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故事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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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议事堂的横梁上,三盏麻布火把高高悬挂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火星四溅。这些火星在黑暗中飞舞,仿佛夜空中的流星一般,短暂而耀眼。火把的光芒将墙上蚩尤图腾的獠牙映照得忽明忽暗,那狰狞的獠牙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恐怖,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墙上扑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烟味,这是火把燃烧所产生的独特气味。这种气味并不刺鼻,反而给人一种宁静和神秘的感觉,仿佛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林勇站在堂中,他叉着腰,一脸怒容。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竹编簸箕,里面还剩下半块烤糍粑,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心思去碰它。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示出他内心的烦躁和焦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那力度之大,连下巴上都被蹭得发白。
“所以……你们俩就这么让姜不归撕裂空间,逃走了?!而且唯一能够定位郑曦衫的那三柄剑也全给她端走了?”林勇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似乎不敢相信她们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僵尸是没有神识的!它们全靠尸气来闻味儿!郑莲歌当年跟我强调过八百遍,尸王级别的主儿,几公里外就能嗅着血气跑过来,你们居然还敢去埋伏?这根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林勇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在议事堂里回荡,让人不禁为他的愤怒所震慑。
但是他也知道。楚琳叶与楚天娇根本就不清楚姜不归的实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缓缓扫过堂内的每一个人,仿佛一个顽皮的老顽童一般,来来回回地仔细端详着他们。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蚩桂,她正端坐在主位的楠竹椅上,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那节奏之稳,就如同打更的梆子一般。然而,她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显然并没有被林勇的插科打诨所影响,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思考。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郑雅纯身上。只见郑雅纯紧紧拽着林湿云的胳膊,身体前倾得几乎要从竹凳上滑落下去,那竖起的耳朵,简直就像一只急于听到更多消息的兔子。她的眼中充满了“快说下去”的急切,似乎对林勇接下来要说的话充满了期待。
而林湿云则显得相对沉稳一些,他轻轻地拉着郑雅纯的手腕,同时用指尖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声地劝解道:“别闹,听林勇哥仔细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似乎对郑雅纯的急切有些哭笑不得。
再看楚琳叶,她正紧紧攥着衣角,由于用力过度,指节都已经泛白了。她的眼神低垂着,流露出满满的“都怪我没护住剑”的愧疚之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楚天娇身上。楚天娇挺直了身子,端坐在那里,一袭红衣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光,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然而,她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发红的耳根,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懊恼。
“也就姜不归这货特殊,”林勇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竹凳上。然而,他的屁股刚刚接触到凳面,就像触电一样猛地弹了起来。
林勇一边伸手去抓桌上的陶碗,一边嘴里嘟囔着:“这凳子怎么这么凉啊!”他端起陶碗,仰头“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凉茶,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些。
放下陶碗后,林勇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普通的僵尸都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只有她有尸王的脑子,不仅如此,她还特别会藏着掖着,专门搞偷袭!这下可麻烦大了——她本来就很谨慎,当年我和郑莲歌亮出顶尖的实力,她都眯着眼睛琢磨了好半天。现在你们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出来,她肯定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个粽子一样!”
说到这里,林勇似乎越想越生气,他用力地把陶碗往石桌上一放,只听“当”的一声,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勇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接着说道:“关键是!她居然还能用上那三柄剑!这可真是太邪门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蚩桂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他的手指停在扶手上,眼神直直地盯着林勇,问道:“三柄剑?我只听郑曦衫提过审判、莲云、星辰三剑,难道还有第四柄?”
“有!”林勇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严肃,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要把这个字刻在空气中一般。他的语气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连坐姿都不自觉地端正了几分。
“第四柄剑比审判还要危险得多,郑莲歌根本就没有把它交给郑曦衫。”林勇继续说道,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缘由,“这其中有两个原因。其一,那柄剑的力量太过强大,郑曦衫可能无法完全驾驭它,搞不好还会被剑所反噬。其二嘛……”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终于,林勇还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姜不归同样也能够使用那柄剑。如果郑莲歌把剑给了郑曦衫,不仅不能增强己方的实力,反而会让姜不归的战力得到提升,这无异于给敌人送上了一把锋利的武器啊!”
