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麦丝缠尺探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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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闸室的石桌上,孙伯留下的麦秸正与玉网的银线缠成一团,那些细如牛毛的麦秸丝在晨光里泛着珍珠白,与银线的淡绿光芒交织,像揉碎了的星子落在桌面上。林羽指尖刚触到那团缠丝,就觉指尖传来轻微的麻痒——麦秸丝竟在顺着银线往守诺册里钻,册页上“孙村”二字的笔画间,渐渐透出些麦色的纹路,与孙伯布本里的麦秸形态图如出一辙。

  “这麦秸是想把孙村的渠事记进册子里。”影抱着稻芽陶盆蹲在桌旁,盆里的第六片叶已经舒展开,叶尖的小玉珠映着那团缠丝,珠里浮现出孙村麦囤的样子——囤底的返潮处正冒着丝丝白气,被麦秸丝缠着往上升,像在被玉网“吸”走潮气。“你看珠里的白气,跟麦秸丝一个色,玉网这是在帮孙伯处理麦囤的潮气呢。”

  赵山扛着铁凿从赵村清淤回来,凿头沾着的湿泥里混着几根麦秸——是孙伯路过赵村时落下的。“赵村渠底的泥果然该清了,”他把凿子往石桌上顿,泥块震落在缠丝旁,麦秸丝立刻像有了生命,纷纷往泥里钻,“这些麦秸丝碰到淤泥就活泛,比清淤的铁耙还灵,顺着丝就能找到最深的泥层。”他用凿尖挑出根钻进泥里的麦秸丝,丝上沾着的泥粒竟在发光,“你看这泥,被丝裹过就带着玉网的气,以后清淤,只要跟着发光的泥走,保准清得干净。”

  王禾提着陶罐去取灵泉水,罐沿的银线刚碰到那团缠丝,罐里的水就泛起了麦色的涟漪。“这水沾了麦秸的气,”他把水倒进陶锅,准备再煮些米粥,“等会儿孙伯要是回来,让他尝尝带麦香的灵泉水,保管比麦饼还对味。”陶罐底的排水孔里,钻出根银线,线的另一头缠着麦秸丝,往总闸的石灶延伸,线过之处,灶膛里的槐木突然“噼啪”爆了个火星,火星落在麦秸丝上,丝竟没燃,反而泛出层更亮的白,“这丝还不怕火,以后渠边有杂草起火,用麦秸丝缠着玉网的银线去扑,怕是比水还管用。”

  李清禾正用竹笔在守诺册上补画麦秸丝的形态,笔尖的兰花纹与丝一碰,纸上突然浮出行小字:“麦秸丝性韧,耐水火,善吸潮,可测渠底虚实。”她抬头看向赵山带来的淤泥,麦秸丝正在泥里织出张细密的网,把泥里的草根、碎石都缠了起来,像在给淤泥“分类”。“《李村守册》里记着‘麦秸为媒,土水相认’,”她往泥里滴了滴灵泉水,水珠立刻被麦秸丝吸走,丝上浮现出淤泥的湿度数据——“湿七分,含腐草三分”,“有了这丝,以后清淤都不用带测湿的工具,麦秸丝自己就能显数据。”

  刘石拿着游标卡尺测量麦秸丝的直径,数据显示比玉网的银线稍粗,但韧性却高了三成。“这丝能拉到原长的三倍不断,”他在本子上画了张麦秸丝与银线的对比图,“混在一起用,补渠时既能借银线的玉气,又能借麦秸丝的韧性,比单独用槐兰糊还牢。”卡尺的测爪沾了点麦秸丝上的潮气,测爪上的星精土突然变得像海绵一样,吸了吸灵泉水,又慢慢渗出来,“这潮气还能让星精土‘呼吸’,以后用麦秸丝混着星精土补渠,渠壁能自己调节湿度,不容易裂。”

  周伯坐在石凳上,手里转着个用麦秸丝和银线缠成的小球,球里裹着赵村的淤泥、李村的兰叶、王村的稻壳……“这叫‘七合丝球’,”老人把球往总闸的石壁上一扔,球没掉,反而粘在了导水符上,“往渠壁的裂缝里一塞,丝球会自己往四周膨胀,把裂缝填得严严实实,比用木楔子顶还管用。”他指着球上渗出的潮气,“你看这潮气,是麦秸丝在‘探’裂缝的深浅,潮气短,说明裂缝浅;潮气长,说明裂缝深,得加些星精土才能补牢。”

