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冰都藏阴谋 旧约引新途

　　蒸汽与风雪在至冬港的上空交织成白雾，

　　钢铁塔吊的阴影如巨骨般斜插在覆冰的码头。

　　空站在跳板尽头，圣仪角在胸前泛起细碎的蓝光——

　　这光芒与远处冰宫顶端的元素核心产生着微弱共鸣，那是冰之女皇的权能象征。

　　“这鬼天气能把人的骨头都冻脆！”

　　法尔伽裹紧披风，铠甲上的霜花随动作簌簌掉落，

　　“比蒙德最冷的雪天还要离谱，亏这些愚人众还能光着胳膊站岗。”

　　散兵的风元素力早已在周身织成无形屏障，雪花未及近身便被吹散：

　　“别抱怨了。

　　你看那些机械塔吊，每一台都嵌着浓缩冰元素核心，这才是至冬真正的‘暖气’。”

　　他指向码头深处的工厂区，

　　烟囱喷出的蒸汽遇冷化作冰晶，在半空凝结成转瞬即逝的冰花。

　　刚踏入港口值班室，一位戴着护目镜的愚人众接待员便起身致意，胸前的徽章刻着北国银行的纹章：

　　“旅行者、西风骑士团团长，还有……流浪者先生。”

　　接待员的目光在散兵脸上停留片刻，显然认出了这张曾属于执行官的脸，

　　“女皇陛下的谕令已传达到各部门，允许你们进入主城，但需由债务处理人陪同。”

　　“不必。”散兵指尖风刃一闪，将递来的通行牌钉在墙上，

　　“我比你们更熟悉至冬的每一条下水道。

　　当年逃离的路线，现在正好用来逛逛你们的‘冰宫’。”

　　接待员脸色骤变，却不敢反驳——

　　毕竟眼前这人曾执掌过至冬的部分情报网络。

　　倒是法尔伽拍了拍接待员的肩膀，爽朗一笑：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人算账的，先带我们去北国银行。”

　　前往主城的路上，蒸汽机车在铁轨上轰鸣，车轮碾过结冰的轨道溅起碎冰。

　　沿途的建筑全由钢铁与冻土筑成，窗户上的冰花勾勒出精密的机械纹路，

　　偶尔有穿着厚大衣的孩童追着蒸汽跑过，脖子上挂着刻有“壁炉之家”字样的铜铃。

　　“至冬的孩子都要去壁炉之家？”派蒙裹着空给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同行的债务处理人——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解释道：

　　“那是‘仆人’大人创办的孤儿院，所有孤儿都会在那里接受教育，优秀者能加入愚人众。”

　　他的语气带着敬畏，“听说最近‘丑角’大人也常去视察，似乎在挑选特殊人才。”

　　散兵的脚步微微一顿。

　　“丑角”皮耶罗，坎瑞亚遗民，愚人众的创立者之一。

　　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世界树中残留的碎片——

　　当年正是皮耶罗将失控的他从踏鞴砂带回至冬，

　　虽然后来的实验让他恨之入骨，但那段记忆终究无法抹去。

　　北国银行的青铜大门比璃月分行宏伟数倍，门环是两只衔着冰棱的银狼雕像。

　　推开门的瞬间，暖融融的炉火气息扑面而来，与门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分行经理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见到众人立刻起身，手中的账本还沾着墨水：

　　“安德烈向各位问好。

　　纳西妲大人的虚空讯息已收到，关于博士的行踪，我们确实有线索。”

　　他引众人走进地下密室，墙壁上的水晶屏突然亮起，显示出愚人众的内部档案：

　　“博士的主实验室不在主城，而在北边的苍银之树遗址。

　　那里曾是黄金国亥珀波瑞亚的前哨站，据说藏着第三降临者的遗物。”

　　安德烈调出一张卫星地图，红点在冰原深处闪烁，

　　“三天前，博士的船队运送了大量月核碎片前往那里，与冰元素核心进行融合实验。”

　　“苍银之树……”

　　空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这个名字与星落遗址棺椁上的符文完全吻合。

　　散兵突然开口：“那里还有霜月之子的后裔。”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角落的标记上，

　　“当年亥珀波瑞亚覆灭后，一部分遗民逃到了至冬，世代守护着苍银之树的秘密。

　　博士肯定是想利用他们的血脉激活遗址的能量核心。”

