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眼睛里的光：确认的奇幻线索

　　凌晨两点的拾光巷，彻底沉在了夜色里。槐树叶在风里轻轻晃着，影子投在青石板路上，像揉皱的墨色绸缎；巷口的路灯坏了半盏，剩下的那盏发出昏黄的光，勉强照亮门口的台阶，却照不透咖啡馆里的暖。林夏躲在吧台后的货架旁，怀里抱着奶奶的旧日记，指尖攥得发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为的就是确认那个藏在深夜里的 “秘密”。

　　自从上次橘猫第一次进店喝牛奶，留下四瓣花形状的薄荷叶后，林夏就总觉得心里悬着个疑问。摄像头里的空白片段、消失的牛奶碗边干净的痕迹、还有奶奶日记里 “橘儿爱喝晨光奶，伴店守巷” 的字迹，都在暗示这只橘猫绝不普通。所以今晚，她特意没锁店门，只虚掩着一条缝，把那只描着淡蓝碎花的瓷碗摆在吧台最显眼的位置，碗里盛着新鲜的晨光鲜牛奶，旁边依旧放着片刚摘的薄荷叶，连 “记忆墙” 旁的小夜灯都调亮了些，刚好能照清吧台的每一个角落。

　　货架上堆着奶奶留下的旧玻璃罐，里面装着晒干的薄荷和桂花，罐身的标签已经泛黄，却依旧能看清 “民国三十五年秋” 的字迹。林夏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罐上，借着罐身的反光，偷偷观察门口的动静 —— 她怕自己的气息惊动了橘猫，只能用这种隐蔽的方式等待。

　　巷里的钟声敲了两下，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吠，很快又归于寂静。就在林夏以为橘猫不会来的时候，门口的铜铃突然 “叮” 地响了一声 —— 不是被风吹动的晃动，而是极轻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的声响。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赶紧屏住呼吸，透过玻璃罐的反光，看到一个小小的橘色影子从门缝里溜了进来。还是那只橘猫，毛色亮得像浸了蜜，没有一丝杂色，爪子收起尖儿，肉垫踩在木地板上，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它先是站在门口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扫过整个咖啡馆，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危险，然后才慢悠悠地朝着吧台走去。

　　林夏的指尖紧紧攥着日记的纸页，纸页边缘硌得手心发疼，她却浑然不觉。她看着橘猫走到碎花碗旁，先是低头闻了闻牛奶，又用鼻尖碰了碰旁边的薄荷叶，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贵的东西。然后，它才低下头，用舌尖轻轻舔着牛奶，奶泡沾在它的鼻尖上，像颗小小的奶珠，偶尔还会停下来，用爪子轻轻擦一下嘴角，和上次一样，没有丝毫狼吞虎咽的急切。

　　小夜灯的暖光落在橘猫身上，把它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 “记忆墙” 上，刚好和奶奶照片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林夏看着那重叠的影子，突然想起奶奶日记里的那张照片 —— 奶奶抱着橘猫，脚边摆着碎花碗，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暖得像幅画。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橘猫还在守着这个习惯，还在陪着这家店。

　　半碗牛奶很快见了底。橘猫抬起头，用爪子轻轻擦了擦嘴，然后朝着 “记忆墙” 的方向走了两步。它抬头看着奶奶的照片，尾巴尖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跟照片里的人打招呼。就在这时，窗外的云刚好飘开，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刚好落在橘猫的眼睛上。

　　林夏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借着月光和小夜灯的暖光，她清楚地看到，橘猫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淡蓝色的光 —— 不是普通猫在夜里反射的黄绿色光，而是像有水流在里面流动的淡蓝光，温柔又明亮，像把星星揉碎了装进了眼睛里。那光只闪了一瞬，却足够清晰，足够让林夏确认，这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是光线的巧合。

　　橘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朝着货架的方向看过来。它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蓝光，在夜色里格外显眼，像是能看穿货架的遮挡，直接看到躲在后面的林夏。林夏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里的日记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玻璃罐，发出一声极轻的 “咔嗒” 声。