  孙伯挑着竹筐去孙村处理麦囤,走到总闸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把那个画满麦秸形态的小布本放在石桌上:“这本子留给你们,上面记着孙村历代守诺者总结的麦秸用法,有玉网的银线帮衬,肯定比单靠我们脑子记管用。”布本刚放下,守诺册就自动翻开,与布本合在一起,布本上的图画、文字慢慢往册页上移,像在“搬家”。册页的空白处,渐渐织出张孙村渠段的麦秸网图,图上标着七处需要重点监测的潮湿地段,与孙伯之前说的分毫不差。

  林羽翻开守诺册,册页上的孙村渠段图旁,多了行新的字迹:“庚辰年夏,孙村麦秸丝与玉网银丝相认,可测淤、吸潮、补缝,善与七材相和。”字迹的笔画间,缠着些麦色的丝,像用麦秸写的。他用竹笔在字旁批注“可制七合丝球补深缝”,笔尖落下时,纸页突然鼓起个小包,包里传出“沙沙”的轻响,与麦秸丝摩擦的声音一模一样。

  日头升到两竿高时,赵山用麦秸丝和银线混着星精土补好了赵村渠底最深的淤泥层。他回来时,铁凿上缠着根麦秸丝,丝的另一端还在赵村渠段,像条长长的线。“这丝能当‘引绳’,”他把凿子往石桌上放,丝上突然亮起,在总闸室的地上投下赵村渠底的影子,“以后补完渠,不用来回跑着看,拽着丝就能知道补得牢不牢——丝发沉,说明补得实;丝发飘,说明有空隙。”

  影抱着稻芽陶盆跑到孙村渠段的方向,发现陶盆里往孙村的根须已经与麦秸丝缠在了一起,根须上的银线和麦秸丝织出个小小的粮仓形,仓里映着饱满的麦粒。“稻芽和麦秸在‘商量’着怎么让七村的庄稼长得更好呢,”他把陶盆往地上一放,根须立刻往土里钻,钻出的土缝里冒出些银线和麦秸丝,像在往地里“铺”小渠,“它们在给土地喂玉气和麦香呢,以后孙村的麦子、王村的稻子,怕是能长到一样好。”

  李清禾用麦秸丝和兰根的银丝混在一起,编成条细带,往李村那段有漏气的渠壁上一贴,带子立刻紧紧粘住,漏气的“嘶嘶”声慢慢小了。“你看这带子,兰丝借麦秸的韧性固定,麦秸借兰丝的玉气密封,”她用竹笔在守诺册上画下带子的样子,“比单铺韧丝管用多了,以后李村的漏气点,用这个补最方便。”

  王禾的陶锅里,用带麦香的灵泉水煮的米粥已经好了,盛在碗里,米粒泛着麦色和绿色的混合光,闻着既有稻香,又有麦香。“这粥现在才算真正有了七村的味,”他给每个人盛了碗,“孙伯要是在,肯定爱喝。”米粥碰到赵山的铁凿,凿头的槐兰糊壳上竟长出些麦秸纹,像在“记”下这味道。

  刘石的本子上,自动补了页“麦秸丝应用表”,记着丝的七种用法:测淤、补缝、引绳、制带、吸潮、防火、助农。每种用法旁都画着对应的图,图上的麦秸丝都与玉网的银线缠在一起,像对形影不离的搭档。

  周伯看着总闸石壁上粘住的七合丝球,球上的潮气已经散去,变成了半玉半木的硬块,与导水符的纹完全合在了一起。“麦秸丝是‘地脉’的筋,玉网银丝是‘地脉’的骨,”老人缓缓开口,“筋骨相连,地脉才能稳,七村的渠才能真正连成一体,不怕涝,不怕旱,不怕裂。”

  暮色降临时,守诺册上的孙村渠段图突然亮了,图上的七处潮湿地段都标出了“已处理”的字样,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麦秸编的勾,像在汇报工作。林羽知道,这是麦秸丝和玉网在联手干活,它们不需要守诺者时刻盯着,就能自己处理渠的小毛病,这或许就是“散是为了更广”的真正含义——守诺者的手有限,但玉网的丝、麦秸的线能伸到渠的每个角落,把守护的力量铺得更开、更匀。

  他合上册子时,听见总闸外传来银渠虫的振翅声,虫群围着那团缠丝飞了三圈,然后分成两队,一队往孙村的方向去,一队往赵村的方向去,像在传递麦秸丝和银线合作的消息。总闸室的石桌上,孙伯留下的小布本正与守诺册慢慢合为一体,册页间的麦秸丝和银线轻轻颤动,像在为新的伙伴加入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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