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他用命赌她心软,他用协议斩断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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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街道空无一人。苏念握着方向盘,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车窗外的城市正在醒来,环卫工人在扫街,早餐店亮起灯,送报的电动车呼啸而过。
平凡的人间烟火。
可她的世界,刚刚经历了一场海啸。
仪表盘上的时钟显示:05:17。
距离陆延舟跳海,过去了四个小时十七分钟。
距离她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过去了三个小时四十分钟。
距离她坐在车里发抖、呕吐、然后擦干眼泪决定去医院,过去了两个小时整。
“我不给,你不能死。”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像咒语,又像枷锁。
她当时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是因为恨吗?是因为想报复吗?是因为……不想让他这么轻易解脱吗?
也许都是。
但也许,还有别的。
当她站在快艇边,看着救援人员摇头准备放弃时,那一瞬间席卷而来的恐惧——不是恨意消失的恐惧,而是“他就这么死了?”的荒谬感。
他怎么能死?
他欠她的还没还。
他还没亲眼看着她怎么把“新生”做到上市,怎么把他最在意的陆氏集团踩在脚下,怎么在他母亲面前扬眉吐气。
他还没……还没真正地说一句“我错了”。
不是醉酒后的胡话,不是病床上的呓语,而是清醒地、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苏念,我错了。
所以,她不能让他死。
至少现在不能。
红灯。
苏念踩下刹车,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副驾驶座上那份文件夹上。
李律师的效率很高。两个小时,一份完整的《生命权处置协议》就发到了她邮箱。她打印出来,黑色的标题触目惊心:
《关于陆延舟生命权归属及处置的协议书》
内容很简单,只有三条:
一、自本协议签署之日起,陆延舟的生命权归属苏念所有。
二、未经苏念书面同意,陆延舟不得以任何方式伤害自身或结束生命。
三、如陆延舟违反第二条,苏念有权采取一切法律允许及不允许的手段,让陆延舟及其关联方付出代价。
最后一条是她临时加的。
李律师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说:“苏小姐,第三条的‘法律不允许的手段’,在协议里写出来可能会影响效力,甚至……”
“没关系。”她当时打断他,“写进去。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他知道,如果他想死,代价不仅是他的命。
还有他母亲,他摇摇欲坠的公司,他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
绿灯亮了。
苏念踩下油门,车子冲过路口。窗外的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忽然想起他跳下去的那个瞬间。
而是更早,三年前,在另一片海边。
那时她刚离开他三个月,在花店隔壁的中药房抓药。温言陪着她,耐心地跟老中医沟通她的排异反应调理方案。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听到陈默颤抖的声音:“夫人……陆总他……跳海了。”
她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哦。
第二反应是:死了吗?
陈默说救援队正在搜救,已经二十分钟了,还没找到。
她说:“找到了告诉我结果。”
然后挂了电话。
温言问她谁打来的,她说:“一个推销的。”
她继续抓药,继续听老中医交代煎药的方法,继续和温言讨论花店下个月的进货计划。
一切如常。
直到晚上回到住处,关上门,她顺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才突然开始发抖。
不是担心,不是害怕。
是愤怒。
极致的、冰凉的愤怒。
他凭什么跳海?
凭什么用这种方式来打扰她刚刚平静下来的生活?
凭什么……让她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心脏还是疼了一下?
那晚她没睡。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一遍遍告诉自己:苏念,你不能心软。他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了。你救过他一次肝,不欠他了。
天亮时,陈默又打来电话,说人找到了,抢救过来了,但昏迷不醒。
她说:“知道了。”
然后拉黑了那个号码。
后来,她从姜暖那里断断续续听到消息:陆延舟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出院后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自己消失了半年。再出现时,像变了一个人,沉默、阴郁,开始疯狂做慈善,捐了很多钱给肝病基金会。
姜暖说:“念念,他好像真的后悔了。”
她说:“哦。”
后悔有什么用?
她的肝不会长回来,她受过的苦不会消失,她差点死掉的那些夜晚不会重来。
现在,三年后,他又跳了一次。
这一次,她亲眼看见了。
市立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苏念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走过,家属蜷在长椅上睡觉,眼皮浮肿。
陈默站在IcU门口,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来。
“苏小姐……”他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苏念直接问:“情况怎么样?”
“抢救过来了,但还没脱离危险。”陈默低声说,“肺部感染,脑缺氧,肋骨断了三根……医生说,就算活下来,也可能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或者……”陈默顿了顿,“瘫痪。”
苏念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瘫痪。
那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陆延舟,躺在床上不能动,要靠别人伺候吃喝拉撒?
