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结局（上）

　　陈长生视线穿透城堡，看到外面正在和两名六翼天使对战的苏妙锦。

　　六翼天使已经有了化神后期的实力，苏妙锦被打的节节败退，危在旦夕。

　　陈长生沉默半响，终于还是拿出仙帝给他的礼物，没有犹豫，直接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地仙、天仙、大罗金仙......最终，停留在仙帝境界！

　　而身为先帝之境的陈长生，已经可以短暂的扰乱天地规则，短时间内发挥出先帝的实力！

　　“一个时辰！”

　　陈长生低声说了一句，一步踏破虚空，出现在天幕之外。

　　“一切都该结束了！”

　　陈长生并指如剑，凌空一划。

　　“咔嚓——”

　　圣光天幕裂开无数裂痕，随即轰然崩塌！

　　城内，正在指挥圣骑士团推进的宗教裁判所审判长陡然僵住。

　　不只是他，所有教廷人员全都在同一瞬间被凝固在时空中，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陈长生的身影如幻影般掠过战场。

　　所过之处，教廷人员的身躯如沙雕风化，连盔甲武器一同化作尘埃飘散。

　　没有惨叫，没有抵抗。

　　三息之后，永恒之城再无一个活着的教廷之人。

　　一切结束，陈长生和苏妙锦重回地宫血池边。

　　弗拉德三世胸口的“始祖之匕”剧烈震颤，试图做最后反扑。

　　陈长生一眼看去。

　　那柄传承自该隐指骨的圣器，便无声的融化蒸发。

　　弗拉德三世的贯穿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苍白的面色恢复红润。

　　“陈前辈......”弗拉德三世挣扎起身，单膝跪地，声音哽咽，“血族永感大恩！”

　　陈长生微微颔首。

　　“我的时间有限，没时间送你们回去了。你们自己去港口，有人会接应你们，至于教廷，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置。”

　　没等弗拉德反应，陈长生已经带着客栈的一行人瞬移到东瀛高天原！

　　————————

　　没有什么势均力敌的打斗，只是单方面的碾压！

　　一刻钟！

　　伊邪那岐的身体已经倒在陈长生脚下，而所谓的八百万神明，更是灰飞烟灭，一个不剩！

　　“仙帝.......你是仙帝！”

　　“不要.......不要杀我！”

　　“我有天大的秘密，请你饶我一命！”

　　“说！”陈长生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魔帝......魔帝就是教廷的上帝！”

　　“是他复活了我，让我控制东瀛，帮他寻找道标碎片！”

　　“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又认识我？”陈长生追问。

　　“我......我是伐天之战时......魔帝座下的一个外围将领，当时我离仙宫很远，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后来......就来到东瀛，伪装成神，还诞下了许多子嗣......”

　　“再往后，我的寿元已尽，前些日子才被魔帝复活......也就是复活的时候，我才得知了魔帝就是现在的上帝！”

　　“还有......”伊邪那岐生怕陈长生不信，还忙不迭的补充道。

　　“还有血族......血族也是魔帝麾下吸血魔君的后裔......我没骗您......饶我一命吧......”

　　“够了！”

　　“你们东瀛无恶不作，罪该万死！你的后裔，那他们的罪就由你来偿还！”

　　说完，陈长生一指点在伊邪那岐眉心。

　　伊邪那岐的神魂彻底崩溃，消散在世间！

　　接着陈长生抬手，将整个高天原秘境彻底炼化、净化。

　　所有污秽、怨念、魔气，尽皆烟消云散。

　　东瀛诸神，自此绝迹！

　　“无间......”

　　陈长生在心中轻声问，“你之前让我‘不要被剧本束缚’......指的是这个吗？”

　　神魂深处，无间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长生......真相往往比虚构更残酷。”

　　“我明白了。”陈长生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下一步，梵蒂冈。

　　————————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最深处。

　　这里没有圣像，没有彩窗，只有一座由白骨砌成的祭坛。

　　祭坛上，荆棘圣冠悬浮于空，下方是一只不断渗出暗金色血液的圣杯。

　　教皇圣·庇护十三世的躯壳已彻底融化，与圣杯中的血液交融，化作一滩蠕动的血肉。

　　当陈长生踏碎层层圣光结界，出现在此地时，那滩血肉缓缓升起，凝聚成一个扭曲的人形。

　　“你来了，”重叠的声音响起，一个苍老虚弱，一个古老癫狂，“仙帝！”

　　陈长生没有废话。

　　仙帝的修为完全爆发出来。

　　整个教廷上方的天空震开无数裂缝！

　　“即使恢复仙帝修为又如何？”

