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食堂风云

　　易中海住院了，医生说他是急火攻心，加上腿伤未愈，需要静养。

　　四合院暂时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透着诡异。

　　贾张氏成了院里最“尊贵”的人——她现在是孕妇，还是“一大爷的孩子”的妈，谁也不敢惹她。

　　她每天挺着肚子在院里转悠，见人就叹气：“唉，我命苦啊，怀了孩子，孩子他爹还不认……”

　　邻居们表面上同情，背地里都在偷笑。

　　傻柱彻底颓了。

　　他不再上班，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喝酒，谁叫也不开门。

　　秦淮茹的日子更难过。

　　婆婆“怀孕”后胃口大开，天天要吃好的，可家里哪有钱？傻柱不接济了，易中海住院了，许大茂被娄晓娥看得死死的……她只能靠自己。

　　可她能靠谁？

　　想来想去，她把主意打到了傻柱身上。

　　傻柱虽然颓了，但他是食堂大厨，工资高，还有油水。

　　如果能从他那儿弄点钱……

　　可傻柱现在恨死了贾家，怎么可能给她钱？

　　除非……抓住他的把柄。

　　秦淮茹想起一件事：傻柱经常从食堂带东西回来。

　　以前她觉得这是“接济”，现在她觉得这是“偷窃”。

　　如果她去举报傻柱偷食堂粮食……

　　秦淮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但转念一想，傻柱都那样对她了，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说干就干。

　　第二天，秦淮茹去了轧钢厂，直接找到李副科长。

　　李副科长看见她，有点意外：“小秦，有事？”

　　“李副科长，我要举报。”秦淮茹小声说。

　　“举报谁？”

　　“何雨柱。”秦淮茹说，“他偷食堂的粮食和油，带回家。”

　　李副科长一愣：“有证据吗？”

　　“有。”秦淮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这几个月记的账，何雨柱每天带回家的东西，我都记着呢。”

　　李副科长接过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

　　“3月5日：猪油半斤，白面二两。”

　　“3月6日：白菜一棵，土豆三个。”

　　“3月7日：猪肉四两，粉条一把。”

　　……

　　足足记了两个多月。

　　李副科长脸色变了。

　　食堂东西被带回家，这事他知道，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被人举报，还拿出这么详细的证据，他就不能不管了。

　　“小秦，你先回去，我调查一下。”李副科长说。

　　秦淮茹点点头，走了。

　　她不知道，她刚走，许大茂就溜进了李副科长办公室。

　　“李副科长，听说秦淮茹来举报傻柱？”许大茂一脸谄笑。

　　“你怎么知道？”李副科长警惕地看着他。

　　“我……我刚才在门口听见了。”许大茂说，“李副科长，这事……您可得严肃处理！”

　　“我知道。”李副科长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先出去。”

　　许大茂没出去，反而凑近一点：“李副科长，我还有个情报，关于秦淮茹的。”

　　“什么情报？”

　　“秦淮茹……也偷东西。”许大茂压低声音，“她偷我家东西！”

　　李副科长皱眉：“偷你家什么？”

　　“偷……偷我家的感情！”许大茂义愤填膺，“她勾引我，破坏我家庭！”

　　李副科长脸都绿了：“许大茂！你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许大茂说，“李副科长，您要是不信，可以问我媳妇，她可以作证！”

　　李副科长头疼欲裂。

　　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破事！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李副科长把许大茂赶出去，坐在办公室里发愁。

　　这事，怎么处理？

　　不管吧，有人举报。

　　管吧，牵扯的人太多。

　　最后，李副科长决定：各打五十大板。

　　他叫来食堂主任，让他去查傻柱。

　　又叫来车间主任，让他去查秦淮茹——既然许大茂说她偷东西，那就查查。

　　消息很快传回四合院。

　　“听说了吗？傻柱被查了！”

　　“秦淮茹举报的！”

　　“许大茂又举报秦淮茹！”

　　“我的天，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傻柱听到消息时，正在屋里喝酒。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笑得很凄凉。

　　秦淮茹……举报他？

　　他以前那么帮她，接济她，护着她。

　　现在，她举报他？

　　“好，好。”傻柱把酒瓶摔在地上，“秦淮茹，你够狠。”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出了门，直奔中院贾家。

　　贾张氏正在屋里吃鸡蛋——用傻柱之前给的钱买的。

　　看见傻柱进来，她一愣：“柱子，你……”

　　傻柱没理她，直接问秦淮茹：“秦淮茹呢？”

　　“上班去了。”贾张氏说，“你找她……”

　　“我找她算账！”傻柱吼道，“她举报我偷食堂粮食，是吧？”

　　贾张氏吓了一跳：“什么举报？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傻柱冷笑，“你们贾家，没一个好东西！”

　　“柱子，你怎么说话呢！”贾张氏不乐意了，“我现在可是孕妇，怀着你的……不对，怀着易中海的孩子，你对我客气点！”

　　“我客气你妈！”傻柱彻底爆发了，“贾张氏，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跟你们贾家，一刀两断！你们爱怎么闹怎么闹，别扯上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秦淮茹举报我，我也举报她。她偷食堂的馒头，不止一次，我都记着呢。咱们看看，谁先死！”

　　贾张氏傻眼了。

　　傻柱也要举报秦淮茹？

　　那秦淮茹的工作不就……

　　她赶紧追出去：“柱子！你别冲动！淮茹也是一时糊涂……”

