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来个转折

　　星耀大厦的天台在暴雨后弥漫着铁锈与硝烟的混合气味。陆昭野躺在急救担架上，手腕被傅崇礼注射的针孔还在渗血，绿色的液体却在张博士的检测下显出透明——那不是x-07毒剂，而是高浓度镇静剂。苏砚攥着检测报告的指尖发颤，想起他被推倒时嘴角那抹诡异的笑。

　　“傅崇礼的直升机在东南亚边境被拦截了。”林砚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背景是海关的警笛声，“他随身携带的培养舱里，装着苏砚-001的眼球切片——母本果然在克隆体瞳孔里。”陆昭野突然坐起身，扯掉手臂上的输液针，黑曜石手链磕在金属栏杆上：“张博士说，顾老师当年在星芒当卧底，故意把母本信息藏在克隆体里。”

　　苏砚看着他后背新添的纹身——未写完的“爱”字被绷带覆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他用粉笔在她手心里画的歪扭爱心。急救车的灯光扫过天台，照亮傅崇礼遗落的雪茄盒，里面藏着张泛黄的照片：顾衡与星芒cEo举杯，背景是x-07的实验报告。

　　“顾老师不是被傅崇礼杀的。”陆昭野的指尖划过照片里老人袖口的平安符，“他故意让傅崇礼注射x-07，就是为了制造假死现场。”苏砚的呼吸骤然停滞，想起绑架案现场那滩不合常理的血迹——顾衡的血型是Ab型，而档案里记录的却是o型。

　　三天后，星芒生物的股东大会上，陆昭野将顾衡的卧底日记投影在大屏幕。视频里的老人穿着白大褂，对着镜头微笑：“x-07的母本是苏砚的眼泪，而我这个‘死者’，才是销毁它的钥匙。”台下的股东们炸开了锅，傅崇礼的亲信试图抢夺硬盘，却被特警当场制服。

　　“傅崇礼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不知道顾老师早在七年前就布好了局。”陆昭野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他看向台下的苏砚，黑曜石袖扣反射着顶灯，“包括让我植入假芯片，故意被他注射镇静剂——所有的危机，都是引蛇出洞的饵。”

　　苏砚站在会场角落，手腕的勒痕在灯光下泛白。她想起顾衡墓碑上未刻完的字，现在终于明白那是“父 顾衡”。陆昭野走下台，在众人的注视中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掌心的黑曜石碎片：“姐姐，现在轮到我们落子了。”

　　衡光娱乐的成立发布会上，苏砚看着台下闪烁的镁光灯，突然想起七年前顾衡带她参加颁奖典礼的场景。陆昭野站在她身边，穿着顾衡最喜欢的深灰西装，袖口别着枚新的黑曜石袖扣，上面刻着“砚”字。

　　“衡光娱乐将致力于发掘真正的艺术，”苏砚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响起，身后的屏幕上滚动着顾衡的手稿，“就像顾衡老师生前一直坚持的那样。”台下突然传来嗤笑，江晚宁的前经纪人举着话筒：“苏总忘了自己是怎么踩着别人上位的？”

　　陆昭野接过话筒，黑曜石在灯光下晃出冷光：“七年前，江晚宁女士的母亲作为星芒投资人，曾亲自给宁雪注射x-07。”他调出银行流水，“每笔‘抑郁症治疗费用’的收款方，都是星芒的空壳公司。”会场瞬间安静，苏砚看见角落里的林砚秋对她点头，逮捕令已经签发。

　　发布会结束后，陆昭野将苏砚拉到露台。夜风掀起他的领带，露出锁骨处的咬痕——那是天台对决时她情急之下留下的。“姐姐，”他突然单膝跪地，拿出个丝绒盒子，“七岁那年的糖纸戒指，现在换成真的了。”

　　苏砚看着戒指内侧刻着的“光的二分之一”，想起顾衡日记里的话：“阿砚是光，阿野是影，合二为一才能照亮黑暗。” 她伸出手时，陆昭野突然皱眉，看向她身后——助理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匿名信：“x-07母本在我手里，准备好迎接下一场游戏了吗？” 信末的印章，和顾衡工作牌上的星芒标志分毫不差。

　　“别担心。”陆昭野站起身，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顾老师留下的后手，不止我们知道。”他的手机震动，张博士发来加密文件：“东南亚实验室发现新线索，实验体背上纹着您的名字，陆先生。” 苏砚看着他突然绷紧的下颌线，知道这场关于光与影的博弈，才刚刚进入终局。

　　衡光娱乐的庆功宴在星耀大厦顶层旋转餐厅举行，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映照着苏砚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陆昭野站在她身侧，西装袖口的“砚”字袖扣在水晶灯下明明灭灭，像极了七年前他藏在糖纸里的星光。

　　“苏总真是年轻有为。”星耀重组后的新任cEo端着香槟走来，目光却落在苏砚腕间的勒痕上，“听说顾老师的旧部都投奔了衡光，真是可喜可贺。”陆昭野不动声色地挡在苏砚身前，黑曜石手链擦过对方酒杯，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张博士刚从东南亚回来，带了份有趣的礼物。”