　　魔帝残魂彻底脱离血肉，化作千米魔影，背生十二破碎魔翼。

　　“本帝布局万年，亿万信仰尽归我！十万信徒之血已唤醒圣杯，百万生灵之恐惧已滋养魔魂——”

　　“今日，便以仙帝转世之身，祭我重归魔界之路！”

　　魔影张开巨口，整个西方世界的信仰之力如洪流涌来！

　　陈长生唤出无间化作一柄长剑。

　　一剑。

　　空间本身被斩开漆黑裂痕。

　　魔影的咆哮戛然而止。他的身体从中间整齐分开，连同那滩教皇血肉，一同化为飞灰。

　　圣杯破碎，荆棘圣冠跌落。

　　一枚暗金色碎片滚出——道标碎片。

　　陈长生抬手，阳碎片自眉心飞出。两枚碎片在空中相遇，震颤、共鸣、完美契合。

　　完整道标显现，光芒照亮整个地下空间。

　　也就在这一刻——

　　陈长生抬手，阳碎片从神魂飞出。两道碎片在空中相遇，发出欢鸣般的震颤，完美契合。

　　无数信息洪流般涌入陈长生意识......

　　道标的真正用途、仙界的坐标、回归的方法......

　　还有——某些被刻意隐藏的、更深层的“记忆”。

　　陈长生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

　　“很好。”

　　一个平静、空洞、毫无情感的声音，从天空，从大地，从每一寸空间中同时响起。

　　不是魔帝，不是任何生灵。

　　那是......规则本身在说话。

　　梵蒂冈地下室开始崩塌，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存在”本身在消解。

　　陈长生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纯白的虚无中。

　　前方，一道半透明的虚影缓缓凝聚——那是一个由无数规则线条组成的“人形”，没有五官，没有性别，只有一双漠然俯瞰众生的眼睛。

　　天道！

　　或者说，是“天道”最核心的那部分“回归执念”。

　　“你终于完成了我的布局。”天道的声音毫无波澜，每一个字都像是世界法则的直接宣告，“陈长生，或者说……我亲爱的造物。”

　　陈长生的瞳孔微微收缩。

　　“伐天之战的影像，是我伪造的。仙帝太玄在最后一刻确实想传递信息，但被我截留、篡改。我想让你看到的，是你该看到的。”

　　“仙帝的礼物，是我做出来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助力，而是一个标记——当你吸收它，就等于向我敞开神魂的门户。”

　　“百慕大秘境的一切，包括那个残魂，都是我的布置。”

　　天道虚影缓缓降下，规则丝线在虚无中蔓延。

　　“魔帝，是我从仙帝的封印中放出来的。”

　　“因为，我需要他手中的那半块碎片。”

　　“我没有实体，无法亲自出手夺取道标！”

　　天道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极细微的波动，得意！

　　“而你，陈长生，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仙帝太玄兵解时，我偷偷保留了他的一丝真灵。我将这丝真灵投入轮回，但抹去了所有记忆，只留下‘修行天赋’与‘对故乡的执念’。”

　　“然后，我将转世后的你，送到了我能勉强联系上的下界，乾元大陆。”

　　“我给了你功法，给了你无间，助你一路飞升。”

　　“飞升通道的定位？时空乱流中恰好遇到阳道标碎片？都是我的安排。”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天道虚影忽然化作亿万规则丝线，刺向陈长生！

　　“等你集齐道标，恢复仙帝修为，我便可夺你仙帝之躯！以此界七十亿生灵为燃料，燃烧他们的生命与灵魂，推动地球——这块仙界最大的碎片，回归真正的仙界！”

　　“我要回家！！！”

　　丝线穿透虚无，瞬间缠绕陈长生周身！

　　它们不是物理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身，钻入他的识海、篡改他的记忆、覆盖他的意志！

　　陈长生的身体僵住。

　　无数信息洪流冲刷他的意识。

　　他看到“真实”的伐天之战——仙帝太玄并非自愿兵解，而是被天道暗中影响，陷入疯狂，最终与魔帝同归于尽......

　　他看到自己穿越到乾元大陆的那天，夜空中一道无形的规则之手，轻轻一推......

　　他看到无间在炼制之初，就被刻入了“辅助陈长生飞升”的最高指令，而她被规格所限，无法说出任何相关的真相......

　　但！

　　无间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现在，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天道无情的声音响起。

　　陈长生的意识开始模糊。

　　属于“陈长生”的记忆、情感、人格正在被迅速覆盖、吞噬......

