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残魂托付，双剑重铸

　　李信手贴剑胚，掌心血纹突突直跳。地脉深处传来强烈诡异能量波动，似无形巨手拉扯，那感觉怪异至极，他膝盖一弯，跪坐在地。

　　与此同时，四周空气凝固，雾气快速旋转，隐隐现出几个模糊黑影。

　　莫离侧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下，刚要开口，一道尖锐啸声划破寂静，似有什么利器破空而来。她脸色骤变，急忙大喊：“小心！”

　　青铜剑胚微微震动，频率渐快。李信咬牙，将手掌按紧，血纹自指尖蔓延至手腕，颜色由暗红转金蓝，似被点燃。眼前画面一闪——烈焰冲天的铸剑炉前，一个男人背影佝偻，手中铁锤迟迟落不下去。炉火映出他脸上的汗与泪，那一锤，终究没能敲下。

　　“不是他不行。”李信喃喃，“是没人接得住这一锤。”

　　莫离握紧短剑，抬手将剑尖抵入地面裂缝。武脉顺着剑身流入地底，一圈银光缓缓扩散。她右眼的紫金色还在闪烁，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屏幕，忽明忽暗。

　　“你撑得住吗？”李信问。

　　“废话。”她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倒是关心起我来了？刚才谁念错字炸起了半边雾气？”

　　“那是个意外！《滕王阁序》第五段第三句，‘川泽纡其骇瞩’，我读成‘川泽迂其骇瞩’能怪我吗？发音太像了。”

　　“你再错一次，咱们就真成烟花表演者了。”

　　两人说话间，剑胚震得更厉害。空中雾气突然凝滞，接着缓缓聚拢，形成一道人影。长发披肩，双手交叠于胸前，面容模糊却感觉熟悉。看不到她的脚，也听不到她家呼吸，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李信喉咙一紧。

　　莫离单膝点地，右手抚上心口。

　　“等了千年。”那人影开口，声音不高，却盖住了所有杂音，“终于等到文心与武脉同临此地。”

　　空气静了一瞬。

　　李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你是……莫邪？”

　　“我是那段散不了的记忆。”她轻声说，“也是你们祖辈一直守着的真相。”

　　莫离抬头，“你要我们做什么？”

　　不是索取，是传承。’莫邪残魂抬手，两道一道是泛黄残页，上面写满古篆；另一道是半块冰魂石碎片(冰蓝色石头)，交边缘不规则，在空中交织成太极纹路，

　　残影将残页放在李信掌心，冰魄石碎片放入莫离手中。

　　“干将之智，不在锻铁，而在识势。”

　　“莫邪之勇，不在赴火，而在继志。”

　　李信盯着残页，忽然觉得眼熟。这不是哪本古籍里的内容，也不是考古报告中的拓片。这字迹，和他小时候父亲写在笔记本扉页上的一模一样——“史不可篡，心不可欺”。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儿？”

　　“它一直在等你。”她说，“从你第一次摸到竹简那天起，就在等。”

　　莫离捏紧冰魄石，指节微微发白。她没说话，但右眼的紫金光芒稳定了下来，像是终于找到了源头。

　　“接下来呢？”李信问。

　　“融合。”她说，“用你们自己的方式，把文心与武脉合为一体。不是为了杀戮，不是为了封印，而是为了让下一个孩子，不必再靠献祭来换和平。”

　　李信皱眉，“可这剑胚根本不听使唤。”

　　话音刚落，剑胚猛然一震，金蓝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弧线。莫离挥剑格挡，银光与液流相撞，发出刺耳摩擦声。地面裂纹加深，几根石柱开始倾斜。

　　“别硬来！”莫邪残魂轻喝，“你们是引导者，不是征服者。”

　　两人同时闭眼。

　　李信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控制血纹，而是任它自己流动。那些光点在他脑中浮现，一篇篇古文自动排列。他张嘴，声音很轻：“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

　　每一个字出口，掌心血纹就亮一分。

　　莫离也动了。她拔出短剑，左手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右手执柄，在空中划出一道起手式——那是欧冶子族内最古老的铸剑动作，十岁那年她第一次打铁时学的。

　　“铛”的一声，仿佛有锤落下。

　　剑胚剧烈震颤三下，随即轰然碎裂。金蓝金属液腾空而起，在空中盘旋交织，如同两条纠缠的蛇。李信继续念：“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

　　文字化作金线缠绕液流，星图浮现，与莫离武脉共鸣。

　　金属液开始变形，拉长，收束。最终凝成一把剑——通体流转着细小光点，剑身一半刻着古文，一半蚀着星图。整体呈太极形状，阴阳相抱，浑然一体。

　　“成了？”李信睁眼。

　　“还没完。”莫离喘着气，“它还不认主。”

