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下之霸道之剑13

　　世界，安静了。

　　犬夜叉划出的那道抛物线，在空中显得如此孤独，又如此滑稽。

　　扑通。

　　水花，是这片死寂战场上，唯一的声音。

　　杀生丸的动作，停滞了。

　　他那冰冷的金色瞳孔，看着李昂。

　　李昂也看着他。

　　两人之间，那无形的，紧绷到极致的杀意，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出现了一丝松动。

　　“他总是这样。”

　　杀生丸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李昂耸了耸肩。

　　“看得出来。”

　　他随手一抛。

　　那把散发着治愈气息的牙刀，天生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向了杀生丸。

　　杀生丸使用左臂的袖子稳稳地接住了那把刀。

　　他将天生牙收回了腰间的刀鞘。

　　然后，李昂动了。

　　他没有再次攻向杀生丸。

　　而是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了不远处。

　　走向了那把因为犬夜叉的数次“起飞”，而被遗落在骸骨之中的，锈迹斑斑的太刀。

　　铁碎牙。

　　他弯下腰，将这把看似破烂的刀，捡了起来。

　　……

　　“咳！咳咳！噗——！”

　　海岸边，犬夜叉被七宝和冥加合力从冰冷的海水里拖了上来。

　　他刚一上岸，就吐出了好几口海水，狼狈不堪。

　　“犬夜叉！你没事吧！”

　　戈薇焦急地跑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我没事……”

　　犬夜叉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内心那股被碾压的屈辱与愤怒。

　　他抬起头，看向战场。

　　那个男人，捡起了他的铁碎牙！

　　“喂——！！！”

　　犬夜叉用尽全身的力气咆哮起来。

　　“你这家伙！放下那把刀！”

　　“那不是你这种家伙能用的东西！！”

　　战场中心。

　　李昂听到了犬夜叉的咆哮。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这把破破烂烂，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铁碎牙。

　　他能感觉到，这把刀在排斥他。

　　一股顽固的，属于大妖怪的意志，在拒绝着他的触碰。

　　李昂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转过头，看向海岸的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是吗？”

　　话音刚落。

　　他将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注入了手中的铁碎牙。

　　不是妖力。

　　不是魔力。

　　是纯粹的，神圣的，光的力量！

　　嗡——！！！

　　铁碎牙发出了剧烈的悲鸣！

　　刀身之上，黑色的锈迹与金色的圣光，疯狂地交织、对抗！

　　仿佛有两种意志，正在这把刀中进行着惨烈的战争！

　　“看吧！我就说……”

　　犬夜叉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

　　那股对抗，停止了。

　　铁碎牙的排斥，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纳？

　　不，是兴奋！

　　是找到了更合适主人的，极致的兴奋！

　　轰——！！！

　　金色的圣光，冲天而起！

　　那股光芒，圣洁，温暖，却又带着无坚不摧的锋锐！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那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开始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黑色的锈迹，被圣光寸寸净化、剥离！

　　露出的，是如同最纯净水晶雕琢而成的，巨大的白色牙刃！

　　刀身不再是原本粗犷的模样，而是变得更加流畅，更加优雅。

　　刀锷之上，那团毛茸茸的装饰，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一把全新的，散发着神圣气息的牙之剑，诞生了！

　　圣光铁碎牙！

　　“怎么……可能……”

　　犬夜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呆呆地看着那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为……为什么……”

　　“铁碎牙……为什么会……”

　　不只是他。

　　戈薇、弥勒、珊瑚，所有人都被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他不是人类吗？”珊瑚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能用铁碎牙？”

　　“而且……还让铁碎牙变成了那个样子……”弥勒的眼中，也充满了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

　　一旁，一直沉默的刀刀斋，声音颤抖地开口了。

　　“铁碎牙……它的本质，是一把守护之刀。”

　　“想要使用它，需要的不仅仅是妖力……”

　　刀刀斋顿了顿，吐出了一口烟圈。

　　“更重要的，是需要一颗……守护的心。”

　　“那个男人……”

　　他的三只眼睛里，倒映着李昂的身影。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力量，但那种力量的本质，似乎与妖力有共通之处，能够驱动铁碎牙。”

　　“而更关键的是……”

　　“铁碎牙，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比犬夜叉你……更加纯粹，更加强大的……守护之心。”

　　轰！

　　最后一句话，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犬夜叉的心上。

　　比我……更强的……守护之心？

　　战场之上。

　　李昂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新玩具。

　　他能感觉到，这把刀与他的圣光之力，完美地契合。

　　一股股强大的力量，从刀身源源不断地传来。

　　他随手，向前一挥。

　　没有使用任何招式。

　　哗——！

　　一道月牙形的纯白剑气，横扫而出！

　　剑气所过之处，地面上那些由邪气构成的骸骨，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净化。

　　一大片干净的，散发着淡淡圣光的土地，出现在这片污秽的亡者之城中。

　　李昂抬起头。

　　他的目光，越过那片被净化的土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孤高的白色身影上。

　　杀生丸。

　　李昂的嘴角，再次勾起。

　　“那么，第二回合？”