　　这些画面，正在变淡。

　　“师尊——！！！”

　　虚无之外，传来苏妙锦撕心裂肺的呼喊。

　　她看到被规则丝线包裹的陈长生，毫不犹豫一剑斩出！

　　剑气撞在规则丝线上，瞬间反弹！

　　苏妙锦吐血倒飞，剑身上出现无数裂痕。

　　林雪、艾莉西亚......所有人都在拼命攻击那些丝线，却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

　　天道的力量，是此界根本法则。凡人如何对抗世界本身？

　　“师尊......坚持住......”林雪泪流满面，一次次冲向丝线，又一次次被弹开，浑身是血。

　　陈长生的意识，只剩最后一点微光。

　　就在最后一点自我即将湮灭的刹那——

　　一道素白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雪身侧。

　　是无间。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白长裙，长发垂至腰间，但身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

　　“无间姐姐！”林雪哽咽。

　　无间温柔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歉意，有决绝，还有一丝林雪看不懂的......悲伤。

　　“小雪，借你身体一用。”

　　话音落下，林雪体内那枚悄悄留下的印记，骤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无间的虚影与林雪的身体融合。

　　然后，她抬起林雪的手，朝着陈长生与天道连接的亿万规则丝线，轻轻一划。

　　没有声响。

　　没有光芒。

　　没有能量波动。

　　但那些连接天道的、不可见不可触不可毁的规则丝线——

　　断了。

　　就像用一把无形的剪刀，剪断了提线木偶的线。

　　天道虚影第一次发出了惊怒的声音，

　　“不可能！器灵怎能斩断规则？！你究竟是什么？！”

　　无间的虚影在这一击中彻底透明。

　　她松开林雪的手，身形摇晃，几乎要消散。

　　回头，最后看了陈长生一眼。

　　那一眼，穿越十万年相伴的岁月，穿越器灵与主人的界限，穿越真实与虚幻的迷雾。

　　她的嘴唇微动，没有声音，但陈长生读懂了。

　　“长生......”

　　“这次......”

　　“真的再见了。”

　　器灵之躯，化作漫天星光，彻底消散。

　　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不——！！！”

　　陈长生的嘶吼震动虚无，震动现实，震动整个地球！

　　断开的连接处，天道虚影疯狂蠕动，试图重新接续丝线。

　　但那些断口处残留着，无间以自身存在为代价，斩下的“缘”。

　　一旦被斩，永不可续。

　　陈长生缓缓站直身体。

　　眼中的迷茫、犹豫、困惑，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后的......平静。

　　他看到了。

　　客栈里林雪笨拙练枪时，眼中对力量的渴望......

　　苏妙锦夜袭撞坏房顶后，躲起来偷偷脸红的模样......

　　艾莉西亚第一次走在阳光下，转身抱住他时颤抖的肩膀......

　　秦卫国说“守护此界文明”时，脊背挺直的姿态......

　　清虚道长求道时，眼中孩童般的好奇......

　　甚至......无间在星空下为他斟酒时，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这些画面，这些情感，这些细微的、琐碎的、却无比真实的瞬间，在他心中汇聚、凝聚、升华——

　　它们化作光点，从他体内飘出，在虚无中流转、交织。

　　最终，在他掌心，凝成一柄剑。

　　剑身透明，无锋无刃，剑格处却刻着两个字——

　　守护。

　　“这不是规则之剑，”陈长生握紧剑柄，轻声说，声音传遍现实与虚无，“这是......心剑。”

　　“以我十万年修行为柄。”

　　“以众生烟火愿力为刃。”

　　“以无间最后斩缘之意为......剑魂。”

　　陈长生举剑，看向天道虚影。

　　天道第一次......后退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这不是仙力......这不是规则......这甚至不是此界该有的东西！”

　　“这是人间。”陈长生说。

　　他挥剑。

　　剑光很慢，很柔。

　　天道虚影如遭雷击。

　　构成它身体的规则线条开始崩解，不是被暴力破坏，而是......被“理解”了。

　　那些疯狂的“回归执念”，那些扭曲的“复仇意志”，在“人间”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我......我只是想......回家......”天道最后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哭腔，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仙界才是我该在的地方......这个破碎的世界......不是......”

　　“但现在，”陈长生看着彻底消散的天光，看着下方无数仰望的生灵，看着这个有缺陷却充满可能性的世界，“这里就是家。”

　　完整道标落入他手中。

　　他没有用它定位仙界，没有用它打开回归之路。

　　而是，将其轻轻按入脚下大地——按入地球的核心。

　　地球，整个地球，在这一刻轻微一震。

　　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共鸣”。

　　破损的法则被温柔修补，狂暴的灵气归于有序，万物复苏，生机勃发。

　　陈长生的身体，也开始化作光点。

　　“我会成为新的天道，”他看向泪流满面的苏妙锦、林雪、艾莉西亚，看向所有注视他的人，“以此剑立誓——”

　　“守护此界，守护众生，守护每一缕烟火。”

　　“直至永恒。”

　　光点彻底融入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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