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神战隙间的抉择与牺牲

　　“吼嗷嗷嗷嗷嗷——！！！！！！！”

　　被盖欧卡压制、又被“窃走”控制器的固拉多，彻底暴怒了！

　　那是一种被冒犯、仪式被打断、权威遭践踏的、属于远古神明的纯粹狂怒！

　　它赤红的眼眸瞬间锁定了空中的小Z，以及它用秩序之力包裹着的王丽娜。

　　那枚刚刚脱离王丽娜、略显黯淡的朱红宝珠。

　　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无边怒火，猛地一震，化作一道赤红流光，主动投向固拉多！

　　这一次，不再是借助人类控制器间接释放，而是真正的、毫无保留的融合！

　　朱红宝珠融入固拉多胸口的瞬间。

　　它整个身躯爆发出比之前耀眼十倍、狂暴百倍的赤红光芒！

　　大地的权柄不再有任何滞涩，以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熊熊燃烧！

　　它甚至暂时放弃了对盖欧卡的全面对抗，将绝大部分怒火与力量，凝聚于巨口之中——

　　一道直径远超寻常、色泽暗红如凝固岩浆、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扭曲燃烧的终极喷射火焰。

　　如同灭世的熔岩洪流，朝着怀抱王丽娜、正欲撤离的小Z轰然袭去！

　　这一击，蕴含着一级神完整的怒火与权柄，足以蒸发山岳，煮沸深海！

　　“吼——！”

　　小Z的蛇瞳中倒映着那毁灭的赤红洪流。

　　它很清楚，自己可以尝试躲避。

　　但躲开的后果，是怀中的王丽娜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必将在余波中化为飞灰。

　　而硬抗……以它目前的状态，即便有秩序之力护体，也凶多吉少。

　　没有犹豫。

　　为了保护“家人”托付的、另一个“家人”的延续。

　　它将秩序之力催发到极致，在身前层层叠叠构筑起翠绿的光盾，同时将昏迷的王丽娜紧紧护在身躯环绕的中心。

　　然后，转身，用背部最坚韧的鳞甲和核心区域，硬生生迎上了那毁天灭地的赤红洪流！

　　轰！！！！！！！！！！！！！！！

　　无法形容的撞击与爆炸声！

　　翠绿的光盾如同玻璃般层层碎裂，暗红的火焰狠狠撞击在小Z的躯干上！

　　秩序之力与大地权柄激烈对耗，发出令人牙酸的湮灭声响。

　　小Z巨大的身躯在火焰中剧烈颤抖，绿色的鳞片大片大片地焦黑、剥落，核心的光芒瞬间黯淡到了极点！

　　“呜——！”

　　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却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最后的秩序之力，死死扛住了这足以将它彻底重创的一击。

　　但代价是惨重的。

　　它的形态再也无法维持。

　　庞大的眼镜蛇身躯在火焰中急剧缩小、溃散，重新化作了无数逸散着微弱绿光的细胞。

　　而这些细胞的核心，迅速汇聚，最终变回了那只熟悉的、伤痕累累的杜宾犬形态（10%）。

　　即便重伤退化，小Z（10%）依然用嘴巴死死叼着包裹王丽娜的秩序光茧。

　　四足在海水中拼命划动，借着爆炸的冲击波和残余的秩序之力，头也不回地朝着白泽所在的方向，竭尽全力逃去！

　　幸运的是，盖欧卡没有坐视，而是抓住了这个机会。

　　“呜——！！”

　　盖欧卡巨口张开，胸前的湛蓝宝珠光芒大放。

　　无数道蕴含着完整海洋权柄的湛蓝光束——根源波动——如同神明降下的审判，铺天盖地地轰向了刚刚释放完全力一击、气息稍有起伏的固拉多！

　　轰！轰！轰！轰！

　　固拉多猝不及防，再次被这蓄势已久的猛击打得踉跄后退，身上炸开无数道湛蓝的冰焰伤口，发出一连串痛吼。

　　它的仇恨，瞬间被重新拉回到了盖欧卡身上。

　　两只神明，再次咆哮着。

　　将权柄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向对方，毁灭性的碰撞比之前更加激烈。

　　……

　　伤痕累累的10%形态小Z，终于艰难地冲出了最危险的权柄对冲核心区，回到了白泽所在的相对边缘地带。

　　它勉强将口中叼着的、秩序光茧已然十分稀薄的王丽娜，轻轻放在白泽面前的一块礁石上。

　　“白泽……幸不辱命……”

　　杜宾犬形态的小Z抬起头，看着白泽，眼中疲惫至极，却依旧努力想传递出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

　　但它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身形也开始微微闪烁，变得不稳定。

　　说完这句话，它再也无法维持实体形态，化作一团暗淡的绿色光点，如同归巢的萤火，

　　迅速没入了白泽胸前那枚同样光芒黯淡的涡虫雕塑挂坠之中。

　　“小Z！！！”

　　白泽扑到礁石边，双手颤抖着捧起那枚温热的挂坠。

　　他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微弱到极点的生命与秩序波动，远不如往常活跃，仿佛风中残烛。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小Z不仅仅是他的底牌、伙伴，更是他认可的家人。

　　是他在这个冰冷算计的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可以完全信赖和依赖的存在。

　　目睹它为了救下那个孩子而硬抗神罚、重伤濒散。

　　白泽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混合着冰冷的海水，滑落脸颊。

　　他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但此刻，什么算计，什么形象，都不重要了。

　　“小Z……小Z……回答我……”

　　他一遍遍用意识呼唤，声音哽咽。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挂坠中才传来小Z微弱到几乎消散、却依旧带着一丝调侃意味的回应：

　　“诶呀……我没事……就是……需要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你快止住……搞得这么煽情……我都不习惯了……”

　　听到这熟悉的、带着别扭安慰的语气，白泽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但泪水却流得更凶了。

　　他知道，小Z的情况绝对不像它说的那么轻松。

　　“好好休息……一定要好好休息……我会找到办法帮你恢复的……一定……”

　　几秒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抹去眼泪。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白泽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他迅速放出状态相对完好的化石翼龙和叉字蝠。

　　“化石翼龙，带上她，小心点。

　　叉字蝠，高空警戒，寻找相对安全的撤离路线，避开能量乱流和可能存在的其他窥视者。”

　　他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王丽娜扶上化石翼龙的背，用随身的安全索固定好。

　　自己则骑上鳃鱼龙，准备从海底路线撤离。

　　就在他即将动身之际，胸前的挂坠又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小Z断断续续的意识传来：

　　“白泽……快离开…小心……天空……在看了……”

　　信息戛然而止，小Z似乎彻底陷入了沉睡。

　　白泽心中一凛。

　　天空……是指裂空座吗？

　　它已经在关注这里了？

　　疑问和紧迫感压上心头。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红蓝交织、如同末日绘卷的战场，不再犹豫。

　　“我们走！”

　　ps：别催了，快死了，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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