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试做卤牛肉，老食客认味

　　天刚亮，凌姝就提着帆布包往胡同口的菜市场赶。昨晚和苏晴通电话时，苏晴已经把剩下的十种香料寄到了客栈，加上凌伯给的香叶和桂皮，十二味香料算是齐了，眼下最关键的就是选一块合格的牛腱子 —— 按凌伯的叮嘱，必须是带筋的前腿腱子，新鲜度要够，不然卤出来的肉会发柴，锁不住胶质。

　　菜市场里已经热闹起来，牛羊肉摊位前围着不少街坊。凌姝挨个儿看过去，有的摊位牛腱子泛着暗红，摸起来发黏；有的筋太少，一看就是后腿腱子，不符合 “带筋” 的要求。她走到最里面一家挂着 “老杨鲜肉” 招牌的摊位前，老板正忙着给顾客切肉，案板上摆着两块油亮的牛腱子，外皮带着淡粉色，筋膜清晰可见。

　　“姑娘，要牛腱子？这两块都是今早刚杀的，新鲜得很！” 杨老板热情地招呼，伸手想把其中一块递过来。凌姝却没接，指尖轻轻碰了碰肉面 ——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微光，这是之前系统任务里隐性解锁的 “食材鉴定” 功能，此刻正清晰地显示着：【食材：牛前腿腱子；新鲜度：92%；存储方式：冷藏 6 小时；备注：筋膜完整，但边缘有轻微氧化，需剔除氧化部分】。

　　她又指向另一块更小的牛腱子，指尖刚触碰到，微光再次亮起：【食材：牛前腿腱子；新鲜度：98%；存储方式：现宰 2 小时内；备注：带三重筋，脂肪分布均匀，适合慢卤】。

　　“杨老板，我要这块。” 凌姝指着那块新鲜度 98% 的牛腱子，心里松了口气 —— 幸好有 “食材鉴定” 帮忙，不然单靠肉眼，还真难分辨这两小时的新鲜度差异。杨老板愣了愣，笑着说：“姑娘好眼光！这块是今早最后一块前腿腱，本来想留给老主顾的，你要就给你，按批发价算！”

　　回到客栈的小厨房，凌姝先把牛腱子放进冷水里浸泡 —— 按配方要求，要泡足三小时，中途换三次水，把血水泡干净，这样卤出来的肉才不会有腥味。趁着泡肉的间隙，她把十二味香料一一倒在瓷盘里：八角三钱、桂皮二钱、丁香五分、草果一个（去籽）、香叶两片、花椒一钱、小茴香一钱、陈皮二钱、甘草五分、干姜一钱、砂仁五分、豆蔻一钱。每一味都用小秤仔细称重，连陈皮都要撕成均匀的小块，生怕比例错了影响味道。

　　“当年我爷爷配香料，连称都不用，凭手感就能抓准分量。” 凌伯提着一个旧砂锅走进来，看到凌姝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不过你这样仔细也好，凌家的手艺，从来都是‘差一分不行，多一钱不对’。” 他把砂锅放在灶上，又从兜里掏出一小块老冰糖，“我特意从家里拿的，老冰糖比单晶冰糖甜得更醇，卤的时候丢进去，肉色会更亮，还能压一压香料的辛味。”

　　凌姝接过老冰糖，小心地放进砂锅里，又把泡好的牛腱子捞出来，用厨房纸吸干表面的水分。此时砂锅里的水已经烧开，她按凌伯说的，把牛腱子冷水下锅焯煮，撇去浮起的血沫，再把装着十二味香料的纱布包放进锅里 —— 香料包必须用铜勺托着，凌姝从帆布包里拿出传家铜勺，将香料包稳稳地放在勺底，再沉进砂锅，“这样香料的味道能顺着铜勺的温润慢慢渗进肉里，比直接丢进锅里更均匀。”

　　盖好砂锅盖，凌姝把火调到最小，让锅里的水保持微沸的状态。“现在开始算时间，四个钟头，中途绝对不能开盖。” 凌伯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眼睛盯着砂锅，像是在守着一件稀世珍宝，“当年我爷爷卤牛肉的时候，连我都不许靠近灶台，就怕我好奇开盖散了香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砂锅里的香气渐渐漫了出来 —— 先是香料的辛香，接着是牛肉的醇厚，最后竟混着一丝淡淡的甜意，飘出客栈的窗户，引得路过的街坊都停下脚步，探头往厨房里看。“这啥味儿啊？也太香了！” 一个提着菜篮子的阿姨扒着门框问，凌姝笑着解释：“是按老方子做的卤牛肉，等会儿做好了，您要是不嫌弃，能来尝一口。” 阿姨连忙点头，说等会儿一定来。