　　正说着，密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一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信使快步走入，递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紧急情报！

　　苍银之树方向出现强烈元素波动，疑似月核与冰元素失控，霜月之子发出了求救信号。”

　　安德烈拆开信件，脸色瞬间凝重：

　　“博士的实验失败了，融合体失控，已经摧毁了三个守卫据点。

　　更麻烦的是，‘队长’卡皮塔诺的部队已经出发，名义上是镇压失控造物，

　　实则想抢夺遗址中的降临者遗物。”

　　法尔伽猛地站起身，长剑在鞘中发出嗡鸣：“那还等什么？先去苍银之树再说！

　　要是让愚人众先得手，纳塔的账还没算完，又得添新麻烦。”

　　乘坐蒸汽雪橇穿越冰原时，风雪愈发猛烈。

　　天地间只剩下纯白与漆黑——白色是没膝的积雪，黑色是裸露的岩脉，

　　偶尔能看到被冻成冰雕的古代机械残骸，那是亥珀波瑞亚文明的遗留物。

　　“快看！前面有火光！”派蒙突然指向远处，苍银之树的轮廓在风雪中显现，

　　树干如白银浇筑，枝头却燃烧着蓝色的冰焰，

　　失控的元素力在树冠周围形成巨大的漩涡。

　　雪橇刚停稳，一群身着兽皮的霜月之子便围了上来，

　　为首的少女手持镶嵌月核碎片的长矛，警惕地盯着众人：

　　“你们是愚人众的同伙？”

　　“我们是来阻止博士的。”

　　空掏出珐露珊赠予的《黄金国遗录》，书页上的霜月符文在火光下亮起，

　　“这是你们祖先留下的古籍，我们知道如何稳定苍银之树的能量。”

　　少女眼中的警惕稍减，长矛却未放下：

　　“晚了。

　　博士的融合体已经钻进了树芯，那东西结合了月核力、冰元素和深渊能量，

　　我们的祭司根本无法压制。”

　　她指向树底的巨洞，黑色的雾气正不断涌出，

　　“而且‘队长’的部队已经在外面布防，不让任何人靠近。”

　　散兵纵身跃到巨洞边缘，风元素力探入其中：

　　“融合体的核心在树顶，那里有霜月女神的祭坛。

　　必须用红蓝双月矩力同时注入祭坛，才能强制切断它的能量供给。”

　　他回头看向空，“上次在星落遗址的配合，这次还得再来一次。”

　　“那‘队长’怎么办？”派蒙担忧地问。

　　法尔伽已经拔出长剑，风之眼在掌心亮起：“交给我。

　　西风骑士团还没怕过哪个愚人众执行官，

　　正好让我见识下‘队长’的荣耀到底值几斤霜雪。”

　　四人兵分两路。

　　法尔伽带着几名霜月之子冲向营地，吸引“队长”的注意力；

　　空、散兵和派蒙则钻进巨洞，沿着中空的树干向上攀爬。

　　树洞内布满了蓝色的冰晶，每一步都伴随着冰裂的声响，深渊能量的腐臭味越来越浓。

　　“小心！”散兵突然挥出风刃，斩断从暗处袭来的黑色触手。

　　那是融合体伸出的肢体，表面覆盖着冰壳，顶端却流淌着粘稠的深渊能量。

　　空立刻催动雷元素力，雷光顺着触手蔓延，将其炸成碎片：

　　“这东西和纳塔的熔火月魔结构相似，但更难对付。”

　　爬到树顶祭坛时，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融合体盘踞在祭坛中央，形似巨蛇，身体由冰晶体与深渊黑雾交织而成，

　　头顶的月核碎片散发着刺眼的蓝光，正不断吸收苍银之树的能量。

　　祭坛两侧的石柱上，分别镶嵌着红色与蓝色的月矩力晶体，正是启动装置的关键。

　　“我去红色晶体那边，你负责蓝色！”

　　散兵纵身跃向右侧石柱，风元素力将袭来的冰刺尽数挡开。

　　空立刻冲向左侧，雷元素力注入晶体的瞬间，

　　红色光芒顺着符文蔓延，与散兵那边的蓝光形成对峙。

　　就在双月矩力即将交汇的刹那，融合体突然喷出黑色激光，祭坛的符文瞬间黯淡下去。

　　散兵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该死！深渊能量在干扰月矩力的共鸣！”

