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第一道圣旨: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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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一缕崭新的晨曦穿透弥漫在皇宫上空的硝烟与血气,刺破了长夜的黑暗。然而,这片象征着希望的曙光,却未能驱散幸存者心中的寒意。宫变虽平,但那尸横遍野的广场,那被烈火熏黑的殿宇,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与疯狂。
临时搭建的朝议大帐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幸存下来的文武百官,不论派系,此刻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惊魂未定。他们中的一些人彻夜未眠,身上甚至还带着搏杀后留下的狼藉,此刻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垂首肃立,等待着那位以雷霆之势平定叛乱的帝王。
帘幕掀开,一道身影缓缓步入。
不是那身染血的战甲,而是一身玄色龙袍。
萧澈的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曾经被病弱所掩盖的凤眸,此刻却锐利如鹰,深邃如渊。他踏入大帐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之上,无形的帝王威压,让整个帐内的空气都为之收缩。
他的身后,一道珠帘垂下,隐约可见一道凤冠霞帔的影子端坐其后,正是皇后林晚晚。她无需言语,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皇帝最坚实的支持。
萧澈没有走向主位,而是停在了大帐中央。他环视了一圈下方神色各异的臣子,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其对视。
“诸位爱卿,辛苦了。”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激战过后的沙哑,却字字千钧,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百官们连忙山呼:“为陛下分忧,乃臣等本分!”
“好一个本分。”萧澈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没有安抚,没有论功行赏,而是直接切入了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正题。
他从宽大的袖袍中,缓缓取出一本厚重的、用黑色封皮包裹的账册。
“啪!”
账册被他随手扔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发出的闷响声让不少官员的心都跟着狠狠一颤。
“昨夜宫变,乱臣贼子,意图颠覆江山社稷。朕奉天承运,平定叛乱,乃是天命所归。”萧澈的声音陡然转冷,“但,国不可一日无规,法不可一日不行。朕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行这拨乱反正的第一件事——清算!”
“清算”二字一出,大帐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冰点!
一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双腿已经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而那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则面露快意,他们知道,对乱党的仁慈,就是对江山的残忍。
萧澈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亲自翻开了那本由林晚晚的情报网耗费无数心血汇集而成的“黑账本”,朗声宣读:
“吏部尚书王敬安,勾结逆贼,卖官鬻爵,为其党羽遍布朝堂大开方便之门……”
“户部侍郎周显,挪用国库钱粮,私铸兵器,资助逆贼……”
“镇军大将军李牧,阳奉阴违,暗中将京畿防务图交予逆贼……”
每一个名字,都是曾经在朝堂上跺一跺脚便能引得一方震动的大人物。每一个罪名,都足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萧澈的声音平稳而冷酷,每念出一个名字,人群中便会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或是某个官员面如死灰地瘫软在地。这份名单的精准与详尽,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早已洞悉了摄政王党羽所有的阴谋。
当最后一个名字念完,萧澈“啪”地合上了账册。
他抬起眼,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过下方或惊恐、或快意、或茫然的脸孔,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下达了宫变之后的第一道圣旨:
“传朕旨意!凡名册在列者,及其三族,一律满门抄斩!所有家产、田产、铺产,尽数充公,收归国库!钦此!”
“满门抄斩!”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狠!太狠了!
这哪里是清算,这分明是一场自上而下的血腥大清洗!皇帝这是要将摄政王一党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一毫的后患!
“陛下……”
有官员想要出列,却被萧澈一个眼神给生生钉在了原地。
“沈策!”萧澈根本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厉声喝道。
“末将在!”
浑身浴血、煞气未消的沈策大步出列,单膝跪地。
“朕命你,即刻率领城中禁军,持此名册,捉拿逆党,查抄家产!”萧澈将那本决定了无数人生死的黑账本扔到他面前,“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这一命令,更是让百官们倒吸一口凉气。
用刚刚投降的禁军,去捉拿他们曾经的主子?这是何等诛心的帝王心术!这既是考验,也是逼迫他们交上投名状,从此与旧主彻底割裂!
沈策双手接过账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是皇帝的信任,也是他和他麾下将士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末将领旨!誓死完成任务!”
他霍然起身,转身如风,带着那本死亡名册,大步流星地冲出帐外。
很快,大帐外便响起了他中气十足的怒吼:“陛下有旨!随我捉拿叛党,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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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回应他的,是震天的喊杀声。那支刚刚还人心惶惶的降军,在求生欲和新主子给予的机会面前,瞬间化作了一群出笼的饿狼,带着滔天的杀气,冲向了京城中那一座座曾经让他们仰望的府邸。
大帐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皇帝这套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D水的铁血连招给震慑住了。从宣读罪名到派兵抄家,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仿佛早就演练了千百遍。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颤抖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位须发皆白、在朝中德高望重的老太傅,颤巍巍地走出队列,跪倒在地。
“陛下,请三思啊!”老太傅痛心疾首地叩首道,“摄政王党羽虽罪大恶极,但牵连甚广,若尽数株连,恐朝野动荡,人心惶惶。法不责众,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从轻发落,不可滥杀,以安天下啊!”
他这一开口,立刻有几位同样持重的老臣跟着附和,他们是出于稳定大局的公心,希望能给这场血腥的清洗降降温。
萧澈看着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太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想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是否会听从这老成之言。
林晚晚在珠帘后,也微微蹙起了眉,她知道,这是新旧观念最直接的碰撞。
然而,萧澈只是缓缓地从袖中,又取出了一本稍薄一些的册子,随手扔到了老太傅的面前。那册子掉落在地,摊开了几页,上面同样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罪状。
萧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爱卿,”他缓缓开口,“你是想为他们求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一字一句地问道:
“还是说,这上面,也有你的名字?”
老太傅的哭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那本摊开的册子。当他的目光触及上面某个熟悉的名字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猛地一颤,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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