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食味长安》开机，首场戏出彩

　　成都的晨光刚漫过剧组搭建的 “长安街头” 布景，凌姝就跟着凌姐走进了片场。青石板路是特意从老街区运来的旧石板，两旁的 “胡饼铺”“酒肆” 挂着褪色的布幡，连店小二的服装都绣着唐代特有的宝相花纹 —— 道具组为了还原历史，光是查唐代市井资料就花了三个月，连凌姝要用来做胡饼的土灶，都是按博物馆里的唐代陶灶复刻的。

　　“凌姝老师，这边请！” 场记小姑娘快步迎上来，手里拿着修改后的剧本，“李导特意交代，这场戏的胡饼制作细节，你怎么顺手怎么来，不用拘着台词，重点是拍出‘苏锦溪对美食的专注’。” 她指着不远处的土灶，“西域酵母已经按你说的准备好了，用葡萄汁拌面粉发酵了 24 小时，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凌姝走到土灶旁，掀开盖在面团上的粗布 —— 面团泛着淡淡的乳黄色，表面布满细密的气泡，凑近一闻，果然带着葡萄的清香气，正是《凌家膳堂全谱》里记载的 “西域面起子”。“没问题，” 她用指尖轻轻按了按面团，回弹力度刚好，“发酵得很到位，这样烤出来的胡饼才会外脆里软。”

　　凌姐这时从随身包里拿出传家铜勺：“我把你太奶奶的铜勺带来了，拍戏时用这个拌面团，手感更顺，也能帮你找感觉。” 铜勺的乌木柄还带着凌姐特意暖过的温度，凌姝握在手里，突然想起在四川熏樟茶鸭时，凌建军爷爷用蒲扇扇火的样子 —— 都是对古菜的较真，跨越时空却格外相似。

　　开机仪式简单而隆重，李导拿着香，对着 “长安街头” 布景拜了拜：“希望咱们能拍出一部有‘烟火气’的古装剧，让观众知道，唐代人不仅有诗和远方，还有胡饼和甜汤。” 说完，他特意走到凌姝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凌姝老师，首场戏就靠你了 —— 不用紧张，就当是在小馆里做古菜，把你对胡饼的心思拍出来就行。”

　　凌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 “胡饼铺” 的摊位后站定。场记板 “啪” 地一声落下，首场戏正式开拍 —— 镜头里，苏锦溪（凌姝饰）穿着淡绿色的唐代襦裙，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纤细的手腕，手里握着铜勺，正将西域酵母发酵好的面团放在案板上。

　　她没有急着擀面，而是先将面团揉了揉，掌心贴着面团轻轻旋转 —— 这个动作是她从太奶奶的日记里看来的，“揉面要‘顺筋’，让酵母的香气均匀融进面里，胡饼才够香”。接着，她用竹刀将面团切成小块，擀成薄饼，刷上一层清亮的羊油，再撒上白芝麻和少许盐粒 —— 每一个动作都慢而稳，眼神专注地盯着面饼，仿佛整个 “长安街头” 只剩下她和手里的胡饼。

　　“停！好！” 李导突然喊停，语气里满是惊喜，“凌姝老师，你刚才揉面的眼神太到位了！那种‘眼里只有食材’的专注，比专业演员演得还真 —— 再来一条，把贴饼到灶壁的动作拍清楚。”

　　凌姝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拿起面饼。这次，镜头特写她将面饼轻轻贴在土灶内壁上 —— 土灶里烧的是果木炭，火苗不大，却能均匀地将热量传到灶壁，面饼一贴上去，就发出 “滋滋” 的轻响，很快飘出混合着羊油和芝麻的香气。她站在灶前，时不时用铜勺轻轻敲敲灶壁，判断面饼的熟度，这个细节是她特意加的，源自凌姐说的 “老厨师靠听声辨火候”。

　　就在这时，片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凌姝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沈慕言穿着深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锦盒，正快步走过来。他显然是刚从北平赶过来，衣领上还沾着点旅途的风尘，却依旧笑得温和：“没打扰你拍戏吧？特意给你带了个礼物。”

　　李导一看是沈慕言，笑着打趣：“沈总这是来探班还是来‘投喂’？我们剧组可还没准备你的位置呢。” 沈慕言摇摇头，将锦盒递给凌姝：“给凌姝老师的‘道具’，说不定能帮她入戏。”