她应该觉得解气才对。
可为什么……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我能进去吗?”她问。
陈默犹豫了一下:“医生说要尽量减少探视,而且陆总现在还没醒……”
“我问的是,我能进去吗?”苏念重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陈默看了她几秒,最终点头:“我去跟医生说。”
五分钟后,苏念穿上无菌服,戴上口罩,推开了IcU的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空气里弥漫着更浓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药味和某种衰败的气息。
陆延舟躺在正中间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氧气管、胃管、导尿管,还有连接监护仪的各种线路。他的脸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眼下有浓重的青黑。呼吸机有节奏地工作着,让他的胸口规律地起伏。
像个被拆碎又勉强拼起来的玩偶。
苏念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
老了很多。
鬓角有了白发,眼角有了细纹,连睡着时眉头都皱着,像在承受无尽的痛苦。
她想起结婚第一年,有次他发烧,她守了他一夜。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看到她趴在床边睡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醒了,他笑着说:“老婆,我梦见你了。”
那时候他的笑容,是真的。
虽然短暂,但真实存在过。
“陆延舟。”她开口,声音在口罩下有些模糊,“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病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我在想,如果你就这么死了,我该去哪里给你选墓地。”她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海葬?你跳了两次海,应该喜欢海。但我不想让你的骨灰污染大海。土葬?太便宜你了,凭什么你能入土为安?”
她弯下腰,靠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所以我决定,不让你死。”
“我要你活着,像现在这样,插着管子,靠着机器,没有尊严地活着。我要你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天花板,第二眼看到的就是我派来监视你的人。”
“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你的命,是我的。”
监护仪上的心率线突然波动了一下。
从平稳的60,跳到了80,又跳到90。
苏念直起身,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笑了。
“你听见了,对不对?”她说,“即使昏迷着,你的身体还是听得见。”
心率继续上升,95,100,110……
护士从外面探头进来:“怎么了?病人心率怎么突然……”
“没事。”苏念打断她,“我只是在跟他说话。他好像,有反应了。”
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走进来检查监护仪。这时,病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
很轻微,但确实动了。
然后,手指也动了。先是小拇指,接着是无名指,最后整只手都开始轻微颤抖。
“医生!”护士冲出去喊。
苏念站在原地,看着陆延舟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起初是空洞的,没有焦距,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几秒钟后,瞳孔开始收缩,视线缓缓移动,最后,落在了她身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静止了。
监护仪的“滴滴”声,门外护士的脚步声,远处推车的声音,全部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这张病床,和床边的两个人。
一个躺着,浑身插管,奄奄一息。
一个站着,衣着整齐,眼神冰冷。
多么讽刺的画面。
陆延舟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氧气管堵住了声音,只能发出含糊的“嗬嗬”声。
苏念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他眼里的茫然慢慢褪去,被痛苦取代,又被某种近乎绝望的清醒覆盖。
他认出她了。
也知道自己没死成。
“想说什么?”她终于开口,语气平静,“想说‘为什么救我’?还是‘让我死’?”
陆延舟眨了眨眼,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可惜,”苏念继续说,“你没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她从随身包里拿出那份文件夹,展开,举到他面前。
“看清楚。”她说,“这是一份协议。内容很简单——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如果你再尝试自杀,我会让你,和你身边所有人,付出代价。”
她把协议又凑近了些,几乎贴到他脸上。
“下面有签字的地方。等你手能动了,就签了它。”
陆延舟盯着那份协议,眼睛瞪得很大,眼眶通红,眼泪不停地流。
他摇头,很轻微,但坚决。
“不签?”苏念笑了,那笑容没有温度,“可以啊。那我现在就叫医生拔管。反正你也想死,我成全你。”
她作势要按呼叫铃。
陆延舟的手猛地抬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用尽了全身力气,手指冰凉,颤抖得厉害,但抓得很紧。
苏念低头看着他的手。那只手曾经签过无数上亿的合同,曾经搂过林清漪的腰,曾经推开过她端来的汤。
现在,它枯瘦、青筋毕露,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却脆弱得她轻轻一挣就能甩开。
但她没有挣。
她任由他抓着,看着他,等他说话。
陆延舟的嘴唇又动了动,氧气面罩上蒙了一层白雾。他另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想摘掉面罩,但没力气。
苏念伸手,帮他摘了下来。
“念……念……”他终于发出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苏念的心冷了下去。
她以为他会愤怒,会拒绝,会骂她疯子。
可他说的还是这三个字。
这三个她听了太多遍,已经麻木的字。
“我不需要对不起。”她说,抽回手,“我需要你签字。”
陆延舟的手落回床上,无力地摊开。他闭上眼睛,眼泪流得更凶。
“为……什么……”他断断续续地说,“让我死……不好吗……”
“不好。”苏念斩钉截铁,“陆延舟,你欠我的太多了。钱,肝,青春,痛苦——这些你都得还。用你余下的生命,一点一点还。”
她弯腰,逼近他的脸:
“死了就一了百了?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清醒地活着,痛苦地活着。我要你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你欠我的。我要你看着我过得越来越好,看着陆氏集团彻底破产,看着你母亲低声下气来求我。”
“这才是我要的报复。”
陆延舟睁开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眉眼,是轮廓,是曾经他吻过无数次的唇。
陌生的是眼神,是表情,是浑身散发的冰冷和恨意。
“好……”他终于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签……”
“但有个条件。”
苏念挑眉:“你还有资格提条件?”