　　派蒙突然想起安德烈的话，大喊道：

　　“用苍银之树的汁液！古籍里说这树的汁液能中和深渊能量！”

　　她指向祭坛边缘的树洞，粘稠的银色汁液正缓缓渗出。

　　空立刻射出雷矛，精准击碎树洞的冰壳，银色汁液喷涌而出。

　　散兵趁机催动风场，将汁液卷向融合体的核心。

　　汁液触碰到深渊黑雾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如潮水般退去。

　　“就是现在！”空将全部雷元素力注入晶体，红色光芒暴涨，

　　与散兵的蓝光彻底交织，形成巨大的能量漩涡，将融合体的身体绞碎。

　　树顶的冰焰渐渐熄灭，苍银之树的枝叶恢复了生机。

　　空捡起掉落的月核碎片，发现碎片内侧刻着一行古文字，

　　与星落遗址的影像中第三降临者的佩剑纹路一致。

　　“这是……坎瑞亚的‘王之印记’。”散兵凑上前，眼神复杂，

　　“传说第三降临者曾将自己的力量注入苍银之树，作为对抗天理的后备力量。

　　博士想要的不是碎片，是这股原始力量。”

　　突然，远处传来激烈的兵器碰撞声。

　　三人顺着树干滑下，只见法尔伽正与一位身着银黑铠甲的巨人激战，

　　巨人手中的长枪带着凛冽的冰元素力，每一击都让地面结冰。

　　正是愚人众执行官“队长”卡皮塔诺。

　　“你的骑士团荣耀也就这点能耐？”卡皮塔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不屑，

　　“连我的枪尖都碰不到，也敢妄谈阻止女皇陛下的计划？”

　　法尔伽咳出一口血沫，却笑得更豪迈了：“痛快！好久没遇到这么能打的对手！”

　　他举起长剑，风元素力凝聚成巨大的剑气，“再接我一招‘西风裂空’！”

　　剑气与枪尖碰撞的瞬间，空突然喊道：“住手！博士的实验已经失败了！”

　　他举起手中的月核碎片，“你们要的降临者力量，就在这里！”

　　卡皮塔诺的动作骤然停住，目光死死盯着碎片：

　　“这东西……确实有第三降临者的气息。”

　　他收起长枪，面具下的目光变得深邃，

　　“女皇陛下要的不是力量本身，是激活这股力量的方法。

　　坎瑞亚覆灭时，皮耶罗大人曾记录过，只有降临者的血脉才能唤醒苍银之树的秘密。”

　　“旅行者的妹妹已经来过了。”

　　散兵突然开口，指向树底的一块石板，上面刻着坎瑞亚的暗号，

　　“她留下了消息，说在冰宫等我们。

　　她还说，冰皇的真正计划不是对抗天理，是复活第三降临者，

　　用其力量打破提瓦特的‘蛋壳’。”

　　卡皮塔诺的身体猛地一震，显然对此并不知情：

　　“不可能……女皇陛下说收集神之心是为了对抗天理……”

　　“是‘丑角’骗了你们所有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霜月之子的老祭司拄着拐杖走出，手中捧着一本羊皮卷，

　　“这是霜月女神的手记，上面记载着第三降临者与最初天使的约定——

　　他们要联合龙主打破天理的枷锁，但最终被天钉毁灭。

　　冰皇拿到了手记，却被皮耶罗篡改了内容，

　　她真正想复活的是坎瑞亚的末代君主。”

　　正说着，安德烈乘坐蒸汽飞艇赶到，神色慌张：“不好了！

　　冰宫方向出现强烈能量波动，博士的切片带着伪神之心闯入了元素核心室，

　　想要强行提取女皇陛下的权能！”

　　“伪神之心？”空想起纳西妲的警告，

　　博士一直在收集神之心的数据，妄图制造替代品。

　　法尔伽立刻跳上飞艇：

　　“没时间磨蹭了！先去冰宫阻止博士，其他的账稍后再算！”

　　卡皮塔诺没有犹豫，纵身跃上飞艇——

　　无论真相如何，阻止博士破坏至冬的核心设施是首要任务。

　　飞艇穿越风雪飞向主城，冰宫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这座由千年寒冰筑成的宫殿顶端，元素核心正发出刺眼的红光，

