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巧斗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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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雪身形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白色惊鸿,蕴含着空间跳跃的玄奥,瞬间掠过残破的天空,在那具染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身躯即将撞击在崩裂的山体之前,稳稳地、轻柔地,却又带着无尽惶恐地将其接入怀中。她的神念,如同最精细敏锐的丝线,瞬间扫过彭羽全身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窍穴,每一处脏腑。
这一探查,让她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冰渊,如同被万载玄冰冻结!彭羽体内,五脏六腑已然尽数被那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天道反震之力,震得破碎不堪,如同被碾碎的琉璃;周身经脉更是寸寸断裂,扭曲纠结,灵力在其中混乱冲撞,却又无处可去;
魂海之中一片混沌死寂,原本浩瀚如海的元神之力几乎消耗殆尽,只剩下微弱的火星在摇曳;甚至连他那坚不可摧、已达二级神体巅峰的肉身,也布满了无数细微的裂痕,仿佛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体内波塞冬的灵魂波动也微弱到了极点,刚才使用的力量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有着海神之力,如同狂风中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这伤势,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乎可以说是油尽灯枯,走到了形神俱灭的边缘!若非他早已将肉身修炼至二级神体巅峰,生命力顽强,再加上本命神剑芒霄在最后关头灵性护主,强行燃烧自身灵韵保住了一丝心脉与灵魂本源不绝,只怕在那天道之手崩碎、碰撞结束的瞬间,他便已彻底...灰飞烟灭!
“无...妨...”
怀中那冰冷而染血的身躯,似乎感受到了她剧烈波动的气息与那深入骨髓的惊惶,眼皮艰难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嘴唇翕动,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发出几乎微不可闻、如同游丝般的声音,伴随着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它...也不好受...规则...反噬...我需...沉睡...凝魂...一月...足矣...”
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完这最后几个字,他头一歪,彻底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度昏迷之中,气息微弱得如同彻底熄灭前的最后一点余烬,生命之火摇曳不定。
刘天雪紧紧地、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冰冷而残破的身躯,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温度、所有的生命力、所有的修为都渡送过去,感受着他那如同洪流般逝去的生命力与那份不惜自身道陨魂消、也要逆天而上、护她、护宗门未来希望的决绝,心如刀绞,万箭穿心之感不过如此。
她抬起头,望着那已然恢复平静、却仿佛依旧残留着天道那冷漠无情、俯瞰众生如蝼蚁的注视痕迹的天空,一双美眸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痛、蚀骨的担忧,以及那如同野火燎原、足以焚尽九重天阙的滔天恨意与决绝。
她知道,彭羽这倾尽所有、超越极限的一剑,确实重创了那天道显化的规则巨手,甚至可能透过那显化之物,伤及了其背后那冰冷意志的某种运行逻辑,为宗门,为她,为风萧骑,争取到了或许短暂、却宝贵无比的喘息之机。但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了,惨重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抱紧了他,仿佛要将他的身影刻入自己的灵魂深处。风雪已至,前路注定荆棘密布,杀机四伏,但只要怀中之人尚存一息,只要那逆天的意志未曾熄灭,这条路,她要陪他一直走下去。
彭羽硬抗天道之手重伤噩耗如深秋的霜霰,无声无息地浸润了云国都城的每一片屋瓦、每一块青石。过云宗倾尽全宗之力,试图将那根支柱折断的消息封锁在宗门高墙之内,然而彭羽重伤濒危的讯息,却似挣脱了囚笼的幽魂,乘着凛冽的北风,飘向了那片始终对云国沃土垂涎不已的北方疆域——邙国。
这头在苦寒之地蛰伏数十载的凶兽,在探得此讯的刹那,终于亮出了它磨砺已久的獠牙。
邙国朝堂,主战的咆哮早已淹没了零星劝诫的声音。彼国国君手握那封沾染着隐秘气息的密报,狂放的笑声几乎要掀翻殿顶的金漆雕梁。
“天意在我大邙!云国栋梁摧折,国运已衰,此时不取,必遭天谴!”那笑声中,是积压了数代人的野望与贪婪。
不过短短十日,邙国便以举国之力,动员了三支堪称恐怖的军团。战车碾过大地发出的轰鸣如同雷暴,兵士的甲胄反射着冷硬的日光,宛若三道决堤的黑色洪流,悍然冲垮了边境脆弱的宁静,向着云国富饶的腹地汹涌而来。
左路大军,由上将军赫连铁统率,十万铁骑奔腾如雷,马蹄扬起的尘沙遮天蔽日,其兵锋所向,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掠夺欲望;