“有……”陆延舟艰难地说,“协议……加一条……”
“说。”
“如果我……好好活着……还债……”他喘着气,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陆延舟看着她,眼神突然变得很深,很深。
深得像三年前那片海,像他跳下去时看到的那片黑暗。
“如果……有一天……”他一字一句,用尽所有力气,“我真的还清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恨我了……”
他顿了顿,眼泪滑进耳朵。
“那时候……请亲手……杀了我。”
苏念的呼吸停了一瞬。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只有监护仪在“滴滴”地响,像死亡的倒计时。
她看着陆延舟,看着他那双写满绝望和恳求的眼睛,突然笑了。
笑出了声。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延舟,”她一边笑一边说,“你真是……永远都能让我惊讶。”
她直起身,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
“好。”她说,“我答应你。加一条——当我认为你还清了,当我不再恨你了,我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她拿出笔,在协议背面空白处加上了这一条。
然后,把笔塞进陆延舟手里。
“签吧。”
陆延舟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笔。他试了三次,才勉强在签名处写下第一个字。
“陆”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小孩子的涂鸦。
“延”字更糟,笔画都连在一起。
写到“舟”字时,笔从他手里滑落,掉在地上。
他闭上眼睛,大口喘气,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苏念捡起笔,塞回他手里。
“继续。”
陆延舟再次握住笔,用尽最后的力气,写完了那个“舟”。
然后,手一松,笔滚落,他彻底瘫软在床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念拿起协议,看着那个丑陋的签名,满意地折好,放回包里。
“好好休息。”她说,语气平静得像在告别,“明天我会派人来。24小时监护,确保你不会再做傻事。”
她转身要走。
“念念……”
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如果……”陆延舟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那样对你……”
苏念的背脊僵了一下。
然后,她继续往前走,推开门,走出了IcU。
走廊里,陈默还等在那里,看到她出来,立刻上前。
“苏小姐,陆总他……”
“签了。”苏念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这份给你。从今天起,你老板的命归我管。如果他再出事,第一个倒霉的是你。”
陈默接过复印件,看着上面触目惊心的条款,脸色发白。
“苏小姐,这……这合法吗?”
“重要吗?”苏念反问,“他连死都不怕,还怕一份不合法的协议?”
她走过他身边,朝电梯走去。
“对了,”在电梯门打开前,她回头说,“通知周婉华,她儿子没死。但如果她敢来找我麻烦,我不介意让她亲眼看看,这份协议是怎么执行的。”
电梯门关上。
苏念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终于允许自己露出疲惫。
她拿出手机,给温言发了条短信:“今天花店我不去了,有点事。”
温言很快回复:“需要我吗?”
她盯着那四个字,看了很久。
然后打字:“不用。”
按下发送键时,她的手指在颤抖。
电梯下到一楼,门打开。早晨的阳光照进来,刺得她眼睛疼。
她走出去,穿过大厅,走出医院大门。
外面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新的一天真的开始了。
而她,刚刚用一纸协议,把一个男人的生命,囚禁在了自己手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姜暖的微信:“念念,我刚听说陆延舟又跳海了?!你没事吧?”
她打字回复:“没事。他死不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也死不了。”
因为他的命,是她的了。
她收起手机,走向停车场。
没注意到,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正举着手机对着她拍照。
女人看着苏念开车离去,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漂亮却阴沉的脸。
林清漪。
她看着手机里苏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周阿姨吗?我是清漪。我刚在医院看到苏念了……对,就是她把延舟哥逼得跳海的。您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她在逼延舟哥签一份协议——卖身契。对,就是把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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