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骨冀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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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男子全盛时期,以其深不可测的修为与神魂强度,莫说这般近的距离,便是稍有异动,也早已被他察觉并反制。然而此刻,他先是被风象强行崩灭傀儡神魂所牵连,心神受创不轻;而后又不知经历了何等惨烈大战,身负重伤,气息萎靡;更兼《隐噬破灵诀》专攻灵魂,发动时毫无征兆,力量性质诡异绝伦。
“嗯?!”
男子抚向土象的手猛然僵住,脸上那抹淫邪与残忍瞬间凝固,转而化作极度的惊愕与痛苦。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震,如遭雷击,七窍之中竟同时渗出血丝!那股玄妙之气无孔不入,钻入他的识海,化作无数细小的尖针,疯狂刺扎着他的三魂七魄。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的痛楚,远比肉体伤害更为恐怖,即便他来自上界、见多识广,此刻也只觉得眼前发黑,神魂摇荡,几欲溃散!
禁锢风象与土象的抓力,因施术者心神剧震而出现了刹那的松动。
“走!”
风象用尽最后力气嘶吼一声,与反应过来的土象同时爆发,挣脱束缚,身形向后急退,瞬间拉开十数丈距离,背靠悬崖,警惕万分地盯着那抱头低吼、痛苦不堪的男子。
男子踉跄数步,勉强站稳,再抬头时,脸上已毫无血色,看向风象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毒与惊悸。“小杂种...你竟敢...竟会如此歹毒的噬魂之术...”他每说一字,嘴角便溢出一缕鲜血,灵魂受创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
风象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粗重,方才那一记《隐噬破灵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力量,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全靠身旁土象搀扶。但他心中,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明悟,如潮水般翻涌不息。
彭羽...
这一切,难道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
从他体内被种下傀儡神魂,到彭羽暗中布下反制符文,再到授意土象携带助灵元气暗中护持,直至最后这关键时刻逆转局面的《隐噬破灵诀》...一环扣着一环,一步接着一步。看似他独自面对危机,步步惊心,实则始终未脱离彭羽的掌控与布局。甚至,连这五秉卫强者会在此刻、以如此重伤的状态追来,是否也在彭羽预料之内?
细思极恐。
男人立于破碎的山河之间,周身灵力如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他确实已是强弩之末——胸膛处一道贯穿前后的伤口正汩汩涌出暗金色的血液,每一滴落下都在焦土上腐蚀出深深的坑洞。但他仍然站着,像一尊历经千年风霜而不倒的古碑,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并未因重伤而黯淡,反而透出困兽犹斗的凶狠。
风象与土象两人悬浮在半空,衣袍在紊乱的灵气流中猎猎作响。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同样的判断:此刻若倾尽全力,或许能留下这男人的性命,但代价必定是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人要永远留在此地。而更大的可能是,这濒死的男人会在最后一刻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拉着他们一同坠入黄泉。
就在这思绪流转的刹那,一道声音如清泉般同时在两人识海中响起:
“回来,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正是彭羽的神念传音。
土象闻言,双手迅速结印。地面上的泥沙仿佛活了过来,旋转着升腾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中心幽深如井,散发出空间波动的涟漪。风象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化作一缕青色流光,率先投入漩涡之中。土象紧随其后,在进入漩涡前的最后一瞬,回头深深看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没有追击。
他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任由那泥沙漩涡缓缓消散于空中。追击没有意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体内经脉已有七成断裂,丹田处的元婴更是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更重要的是,那两个修士背后的存在,既然能够隔着无尽虚空将他重创至此,即便只是下界修士,也绝非如今状态下的他能够招惹的存在。
“来日方长。”男人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他伸手按在胸前的伤口上,暗金色的血液从指缝间渗出,又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回体内。现在最要紧的是寻找一处安全之地疗伤,待恢复到全盛时期的五成实力,再来清算今日之仇。
他转身,步履踉跄却坚定地走向远处连绵的山脉,身影逐渐隐没在弥漫的雾气之中。
千里之外,过云宗议事殿内。
彭羽缓缓收回延伸至远方的神念,睁开眼睛。殿内烛火摇曳,将他修长的影子投射在青石地板上。坐在主位的是一位白衣女子,面容清冷如雪峰之莲,正是过云宗宗主刘天雪。左侧坐着一位身着紫袍的女子,眉眼间与彭羽有七分相似,却多了一份沉稳与睿智,乃是过云宗长老彭言墨,也是彭羽的姐姐。
“如何?”彭言墨轻声问道,手中茶盏升起袅袅白气。
“风象和土象已安全撤回。”彭羽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那人伤得很重,但没有性命之忧。我让他们回来了——现在杀他,代价太大。”
刘天雪微微颔首,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你做得对。上界之人即便重伤,也难保没有拼死反扑的手段。只是此人不除,终究是隐患。”
“待我日后破神,自有把握将其彻底斩杀。”彭羽放下茶杯,目光平静,“现在不必急于一时。”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在门外停下,单膝跪地:
“禀宗主、彭长老、王爷,南境传来急报。”
“进来说话。”刘天雪道。
侍卫推门而入,仍保持着恭敬的跪姿:“南境战乱已起,瑄御宗辖下三国王朝遭外域生物侵袭,损失惨重。其余十宗已有动作,或派援军,或闭门自守。瑄御宗特使已在途中,请求我宗施以援手。”
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彭言墨率先开口:“南境瑄御宗与我宗素来交好,理应帮助。”
“姐姐说得有理。”彭羽接话道,“但这些年过云宗四处征战,弟子伤亡已逾三成。宗门需要休养生息。”
刘天雪静静听着两人的意见,良久才道:“彭羽,你的意思是不去?”