话锋一转,林勇突然拍了拍楚琳叶的肩膀,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过于亲昵,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他的声音略微温和了一些,安慰道:“不过你们也别太慌张,郑曦衫肯定不会有事的!姜不归绝对不会对他动手的。”
林勇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他解释道:“那小子身上有着郑莲歌的影子,而姜不归对于郑莲歌的东西向来有着很深的执念。如今三柄剑都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她肯定会想尽办法从郑曦衫身上套出更多关于郑莲歌的事情,所以她绝对不会伤害郑曦衫的。”
最后,林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郑重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将炼天帮的残党全部清除掉!”
“你怎么这么肯定?” 蚩桂追问,眼神里带着审视 —— 她早从郑曦衫口中得知,眼前这看似十八九岁的少年,实则是和郑莲歌同辈的老祖级人物,可事关郑曦衫的安危,她半分都不敢含糊。
“因为我跟姜不归认识!” 林勇说得坦然,还拍了拍胸脯,“当年我和她、郑莲歌,还一起打过炼天帮的蛊师呢!”
蚩桂眼神一动,身体微微前倾,楠竹椅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那正好,说说你们当年怎么认识的?或许能找到她的弱点。”
“对啊对啊!” 郑雅纯立刻附和,差点从竹凳上跳起来,拉着林湿云的胳膊晃了晃,“上次只听到篝火晚会,后面地震就没下文了!林勇哥,快说快说!”
林湿云无奈地轻拽了她一下,小声道:“雅纯,别催,让林勇哥慢慢说。” 说着,还歉意地对林勇笑了笑。
林勇摆了摆手,又灌了口凉茶,才往竹椅上一靠,二郎腿翘得老高:“行吧,那我就从篝火晚会第二天说起 ——
晨光像被揉碎的金砂,从苗寨木楼的雕花窗棂缝里漏下来,斜斜地洒在院中的青石板上。石板缝里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被阳光一照,泛着细碎的银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枫香树的清苦气息,混着竹楼屋檐下挂着的艾草香,格外清爽。
林勇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出来,仿佛还没有从昨晚的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墨色的发梢翘起几缕,就像被狂风吹乱的茅草一般。天青色的衣摆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领口处还沾着一些浅黄色的酒渍,那显然是昨晚和蚩万仞拼酒时不小心洒在身上的苗家米酒。
他脚步踉跄地走到石桌旁,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声音在清晨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响亮。随着这个哈欠,他的眼角挤出了一点泪水,让他看起来活像一只刚刚从窝里爬出来的懒猫,不仅眼神迷茫,而且动作也有些迟缓。
院子的一角,有一把藤编的摇椅,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着,发出“吱呀”的声音。这声音在晨雾中显得格外轻柔,仿佛融入了这片宁静的氛围之中。郑莲歌正坐在这把摇椅上,他身穿一袭白布长衫,衣摆垂落在地上,竟然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
郑莲歌的手中捧着一卷竹简,那竹简的边缘已经被他反复摩挲得泛起了浅黄色,显然是经常翻阅的结果。这卷竹简是姜不归在凌晨卯时送来的炼天帮情报,上面的墨字还带着一点未干的润意,显然是刚刚写好不久。字里行间详细记录了血手脉近期在黑木林的动向,甚至连蛊虫的种类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郑莲歌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指尖捏着竹简边缘,轻轻翻过一页,动作轻得像怕碰散了墨香。直到林勇的鞋跟蹭到青石板,发出 “沙沙” 的轻响,他才抬眼,目光扫过林勇翘起来的发梢,嘴角勾起一点淡笑:“太阳都晒到后颈了,再睡下去,蚩万仞该提着酒坛来邀你续杯了。”
“别提他!” 林勇的声音还含糊得像含着棉花,他走到石桌旁,抓起桌上的粗陶碗 —— 碗里的凉茶是昨晚晾的,还带着井水的沁凉。他仰头 “咕咚” 灌了一大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才算彻底清醒了些,只是眼角还带着点红血丝,“那家伙酒量不行还硬撑,喝到最后抱着酒坛哭,说苗家酒太烈,烧心,我拉都拉不住。”
郑莲歌慢慢地合上竹简,将其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静静地坐在藤椅上,感受着椅子的轻微晃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藤椅的晃动幅度逐渐减小,最终完全停止。
郑莲歌缓缓地站起身来,他身上的青布长衫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飘动,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淡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目光,就像被淬了寒光的剑一般,令人不敢直视。甚至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注视而凝结了几分。