　　四个钟头一到，凌姝刚要开盖，凌伯连忙按住她的手：“再等五分钟，让肉在汤里焖一焖，这样更入味。” 又过了五分钟，凌伯才点头：“可以了。” 凌姝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砂锅里的牛腱子已经变成了深褐色，汤汁浓稠，挂在肉上亮晶晶的。她用筷子轻轻戳了戳，筷子能轻松穿过，却不烂，带着筋的地方微微颤动，一看就炖得恰到好处。

　　把卤牛肉捞出来放在瓷盘里，凌姝刚切下第一片，客栈的门就被推开了 —— 凌伯带了张大爷来，张大爷坐在轮椅上，由他儿子推着，虽然说话不利索，但眼睛亮得很；李奶奶拎着一兜刚买的苹果，说是给大家当饭后水果；还有胡同里开茶摊的刘叔，也是当年凌家膳堂的老食客，一听说凌姝做了卤牛肉，特意关了茶摊过来。加上视频连线里的王师傅，五个品鉴人正好凑齐。

　　凌伯先拿起一片卤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起初他只是皱着眉，像是在仔细分辨味道，可嚼着嚼着，眼眶突然红了，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瓷盘里：“是这个味…… 就是这个味！” 他声音发颤，指着盘子里的肉，“当年凌家膳堂的卤牛肉，就是这个口感 —— 筋道不塞牙，肉香里带着香料的醇，咽下去嘴里还留着甜。那时候街坊邻居天不亮就来排队，晚了就买不到，我爷爷总说，‘做卤味就像做人，得慢，得真，不能偷工减料’。”

　　张大爷的儿子拿起一片肉，递到张大爷嘴边。张大爷嚼了两口，原本有些僵硬的脸慢慢舒展开，他抬起手，指了指凌姝，又指了指盘子，嘴里发出 “嗯嗯” 的声音，眼里满是认可 —— 虽然说不出话，但那眼神里的熟悉感，比任何语言都有说服力。

　　“没错，就是这个香味！” 李奶奶也尝了一块，闭上眼睛回忆起来，“当年我在膳堂帮工，每天最盼着的就是卤牛肉出锅，太奶奶总会给我留一块，说我年纪小，要多吃点肉。这味道，几十年没尝过了，今天一吃，就像回到了当年的膳堂里。”

　　刘叔嚼着肉，喝了口茶，笑着说：“我以前总跟凌掌柜的讨教卤料的方子，他总说‘等你再吃十年卤牛肉就告诉你’，现在吃了凌丫头做的，才算明白 —— 这方子的妙处，不在香料多，而在比例准，火候对。”

　　最后轮到王师傅，他对着视频镜头，手里拿着凌姝寄过去的卤牛肉：“我刚才切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肉的纹理没散，胶质也锁得住，刚才尝了一口，香料的味没盖过肉香，正好！跟我师父当年说的凌家卤牛肉一个样，错不了！”

　　就在五个人都认可的瞬间，凌姝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清晰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 “复原凌家五香卤牛肉” 任务：12 味卤料配方使用准确，牛腱子选材符合要求，慢卤工艺达标，5 位老食客均认可 “有凌家老味”，任务完成度 100%！】

　　【任务奖励发放：1. 解锁 “食材溯源” 技能（可精准查询食材生长过程、屠宰 \/ 加工环节、存储运输记录，识别食材异常添加）；2. 获得 “凌家祖传卤料包复刻方法”（含香料预处理、炒制火候控制、卤料包保存技巧等核心细节）；3. 膳心值 30（当前 230\/300，可兑换 “古法卤料罐” 一件）。】

　　凌姝心里一阵暖意，看着眼前的老人们，又看了看手里的传家铜勺 —— 这不仅是完成了一个任务，更是把凌家的味道，重新带回了这些想念它的人身边。她刚想跟大家说要把卤料包复刻方法记下来，手机突然响了，是胡同口菜市场的杨老板打来的，语气有些急：“凌姑娘，你今早买的牛腱子，刚才有个顾客说我这是注水肉，还闹着要投诉，你能不能来帮我看看？我这肉都是正经现宰的，真没注水啊！”

　　凌姝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 —— 那里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光，正是刚解锁的 “食材溯源” 技能。她看了看眼前的老人们，又想起杨老板今早的热情，心里有了个念头：正好，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试试这新技能到底能不能用。只是她没料到，这一去，不仅帮杨老板洗清了冤屈，还在菜市场里惹出了不小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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