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落石出

　　下班后，林凡磨磨蹭蹭地登上了QQ。

　　刚一上线，好友申请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通过验证后，瞬间被拉进了一个名为“茜茜护卫队核心群”的QQ群。

　　群内气氛凝重又焦急，消息刷得飞快。

　　“是宣传部的大佬吗？”

　　“赵阿姨说来了高手帮忙！”

　　“大佬快看看这些帖子！太气人了！”

　　“[链接][链接][链接]”

　　“[截图][截图]”

　　一连串的消息和文件轰炸而来，夹杂着粉丝们义愤填膺的控诉和急切的心情。

　　林凡赶紧打字澄清：“别叫大佬，我就是个普通技术人员，业余时间帮赵大姐看看，不代表任何单位，大家冷静点。”

　　他快速浏览着粉丝们收集来的“罪证”。

　　正如赵大姐所说，攻击集中在几个大型论坛的娱乐版块和贴吧，内容高度同质化，无外乎“耍大牌”、“有黑幕”、“人品差”这几类，配图模糊，缺乏实锤，但发帖账号众多，发布频率密集，而且回复顶帖的速度极快，明显是有组织的行为。

　　“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发帖的ID有什么特点？比如注册时间、以往的发帖内容？”林凡尝试引导她们自己观察。

　　“都是小号！好多都是最近几天才注册的！”

　　“以前根本没发过帖，一来就黑茜茜！”

　　“说话格式都差不多，像复制粘贴的！”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回应，观察力倒是很敏锐。

　　林凡心里有数了。他安抚了粉丝几句，声称需要点时间分析，便隐身潜水了。

　　接下来，才是他该做的事情。他远程连接了信息处那台允许他个人使用的测试机（经过报备），启动了原型系统的爬虫模块。

　　为了避免滥用公器私用的嫌疑，他严格限制了爬取范围——仅针对粉丝提供的那几个特定论坛版块和贴吧，并且设定了精确的关键词和时间段。

　　爬虫无声无息地开始工作，海量的帖子数据被采集回来。林凡调用数据分析功能，开始进行初步清洗和归类。

　　果然，异常信号非常明显。在攻击刘茜茜的高峰时段，大量新注册的低等级ID集中出现，发布内容相似度极高，且行为模式高度一致：发帖后短时间内即有多个其他类似ID进行回复、点赞、顶帖，制造虚假热度。

　　林凡编写了简单的脚本，对这些异常ID的发帖时间、IP地址、行为序列进行聚类分析。很快，分析结果就以图表形式呈现在屏幕上。

　　“果然是有组织的水军。”林凡看着屏幕喃喃自语。IP地址虽然经过跳转，但溯源分析显示，大量异常活动源自几个固定的IP段，这些IP段并非普通家庭宽带，而是指向……网吧和少量企业宽带。

　　更让他注意的是，这些水军账号的活动时间呈现出明显的规律性，几乎是轮班作业，高峰集中在晚上和周末，这符合“雇佣水军”的特征。

　　然而，仅仅知道是水军还不够。赵大姐和粉丝们想知道的是，谁才是幕后黑手？是其他选手的粉丝？是节目组为了炒作？还是刘茜茜本身得罪了什么人？

　　这就需要更深度的挖掘了。

　　看着屏幕上聚类分析后得出的IP段和行为模式图，林凡摸了摸下巴。直接动用权限去深挖这些IP背后的具体注册信息或者真实地址，确实越界了，为了个娱乐八卦惹上麻烦，不值当，赵大姐的饭再香也不能这么干。

　　但就这么算了？好像也有点对不起赵大姐的期待，而且系统任务奖励的那个“微软光学极动鲨”鼠标，对他这台新组装的电脑来说，还挺有吸引力的……

　　“那就只能靠合理推理和互联网考古了。”林凡自言自语，切换回了QQ界面。

　　“各位，‘高手’不敢当，但我初步看了一下，这些发帖的账号行为模式很一致，确实是典型的水军操作，不是散兵游勇。”林凡在粉丝群里打字。

　　此言一出，群里又炸了锅。

　　“果然是吧！我就说！”

