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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许大茂的专业讹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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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大茂是哼着小曲儿起床的。

  “我手持钢鞭将你打~~”他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唱,心情好得不得了。

  能不好吗?

  昨晚全院大会,贾张氏那一出大戏,看得他通体舒泰。

  阎埠贵那张吃屎似的脸,林飞那一脸懵逼的表情,全院人那目瞪口呆的傻样……啧啧,比放电影还精彩。

  “学习,得学习。”许大茂对着镜子梳头,把几根稀疏的头发抹得油光水滑,“贾张氏这老太太,平时看着蠢,关键时刻真有一套。”

  他仔细复盘贾张氏的操作:

  第一,选准目标。阎埠贵要脸,林飞是干部,都不敢硬来。

  第二,准备“证据”。棉袄、破纸、纽扣——虽然扯淡,但摆出来像那么回事。

  第三,情绪到位。哭得真,说得狠,能唬住人。

  第四,最关键的是——利用了全院的记忆混乱!现在谁也不敢百分百说她是假的!

  “高,实在是高。”许大茂竖大拇指。

  但光学习不行,得实践。

  他许大茂是什么人?电影放映员,走街串巷,见过各种坑蒙拐骗。贾张氏那点手段,在他眼里还稚嫩。

  他要干,就干票大的。

  目标选谁?

  许大茂摸着下巴思考。

  院里这些人:

  傻柱?不行,那混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逼急了真揍人。

  阎埠贵?刚被贾张氏讹过,估计已经掏空了。

  刘海中?有钱,但莽,不好糊弄。

  易中海?老狐狸,精着呢。

  那……只剩下一个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

  聋老太!

  院里最富的老太太,金镯子好几个,存款估计也不少。

  关键是——她老,她独居,她耳朵还背。

  而且……许大茂脑子里闪过那些混乱的记忆。

  梦里,他好像真摸过聋老太?

  那种手感,干巴巴的,皱皱的,但有种奇怪的、老物件的质感……

  “对,就是她。”许大茂一拍大腿,“手感都对得上!”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讹?

  直接说“您老非礼过我”?太低级,容易挨拐杖。

  说“我摸过您,您得给补偿”?更扯,那是他占便宜。

  得换个思路。

  许大茂在屋里踱步,脑子飞速运转。

  突然,他灵光一闪。

  “有了!”

  他可以编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版本一(温情版): 那年冬天,他许大茂喝醉了,倒在胡同里,是聋老太把他捡回家,悉心照料。夜里他发高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照顾他,摸他的额头,擦他的身子……醒来后,他看见聋老太熬红的眼睛,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此,他认聋老太当干奶奶,每月孝敬。但现在他困难,干奶奶是不是该帮帮干孙子?

  版本二(暧昧版): 那年夏天,他给聋老太修窗户,屋里热,老太太穿得单薄。他不小心瞥见了一眼,从此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夜里做梦,都是那双苍老却温柔的手……现在他夜不能寐,都是老太太害的,得负责。

  版本三(威胁版): 直接说“那晚您摸了我,我现在名声受损,娶不到媳妇,您得赔”。不给钱就到处说,说聋老太为老不尊,调戏小伙子。

  许大茂把三个版本对比了一下。

  第一个太假,第二个太恶心,第三个……风险大,但收益高。

  “就第三个了。”他下定决心,“直接,有效。”

  但光有剧本不行,还得有“证据”。

  许大茂开始翻箱倒柜。

  找什么呢?

  找能证明“那晚”的东西。

  一件衣服?不行,太普通。

  一张照片?没有。

  对了!鞋!

  许大茂想起,梦里好像丢过一只鞋?

  不对,那不是梦,是现实——前几天他夜袭聋老太,确实丢了一只鞋!

  那只鞋肯定在聋老太屋里!

  “天助我也!”许大茂兴奋了,“物证有了!”

  他立刻开始设计行动方案:

  时间: 今天下午,趁院里人少。

  地点: 聋老太屋。

  开场: 直接敲门,进去,关门。

  第一幕(控诉): “老太太,那晚的事,您得给我个说法。”

  第二幕(展示证据): “我鞋都丢您屋里了,您还想赖?”