右路大军,则由老将慕容恪指挥,此人用兵素来谨慎,甚至可称疑忌,麾下步骑混编,行进间章法严谨,步步为营;
而那最为雄壮,兵力最盛的中路主力,则由邙国公认的军神,名帅拓跋涛亲自坐镇,目标直指云国都城,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
染血的战报,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鸟儿,接二连三地坠落在云国金銮殿的玉阶之前,朝廷之上,一股看不见的恐慌开始蔓延,仿佛殿外晴朗的天空也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霾。
然而,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年轻帝王楚河雍,面对这足以令山河倾覆的危局,面容却静默得如同幽深的寒潭。
阶下,文武百官或面色惨白,或激愤陈词,或窃窃私语,种种喧嚣充斥着他耳畔,他却恍若未闻。那双已褪尽少年稚气,转而蕴藏着星辰运转与江山社稷的眼眸,只是专注地凝视着御案上那幅巨大的边境坤舆图,修长的手指偶尔在上面缓缓划过,指尖仿佛能触摸到千里之外的烽火与沟壑。
“众卿,且静。”
清淡的嗓音并不高昂,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抚平了殿内所有的躁动。楚河雍缓缓抬起眼睑,目光如平静的湖面,扫过每一张或惶恐或激动的面孔。
“邙军势大,汹汹而来,看似无可抵挡。然,物极必反,其势愈盛,破绽亦愈显。”
他起身,步下丹墀,玄色龙袍的衣摆拂过光洁的地面,无声无息。他走向那座精心制作、山川地势皆备的军事沙盘,沙盘之上,敌我态势以微缩的旌旗与模型清晰标示。
“且看这三路敌军,”
楚河雍执起一旁的金制推杆,精准地点在代表邙军左路的那片区域,那里插着一面张扬的黑色狼头旗,“左路统帅赫连铁,性情暴烈如燎原之火,贪婪成性,求功心切,往往利令智昏。其部属虽尽是骑兵,来去如风,利于野战奔袭,却短于攻坚拔寨,更易因小利而脱离本阵,陷入险地。”
金杆随之移动,落于右路那片代表着沉稳,却也透着迟滞气息的阵营,“右路慕容恪,老成持重本是优点,然过度谨慎便成了优柔寡断,其人生性多疑,尤忌同僚分功,更恐中枢猜忌。故而其行军缓慢,各部之间衔接松散,常因犹豫而错失良机。”
最后,金杆稳稳指向那最为雄厚、旗帜也最为密集的中路集群,“中路拓跋涛,确是一代名帅,用兵讲究章法,攻守有度,极难对付。
然,其左翼是赫连铁这头不受控的莽撞凶兽,右翼是慕容恪这头逡巡不前的孤疑老狐,两翼非但不能为其有效策应,反而处处需要他分心照看,甚至可能成为其软肋。三路大军,统帅心思各异,军令难以统一,协同更是纸上谈兵。
此,便是敌军看似铜墙铁壁之上的裂痕,亦是我云国绝境逢生之契机!”
年轻帝王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句分析都如锋利的手术刀,将表面强大的敌人解剖得淋漓尽致,显露出内里的虚弱与混乱。原本弥漫在朝堂之上的惶惑气氛,渐渐被一种凝聚起来的专注和悄然燃起的希望所取代。
群臣望着沙盘前那道挺拔的身影,心中无不凛然。这位陛下,早已不是当年需要依靠摄政王威势才能稳住朝局的少年君主。在四圣堂的辅佐与他自身数年来的勤政、学习与磨砺下,他已悄然成长为一位能够真正执掌乾坤、洞察幽微的雄主。
“既然如此,朕便以此裂痕为切入点,布下一局,请君入瓮。” 楚河雍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冷峻而自信的弧度。“传朕旨意!”
“白虎堂主听令!”
“臣在!” 一声沉闷如雷的应答响起,一位周身笼罩在玄色重甲之中,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眸的悍将踏步出班。他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煞气便扑面而来,令人不敢逼视。
“命你率本部白虎精锐,即刻前出至‘落凤坡’一带,迎击邙军左路赫连铁部前锋。接战之后,许败不许胜,佯装不敌,沿途可丢弃部分辎重,务必要让赫连铁深信我军怯战溃逃。且战且退,步步诱敌,定要将这头莽撞的蛮牛,给朕引入落凤坡绝地之中,不得有误!”
“臣,领旨!” 戴着青龙面具的刘振龙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没有丝毫犹豫,躬身领命,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甲胄铿锵之声回荡在殿内。他麾下将士皆是百战余生的悍卒,最擅长的便是正面搏杀与伪装溃败,以此迷惑骄敌,此任务交由他执行,再合适不过。
“朱雀堂主听令!”
“臣在。”
一道清越却带着几分缥缈之意的女声应道。一位身着繁复赤红宫装,面容笼罩在一层似有若无的淡金色雾气后的女子,自殿柱旁的阴影中悄然显现。她周身并无强大气势,却给人一种无处不在,又能随时隐没于无形的诡异之感。
“动用你麾下所有能调动的暗子与细作,不惜代价,潜入邙军右路与中路大营。对右路慕容恪部,重点散播谣言,言中军统帅拓跋涛忌惮其旧日功勋,恐其此战再立大功,威胁自身地位,已密奏邙国国君,斥其畏敌不前,心存异志,意图战后夺其兵权,严加惩处。对中路拓跋涛大营,则巧妙暗示慕容恪并非怯战,实乃拥兵自重,有意保存实力,坐观中军与我主力死斗,以期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朕要他们,战端未开,便将帅失和,彼此猜忌的种子,必须深深种下!”
“谨遵圣谕。”
朱雀堂主微微屈膝一礼,身影如被微风吹散的青烟,无声无息地再次融入殿柱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然而,致命的离间之毒,已随着她的指令,悄然射向远方的敌军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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