　　凌姝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青釉瓷碗，碗沿描着细细的银线，碗底刻着两个篆体字 ——“膳心”。瓷碗的釉色温润，摸起来手感细腻，一看就是精心定制的。“这是按你太奶奶的甜汤碗复刻的，” 沈慕言轻声说，“我找老窑工烧了三个月，碗底的‘膳心’是我亲手刻的，希望能帮你想起做古菜的初心。”

　　凌姝握着瓷碗，心里突然一暖。拍戏时的紧张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踏实 —— 就像在小馆里用太奶奶的碗盛甜汤，每一个动作都有了底气。“谢谢，” 她轻声说，“有了这只碗，我好像更懂苏锦溪了 —— 她对胡饼的心思，和我对凌家古菜的心思，是一样的。”

　　重新开拍时，凌姝特意用这只瓷碗来装刚烤好的胡饼。镜头里，她将烤得金黄酥脆的胡饼放进青釉碗，递到 “食客” 手里，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既有对自己手艺的自信，也有对食客的善意。“卡！完美！” 李导兴奋地从监视器前站起来，“这条过了！凌姝老师，你把苏锦溪的‘膳心’演活了 —— 不是刻意的‘好’，是自然的‘真’。”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纷纷鼓掌，饰演 “食客” 的老演员笑着说：“刚才我接过碗的时候，真以为是在唐代的胡饼铺里，那碗的温度、胡饼的香气，都太真实了，想不入戏都难。”

　　凌姐这时走过来，悄悄拉了拉凌姝的衣角，指了指片场角落 —— 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正举着相机偷拍，看到凌姐的目光，立刻转身躲进了道具房。“肯定是赵磊的人，” 凌姐压低声音，“刚才我看到他跟道具组的一个临时工搭话，不知道想干什么，你拍戏时多留意，别让他碰你的食材和道具。”

　　凌姝点点头，心里暗暗警惕。但看着手里的 “膳心” 瓷碗，看着身边信任她的李导和工作人员，她又很快安定下来 —— 赵磊或许能偷拍、能搞小动作，但他偷不走她对古菜的专注，也偷不走苏锦溪的 “膳心”，更偷不走片场里这份对 “真实” 的坚持。

　　中午休息时，凌姝坐在土灶旁，用那只青釉碗盛了碗温水。阳光透过片场的帐篷，落在瓷碗上，“膳心” 二字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她想起李导说的 “烟火气”，突然明白：一部好的古装剧，不只是服化道的还原，更是对 “人” 的还原 —— 苏锦溪对胡饼的较真，凌姐对川味的坚守，沈慕言对她的支持，这些都是 “烟火气”，是让故事活起来的魂。

　　沈慕言这时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温热的盒饭：“刚让助理去附近的老字号买的，不是剧组的盒饭，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凌姝接过盒饭，打开一看 —— 里面是她爱吃的川味卤牛肉和清炒时蔬，正是凌记面馆的味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她惊讶地问。

　　“凌姐说的，” 沈慕言笑着说，“她怕剧组盒饭不合你胃口，特意让我带的。对了，下午没戏的话，我带你去成都的老街区转转，那里有一家唐代陶窑的遗址，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关于古菜器具的灵感。”

　　凌姝点点头，心里满是期待。首场戏的成功，让她对接下来的拍摄更有信心；沈慕言的礼物，让她感受到了温暖的支持；而凌姐的提醒，也让她没忘记潜在的挑战。只是她没料到，下午休息时，道具组突然发现 —— 准备给下一场戏用的 “西域酵母” 被人换了，换成了普通的干酵母，要是没及时发现，下一场戏的胡饼制作就会出纰漏。

　　凌姝看着被换掉的酵母，握紧了手里的 “膳心” 瓷碗。她知道，赵磊不会轻易放弃，接下来的拍摄，还会有更多麻烦等着她。但她也更坚定了 —— 只要守住 “膳心”，守住对古菜的真实，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夕阳西下时，“长安街头” 的布幡在风里轻轻晃动。凌姝站在土灶旁，看着那只青釉碗，心里默默对自己说：苏锦溪能在唐代的街头守住对胡饼的初心，她也能在现代的片场守住对凌家古菜的传承，更能拍出一部有 “膳心” 的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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