  第三幕(威胁): “不给钱,我就到处说。说您为老不尊,说您摸我……”

  第四幕(谈判): “一个月五块钱,或者……一个金镯子。您选。”

  完美。

  许大茂对着镜子练习表情:要委屈,要愤怒,要带着被侮辱的悲愤。

  练了几遍,自己都觉得像那么回事了。

  “出发!”他整了整衣领,昂首阔步出了门。

  走到中院,正好看见三大妈从傻柱那儿离开,怀里还抱着小褂子。

  许大茂眼珠一转,凑过去:“三大妈,得手了?”

  三大妈瞪他一眼:“什么得手不得手,我是要抚养费!”

  “对对对,抚养费。”许大茂嬉皮笑脸,“要到多少?”

  三大妈没理他,走了。

  许大茂也不在意,继续往聋老太屋走。

  走到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换上那副“悲愤”的表情,抬手敲门。

  “咚咚咚。”

  里面没动静。

  “咚咚咚!”他加重力道。

  还是没动静。

  许大茂皱眉,推了推门——门没锁。

  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屋里很暗,窗户关着,一股老人味。

  聋老太坐在炕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许大茂轻轻关上门,走到炕前。

  “老太太?”他小声叫。

  聋老太没反应。

  许大茂胆子大了点,提高音量:“老太太!醒醒!我有事找您!”

  聋老太慢慢睁开眼,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又闭上了。

  “出去。”她说,声音嘶哑。

  “我不出去!”许大茂开始表演,“老太太,那晚的事,您得给我个说法!”

  聋老太又睁开眼:“什么事?”

  “您摸我的事!”许大茂义愤填膺,“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您把我拉进屋,然后……然后您就摸我!”

  聋老太盯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慢慢抬起手,指了指墙角。

  许大茂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放着把扫帚。

  “拿过来。”聋老太说。

  许大茂一愣:“干嘛?”

  “拿过来。”聋老太重复,语气不容置疑。

  许大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拿了扫帚。

  刚转身,就听见“呼”的一声——

  聋老太不知什么时候下了炕,手里握着那根熟悉的拐杖,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我让你摸!我让你摸!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许大茂抱头鼠窜:“老太太!您别打!我说的是您摸我!”

  “我摸你?”聋老太边打边骂,“我摸你哪了?啊?哪了?!”

  “摸……摸哪都行!反正您摸了!”许大茂绕着桌子跑,“您得负责!得给钱!”

  “我给你个大耳刮子!”

  拐杖雨点般落下。

  许大茂被打得嗷嗷叫,突然想起“证据”,赶紧喊:“我有证据!我鞋丢您屋里了!”

  聋老太停下手:“鞋?”

  “对!”许大茂指着炕底下,“就那儿!我那只黑布鞋!”

  聋老太拄着拐杖,慢慢走到炕边,弯腰看了看。

  然后,从炕底下勾出一只鞋。

  确实是许大茂的鞋。

  许大茂松了口气,正要继续表演,却见聋老太举起那只鞋,仔细看了看。

  “这是你的鞋?”她问。

  “对!就是我的!”许大茂挺起胸膛,“物证在此,您赖不掉!”

  聋老太点点头,然后——

  把鞋直接扔出了窗外。

  “现在没了。”她说。

  许大茂:“……啊?”

  “鞋没了,证据没了。”聋老太坐回炕上,拄着拐杖,冷冷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大茂傻眼了。

  这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啊!

  “您……您不能这样!”他急了,“那是我的鞋!”

  “谁看见了?”聋老太问,“你看见我扔了?”

  许大茂:“我看见了!”

  “你看见的不算。”聋老太说,“我现在说,那鞋是你自己扔的,想诬陷我。你信不信,全院人都信我?”

  许大茂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信。

  全院人都觉得聋老太德高望重,都觉得他许大茂不是东西。

  这官司,打不赢。

  “还有事吗?”聋老太问,“没事就滚。”

  许大茂站在原地,脑子飞速运转。

  硬的不行,来软的?