　　杀生丸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昂，看着他手中那把散发着神圣光辉的铁碎牙。

　　那本该是属于他那个半妖弟弟的刀。

　　此刻，却在一个人类的手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姿态。

　　何其讽刺。

　　嗡……

　　一阵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动，从他的腰间传来。

　　是天生牙。

　　这把治愈之刀，在发出微弱的共鸣。

　　一股意念，顺着刀鞘，传入了杀生丸的脑海。

　　那不是语言。

　　而是一种……渴望。

　　一种希望被使用的渴望。

　　它在告诉杀生丸。

　　用我。

　　用我来战斗。

　　那个男人，已经展示了“冥道残月破”的真正用法。

　　杀生丸的眼神，微微一动。

　　用天生牙？

　　何等的可笑。

　　无异于承认，自己不如那个刚刚才展示了冥道残月破的男人。

　　杀生丸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握紧了手中的丛云牙。

　　那股从天生牙传来的意念，被他用自身霸道无比的妖力，硬生生地切断。

　　他，杀生丸，要用自己亲手降服的力量，来获得胜利。

　　而不是依靠任何人的“赠予”。

　　“决定好了？”

　　李昂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看出了杀生丸的挣扎，也看出了他的选择。

　　真是有趣的兄弟。

　　一个执着于父亲的遗物。

　　另一个，则对父亲的安排，嗤之以鼻。

　　李昂不再多言。

　　他举起了手中的圣光铁碎牙。

　　“风之伤——！”

　　没有去寻找妖气的缝隙。

　　因为这把刀里，奔涌的根本不是妖气！

　　是圣光！

　　是无穷无尽，足以净化万物的圣光！

　　轰——！！！

　　金白色的巨大斩击风暴，咆哮而出！

　　那不再是单纯的利刃，而是由无数道净化的光刃构成的神圣风暴！

　　所过之处，亡者之城的邪气被一扫而空！

　　面对这神圣的一击。

　　杀生丸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他同样举起了手中的丛云牙。

　　“狱龙破！”

　　吼——！！！

　　漆黑的，凝聚了地狱怨念的巨龙，再次从剑尖咆哮而出！

　　它张开狰狞的大口，迎着那片神圣的光刃风暴，悍然撞了上去！

　　轰隆隆隆隆——！！！

　　黑色与白色，邪念与圣光！

　　两种极端对立的力量，在战场的中心，展开了最原始，最狂暴的互相吞噬！

　　能量的冲击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整个骸骨之城，在这场对冲之下，开始分崩离析！

　　巨大的骸骨建筑，成片成片地倒塌，化为齑粉！

　　冲击的中心。

　　李昂和杀生丸，纹丝不动。

　　圣光铁碎牙在兴奋地嗡鸣。

　　丛云牙在不甘地咆哮。

　　僵持。

　　短暂的僵持之后，是更加狂暴的爆发！

　　李昂看着远处的杀生丸，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不够。”

　　“还不够啊！”

　　他体内的圣光，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铁碎牙之中！

　　“爆流破——！！！”

　　李昂大吼一声！

　　他甚至不知道爆流破是什么原理！

　　但他能感觉到，这把刀可以做到！

　　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它就能将对手的攻击，连同自己的力量，一起卷起，然后，百倍奉还！

　　轰咔——！！！

　　金色的圣光龙卷，逆天而起！

　　它轻易地就将狱龙破的黑龙卷入其中，撕碎，然后混合着那地狱的邪力，化作一道更加庞大，更加恐怖的黑白能量龙卷，朝着杀生丸，反噬而去！

　　杀生丸的瞳孔，猛地一缩。

　　爆流破！

　　铁碎牙的奥义！

　　这个男人，竟然只用了一瞬间，就掌握了铁碎牙所有的用法？！

　　面对那呼啸而来的，混合了圣光与邪力的毁灭龙卷。

　　杀生丸没有闪避。

　　他知道，自己必须使出真正的力量了。

　　他将丛云牙高高举起。

　　整个亡者之城的怨念，整个地狱的邪气，开始疯狂地向着剑身汇聚！

　　丛云牙的剑身上，那颗邪恶的眼珠，猛地睁开！

　　“奥义……”

　　冰冷的声音，响彻天地。

　　“地狱之渊！”

　　他一剑挥下！

　　没有光。

　　没有龙。

　　只有一片……纯粹的，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那片黑暗，化作一道巨大的黑色剑压，迎上了那道黑白龙卷。

　　嗤——

　　足以毁灭一切的爆流破龙卷，在接触到那片黑暗的瞬间，竟然被无声无息地，从中切开，吞噬，化为虚无。

　　李昂的眉头，第一次，微微挑起。

　　这一招，有点意思。

　　然而。

　　这还没完。

　　杀生丸的身上，妖气再次暴涨！

　　他握着丛云牙的右手，肌肉贲张！

　　他竟然要在这短暂的瞬间，再次发出至强的奥义！

　　“不错的眼神。”

　　李昂笑了。

　　他同样举起了手中的圣光铁碎牙。

　　体内的圣光，毫无保留地，全部灌注其中！

　　他要用的，不是铁碎牙的招式。

　　而是属于他自己的，纯粹的力量！

　　“那么……”

　　“礼尚往来。”

　　李昂的身上，爆发出太阳一般璀璨的光芒！

　　“神罚！”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仿佛能裁决众生的巨大光之牙，从圣光铁碎牙的剑尖，迸发而出！

　　与此同时。

　　杀生丸的第二击，也已完成！

　　“狱龙破——终式！”

　　一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通体缠绕着地狱锁链，仿佛从深渊最底层爬出的灭世黑龙，咆哮着冲向李昂！

　　一瞬间。

　　战场上，只剩下了两种颜色。

　　一边，是足以净化万物的，极致的圣光之牙！

　　另一边，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终末的灭世黑龙！

　　没有声音。

　　没有爆炸。

　　当那光与暗，圣与魔，在半空中相遇的刹那。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天空。

　　被从中间，整整齐齐地，撕裂开来。

　　一半，是亮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纯粹的白。

　　一半，是暗到让人灵魂颤栗的，虚无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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