其上不仅陈列五辛盘（内置大蒜、小蒜、韭菜、芸苔、胡荽等）；

　　更备有茱萸粉、细盐、香醋、芝麻油、花椒油等各色调料，琳琅满目。

　　玉真见杨浩驾到，忙将手中活计交予宫人，用丝帕略拭香汗，上前盈盈拜下：

　　“臣妾恭迎陛下。”

　　杨浩急行两步，双手扶其玉臂，令之起身。

　　二人近在咫尺，浩凝神细看，但见玉真因长久近火，额角鼻尖皆沁出细密汗珠，宛如晨露沾于芙蓉之上！

　　双颊被炭火烘得绯红，更显其肤色白皙，容貌艳丽的草原公主，此刻别具一种生动鲜活之美。

　　其身量高挑，穿着亦与宫中汉女不同，乃是一袭紧身抹胸，外罩一件轻薄丝纱，玲珑身段若隐若现，柔美中不失飒爽。

　　杨浩见如此风情，竟一时看得怔住，目光微滞！

　　直至身旁陈婤似被烟气呛到，连咳两声，方拉回其注意力，略显尴尬地收回目光。

　　杨浩定神，心甚欢愉，温言问玉真曰：

　　“于此深宫之中，饮食起居，可还习惯？”

　　“可曾思念漠北草原家乡？”

　　塞云心直口快，抢答道：

　　“想！有时想得紧！”

　　玉真亦颔首低眉：

　　“臣妾……亦是想念。见陛下，如见亲人。”

　　杨浩闻言颔首：

　　“如此！这几日，你二人便常随朕驾前。

　　“朕不日将动兵马，需仔细谋划与突厥联络之事。”

　　“朕之姑母义成公主，乃尔突厥可敦，算来亦是亲缘。”

　　“届时，朕欲遣汝二人为使者，返回母国，密会尔父步利设（突厥官制，‘设’乃统兵大将，始毕可汗之弟）；

　　陈说利害，请其暗中助我幽州罗艺、河东尧君素及屈突通所部兵马，以成掎角之势。”

　　玉真、塞云闻此重任，知关系重大，亦是归乡良机，立即双双下跪，激动道：

　　“臣妾叩谢陛下信重之恩！定当竭力完成使命！”

　　杨浩再次弯腰，亲手将二人扶起：

　　“且起，此间非正式朝堂，不必多礼。”

　　“具体章程，朕会尽快商议定夺，不急在一时。”

　　“来，先享眼前美味！”

　　众人遂分席坐定。

　　玉真亲自坐于杨浩身侧，为其布菜斟酒。

　　自前次郊游共乘一骑后，杨浩脑海中时时浮现马上玉真温香软玉依偎怀中之旖旎情状！

　　此刻美人近在咫尺，殷勤侍奉，更觉心动，心中暗忖：

　　“此朵漠北最娇艳之花，朕必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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