　　苏砚看着陆昭野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想起三小时前张博士发来的加密邮件：“东南亚实验室发现顾老师的实验日志，x-07母本与苏砚的眼泪有关。” 香槟塔突然倒塌，水晶碎片溅在她脚边，像极了七年前绑架案现场的玻璃渣。

　　“抱歉抱歉！”服务生慌忙道歉，苏砚却看见他领口露出的星芒标志——那是傅崇礼亲信才有的特制徽章。陆昭野已经扣住对方手腕，格斗靴碾碎地上的碎片：“星耀的新员工，都这么不小心？”男人突然挣脱，将张博士的邮件二维码塞进苏砚掌心，转身撞开应急门消失在楼梯间。

　　“追！”陆昭野拽着苏砚冲进楼梯间，却在转角看见满地玫瑰花瓣——每片花瓣上都用磷粉写着“光的倒影”。苏砚的旧伤突然发作，手腕的勒痕突突跳动，想起顾衡日记里的话：“阿砚的眼泪是母本的钥匙，但开启它的人，必须承受光的灼伤。”

　　回到宴会厅时，桌上多了个黑色信封。苏砚拆开的瞬间，陆昭野突然将她按在桌下，子弹擦着她发梢嵌入水晶柱。信封里的信纸带着苦杏仁味，红墨水写的“x-07的母本，还在我手里”下面，是与顾衡工作牌同款的星芒印章。

　　“是鸭舌帽男人！”苏砚看着弹孔边缘的磷光，想起星耀顶楼密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昭野捡起信封里的微型定位器，屏幕上的红点正在移动：“他去了机场，目的地……东南亚。”

　　庆功宴的宾客早已逃散，旋转餐厅的玻璃上凝着水雾，将城市灯火扭曲成一片血海。苏砚摸着戒指内侧的刻字，突然明白匿名信的真正含义——母本从未被销毁，而掌握它的人，正在用顾衡的印章向他们宣战。陆昭野的手机震动，林砚秋的消息刺破屏幕：“傅崇礼在狱中自杀，死前说‘光计划远未结束’。”

　　东南亚热带雨林的湿热空气裹着腐叶气味，苏砚跟着陆昭野穿过藤蔓缠绕的铁丝网，裤脚被不知名的植物划破。前方的废弃教堂里，彩色玻璃上的圣母像缺了只眼睛，空洞的眼眶里嵌着枚x-07药瓶，与《暗涌》片场找到的一模一样。

　　“实验室在地下。”陆昭野拨开蛛网，格斗靴踩碎台阶上的骨瓷十字架，露出下面的金属暗门。苏砚摸着门框上的星芒标志，突然想起顾衡墓碑上未刻完的“光”字——这里的每一块砖都刻着实验体编号，其中一块写着“LY-0714”，正是陆昭野的代号。

　　暗门后的实验室泛着福尔马林气味，数百个玻璃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轮廓。陆昭野撬开标号“顾衡-001”的舱门，里面的实验体突然睁开眼，背部的纹身清晰可见——用中文写的“顾衡”二字，周围环绕着x-07的分子结构。

　　“他是……”苏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实验体手腕上的平安符红绳，和顾衡生前戴的分毫不差。陆昭野突然攥紧拳头，指节擦过培养舱的冷凝水：“顾老师的克隆体。”实验体的瞳孔突然收缩，发出机械的电子音：“顾衡，星芒卧底，任务：摧毁x-07，保护实验体LY-0714与免疫体苏砚。”

　　苏砚的旧伤再次发作，她扶住培养舱，看见实验体心脏位置的疤痕——那是电击器留下的，和陆昭野格斗时的旧伤形状相同。陆昭野已经掏出通讯器，张博士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克隆体的记忆芯片显示，顾老师当年故意让傅崇礼注射的是x-07抗体，他根本没有死！”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培养舱的灯光全部转为红色。陆昭野拽着苏砚冲向出口，却在走廊尽头看见幅巨大的投影——顾衡穿着白大褂，站在星芒总部的实验台前，手里举着支注射器：“阿砚，阿野，当你们看到这个时，母本应该在你们手里了。”

　　“他还活着？”苏砚的声音颤抖，看着投影里老人袖口的平安符。陆昭野突然停步，指着投影背景里的实验报告：“顾老师的血型是Ab型，和克隆体一样，而绑架案现场的血迹是o型……”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实验室的天花板开始坍塌，克隆体的电子音在硝烟中响起：“陆昭野的格斗天赋，是x-07基因改造的副作用，他的母亲林浅，是首位成功的实验体。”

　　逃出教堂时，苏砚看见陆昭野的背影在晨光中发抖。她想起他每次格斗时发红的眼眶，想起他后背永不愈合的疤痕，终于明白顾衡那句“光的倒影”的真正残酷——她是光，而他是光投下的影，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实验体的烙印。

　　陆昭野突然转身，黑曜石手链在晨露中晃出冷光：“姐姐，不管我是什么，我都会保护你。”苏砚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他举着糖纸戒指说的话。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机身上印着星芒生物的LoGo，而驾驶舱里，鸭舌帽男人正对着通讯器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
　　http://www.c8e.cc/56112/10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