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七罪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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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雕花窗棂上缠绕的缠枝莲纹,筛落在郑曦衫卧室的紫檀木地板上,连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裹着暖融融的光晕,落在床尾那床月白色的真丝被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哥哥!太阳都晒到你耳朵尖啦!快起床!”
清脆的童声像一串撞响的银铃,猛地刺破了清晨的静谧。郑云鸯穿着一身粉色小熊睡衣,领口的白绒毛蹭得她下巴微微发痒,她像只揣了弹簧的小兔子,在宽大的床上蹦跳着,小脚丫踩得床垫发出 “咯吱咯吱” 的轻响,连枕头上绣着的并蒂莲都跟着晃悠悠颤。
她先是蹑手蹑脚凑到郑曦衫脸前,伸出带着奶香的小肉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哥哥醒醒,你听,窗外的麻雀都在唱‘懒虫起床’呢!” 见郑曦衫依旧闭着眼装睡,她又拽着被子一角来回扯动,柔软的锦被被拉得歪歪斜斜,露出郑曦衫一截线条分明、带着淡青色血管的手腕。
折腾了半分钟没动静,郑云鸯撅起小嘴,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 她往后退了两步,小短腿微微弯曲,深吸一口气,像颗鼓足了劲的小炮弹似的朝着郑曦衫扑过去。本想趴在他胸口撒娇要抱抱,却没掌握好力道和角度,一只小脚 “啪” 地一下,结结实实地踩在了郑曦衫的肚子上。
“呜!” 郑曦衫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眼前的描金天花板都跟着晃了晃,耳旁的心跳声 “咚咚” 响得像打鼓。那力道虽不大,却来得猝不及防,像是有个裹着棉花的小秤砣砸在肚子上,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涌,昨晚睡前吃的桂花糕甜味儿直往喉咙口冒,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才勉强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他强撑着坐起身,还没等缓过劲来,就看见郑云鸯吐了吐粉粉的小舌头,猫着腰就想溜下床 —— 那缩着肩膀、踮着脚尖的模样,活像偷吃鱼干被抓包的小猫。
“郑!云!鸯!” 郑曦衫咬牙切齿地喊出三个字,手疾眼快地探出去,一把抓住了她细细的手腕。他的手指像裹了棉垫的铁钳,既不会捏疼她,又让她挣脱不得,任凭郑云鸯蹬着小短腿、晃着胳膊挣扎,都纹丝不动。
“嘿嘿,哥哥,我错啦……” 郑云鸯见跑不掉,立刻切换 “可怜模式”,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光,像含着两颗没掉下来的露珠,嘴角扯出讨好的笑容,小脑袋还轻轻蹭了蹭郑曦衫的胳膊,软乎乎的头发扫得他手腕发痒。
可郑曦衫才不吃这一套。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坏笑,腾出另一只手,像揉糯米团子似的在郑云鸯的头顶乱揉。柔软的黑发瞬间被揉得乱七八糟,额前的刘海翘得老高,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活像个刚从鸡窝里钻出来的小乞丐。
“哈哈,看你还敢不敢随便踩人!” 郑曦衫笑得前仰后合,指尖还故意挠了挠她的头皮,逗得郑云鸯缩着脖子直躲。
“哥哥大坏蛋!” 郑云鸯气鼓鼓地推开他的手,伸出小胖手费力地捋着乱糟糟的头发,小脸蛋涨得像熟透的红苹果,双手叉在腰上,踮着脚尖跺了跺床板,“昨天明明拉钩钩说好了,今天要去公园的!你还赖床!” 她说着,还把右手食指伸到郑曦衫面前 —— 指尖上还留着昨天拉钩时蹭到的彩笔印子。
“好好好,哥哥错了还不行吗?” 郑曦衫无奈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湿痕。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暗自嘀咕:这小丫头片子才四岁,精力却比修炼到筑基期的修士还旺盛,跑跳一早上都不带喘的,真是个磨人的小祖宗。
他昨晚压根没睡几个时辰。自从昨天从月清寒那里得知 “七罪纹” 的消息,整颗心就像被火燎着一样焦躁 —— 那不仅是关乎月清寒性命的线索,更牵扯着三帝时代的旧秘,容不得半点耽搁。昨天下午,他连晚饭都没顾上吃,揣着块桂花糕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莲云宗。
宗里的藏书阁他翻了个底朝天,从底层堆放的基础功法竹简,到顶层锁在玉柜里的秘传卷宗,连积满灰尘的角落都用灵力扫了一遍,可那本记载着七罪纹详解的《邪纹考》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衣领,贴在背上凉丝丝的,郑曦衫却没半分放弃的念头。他索性改变策略,把所有标题里带 “纹”“咒”“邪”“禁” 字样的书籍都抱了回来 —— 足足有二十多本,纸页泛黄的古籍、封皮精致的线装书堆在一起,比他的腰还高。
回到家后,他把书胡乱地扔在卧室地板上,一屁股坐在书堆中间,就着台灯的暖光埋头苦读。那些晦涩的古文、复杂的阵法图谱看得他头晕眼花,郑云鸯什么时候溜进房间、趴在他腿边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听见,只记得机械地应着 “好”“知道了”。
“你先去衣柜里找件粉色的连衣裙,穿那双小兔子凉鞋。” 郑曦衫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 “咔咔” 的轻响,像老树枝在风中晃动。他看着郑云鸯依旧气鼓鼓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软了下来,“哥哥去洗脸刷牙,五分钟就好,绝不耽误去公园玩啊。”