　　黑色的深渊能量从核心室溢出，在半空凝结成扭曲的雾气。

　　“那就是冰皇的元素核心？”派蒙指着顶端的光球，

　　“感觉比风神像的元素力还要强！”

　　“那是集合了至冬所有地脉冰元素的核心。”散兵的神色无比凝重，

　　“博士要是用伪神之心污染它，整个至冬都会变成深渊的巢穴，比坎瑞亚的灾变更可怕。”

　　飞艇刚停在冰宫露台，便听到核心室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空率先冲了进去，只见博士的切片正站在核心平台上，手中的伪神之心散发着黑色光芒，

　　冰皇的元素核心被黑雾包裹，表面的符文正逐渐黯淡。

　　“来得正好，旅行者。”博士的切片转过身，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

　　“让我看看，降临者的血脉能不能给我的伪神之心充能。

　　等我吸收了冰皇的权能，就能成为新的天理！”

　　卡皮塔诺立刻挥枪刺向博士，却被深渊能量形成的屏障弹开。

　　法尔伽趁机催动风元素力，剑气斩断屏障的一角：

　　“空！散兵！攻击伪神之心的裂缝！那是能量最不稳定的地方！”

　　空和散兵对视一眼，同时催动元素力。

　　雷与风交织成巨大的漩涡，将博士的切片困住。

　　空纵身跃起，圣仪角凝聚起鎏金光芒，狠狠砸向伪神之心的裂缝。

　　伪神之心发出刺耳的声响，黑色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博士的切片气急败坏，想要引爆伪神之心，却被突然出现的荧一剑刺穿胸口：

　　“你的实验，到此为止了。”

　　“妹妹！”空惊喜地喊道。

　　荧收起长剑，看向核心平台上的冰元素核心：

　　“快用苍银之树的汁液净化核心，再晚就来不及了。”

　　空立刻将随身携带的银色汁液倒入核心凹槽，汁液顺着符文蔓延，

　　黑雾渐渐消散，核心重新亮起湛蓝的光芒。

　　就在这时，冰宫的大门被推开，

　　冰之女皇身着银白色长袍走入，身后跟着“丑角”皮耶罗。

　　女皇的面容被面具遮挡，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疲惫：

　　“皮耶罗，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皮耶罗摘下面具，露出苍老的面容：

　　“陛下，复活坎瑞亚君主才是对抗天理的唯一方法……”

　　“够了。”女皇打断他，

　　“我创立愚人众，是为了纠正当年坎瑞亚覆灭的错误，不是为了重蹈覆辙。”

　　她看向荧，“你的计划，我已经知道了。

　　联合七神与深渊势力，共同对抗天理维系者，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荧颔首：“我需要您的神之心。

　　不是为了复活任何人，是为了打开天空岛的通道，让真正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女皇抬手摘下胸前的神之心，递给荧：

　　“拿着吧。但记住，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

　　那些老家伙，给我的……呵！

　　另外，就算我手里的这颗，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核心。

　　真真假假，就由你们自行判断吧！”

　　皮耶罗看着神之心被递出，无力地跪倒在地：

　　“终究……还是没能挽回坎瑞亚的命运……”

　　散兵走到皮耶罗面前，眼神复杂：

　　“当年你把我带回至冬，虽然动机不纯，但至少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

　　坎瑞亚的错误，不该由后人买单。”

　　夜色渐深，至冬的风雪渐渐平息。

　　冰宫的露台上，空望着荧手中的神之心，心中满是期待：

　　“接下来，我们要去天空岛吗？”

　　荧低头看了看手中这不知真假的神之心，缓缓摇了摇头：“先去蒙德。

　　温迪说，那里的风神像藏着时间执政的线索，能帮我们找到天理维系者的弱点。”

　　她看向散兵和法尔伽，“你们愿意一起去吗？”

　　散兵冷哼一声，却握紧了手中的风之眼：

　　“别以为我是为了坎瑞亚，我只是想亲眼看着博士和天理倒台。”

　　法尔伽大笑起来：“西风骑士团当然要参与这么热闹的事！

　　温迪那家伙要是知道我们要去拆天空岛，肯定会举着苹果酒来庆祝。”

　　派蒙飘在半空，兴奋地拍手：

　　“太好了！终于要揭开所有秘密了！下一站，蒙德！”

　　冰宫的月光洒在众人身上，远处的苍银之树在风雪中矗立，

　　仿佛在见证新的盟约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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