他迈步走到石桌旁,伸出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了点。石桌上还残留着上次两人练剑时留下的浅浅痕迹,那是剑气划过的印记,见证了他们曾经的激烈交锋。讲是上次,实际上就是昨天晚上林勇喝完酒之后酒壮熊人胆,向郑莲歌提出切磋,最后被郑莲歌打晕丢回房间去了。
郑莲歌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别再闲聊了,说正事。”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林勇正准备再灌一口凉茶,听到“血足脉”三个字,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他挑起眉毛,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然后回应道:“要去端掉他们?这可真是太好了!上次我被血手脉的蛊师用‘血手蛊’暗算了一下,到现在我都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他紧紧地攥起拳头,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显然他对上次的遭遇记忆犹新,心中的愤恨依然未消。这还是在外界的时候的事情了。
“不是端了,是混进去。” 郑莲歌摇了摇头,指尖划过石桌上的浅痕,语气沉了些,“我让姜不归带三十名苗寨子弟去强攻溶洞正门,动静闹大些,引开血足脉的主力。你趁机绕到溶洞侧门,抓个落单的血足脉蛊师,炼了他的血足蛊 —— 只有这样,你才能骗过蛊阵,混进溶洞当内奸。”
“啥?” 林勇手里的陶碗 “当” 地撞在石桌上,凉茶溅出来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水痕。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蹭到石板,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连语气都拔高了几分:“你让我炼邪蛊?郑莲歌你疯了?那玩意儿损阴德!我姐林青莲要是知道了,能提着剑来扒我的皮!”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语气里满是纠结,“血足蛊是用活人炼的,我要是这么做,跟那些滥杀凡人的蛊师有啥区别?”
郑莲歌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没急着反驳,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一片枫香叶。叶子边缘还沾着露水,他指尖捻着叶子,轻轻晃了晃,露水顺着叶脉滴落在石板上:“杀人者,人恒杀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血足脉的人用凡人炼蛊时,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反噬。你炼的是作恶的蛊师,不是无辜的百姓,算不得损阴德。”
林勇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话 —— 他知道郑莲歌说的是实话,可一想到要亲手炼蛊,心里还是发怵。他挠了挠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桌的边缘,指甲缝里还沾着点昨晚的酒渍,眼神飘向院外的竹林,没再说话,只是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郑莲歌见状,话锋突然一转,语气里又带了点之前的淡笑,他伸手拍了拍林勇的肩膀,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况且,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看看传闻里的‘玉足’吗?”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林勇瞬间僵硬的动作,“血足脉的人,个个都把脚养得跟玉似的,又白又嫩,踩在青石板上都没声音,连鞋都是用蚕丝绣的。”
林勇的耳朵瞬间红了,像被火燎过似的,连脖子都透着点浅粉。他赶紧别过脸,故作镇定地挠了挠耳朵,声音也低了些:“谁…… 谁念叨了?我就是…… 就是觉得好奇!” 可他的眼神却亮了,之前皱紧的眉头也松了几分 ——“玉足” 这两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他心里,把那点纠结都冲散了。他沉默了几秒,终于咬了咬牙:“行吧…… 那我就去试试。”
“这才对。” 郑莲歌笑了笑,又补了句,“放心,这事我不会告诉郑雅纯。”
林勇的脸更红了,刚要反驳,却想起什么,连忙追问:“那你呢?你不去溶洞,要做什么?”
郑莲歌没直接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胳膊,指尖在他衣袖上轻轻点了点:“到时候看我眼神行事。” 说完,他拿起石桌上的竹简,转身就往院外走,青布长衫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飘起,没再回头。
林勇愣在原地,抓了抓肚子,低头时才发现郑莲歌落下了一卷小字条 —— 是夹在竹简里的,上面用墨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清飘逸,是郑莲歌的手笔。林勇看着字条,忍不住笑了,手指弹了弹字条:“这家伙,还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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