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沉沦

　　（八次修改）

　　圣代听着白泽那不带丝毫温度的死亡宣告，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但或许是破罐破摔，或许是那点可悲的好奇心压倒了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直视着面具后的眼睛，声音虽颤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倔强：

　　“……看！我要看！

　　就算死，我也要知道毁了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白泽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有趣的勇气，但毫无意义。”

　　他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杀意只是幻觉，

　　“不必急着求死。等三天吧。”

　　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像是在安排一项寻常公务，

　　“三天后，你身体里……也就代谢干净了。

　　那时我会离开，你继续做你的波橘家小姐，就当一场噩梦，醒了便忘。”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诱饵：

　　“甚至，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一些关于这次矿洞异动的消息，足够你回去邀功，巩固你的地位。如何？”

　　“当然，”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错辨的威胁与算计，

　　“为了确保你醒来后不会忘记承诺，我们需要一点小小的保险。”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

　　“等会我会拍一些视频。

　　很精彩的视频，你知道的。”

　　说完这极其卑劣的话语后，他却又立刻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调补充道，仿佛情真意切：

　　“别那样看着我。

　　我承认手段不堪，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吸引了…

　　否则，我何必冒这么大风险，用这种方式得到你？”

　　这番虚伪的表白被他说得天经地义。

　　圣代听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恍惚，再到彻底的悲伤和崩溃。

　　突然，她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嘶吼起来，眼泪决堤：

　　“杀了我！你干脆杀了我吧！

　　你以为波橘姓是白叫的吗？！

　　我不是那些旁支！我的生命早已和一只诅咒娃娃绑定！

　　我死，它即死，而我死前最后的景象会被它传回家族！

　　你逃不掉的！你绝对逃不掉的！”

　　这突如其来的诅咒让白泽动作一滞。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像是有些头疼，低声快速问道：

　　“小Z，有这种东西吗？”

　　“我没见过，但一切皆有可能。”

　　小Z的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回应。

　　白泽沉默了片刻，面具下的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他似乎是权衡利弊后选择了退让，语气软化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无奈的妥协：

　　“……好吧，你赢了。

　　我不想惹这种麻烦。

　　那么，圣代小姐，你现在想怎么样？”

　　“解开我！”

　　圣代咬着牙，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我保证不跑！我只是……不想被绑着了！”

　　白泽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她的保证，或者说，自信于门外龙头地鼠的看守。

　　他上前利落地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绳索刚松开的瞬间，圣代积聚的所有愤怒和屈辱找到了出口——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挥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白泽的面具上。

　　白泽似乎早有预料，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了这一下。

　　面具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打完这一巴掌，圣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旁边破旧的沙发上。

　　压抑多年的痛苦和委屈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悲惨的出身、母亲的屈死、家族的冷眼、被称为“野种”的童年、以及拼尽一切努力后却发现只是沦为更好筹码的绝望……她越说越激动，最后泣不成声。

　　白泽静静地听着，然后顺势坐过去，不由分说地将颤抖的她搂进怀里。

　　无视她最初的微弱反抗，他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

　　接着，他用一种低沉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孤儿的悲惨、矿奴的黑暗、唯一朋友“苏木”的惨死……

　　他巧妙地半真半假，将自己的经历描绘得极其凄惨，并将自己后来的冷酷与不择手段归咎于世界的残忍和不公。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共情”的悲伤与“理解”。

　　白泽富有技巧的叙述和看似脆弱的流露，巧妙地击中了圣代内心最柔软的伤口。

　　她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反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荒谬亲近感。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种诡异而脆弱的氛围在弥漫。

　　直到夕阳的光透过破窗洒入，圣代才轻轻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可以看看你吗？”

　　这一次，她没有等白泽回答，甚至带着一种决绝的冲动，抬手直接摘下了他的面具。

　　白泽没有阻止，也没有因面具被摘下而动怒。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这个女人对他的恨意和恐惧，已经在一下午的情绪宣泄和虚假共谋中，转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甚至掺杂着扭曲依恋的情感。

　　面具落下，露出一张年轻、英俊却带着一丝阴郁和野性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此刻正深情地凝视着圣代，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和痛苦。

　　圣代看着这双眼睛，一时有些着迷而怔住。

　　白泽顺势低下头……。

　　这个吻…………。

　　……

　　圣代……，

　　……

　　…………

　　…………

　　………………

　　………

　　………。

　　两人…………

　　尽情…………

　　……，…………，…，

　　仿佛通过这种方式确认什么，或者毁灭什么。

　　……稍歇，她…………，突然轻声说：

　　“……你那个………。”

　　白泽微微一怔，故作疑惑：

　　……“嗯？”

　　圣代脸上泛起……，却坚持道：

　　“你之前不是说………？”

　　白泽抚摸着她的头发，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真情：

　　“我改变主意了。

　　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

　　然而，圣代却摇了摇头，眼神迷离而坚定：

　　“不…我喜欢这样。拍下来吧。”

　　她似乎将这视为一种扭曲的承诺或纽带。

　　白泽看着她眼中复杂的光芒，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动容”。

　　他依言拿出了微型摄像机……

　　幽暗的房间里，红灯亮起，记录下这一切扭曲的亲密与背叛的序曲。

　　（修改了七次，没办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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