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温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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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入秋,京城的暑气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天高云淡的爽朗。农历七月初七乞巧节将至,京中各坊市早已张灯结彩,预备着一年一度的盛会。苏府内,柳氏和苏琳正忙着筹备参加安国公府的乞巧宴,对苏阮依旧是不闻不问,倒也让她落得清静。这日午后,春桃捧着一篮刚晒干的草药走进汀兰苑,见苏阮正对着一本线装古籍蹙眉,忍不住道:“小姐,您都看了一下午了,歇会儿吧。听说西市今儿有小庙会,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苏阮放下手中晦涩难懂的《本草纲目》残卷,揉了揉眉心。自上次在镇邪庙发现星芒印记并偶遇靖王萧玦后,她便更加留意搜集与“奇物”、“星象”相关的信息,可惜府中能接触到的古籍有限,进展甚微。倒是原主记忆里零星的草药知识,加上她自身对化学的基础认知,让她对院内几株不起眼的药草产生了兴趣。
“庙会?”苏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她来大胤朝月余,除了镇邪庙和苏府,还未真正见识过古代的市井繁华。更重要的是,庙会人多眼杂,或许能打探到一些关于“能量”、“时空”的奇闻异事,甚至……再次遇到那位神秘的靖王。
见苏阮有些意动,春桃连忙趁热打铁:“是啊小姐,西市的庙会虽不如东市盛大,但也有不少卖小玩意儿和吃食的摊子,还有杂耍表演呢!您整天闷在院子里,对身子也不好。而且……”她压低声音,“奴婢听说,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沈书言,今日可能会去西市的‘知书斋’买书,那位沈公子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呢……”
春桃话未说完,便见苏阮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知道小姐对这些公子哥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借此机会出去走走。
“也好,”苏阮点点头,“你去帮我找身不太显眼的衣服来,我们悄悄出去,早去早回,别让府里知道了。”
柳氏虽克扣了她的月例,但原主生前好歹是个小姐,几件像样的常服还是有的。苏阮换上一身浅碧色的素面襦裙,简单地用一根木簪绾起长发,脸上未施粉黛,更显得清丽脱俗,只是眉宇间那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让她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
西市果然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子,琳琅满目的小商品让人眼花缭乱,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桂花糕的香甜气息,还有杂耍艺人的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汇成一曲鲜活的市井交响乐。
春桃像只快乐的小鸟,拉着苏阮穿梭在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苏阮则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暗暗观察着这个世界的民生百态。她发现,这里的一切虽然古朴,但充满了生机,与她前世所处的高楼林立、科技发达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姐,您看那个!”春桃指着不远处一个卖糖画的摊子,眼睛里直放光,“奴婢想吃那个凤凰!”
苏阮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老艺人正手持小铜勺,以糖为墨,以勺为笔,在光滑的石板上飞快地勾勒着。金黄的糖丝在阳光下闪烁,转眼间,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便跃然石上。
“好,给你买。”苏阮笑了笑,从袖中拿出几枚铜钱。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推搡和女子的尖叫。苏阮下意识地将春桃护在身后,抬头望去,只见几个衣着光鲜的恶奴正围着一个卖绣帕的小姑娘,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伸手就要去抢小姑娘筐里的绣帕。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苏阮皱着眉,忍不住出声喝止。
那恶奴闻言,转过头来,见是两个看似柔弱的少女,顿时嚣张起来:“哪来的小蹄子,也敢管你家爷爷的事?滚开!”
说着,竟伸手就要推苏阮。
苏阮侧身避开,心中冷笑。在现代社会,她最看不惯以强凌弱,更何况是在这古代,弱肉强食的法则更是赤裸裸。
“路见不平,自然要管。”苏阮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仗势欺人,难道王法都不管了吗?”
“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王法!”那恶奴说着,便要动手打人。
春桃吓得闭上了眼睛,苏阮则握紧了拳头,准备应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响起:
“哦?在下倒是想听听,是何等样的‘王法’,能让几位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弱女子如此无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公子,正带着两名书童,缓步从一旁走来。这公子约莫二十岁年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梁高挺,唇色红润,一身书卷气,却又不失贵气。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清澈,让人见了便心生好感。
那恶奴见来人衣着不凡,气质儒雅,不像普通百姓,顿时有些迟疑,但仍色厉内荏地喝道:“你又是何人?少管闲事!”
月白锦袍公子身边的书童见状,上前一步,冷声道:“我家公子是吏部尚书沈大人的公子,沈书言!你们还不速速退下,莫要自误!”
