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碰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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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张氏坐在冰冷的厨房地上,手里攥着那张“梅毒二期”的化验单,发了整整一夜的呆。

  凌晨三点,她突然站起来,把化验单小心翼翼地叠好,揣进贴身的衣兜里。

  “既然你们都说我有病……”她对着水缸里自己那张布满红疹的脸,咬牙切齿,“那我就真有病了!”

  “我这病是在院里传染的!你们都有责任!”

  一个大胆的、不要脸的、丧心病狂的计划,在她心里成形了。

  清晨六点,易中海刚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公厕。

  贾张氏就像一只埋伏已久的母老虎,“嗷”一嗓子扑了过去,死死抱住易中海的拐杖。

  “老易!你得对我负责!”

  易中海吓得差点摔倒:“贾……贾家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我得了那种病!我这辈子清清白白,怎么就会得那种病?!肯定是在院里传染的!”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贾张氏瞪着他,“前几天晚上,你来找我说话,离我那么近……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

  易中海脸都绿了:“我那是跟你商量还钱的事!”

  “我不管!”贾张氏开始拍大腿,“就是那天之后,我就长疹子了!肯定是你传染给我的!”

  “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贾张氏掏出化验单,抖得哗啦响,“白纸黑字!梅毒二期!这是假的吗?!”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那是医院搞错了!”

  “那为什么不错别人,就错我?!”贾张氏逻辑鬼才上线,“就是你!就是你传染给我的!赔钱!赔我医药费!赔我精神损失费!”

  说着就往地上躺:“哎哟……我头晕……我被传染了不干净的病,我没脸活了……”

  全院人都被吵醒了。

  傻柱揉着眼睛出来:“大清早的,又怎么了?”

  刘海中从柴棚探头,兴奋得眼睛放光:“易中海把贾张氏传染了?!”

  易中海百口莫辩,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再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邻居,血压飙升。

  “你……你要多少?”他咬着牙问。

  贾张氏立刻不晕了,坐起来,伸出五根手指:“五百!”

  “五百?!”易中海差点背过气去,“你怎么不去抢?!”

  “不给?”贾张氏又开始嚎,“那我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说你乱搞男女关系,还把病传染给我!让你这个一大爷当不成!”

  易中海脸都白了。

  他知道贾张氏干得出来。

  “我……我没那么多钱……”他软了。

  “那就三百!”

  “一百!”

  “两百五!”

  两人讨价还价,像在菜市场买菜。

  最后,易中海掏出五十块钱——这是他这个月刚领的退休金,还没焐热。

  “先给五十!剩下的……慢慢给!”易中海把钱扔在地上,像扔垃圾。

  贾张氏一把抓起钱,数了数,满意了:“行,剩下的欠着,写欠条!”

  易中海气得手抖,但还是写了张欠条:“今欠贾张氏医药费二百五十元整。”

  贾张氏拿着欠条和五十块钱,拍拍屁股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易中海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前发黑。

  “造孽啊……”他喃喃自语。

  上午九点,刘海中在柴棚里饿得啃树皮——后院那棵老槐树的树皮都快被他啃秃了。

  贾张氏来了。

  她站在柴棚门口,叉着腰:“刘海中!出来!”

  刘海中吓得一哆嗦:“干……干什么?”

  “干什么?”贾张氏冷笑,“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抢劫我,摸我手了!”

  刘海中懵了:“我那是抢钱!”

  “碰到就是碰到!”贾张氏理直气壮,“我现在得病了,就是你摸我手传染的!”

  “我……我就摸了一下手……”

  “一下也是摸!”贾张氏开始表演,“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老太太,被你摸了手,现在得了不干净的病……我不活了……”

  说着就往柴棚里钻:“我今天就吊死在你这里!让全院子都知道,你刘海中非礼老太太,还传染花柳病!”

  刘海中魂飞魄散:“别!别!贾大妈!有话好说!”