  他扑通一声跪下,开始哭:“老太太,我错了……我最近真困难,厂里效益不好,家里揭不开锅……您行行好,借我点钱……”

  “借钱?”聋老太眯起眼睛,“借多少?”

  “五……五块就行!”许大茂伸出五根手指。

  聋老太盯着他看了很久,然后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里面是些零钱。

  她数了数,抽出五毛钱,扔给许大茂。

  “给。”她说,“不用还了。”

  许大茂看着地上那五毛钱,心里五味杂陈。

  要吧,太少了。

  不要吧,更亏。

  最后,他还是捡起来了。

  “谢谢老太太……”他蔫头耷脑地说。

  “滚吧。”聋老太挥挥手。

  许大茂灰溜溜地走了。

  走到门口,又听见聋老太在后面说:

  “下次再敢来,我就真摸你——摸完就去街道告你非礼老太太。”

  许大茂一个激灵,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到自己屋,他气得直捶墙。

  “老不死的……精得很……”

  但气归气,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个目标了。

  贾张氏都能讹到钱,三大妈都能从傻柱那儿抠出两块钱,他许大茂凭什么不行?

  “等等……”许大茂突然想起什么,“三大妈找傻柱要钱……那是不是说明,傻柱真跟她有一腿?”

  如果是真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去威胁傻柱?

  就说“我知道你和三大妈的事,不给钱我就告诉阎埠贵”?

  许大茂眼睛亮了。

  “对!就这么干!”

  他立刻出门,去找傻柱。

  走到中院,正好看见傻柱在晾衣服。

  许大茂走过去,皮笑肉不笑:“柱子,忙呢?”

  傻柱瞥他一眼:“有事说,有屁放。”

  “听说……”许大茂压低声音,“三大妈早上找你了?”

  傻柱手一顿:“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许大茂笑,“但我这人嘴不严,万一不小心说出去……”

  傻柱转身,盯着他:“你想干嘛?”

  “简单。”许大茂伸出手,“五块钱,封口费。”

  傻柱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混不吝的笑,是一种……很冷很冷的笑。

  他放下衣服,慢慢走过来。

  许大茂下意识后退:“你……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打人犯法!”

  傻柱没打他,只是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许大茂,我也听说一件事。”

  “听说你前几天晚上,摸错人了?”

  许大茂脸色变了:“你……你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傻柱拍拍他的肩膀,“重要的是,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二大爷,告诉他你那天晚上想摸的是二大妈……你说,二大爷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许大茂冷汗下来了。

  “还有,”傻柱继续说,“如果我再告诉聋老太,说你今天去讹她钱,还被她用拐杖打出来了……你说,老太太会不会去街道告你?”

  许大茂腿都软了。

  “柱子……柱哥……我错了……”他赶紧求饶,“我就开个玩笑……那五块钱我不要了……”

  “不要了?”傻柱挑眉,“那封口费呢?”

  许大茂咬咬牙,从兜里掏出那五毛钱——聋老太刚给的,还热乎着。

  “给……给您……”他双手奉上。

  傻柱接过钱,看了看,嫌弃地塞回他兜里:“五毛钱?寒碜谁呢?”

  “我……我真没了……”许大茂快哭了。

  “那就记着。”傻柱说,“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明白?”

  许大茂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

  “滚吧。”傻柱挥挥手。

  许大茂如蒙大赦,转身就跑。

  跑出老远,才敢回头看一眼。

  傻柱还站在那儿,看着他,脸上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大茂心里一凉。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栽了。

  不仅没讹到钱,还多了个祖宗。

  “亏大了……”他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惹这煞星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乐了。

  至少,他从聋老太那儿讹了五毛钱。

  虽然少,但也是钱。

  而且……傻柱和三大妈那事,他算是捏住把柄了。

  以后,总有机会用上。

  许大茂摸摸兜里那五毛钱,又哼起了小曲儿。

  “我手持钢鞭将你打~~”

  只是这次,调子有点跑偏。

  像哭,又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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