　　但傻柱已经走远了。

　　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这可怎么办？

　　秦淮茹要是没了工作，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她想了想，赶紧去后院找许大茂。

　　许大茂正在屋里写检查——娄晓娥让他写的，保证不再犯错误。

　　看见贾张氏，他吓了一跳：“贾大妈，您……您怎么来了？”

　　“大茂，你得帮帮淮茹！”贾张氏抓住他的手，“傻柱要举报她，你得帮她说说话！”

　　许大茂赶紧抽回手：“贾大妈，您别这样，我媳妇看着呢……”

　　“我不管！”贾张氏哭起来，“大茂，你要是帮了淮茹，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聋老太的。”贾张氏压低声音，“聋老太其实没疯，她是装的。她跟刘海忠的事，也是她设计的，为了讹钱！”

　　许大茂眼睛一亮：“真的？”

　　“千真万确！”贾张氏说，“你帮我，我就把证据给你。”

　　“什么证据？”

　　“聋老太的日记。”贾张氏说，“我偷看过，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许大茂心动了。

　　要是拿到聋老太的日记，他就可以去邀功了。

　　“行，我帮你。”许大茂点头，“但日记你得先给我。”

　　“你先帮淮茹，帮完了我再给你。”

　　“不行，先给日记。”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许大茂先帮秦淮茹说情，事成之后，贾张氏给日记。

　　许大茂当即去了轧钢厂，找到李副科长。

　　“李副科长，关于秦淮茹的事，我觉得……可能是误会。”许大茂说，“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丈夫，不容易。就算真拿了点东西，也是迫不得已。”

　　李副科长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说她偷你感情吗？”

　　“那……那是气话。”许大茂干笑，“其实是误会。秦淮茹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团结同事，就是家里困难了点。李副科长，您就高抬贵手吧。”

　　李副科长沉吟了一下：“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但下不为例。”

　　“谢谢李副科长！”许大茂高兴地走了。

　　他回到四合院，告诉贾张氏：“搞定了。”

　　贾张氏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日记本：“给你。”

　　许大茂接过日记本，翻开一看，果然是聋老太的字迹。

　　里面详细记录了她怎么设计勾引刘海忠，怎么讹钱，怎么装疯卖傻……

　　许大茂如获至宝。

　　但他没打算帮贾张氏保密。

　　他直接去了街道办，把日记本交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您看，这是聋老太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是如何设计陷害刘海忠的。”

　　王主任接过日记本，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老太太……真是……”

　　“王主任，您可得严肃处理！”许大茂义正词严，“这种破坏社会风气的人，不能姑息！”

　　王主任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许大茂走了。

　　王主任拿着日记本，头疼欲裂。

　　这一个四合院，怎么这么多破事！

　　她决定，明天开全院大会，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消息传回四合院，聋老太慌了。

　　她没想到贾张氏会偷她的日记，更没想到许大茂会举报她。

　　她赶紧去找刘海忠商量。

　　刘海忠也慌了：“怎么办？王主任要是看了日记，咱们就完了！”

　　“就说日记是假的！”聋老太咬牙，“就说贾张氏伪造的！”

　　“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死不承认。

　　第二天，全院大会又召开了。

　　王主任坐在八仙桌后面，脸色严肃。

　　旁边坐着易中海——他坐着轮椅来的，脸色苍白。

　　刘海忠、阎埠贵、傻柱、秦淮茹、贾张氏、许大茂、聋老太……所有人都到了。

　　林飞也坐在人群里，准备看戏。

　　“今天开这个会，是为了解决最近院里发生的一系列问题。”王主任开口，“问题很多，一个一个来。首先，何雨柱偷食堂粮食的事。”

　　傻柱站起来：“王主任，我认。但我拿的都是剩菜剩饭，没拿公家的东西。”

　　“剩菜剩饭也是公家的！”王主任说，“何雨柱，你写份检查，罚一个月工资，下不为例。”

　　傻柱点头：“是。”

　　“其次，秦淮茹举报何雨柱的事。”王主任看向秦淮茹，“秦淮茹，你为什么举报何雨柱？”

　　秦淮茹站起来，低着头：“我……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王主任皱眉，“邻里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非要举报？”

　　“我错了。”秦淮茹哭了。

　　“行了，你也写份检查。”王主任说，“以后不许再犯。”

　　秦淮茹点头。

　　“第三，许大茂举报聋老太的事。”王主任拿出日记本，“聋老太，这日记是你的吗？”

　　聋老太站起来，看了一眼日记本，摇头：“不是，我没写过这种东西。”

　　“那这字迹……”

　　“是伪造的！”聋老太说，“有人想害我！”

　　“谁想害你？”

　　聋老太指向贾张氏：“她！她偷了我的日记，还伪造内容！”

　　贾张氏不干了：“老不死的，你胡说！这明明就是你写的！”

　　“你有什么证据？”

　　“我……”贾张氏语塞。

　　她哪有什么证据？

　　许大茂站起来：“王主任，我可以作证，这日记是真的。我看过聋老太写字，就是这个字迹。”

　　“你……”聋老太气得浑身发抖。

　　王主任头疼：“行了，别吵了。这事我会调查。散会！”

　　她拿着日记本走了。

　　全院大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但禽兽们之间的矛盾，更深了。

　　傻柱恨秦淮茹。

　　秦淮茹恨许大茂。

　　许大茂恨聋老太。

　　聋老太恨贾张氏。

　　贾张氏……谁都不恨，她就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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