  “赔钱!赔我清白损失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我没钱……”刘海中快哭了,“我真的没钱……”

  “没钱?”贾张氏眼珠一转,“那你欠我的那一块钱,涨到五块!”

  “五块?!”刘海中尖叫,“我哪来五块钱?!”

  “我不管!”贾张氏从怀里掏出纸笔——她早有准备,“写欠条!欠贾张氏五块钱,用于赔偿摸手传染费!”

  刘海中颤抖着手,写下了欠条。

  写完,贾张氏看了看,不满意:“再加一句:利息每月五分!”

  刘海中:“……”

  等贾张氏走了,刘海中看着手里的欠条——原来欠一块,现在欠五块,还带利息。

  他欲哭无泪。

  “我就抢个劫……怎么还抢出花柳病来了?”

  下午,贾张氏召开“全院大会”。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中央,面前铺着那张化验单,像展示战利品。

  “全院的老少爷们儿,都听着!”贾张氏清了清嗓子,“我,贾张氏,得了不干净的病!”

  全场寂静。

  男人们脸色难看,女人们表情复杂。

  “我这病是在哪儿得的?”贾张氏自问自答,“在咱们院!在公共厕所!”

  “公共厕所?”傻柱皱眉,“你是女的,去男厕干嘛?”

  “我没去男厕!”贾张氏说,“但是!男厕和女厕就隔一堵墙!万一有男的进错厕所呢?万一有男的在厕所里……干不干净的事呢?”

  全场哗然。

  “你这是污蔑!”易中海气得发抖。

  “我污蔑?”贾张氏指着化验单,“这是医院开的!白纸黑字!梅毒二期!这是能污蔑出来的吗?!”

  她站起来,环视全场:“所有用过男厕的人,都有嫌疑!都可能把病传染到墙上,再传染给我!”

  逻辑之清奇,令人叹为观止。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从概率学上来说,这种传染途径的可能性低于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也是有可能!”贾张氏拍桌子,“我不管!所有男的,每人赔我十块钱精神污染费!”

  “十块?!”傻柱跳起来,“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不给?”贾张氏冷笑,“那我就一家一家去闹!去你们单位闹!去你们孩子学校闹!说你们得花柳病,传染给老太太!”

  男人们脸色煞白。

  这要是传出去,工作丢了是小事,脸就彻底没了。

  易中海咬牙:“你这是敲诈!”

  “我就是敲诈!”贾张氏破罐破摔,“怎么了?有本事你们也去得一个试试?!”

  全场男人们面面相觑。

  最后,在易中海的“调解”下,达成协议:

  1. 全院男性每人“自愿捐赠”五元,作为贾张氏的“医疗补助”。

  2. 贾张氏承诺不去单位、学校闹事。

  3. 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提。

  男人们咬着牙,掏钱了。

  贾张氏当场收钱,数得眉开眼笑。

  一共八个成年男性(包括刘海中,虽然他没钱,但欠条算数),每人五块,就是四十块。

  加上易中海的五十块,刘海中欠的五块。

  半天时间,她“挣”了九十五块。

  晚上,秦淮茹下班回来,听说了白天的事。

  她冲进厨房,看着正在数钱的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妈!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脸?”贾张氏头也不抬,“脸能当饭吃?能还债?”

  “你得了那种病,还去敲诈全院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秦淮茹眼泪掉下来,“棒梗在学校被人嘲笑,说他奶奶得花柳病!小当和槐花都不敢出门!易继祖还小,什么都不懂,可他长大了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

  贾张氏手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数钱:“那是他们不懂事。我这是在挣钱还债。”

  “你这是毁了这个家!”秦淮茹尖叫,“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吗?他们说我们贾家是花柳病窝子!说我们全家都不干净!”

  “让他们说去!”贾张氏把钱收好,“等我挣够了钱,把债还清,看谁还敢说!”