“沈……沈书言?”那恶奴一听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了,吓得魂飞魄散。吏部尚书沈庭之在朝中位高权重,他的公子沈书言更是京中闻名的才子,温文尔雅,却也不是他们这些奴才敢得罪的。
“还不快滚!”书童厉声喝道。
那几个恶奴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跑了。
卖绣帕的小姑娘惊魂未定,连忙向沈书言福了福身,声音颤抖:“多谢公子相救。”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沈书言温和地笑了笑,又从袖中拿出几两银子递给她,“这些恶奴想必吓着你了,这几两银子你收下,今日早些收摊回去吧。”
小姑娘连连摆手:“这怎么使得……”
“拿着吧,”沈书言坚持道,“就当是我买了你这些绣帕的钱。”说着,他随手从筐里拿起几条绣帕,见上面绣着精致的花鸟,不由赞道,“姑娘的手艺很好。”
小姑娘这才红着脸收下银子,再三道谢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解决了麻烦,沈书言这才转过身,看向苏阮和春桃。当他的目光落在苏阮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兴趣。
眼前的少女,衣着朴素,未施粉黛,却难掩其清丽的容貌。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看透了世事沧桑。这与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些闺阁女子截然不同,尤其是想到她就是京中近日传闻中“死而复生”的苏三小姐,沈书言的好奇心更甚。
“方才多谢公子仗义出手。”苏阮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眼前这位沈书言公子,确实如春桃所说,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只是,不知为何,在他温和的笑容下,苏阮总觉得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不如那位靖王萧玦的眼神来得直接、锐利。
或许,是因为萧玦的眼神,太像陆昭野了吧。
“姑娘客气了,”沈书言回了一礼,目光落在苏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看姑娘面生,不知是……”
“民女苏阮,乃是户部侍郎苏明哲之女。”苏阮坦然说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京中并非秘密,尤其是“死而复生”这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果然,听到“苏阮”二字,沈书言眼中的兴趣更浓了:“原来是苏三小姐,久仰。”他顿了顿,又笑道,“此前便听闻三小姐大病初愈,今日一见,小姐气色尚可,真是可喜可贺。”
“有劳公子挂心。”苏阮淡淡一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沈书言也很识趣,没有追问,而是转而说道:“今日西市庙会热闹,不知三小姐可有兴趣一同逛逛?在下对这西市还算熟悉,可以为三小姐做个向导。”
他的语气温和有礼,眼神真诚,让人难以拒绝。春桃在一旁听得眼睛发亮,暗暗拉了拉苏阮的衣袖。
苏阮沉吟片刻。她本就是出来打探消息的,有沈书言这样一位京中贵公子作陪,或许能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而且,她也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位吏部尚书之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既然公子盛情,那便打扰了。”苏阮点头应允。
“三小姐客气了。”沈书言笑容更深,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三小姐请。”
于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月白锦袍的温润公子,一位浅碧素裙的清丽少女,加上一个小丫鬟,便一同漫步在西市的庙会之中。
沈书言确实是个极好的向导,他不仅对西市的店铺摊位了如指掌,还能旁征博引,将一些小玩意儿的来历典故说得头头是道,逗得春桃咯咯直笑。他对苏阮更是关怀备至,时而为她挡住拥挤的人流,时而为她介绍有趣的摊位,语气始终温和,眼神始终真诚,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人如沐春风。
苏阮一边听着沈书言的介绍,一边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她发现,沈书言不仅学识渊博,而且对民生疾苦似乎也有所了解,偶尔会对一些市井小事发表几句独到的见解,言语间透着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
“公子真是博学多闻。”苏阮由衷地赞叹道。在这个时代,能有如此见识和胸襟的世家公子,确实难得。
沈书言闻言,谦逊地笑了笑:“三小姐过奖了,不过是些皮毛之见罢了。倒是三小姐,”他话锋一转,看向苏阮,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在下听闻,三小姐此前……似乎与如今有些不同?”
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苏阮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哦?公子何出此言?”
沈书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连忙致歉:“是在下失言了。只是在下觉得,三小姐聪慧通透,见识不凡,与传闻中的……有些出入,故而好奇。”
他的语气坦诚,眼神清澈,让人无法怀疑他的恶意。
苏阮心中稍安,淡淡道:“或许是大病一场,心境有些不同了吧。”这是一个万能的借口,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原来如此。”沈书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转而笑道,“说起来,在下与三小姐也算是有缘。前些日子安国公府的宴会上,在下便想与三小姐结识,只是那时三小姐似乎身体不适,提前退席了。”
苏阮心中一动。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场宴会,原主因为不受重视,在角落里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加上身体本就虚弱,便提前离开了。没想到,沈书言那时就注意到她了。
“让公子见笑了。”苏阮客气地回应。
两人一路闲聊,气氛融洽。沈书言的温柔体贴,让苏阮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在前世,她身边只有冰冷的仪器和同样沉浸在研究中的同事,很少有人会对她如此耐心、如此细致地关怀。
然而,在感受到暖意的同时,苏阮的心中却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她没有忘记,在这个世界,人心隔肚皮,越是完美的人,往往越有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更何况,沈书言的身份尊贵,与她这个不受宠的庶女,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庙会渐渐散去。沈书言将苏阮和春桃送到西市门口,这才拱手道别:“今日与三小姐一同游逛,在下深感荣幸。三小姐若是不嫌弃,日后若有闲暇,在下可再陪三小姐去别处走走。”
“多谢公子今日相伴,民女告辞。”苏阮福了福身,带着春桃转身离去。
走在回府的路上,春桃还在兴奋地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小姐,那位沈公子真是太好了,又温柔又有学问,对您还那么好……”
苏阮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若有所思。
沈书言……
确实是一位近乎完美的温润公子。
但是,不知为何,在他温和的笑容背后,苏阮总觉得缺少了一种……真实感。
不像那位靖王萧玦,虽然冷峻、锐利,甚至带着危险的气息,但他的眼神,他的气场,都无比真实,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虽然伤人,却也坦然而直接。
尤其是萧玦那双像极了陆昭野的眼睛,总能在不经意间,触动她内心最深处的思念。
“小姐,您在想什么?”春桃见她又在发呆,忍不住问道。
苏阮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遇到的人,很有意思。”
是啊,很有意思。
这位温润如玉的沈书言公子,和那位冷峻锐利的靖王萧玦,就像是两个极端,却都在她这异世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只是,她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出现,究竟是福是祸。
而她与沈书言的初遇,也仅仅是一个开始。她不知道,这位看似完美的公子,将会在她未来的人生中,扮演怎样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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