　　就是这声轻响，让橘猫瞬间警觉起来。它没有再停留，转身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这次它的动作比之前快了很多，却依旧保持着极轻的脚步，只有尾巴在转身时不小心扫过了吧台的桌面，留下一道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痕迹 —— 那痕迹像极了清晨的露水在桌面上留下的印记，却又比露水更轻薄，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光，转瞬即逝。

　　林夏赶紧从货架后跑出来，冲到吧台前，朝着门口看去 —— 橘猫已经消失在夜色里，门口的门缝还在轻轻晃动，像是在诉说刚才的访客。她的目光落在吧台桌面上，刚才橘猫尾巴扫过的地方，那道透明痕迹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清凉感，她伸手碰了碰，指尖传来的不是木质桌面的温润，而是像摸到了一片刚融化的薄冰，清凉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很快又消失不见。

　　“不是普通的猫……” 林夏喃喃自语，手里紧紧攥着奶奶的旧日记，纸页被她攥得皱了起来。她想起之前安装的摄像头，每次橘猫来的时候，都会出现几秒钟的空白片段，当时她以为是摄像头坏了，现在想来，或许是橘猫身上的 “灵韵” 干扰了设备；她想起每次牛奶碗都会被擦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奶渍都没有，普通的猫根本做不到这么细致；她更想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淡蓝光，还有那道透明的痕迹，这些都在告诉她，这只叫 “橘儿” 的猫，绝不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

　　她走到 “记忆墙” 前，看着奶奶的照片，手指轻轻拂过照片里奶奶抱着橘猫的画面：“奶奶，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橘儿不是普通的猫，它一直在守着这家店，守着你留下的东西。” 照片里的奶奶笑得温柔，像是在回应她的疑问。

　　林夏翻开奶奶的旧日记，翻到写着 “橘儿” 的那几页，指尖反复摩挲着 “橘儿爱蹭薄荷香，伴店守巷，有灵韵” 的字迹。之前她以为 “灵韵” 只是奶奶对橘猫的偏爱，现在才明白，奶奶说的 “灵韵” 是真的，是橘猫身上那种不属于普通动物的、带着奇幻色彩的存在。

　　她又想起昨晚橘猫留下的薄荷叶，叶片上沾着的牛奶痕迹，还有那根极细的橘色猫毛 ——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那片叶子上似乎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清凉感，和刚才桌面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原来从一开始，橘猫就在用它的方式，留下属于 “灵韵” 的线索，只是她之前没有察觉而已。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巷尾的薄荷丛里，似乎有个小小的橘色影子晃了晃，很快又融进了黑暗里。林夏走到门口，轻轻推开虚掩的门，冷风裹着薄荷的清香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抬头看向巷口的路灯，灯光下，青石板路上没有留下任何爪印，连一点猫毛都没有，仿佛刚才橘猫进店的画面，只是一场真实的梦境。

　　可她手里的旧日记、吧台上的空牛奶碗、还有指尖残留的清凉感，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这只叫 “橘儿” 的猫，带着奶奶留下的 “灵韵”，一直在深夜里守护着这家咖啡馆，守护着拾光巷的秘密。

　　林夏回到店里，把空牛奶碗洗干净，放在奶奶当年放碗的橱柜里。她又把那片昨晚橘猫留下的薄荷叶找出来，夹进日记里，刚好夹在写着 “灵韵” 的那一页。薄荷叶上的清凉感还在，像是在提醒她，这场关于 “非日常” 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她坐在藤椅上，看着 “记忆墙” 旁的小夜灯，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橘猫身上有 “灵韵”，那这家店里，会不会还有其他 “不普通” 的东西？比如奶奶留下的薄荷盆栽，比如那台旧咖啡机，比如墙上挂着的老照片？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停不下来。林夏握紧手里的日记，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 ——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仔细观察这家店里的每一样东西，寻找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奇幻线索，揭开奶奶留下的秘密，也弄清楚橘猫的来历。

　　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了，巷里依旧安静，只有咖啡馆里的小夜灯，还在暖黄地亮着，像是在为下一次的深夜访客，留下一盏指引的灯。林夏知道，橘猫还会再来，而更多的秘密，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清晨或深夜，慢慢揭开它们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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