  “你还得清吗?!”秦淮茹哭着说,“你得罪了全院人!以后谁还帮我们?谁还接济我们?棒梗他们长大了,还要不要在院里住?!”

  贾张氏不说话了。

  秦淮茹看着她,看着这个曾经是她婆婆,现在却像陌生人的老太太,心彻底凉了。

  “从今天起,”秦淮茹擦干眼泪,“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孩子们的饭我做,你的饭……你自己想办法。”

  说完,她转身出了厨房,把门重重关上。

  贾张氏坐在黑暗中,听着秦淮茹的脚步声远去。

  她摸了摸兜里的钱,厚厚一沓。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同一时间,棒梗躲在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

  他听见外面大人的议论,听见小孩的嘲笑。

  “棒梗他奶奶得花柳病!”

  “那种病是乱搞才得的!”

  “他们家不干净!”

  棒梗咬着嘴唇,咬出了血。

  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他知道那种病意味着什么,知道奶奶今天干了什么。

  耻辱,像一把刀,扎在他心上。

  他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眼神冰冷。

  他想起林飞说过的话:“想赚钱,就光明正大地赚。”

  他想起自己捡废品攒的钱,虽然少,但干净。

  “我不能让奶奶毁了贾家,毁了妈妈和妹妹的名声。”

  棒梗下了床,悄悄溜出屋子,来到林飞家门口。

  “咚咚咚。”

  林飞开门,看见棒梗站在月光下,眼神坚定。

  “林叔,我想求你件事。”

  林飞挑眉:“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一趟医院。”棒梗说,“我不信奶奶真得那种病。就算真得了,也不能让她这么闹下去。”

  林飞看着这孩子,十三岁的脸上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和决绝。

  他点点头:“明天我陪你去。”

  深夜,贾张氏在厨房里数钱。

  九十五块钱,厚厚一沓。她数了一遍又一遍,越数越开心。

  “再这么来几次,债就能还清了……”她喃喃自语。

  正美着,突然听见“吱吱”声。

  一只肥硕的老鼠从墙角钻出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钱。

  “去!去!”贾张氏挥手赶。

  老鼠不但没走,反而“嗖”地窜过来,一口叼走最上面的五块钱!

  “我的钱!”贾张氏尖叫,扑上去追。

  老鼠叼着钱,在厨房里乱窜。贾张氏追着它,撞翻了凳子,踢翻了水桶。

  最后,老鼠从门缝钻了出去。

  贾张氏想都不想,拉开门就追。

  院子里黑灯瞎火,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追着老鼠的影子。

  “站住!还我钱!”

  老鼠跑到后院,突然往臭水沟方向一拐——

  贾张氏追得太急,脚下一滑!

  “噗通!”

  整个人栽进了臭水沟!

  “哎哟!”她摔得七荤八素,浑身上下沾满污泥臭水。

  等她爬起来,老鼠早没影了。

  五块钱,就这么没了。

  贾张氏坐在臭水沟边,浑身湿透,臭气熏天。

  她摸出剩下的钱——还好,还有九十块。

  但就在她准备站起来时,脚底又一滑——

  “噗通!”

  又摔了一跤!

  这次,钱从手里飞了出去,散落一地。

  她手忙脚乱地爬着捡钱,在臭水沟边摸来摸去。

  等捡完一数:八十三块。

  又少了七块!

  “我的钱啊……”贾张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些钱不知道掉进臭水沟,还是被风吹走了。

  总之,没了。

  碰瓷来的九十五块钱,还没焐热,就损失了十二块。

  贾张氏哭得撕心裂肺。

  但她不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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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林飞站在窗前,看着后院那场闹剧。

  他没有用符咒。

  这一切,都是贾张氏自己作孽招来的。

  贪心、无耻、不择手段……最终反噬自身。

  “天道好轮回啊。”林飞轻声说。

  棒梗站在他身边,也看着后院,眼神复杂。

  “林叔,明天……”

  “明天,我们去医院。”林飞说,“把真相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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