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发！目标：市中心废墟

　　出发！目标：市中心废墟

　　磐石基地的晨雾像掺了灰的棉絮，裹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糊在人脸上甩不掉。我蹲在篝火旁烤着墨宸给的能量棒，看他检查合金长刀的刀刃——那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映得他侧脸的轮廓格外锋利，像大胤朝工匠精心锻造的寒铁剑。

　　“祖宗，您这能量棒都烤糊了！”肥仔的大嗓门惊飞了墙角的老鼠，他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拉链上挂着半块没藏好的巧克力，“龙姐的人说遗迹里有‘星芒宝藏’，说不定能找到古代金币！”

　　扳手默不作声地调试着改装弩箭，弓弦上缠着荧光绿的钢丝，像极了大胤朝戏班子里的杂耍道具。小雅则在整理急救包，嘴里念叨着：“血清、抗生素、止血钳……苏阮姐，你手臂的感染今天好像稳定些了？”

　　我下意识地摸向袖袋里的星芒玉佩，那玩意儿最近总在发热，青黑色纹路果然没再蔓延。墨宸突然蹲下来，指尖擦过我手腕的皮肤，眼神比晨雾还冷：“别碰伤口，想变成丧尸？”

　　他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刀的薄茧，触感像大胤朝粗布麻衣，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肥仔在旁边挤眉弄眼，被墨宸一个眼刀吓得差点把背包扔火里。

　　龙姐的遗迹探索队在基地中央广场集结时，我才真正看清他们的装备——每个人都穿着防刺背心，背着能发射榴弹的步枪，腰间挂着闪着蓝光的手雷，比大胤朝的禁军仪仗还气派。龙姐站在最前面，红色风衣在晨光中像团燃烧的火焰，她身后的越野车车身上喷着星芒图案，和我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墨宸，苏阮，”龙姐的声音甜腻如蜜，却让我想起大胤朝后宫里涂着砒霜的胭脂，“上车吧，血清已经备好了。”

　　越野车颠簸着穿过基地大门时，我回头望了眼磐石基地的高墙——那些用集装箱和钢筋堆成的防御工事，像极了大胤朝边境的烽火台。肥仔趴在车窗上数着外面的丧尸，扳手在研究车载电台，小雅则递给我一块干净的纱布：“苏阮姐，待会儿要是遇到危险……”

　　“放心，”我拍了拍她的手，摸到腰间的消防斧，“大胤朝的女医官，哪个不是提着药箱上战场的？”

　　墨宸坐在副驾驶，闻言侧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出类似笑意的表情，像冰山裂缝里渗出来的阳光，转瞬即逝。

　　车子驶入市中心废墟时，街道两旁的建筑像被啃过的饼干，断壁残垣间挂满了褪色的广告牌。一个穿着婚纱的丧尸摇摇晃晃地扑过来，头纱上还沾着发黑的脑浆，被墨宸一刀劈成两半。肥仔吓得差点尿裤子，却还嘴硬：“看我肥仔……哎哟墨哥您刀下留情！”

　　“前面是尸潮！”开车的探索队成员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撞翻一排废弃汽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趴在车窗上，看见密密麻麻的丧尸像黑色潮水般涌来，其中几只体型巨大的“狂暴者”捶打着胸膛，嘶吼声震得车窗嗡嗡作响。

　　“往左拐！”我突然喊道，指着一条狭窄的小巷，“那里有堵断墙，丧尸爬不过去！”林薇的记忆碎片里，那是大学时和室友抄近路的地方。

　　墨宸二话不说，拔出长刀踹开车门：“扳手，干扰器！肥仔，烟雾弹！”

　　我跟着小雅躲在汽车残骸后，看着墨宸的刀光在尸群中翻飞，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劈开丧尸的头颅。肥仔手抖得差点把烟雾弹扔自己脚上，被扳手一脚踹在屁股上：“蠢货！朝东边扔！”

　　“苏阮姐，你看那是什么？”小雅突然指着尸潮后方。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开着紫色花朵的藤蔓从废墟缝隙里钻出来，花瓣上挂着粘稠的绿色液体，像极了大胤朝志怪小说里的“化骨草”。

　　“酸液花！”龙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小心它们的腐蚀液！”

　　话音未落，一朵酸液花突然喷射出绿色汁液，打在旁边的水泥柱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我猛地想起大胤朝御花园里的驱虫方法，抓起背包里的辣椒粉就往风向袋里倒——那是我用林薇的丝巾改的，用来辨别风向。

　　“所有人！往西北撤！”我扯开嗓子喊，“酸液花喜阴，西北方阳光充足！”

　　墨宸一刀劈开扑来的丧尸，顺势将我护在身后：“你怎么知道？”

　　“书上说的！”我瞎编道，心里却想起望星台的《百草图谱》。

　　小队跟着风向袋撤退时，肥仔突然惨叫一声——他的裤腿被酸液腐蚀出个大洞，大腿上冒出青烟。小雅立刻冲过去给他注射血清，扳手则用电磁脉冲器干扰酸液花的生物电流。我趁机从背包里掏出晒干的艾草，用打火机点燃——大胤朝宫女们用这玩意儿熏虫子，没想到对变异植物也有效。

　　“这……这啥玩意儿？呛死我了！”肥仔一边咳嗽一边挥舞手臂，却意外发现酸液花在艾草烟中纷纷枯萎。

　　龙姐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像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苏阮小姐，你还懂植物学？”

　　我笑了笑，把艾草往火里又添了把：“略懂，略懂，祖宗传下来的土方子。”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抵达市中心废墟的边缘。夕阳把倒塌的博物馆染成血色，断壁上的浮雕若隐若现——那些雕刻的云纹和瑞兽，赫然是大胤朝的风格！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袖袋里的玉佩烫得像块烙铁，手臂伤口处传来熟悉的灼热感。

　　墨宸注意到我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对龙姐说：“遗迹入口在哪？”

　　龙姐指了指博物馆塌陷的穹顶，笑容神秘：“就在那下面。不过进去之前，我得先给苏阮小姐打一针‘保护剂’，里面的‘混沌之息’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身后的科研人员拿着针管走近时，我看见那液体里漂浮着细小的星芒状颗粒。墨宸猛地按住我的肩膀，长刀出鞘的声音在废墟中格外清晰：“她不需要。”

　　“墨宸队长，”龙姐的笑容冷了下来，“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我突然想起大胤朝宫廷里的毒酒，总是装在最精美的玉杯里。于是我拨开墨宸的手，对龙姐笑道：“龙姐费心了，只是我这身子骨弱，怕受不住西药，还是用我的土方子吧。”我从背包里掏出用艾草和败酱草煮的草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饮而尽——味道比大胤朝的黄连汤还苦。

　　龙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挥手让科研人员退下：“随你。进去后，别拖我们后腿。”

　　墨宸在我耳边低声问：“你疯了？”

　　我看着博物馆废墟中若隐若现的星芒雕刻，握紧了袖袋里的玉佩：“墨宸，你相信吗？有些地方，就算隔了时空，也能认得回家的路。”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肥仔开始抱怨饿肚子，才低声说：“我只信手里的刀。”但他的刀尖，却始终指着遗迹入口的方向，像在为我劈开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夜幕降临时，我们终于站在了遗迹入口前。那是个被碎石掩埋的地宫入口，石门上的星芒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和我玉佩上的纹路完美重合。龙姐拿出扫描仪时，我听见玉佩发出微弱的嗡鸣，和心脏的跳动频率惊人地一致。

　　“准备进去。”龙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记住，里面的一切，都可能是解开末世之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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