　　剑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莫邪残魂看向他们，目光柔和。“你们知道为什么干将莫邪从来不是两把剑吗？”

　　两人摇头。

　　“因为它们本就是一把。”她说，“一阴一阳，一文一武。分开是残缺，合起来才是完整。”

　　李信和莫离对视一眼。

　　“所以……我们要一起接住它？”

　　“不是接住。”她微笑，“是接受它选择我们。”

　　李信伸手，莫离也抬手。两人的指尖同时触碰到剑柄。

　　刹那间，光爆开。

　　不是刺眼的那种，而是像晨光照进老屋，暖而不烈。光柱未散的地脉裂缝中，能量缓缓回流，四周崩塌的痕迹开始愈合。石化植物彻底化作符文消散，空气中残留的黑雾也被净化。

　　远处传来一声嘶吼，穿透虚空。

　　“下一个甲子，我会再来！”

　　是血鹰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机械扭曲，却不肯服输。

　　李信握紧太极剑，低声回应：“那你再来时，我们会更强。”

　　莫离抬头看天，紫金右眼倒映着逐渐收敛的光柱。“这一次，我们不用再隐藏秘密了。”

　　风停了。

　　雨林恢复葱绿，树叶重新舒展，鸟鸣隐约响起。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唯有祭坛中央，深深烙印着一道太极剑痕，横贯地面，像大地睁开的眼睛。

　　李信站着没动。

　　莫离靠着短剑，呼吸依旧沉重，但眼神清明。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冰魄石碎片，忽然笑了下。

　　李信看着手中的剑，皱眉道：“这剑好像能联网，但能量读数异常，地脉深层有波动，感觉有人故意捣乱。”

　　莫离不再玩笑，严肃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不管是谁，既然敢在这时候动手，肯定有所阴谋。咱们得赶紧弄清楚情况。”

　　李信翻包找《古文观止》，说：“先看看书里有没有相关记载，或许能找到应对办法。”

　　莫离点头：“行，我这边也再感受下武脉传递的信息，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李信翻着书，突然停下，抬头对莫离说：“我刚才想起，之前梦到的老者好像提到过这种能量波动，说是一种古老封印被触动的迹象。难道和这地脉波动有关？”

　　莫离眼睛一亮：“古老封印？会不会和剑胚以及我们要守护的东西有联系？咱们得顺着这个思路查下去。”

　　李信点头：“没错，说不定解开这个谜团，就能找到应对当前危机的方法。”

　　李信立刻翻包找《古文观止》，刚抽出书，手机屏幕突然闪烁几下，显示有未读短信，周围似乎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是一条短信，没有署名，只有四个字：

　　“快走，别信。”

　　李信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突如其来的短信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他的思绪开始飞速运转，回想着从进入通道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

　　会不会是之前遇到的黑影一伙发来的？可他们要是想害我们，为什么不在融合剑胚的时候动手？还是说另有其人？这个人又有什么目的？“别信”这两个字，是在暗示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想让我们陷入更深的陷阱？他越想越觉得头绪繁杂，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必须冷静下来，和莫离一起找出真相，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莫离接过手机，看着那四个字，眉头紧紧皱起。她的右眼紫金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在努力感知周围的一切。

　　她开始在脑海中梳理已知的信息，地脉波动、剑胚异常、神秘短信……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会不会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她回想起莫邪残魂说的话，“融合文心与武脉，是为了让下一个孩子不必再靠献祭来换和平”，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设的局？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又会出现这样的危险？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不断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突然，她想到之前剑胚幻化出的画面，那些黑袍人复制剑胚的仪式：幽暗密室中，七根青铜柱围成环形，柱顶燃着幽绿色火焰。

　　九名黑袍人跪伏于地，口中吟诵着晦涩咒语，中央祭台上摆放着一块与李信手中极为相似的残缺剑胚。其中一人割腕放血，血液滴落在剑胚表面，竟瞬间被吸收，随后剑胚发出低频嗡鸣，表面浮现出扭曲的文字，像是某种逆向铭文。紧接着，整个密室开始震动，地底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些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莫离心中暗自决定，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如同闷雷般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巨大物体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快速逼近，而且这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波动，让李信和莫离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李信试着挥了一下剑，剑身轻鸣，像是回应。他低头检查血纹，发现图案变了——不再是零散分布，而是围绕掌心形成一个完整的环，里面隐约有个“信”字。

　　“哎。”他忽然说。

　　“怎么？”莫离抬头。

　　“我好像……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哦？”

　　“我爸带我去图书馆，我偷拿了一本《古文观止》藏书包里。他发现了，没骂我，就说了一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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