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皇帝陛下的“早安直球”！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悄悄地爬上坤宁宫的琉璃瓦时，寝殿内，依旧一片静谧。

　　林晚晚是在一阵宿醉般的酸软和疲惫中，缓缓醒来的。

　　昨夜……那场迟来了三天的“甜蜜惩罚”，实在是……太过激烈了些。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颠簸了一整夜的小船，浑身上下，每一处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被彻底碾压过的酸爽。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萧澈那张放大了的、俊美无俦的睡颜。

　　他睡得很沉，一只手臂，还霸道地横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圈在他的怀里。

　　晨光，透过明黄色的纱幔，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那如刀削般深刻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和冷峻，睡梦中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害的、俊美的大男孩，连那紧抿的薄唇，似乎都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

　　林晚晚的心，瞬间，变得无比柔软。

　　这是……和解后的第一个清晨。

　　没有了秘密，没有了猜忌，没有了那道看不见的、名为“表情包”的隔阂。

　　这是她“失明”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毫无负担”地，面对着他。

　　然而，下一秒，一个几乎已经刻入她骨髓的习惯，还是让她，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了他的头顶……

　　那里，空空如也。

　　除了晨光，和几根……嗯，睡得有些不太安分的呆毛之外，什么都没有。

　　林晚晚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猛地一紧。

　　一股细微的、熟悉的失落感，悄然爬上心头。

　　虽然理智上，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也做好了要和他一起，开启“新模式”的准备。

　　可是，情感上的依赖，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戒掉的。

　　她还是会……下意识地，想去“看”一眼。

　　想知道，他此刻的睡梦，是香甜的，还是……被朝政烦扰的。

　　就在她心里，五味杂陈的时候，面前那双紧闭的凤眸，却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

　　四目相对。

　　林晚-晚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完了！偷看被当场抓包了！

　　她有些做贼心虚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萧澈那双刚刚睡醒的、还带着一丝朦胧水汽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对……

　　林晚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眼神，清明无比，根本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这家伙……他早就醒了？！

　　那他刚才……是在装睡？！

　　想明白这一点，林晚晚的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

　　所以，她刚才那一脸花痴地盯着他睡颜猛看的样子，全被他……尽收眼底了？！

　　社死！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早……早啊……”林晚-晚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问候。

　　然而，萧澈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位傲娇的皇帝陛下，此刻，应该已经恢复了他那副高冷的、生人勿近的姿态，然后，一脸淡定地，起身，更衣，准备去上早朝了。

　　可是，今天，他没有。

　　他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双深邃的凤眸，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然后，在林晚晚惊愕的注视下，他那白皙的俊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泛起了一层……可疑的，薄红。

　　从脖子，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他……他害羞了？！

　　就在林晚晚准备开口，问点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尴尬气氛时，萧澈却忽然，抢在了她前面，开了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极其僵硬，听起来，就像……就像一个初次上台表演、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的小学生，在背诵课文。

　　“朕……”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极力组织着语言，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很高兴。”

　　林晚晚：“……什么？”

　　她彻底懵了。

　　大清早的，没头没尾地，来一句“朕很高兴”？

　　这……这是什么新的互动暗号吗？

　　她一时之间，没能接上话。

　　萧澈见她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句开场白，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他的脸，更红了。

　　他有些狼狈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开始不自觉地游移，就是不敢再跟她对视。

　　那副样子，像极了一个鼓足了勇气，准备告白，却又紧张到语无伦次的纯情少年。

　　他似乎在极力地，回想着昨晚答应她的事——“朕，就是你的表情包”。

　　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用那种，背书一般的、毫无感情起伏的僵硬语气，开始了属于他的，有史以来第一个，“直球”早安问候。

　　“昨晚。”他飞快地说道，像是怕说慢了，自己就会临阵脱逃，“朕……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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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又觉得，这样似乎还不够。

　　于是，他那游移的目光，又飘回到了林晚晚的脸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然后，仿佛是终于找到了新的“汇报”内容，他立刻，补充道：

　　“还有，你……你今日，气色很好。”

　　他似乎觉得，这个形容词，还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于是，他又郑重其事地，强调了一遍。

　　“……很好看。”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仿佛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

　　而林晚晚，已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套“直球攻击”，给砸得，彻底晕了过去。

　　她……她听见了什么？

　　这个男人，这个傲娇到骨子里，夸她一句，都像是要了他老命的狗皇帝……

　　竟然，在大清早，就这么……这么直白地，夸她“很好看”？！

　　而且，还……还一连说了两遍？！

　　林晚晚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字，在疯狂地刷屏。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她就那么，傻傻地，呆呆地，张着嘴，看着他，完全忘了该作何反应。

　　而萧澈，在说完那句“很好看”之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林-晚晚的回应。

　　他只见她，一脸震惊地，傻看着自己，半天不说一句话。

　　他……他是不是说错了？

　　是不是……太唐突了？

　　还是说……他夸人的方式，太笨拙了，让她觉得很可笑？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尴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的脸，已经红得，快要能滴出血来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下一秒，在林晚晚依旧处于震惊状态的注视下，这位刚刚发表完“直球宣言”的皇帝陛下，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的动作，因为太过慌乱，甚至显得有些手脚不协调。

　　他同手同脚地，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向了屏风后面。

　　只留下一句，因为极度尴尬，而显得有些破音的仓皇话语：

　　“朕……朕去上早朝了！”

　　看着皇帝陛下那近乎“落荒而逃”的、写满了“我不行了我要尴尬死了”的狼狈背影，还躺在床上的林晚晚，先是愣了三秒。

　　然后……

　　“噗嗤——”

　　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紧接着，那笑声，便再也控制不住地，在整个寝殿内，回荡开来。

　　哈哈哈，太可爱了！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林晚晚抱着被子，在龙床上，笑得直打滚。

　　原来，没有了表情包，他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笨拙，害羞，却又……无比的，真诚。

　　她笑着笑着，眼角，又泛起了一丝湿润的笑意。

　　她忽然觉得，没有表情包的日子，好像……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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