“知道啦!臭哥哥!还揉!再揉我就告诉爸爸讲你欺负我!” 郑云鸯不满地嘟囔着,小手拍开他的手,像条灵活的小泥鳅一样从他腿边溜了出去,小短腿 “噔噔噔” 地跑出房间,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门把手上挂着的小风铃 “叮铃” 响了一声。
郑曦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还残留着她头发的柔软触感。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被地板上的书堆吸引了过去 —— 一张泛黄的纸片从《上古邪术汇录》的书页间滑落,边角已经卷起,上面用朱砂写的 “七罪纹” 三个字虽有些模糊,却像在黑暗中亮起的一点星火,瞬间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他连忙弯腰捡起纸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一角,生怕碰掉上面的字迹,然后又蹲下身,在书堆里翻找起来,手指飞快地掠过一本本厚重的书籍。
此刻的卧室乱得像个被翻找过的书房:翻开的书本摊在地上,有的页面还夹着写满批注的草稿纸,喝空的青瓷茶杯倒在角落,茶渍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褐色,连被子都还皱巴巴地堆在床上,像团揉乱的棉絮。
但郑曦衫毫不在意,指尖抚过冰冷的书页,眼神坚定得像淬了火的钢 —— 这是他答应月清寒的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破解七罪纹的方法。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桌右上角的相框:“小桂子......” 郑曦衫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拂过相框的玻璃,“月清寒她,又是一个和你当初一样绝望的人呢。不过当年我能护住你,现在,我就一定能救她。”
至于林勇那边,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林勇自称是三帝时代的人,对七罪纹的了解肯定比他这个 “后辈” 多得多,可他偏偏失去了关键的记忆。要是林勇能早点想起《七善破邪法》的内容,或许就能少走很多弯路,他心里对林勇的那点怀疑,也能稍稍减弱几分 —— 毕竟林勇若真有恶意,没必要在七罪纹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但是他要是假称“失忆”为由来拒绝提供七罪纹的消息,那么就证明了林勇的身份就是林家故意派来拉近郑家关系的人。
而此刻,林勇正百无聊赖地在郑家大厅里闲逛,双手插在裤兜里,脚步慢悠悠的。郑家的大厅宽敞得像个小型宫殿,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能映出头顶水晶吊灯的影子,墙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山水画,画框都是纯金打造的,墙角的白玉雕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灵果枝,红的、黄的灵果挂在枝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 这些都是只有修仙世家才能培育出来的珍品,比他当年在黑风林里见过的野果精致多了。
林勇随手从旁边的檀木桌上抓起一颗朱红色的灵果,表皮光滑得像涂了层蜡,他塞进嘴里嚼了嚼,甜丝丝的汁液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清凉的气息。“嗯,比当年黑风林里的酸浆果好吃多了。” 他一边点评,一边又拿起一颗塞进兜里,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楼梯口,心里还在琢磨着郑曦衫昨天说的话,眉头微微皱着。
尽管他表面上显得悠闲自在,可昨天郑曦衫提到的两件事,还是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凝重。先是遇到能压制他可以开启神域的神识的法器或法阵,这已经超出了现代修仙界的常规实力;接着又说起七罪纹 —— 那个当年被郑莲歌随手破解的古老咒术,竟然在现代重新出现,这让他对这个时代的 “异常” 多了几分警惕。
经过一番琢磨,林勇心里渐渐有了两个猜测:第一种可能是,和他处于同一个时代的强者在飞升前或陨落时留下的遗迹被意外打开,那些封存的法器、咒术图谱流落到了现代;第二种可能则更棘手 —— 他那个时代的人通过时空裂缝穿越到了现代,或者用夺舍的方式占据了现代人的身体,试图重现当年的势力。
至于有人能从三帝时代活到现在?林勇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想过。虽然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现代的历史记载中,三帝时代是在千年前,可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上万亿载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修为达到渡劫期的修士,寿命也不过数千年,根本不可能跨越如此漫长的时光。
不过就这样想着,他突然间又回想起了陈闻乐。“要是当初的那个黑衣人真的是他的话,那么这个七罪纹十有八九就是他搞的鬼。”林勇心道。
七罪纹,乃是他所处时代盛行的一种邪恶手段,被恶邪们广泛用于掌控手下。这七罪纹,顾名思义,共分为七种罪孽,每种罪孽皆对应一种独特的纹路。
首先是傲慢之纹,要想解除此纹,必须在特定的人面前展现出极度傲慢的态度,至少得重复百次甚至千次。具体的次数,取决于施术者的修为深浅。然而,这看似简单的要求,实际上却困难重重。