“非是不去,而是不必倾巢而出。”彭羽站起身,走到殿内的山河图前,手指点在南境的位置,“可派三支精锐小队,每队百人,由分神期长老带队。既还了人情,也不至于伤及宗门根本。”
刘天雪与彭言墨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赞同。
“便依你所言。”刘天雪对侍卫道,“传令下去,就如王爷所言,三日后由李长老、赵长老、孙长老分别率领,驰援南境。”
“遵命!”侍卫行礼后,悄然退出大殿,轻轻合上门扉。
彭羽重新坐回位置,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脸色微变。
识海深处,那片浩瀚的魂海无风起浪。
一直沉寂于魂海角落的玄千灵魂,那双闭合了数十年的眼睛,在这一刻猛然睁开。那不是温和的苏醒,而是带着某种警示的锐利目光,穿透魂海层层迷雾,直刺彭羽的意识核心。
几乎在同一时间,悬浮在魂海中央的元天简塔——那件自缪羽子前辈飞升前赠予他的仙器——突然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塔身表面那些古老晦涩的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紧接着,一道纯粹由光华凝聚而成的箭矢从塔顶激射而出,穿透识海壁垒,消失在不可知的远方。
彭羽的神念紧随那道光芒延伸,跨越千山万水,最终定格在南境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
元天简塔渐渐恢复平静,玄千的灵魂也重新闭上双眼,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但彭羽知道不是——元天简塔是缪羽子飞升前留下的最后一件宝物,具有推演天机、感应机缘的玄妙能力。它此刻的异动,只意味着一件事:
南境之事,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
“缪羽子前辈...”彭羽低声苦笑,摇了摇头,“您布下的这个局,是算准了我无法置身事外啊。”
刘天雪和彭言墨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怎么了?”彭言墨关切地问。
彭羽长身而起,衣袍无风自动:“南境之事,我需亲自走一趟。”
“方才不是还说不必倾巢而出?”刘天雪蹙眉。
“情况有变。”彭羽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元天简塔有了反应,南境之事或许牵扯到更深层的因果。我不去,心中难安。”
彭言墨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万事小心。南境不比北荒,那里势力错综复杂,三国王朝与瑄御宗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铁板一块。”
“我明白。”彭羽点头,又对刘天雪道,“宗主,三支援军照常派遣,我会先行一步。若有变故,以传讯玉符联系。”
话音落下,彭羽的身影已渐渐淡去,如同水墨画被水浸染,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之中。只留下殿内摇曳的烛火,和两位女子眼中深藏的担忧。
七日后,南境,断龙山脉主峰。
彭羽立于绝巅之上,一身青袍在凛冽的山风中猎猎作响。从此处俯瞰,百里山川尽收眼底。而此刻,这片本该静谧的土地,正上演着一场惨烈的厮杀。
山脚下是一片开阔的谷地,三条颜色各异的战线如长蛇般蜿蜒展开。东侧是靖国的“玄铁重骑”,士兵身披黑色重甲,坐骑是经过三代驯化的铁甲犀牛,每一头都有三丈长短,冲锋时如同移动的山峦。西侧是秉国的“飞羽军”,轻甲利刃,以速度见长,军阵中夹杂着大量符箓师和弓箭手,箭矢如雨点般倾泻。北侧则是川杉国的“青木战阵”,士兵持藤盾木枪,看似简陋,实则每一件武器都经过特殊的灵木淬炼,韧性极强,且能与周围环境产生共鸣,借山川草木之力。
三国军队呈品字形将战场中央那个庞然大物围在中间。
那是一头难以用言语准确描述的异兽。
它身长超过五十丈,身躯如龙,覆盖着惨白色的骨甲,每一片骨甲都有门板大小,边缘锋利如刀。背部生有三对巨大的骨翼,此刻并未展开,而是如盾牌般护住两侧。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头颅——似龙非龙,头顶生出麒麟般的双角,但那角并非祥瑞的金玉之色,而是如腐朽枯骨般的灰白。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每一次呼吸都从鼻孔中喷出墨绿色的毒雾,所过之处,草木凋零,岩石腐蚀。
“骨冀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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