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瓦岗坡前战初歇，帝将抚伤祭亡魂

　　箭楼之上，杨浩身着明黄常服，本欲在李世民与众将面前摆足帝王排场。

　　原计划带着八位妃子一同登临，俯瞰这场巅峰大战。

　　谁知刚站定片刻，后寨便传来消息，淑妃李秀宁孕吐反应加剧。

　　宣华夫人作为妃位最高者，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向杨浩告罪：

　　“陛下，秀宁身怀龙裔，事关重大，臣妾需前往照料。”

　　话音未落，便急匆匆转身下楼，直奔后寨。

　　她这一动，容华夫人、崔嫔、朱贵儿等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请辞追随而去。

　　杨浩望着空荡荡的身后，暗自嘀咕：

　　这春、夏、秋、冬四位旧妃本就守在后寨，如今宣华她们再一去，倒把朕孤零零扔在这儿了。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一身浅绿宫装的冬儿提着裙摆跑了上来，脸蛋红扑扑的。

　　杨浩眼睛一亮，连忙招手：“冬儿，快上来！

　　真是的，这帮姐姐们，一个个都把朕甩开，全涌去后寨了。”

　　冬儿走到他身边，抿嘴笑道：

　　“陛下，秀宁姐姐怀了龙裔，众位姐姐们都高兴坏了，后寨忙得不可开交呢！”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宣华姐姐在重新布置帐帷、整理软褥；

　　容华姐姐让人备着吃食饮品，崔嫔姐姐在清点伺候的宫人，大家都想着让秀宁姐姐舒心些。”

　　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不情愿：

　　“我本来也不想来的，这战场上打打杀杀的，多血腥呀。

　　可七位姐姐都说，陛下身边不能没人陪着，硬是把我推出来了，我也没办法嘛。”

　　杨浩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身边寅虎太保的肩膀，又看了看身旁娇俏的冬儿，笑道：

　　“罢了罢了，有你陪着总比孤身一人强。”

　　他负手望向楼下渐渐成型的两军阵形，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来，陪朕看看，这第一阵，我军算是略胜了。”

　　瓦岗坡下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夕阳如血，泼洒在尸横遍野的旷野之上。

　　这场汇聚了隋唐联军与瓦岗内军精锐的天下强军巅峰对决，从日出战至午前，整整一个半时辰的浴血拼杀，直打得双方人马困马乏，马匹脱力难行。

　　李密望着阵中被俘的程咬金，又见麾下将士伤亡惨重、锐气尽失，只得咬牙下令鸣金收兵。

　　李世民立于高坡之上，见瓦岗军狼狈后撤，并未下令追击——

　　联军将士亦是疲惫不堪，亟需休整救治，他抬手挥令：

　　“收兵回寨，救治伤员，清点伤亡！”

　　归营之后，隋唐联军的伤亡统计迅速报至中军大帐。

　　四千玄甲军作为冲锋主力，虽有重甲与新式兵械加持，仍付出了不小代价：

　　伤亡共计四百六十余人，其中阵亡三百余人，剩余伤者多为刀槊破甲所致，皆是重创；

　　两千金骁果军紧随玄甲军冲击，正面承受瓦岗军反扑，伤亡更为显着，计有八百余人折损，五百名将士长眠沙场；

　　两翼幽冥军虽未参与正面冲锋，专注截击包抄之敌，却也伤亡三百人，其中两百人战死，余下伤者皆需静养。

　　八千隋唐联军此一战共计伤亡两千余人，战损达四分之一，虽未伤筋动骨，却也让众将暗自凛然——

　　瓦岗内军的悍勇，远超战前预估。

　　而据战场残留的尸骸、遗弃的兵刃与俘虏供述估算：

　　李密麾下的八千瓦岗内军，经此一役已损失过半，精锐战力遭到毁灭性打击。

　　帐内众将望着伤亡名录，面色凝重却难掩振奋。

　　侯君集攥紧手中虎啸大刀，刀身仍沾着血污与敌兵兵刃的碎片，沉声道：

　　“若非陛下赐下的新式兵械，此战我军伤亡必翻倍不止！”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附和。

　　杨浩秘制的精钢兵械，堪称此战致胜的关键——

　　豹突枪破甲如凿，瓦岗军普通甲胄在其面前形同虚设；

　　虎啸刀锋利无匹，与敌兵兵刃对砍三五下便将其斩断崩口；

　　龙吟弩射速迅猛、穿透力极强，程咬金便是被其一箭射倒战马生擒；

　　鹰击弓射程超远，精准压制瓦岗军远程攻势。

　　正是这一套犀利无匹的新式兵械，才让联军在兵力相当、悍将对决的硬碰硬中，硬生生撕开瓦岗军阵；

　　以战损四分之一的代价，换得敌军折损过半的惨胜。

　　李世民指尖划过案上的伤亡统计，

　　“利器助战，将士用命，方有此胜！

　　休整一夜，明日再战，务必彻底击溃瓦岗内军，不负陛下所托，不负阵亡将士英灵！”

　　与此同时，瓦岗军大营内，李密正盯着伤亡名录面色铁青。

　　今日一战，八千瓦岗内军折损三千余人，其中两千余名将士阵亡，伤亡近半；

　　死者多为隋唐联军新式兵械捅穿甲胄所致，伤口狰狞，惨不忍睹。

　　但他并未慌乱，当即下令：“调三十万大军中的悍勇之士，连夜补足内军，恢复八千之数！”

　　随后，他转头看向王伯当，语气沉肃：

　　“伯当，速选调一万六千精锐步军，与补充后的八千内军汇合，连夜布下步战大阵！

　　明日李世民的铁骑来冲，我等便以三倍兵力，让他有来无回！”

　　王伯当领命而去，瓦岗军营内顿时人声鼎沸。

　　一万六千步军将士手持长枪、盾牌，在旷野之上连夜操练阵型，八千内军则分列阵前两翼，作为机动支援。

　　步军大阵层层叠叠，前排士兵手持巨型盾牌，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

　　后排士兵架起长枪，枪尖如林直指天际；

　　两翼更是布置了大量弓箭手与投矛手，整个阵型如铜墙铁壁，专等隋唐联军铁骑来冲。

　　夜幕笼罩瓦岗山，两军大营内皆是灯火通明，无人敢有片刻懈怠。

　　隋唐联军这边，李世民安顿好补编的八千铁骑后，即刻带人奔赴战场。

　　夜色中，将士们小心翼翼地抬回阵亡兄弟的遗体，泥土混着血污沾染了衣甲，却无人抱怨。

　　李世民亲自指挥，将遗体整齐排列，以薄棺收殓，就地挖掘墓穴掩埋，每掩一抔土，他便躬身行礼，目光凝重如铁。

　　不久，隋帝杨浩身着素色常服赶来，身后跟着李世民与众将。

　　他走到阵亡将士的合葬墓前，手持香烛，亲自祭拜：

　　“诸位将士，为国捐躯，忠魂不灭，朕与大隋，永世感念！”

　　众将紧随其后，躬身叩拜，呜咽之声在夜风中低回。

　　祭拜完毕，杨浩又移步伤兵营，逐一慰问伤员，亲手为重伤者递上汤药，温言安抚：

　　“尔等皆是大隋功臣，安心养伤，朕必不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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