因为当时许多恶邪会毫不犹豫地将目标选定为郑莲歌,而即便人选不是郑莲歌,也往往是一些脾气暴躁、实力强大的人物。面对这样的对手,无论是去还是不去,都几乎等同于死路一条,只不过去的话可能当场毙命,不去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除了傲慢之纹,嫉妒之纹、愤怒之纹和贪婪之纹这三种纹身的作用与傲慢之纹大同小异。
而怠惰之纹则略有不同,它可以选择一件事情对人进行精神控制。更为特别的是,怠惰之纹的诅咒是可以改变的,这是其他纹身所不具备的优势。例如,其他的纹身——除了暴食之纹——一旦施术者所指定的那个人或物不幸死亡,七罪纹便会自动解除。
在那个时代,控制怠惰之纹的方法可谓是别出心裁。一旦手下不听话,施术者会毫不犹豫地将“活下去”设定为一个事件。这意味着,那个手下会被一种强大的力量驱使,去寻找一切可能导致死亡的途径。
当手下陷入濒死的边缘时,施术者会适时地解开这个事件,让他重获生机。如此反复数次,只需稍稍出手,那个可怜的手下就会自己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
然而,要彻底解除怠惰之纹的控制,只需要让手下完成那件事几十次或者上百次即可。相比之下,暴食之纹的控制方式则更为直接。
施术者可以随心所欲地指定某样事物作为食物,而手下则必须毫不迟疑地去吃。而且,这并非一次性的要求,而是每天都要如此。如果手下胆敢违抗,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正因为这种恶心人的控制方式,暴食之纹在当时声名狼藉。而要解除暴食之纹的束缚,只有两种途径。一是当世界上这种食物彻底灭绝时,它会自动解开;二是通过让手下吃到一定的程度,也能达到解除的效果。
当然,这里所说的“一定程度”究竟是多少,完全取决于施术者的修为高低。
而色欲之纹就是LSP专属了。施术者会指定某样事物,一定要和对方来上几发才行。不然就会面临死亡。这里的次数也是施术者说了算。
而且七罪纹可以重复叠加。一旦七罪齐集,必死!
而当年林勇就只记得郑莲歌看着这个传承了上万亿载的纹身,自言自语说着什么:“WC......上万亿载过去了,这个阵怎么还在?早知道我就不弄了......”然后过了几分钟就把破解法《七善破邪法》传遍世间。
但是。林勇记得七罪纹这么刻画,记得那本破解法叫做《七善破邪法》,但是愣是忘记了内容到底是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林勇抬头一看,只见郑曦衫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慢悠悠地走了下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刚洗过脸。
林勇立刻收起心事,笑嘻嘻地迎上去:“来找你晨练啊!” 声音里满是兴奋 —— 昨天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郑曦衫和他一起报名羽毛球双打比赛,今天可得好好练练。
他上下打量了郑曦衫一番,好奇地问:“你怎么不穿你那件什么云什么服了?就是上次见你穿的,白白的那件。”
郑曦衫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运动服,笑了:“那件是重要的时候穿的,没必要时时刻刻都穿吧?打羽毛球总不能穿那个,不方便。”
“也是哦。” 林勇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对了,我有多余的球拍,送你一把。” 郑曦衫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要送一支笔。对他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 —— 郑家给的零花钱多得花不完,他平时很少出门,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最大的开销就是偶尔在游戏里氪点金,送一把球拍简直是九牛一毛。
“去去去!走走走!去公园!” 一连串清脆的催促声突然响起。林勇循声望去,只见郑曦衫的手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抓着,正不停地摇晃着。那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圆滚滚的脸蛋像个熟透的桃子,乌黑的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她是……” 林勇的目光转向郑曦衫,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他仔细打量着小女孩,发现她的眉眼和郑曦衫有几分相似,可奇怪的是,他完全没在两人身上感觉到血脉相连的气息 —— 这让他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是我的小妹妹,郑云鸯。” 郑曦衫的脸上瞬间漾起宠溺的笑容,伸手揉了揉郑云鸯的头发,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小云鸯可聪明了,就是太活泼,整天像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林勇看着郑曦衫难得的温柔模样,心里暗暗嘀咕:能让郑莲歌的分身露出这种表情的家人,除了林青莲,恐怕就只有这个小家伙了吧。平时的郑曦衫总是冷冰冰的,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如此柔和的一面。
他主动弯下腰,笑着问道:“小云鸯,今年几岁啦?”
可郑云鸯却像是察觉到了他心里 “小豆丁” 的称呼,突然把头一扭,发出一声很酷的 “哼”,小下巴抬得老高,连眼角都没给他一个。
林勇的嘴角尴尬地抽搐了几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今年四岁。” 郑曦衫替她回答,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通过神识传音道,“她小时候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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