　　“太可恶了！大佬能查出是谁干的吗？”

　　“是不是那个李XX的粉丝干的？她就看我们茜茜不顺眼！”

　　“大家先别急着下定论。”林凡赶紧稳住局面，“直接查是谁雇的水军，这个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也容易踩线。但是，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粉丝们安静下来，等着他的“高见”。

　　“水军干活，通常是有目的的。要么是拿钱黑，要么是粉圈互撕。我们试着从‘谁受益’和‘行为模式’上来分析一下。”

　　林凡开始引导她们：“首先，时间点很关键。这批黑料大规模爆发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在关键投票节点前后？或者有没有同期的其他新闻？比如，有没有其他选手也突然被黑了？或者有没有哪个选手的正面新闻特别多？”

　　粉丝们立刻被点醒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是上周六晚上开始的！那天刚好公布决赛第一轮票数，茜茜排第二！”

　　“对对！排第一的是张薇薇，排第三的是李XX！”

　　“张薇薇那天好像有个专访！夸她努力什么的！”

　　“李XX那边没什么大动静……”

　　“不对！王YY那天好像被爆了个小负面，说是以前在学校成绩不好，但很快就没了！”

　　信息杂乱，但林凡捕捉到了关键点：黑料爆发在票数公布后，刘茜茜排名第二。同期，排名第一的张薇薇有正面宣传，排名第三的李XX无明显动作，另一个选手王YY有短暂负面但被快速平息。

　　“有点意思……”林凡嘀咕着，这水有点浑啊。

　　他继续支招：“大家再回忆一下，或者去找找看，这些黑帖的内容，除了泛泛地说茜茜脾气差、有黑幕，有没有什么特别具体、指向性特别强的细节？比如，提到某个具体的工作人员名字？或者某个具体的比赛环节？甚至是她穿的某件衣服的品牌？”

　　“这个有！”一个ID叫“茜茜是我本命”的粉丝立刻回复，“有个帖子说她在后台对化妆师大吼大叫，还提到了一个叫‘A’的化妆师的名字！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A？”另一个粉丝疑惑了，“节目组的化妆师里有叫A的吗？我记得给茜茜化妆的那个姐姐微博叫‘小曼老师’啊？”

　　“快去查查！”

　　粉丝的力量是强大的，几分钟后，结果就反馈回来了：节目组官方公布的化妆师名单里，没有英文名叫A的！只有一个叫“张曼”的，正是负责刘茜茜的化妆师，微博ID就是“小曼老师”。

　　“破绽一！”林凡打了个响指，“水军用的信息是假的，或者是很过时的信息。这说明他们可能并不真正了解内部情况，只是拿钱办事，按照雇主给的‘黑料包’在发。”

　　“大佬牛逼！”群里一片欢呼。

　　“还有，”林凡继续推理，“你们注意看这些水军的回帖和顶帖模式。他们是只黑茜茜，还是也会去捧别人？比如，会不会在黑茜茜的帖子下面，突然冒出来夸某个其他选手的？”

　　这个角度很刁钻，粉丝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翻看那些黑帖的回复区。

　　果然，很快就有发现：“有有有！这个ID在黑完茜茜耍大牌后，下面紧跟着就回复说‘还是张薇薇温柔大方’！”

　　“这里也有！这个说茜茜晋级有黑幕的，后面跟帖说‘李XX才是真正靠实力的’！”

　　“我还看到一个说‘王YY虽然唱功一般但人品好’的！”

　　线索似乎有点分散，指向了不同的选手。

　　林凡却笑了：“这就对了。真正雇水军的人，不会那么傻只黑一个人，那样太明显。往往会采用‘捧一踩一’甚至‘捧几踩一’的方式，既黑了目标，又给自己立了牌坊，还能把水搅浑，让各家粉丝互相猜疑打起来，他好躲在后面看戏。”

　　群里安静了片刻，然后瞬间沸腾了！

　　“我懂了！就是说，真正使坏的，可能既黑了茜茜，又假装是张薇薇的粉丝，还去捧了李XX和王YY？”

　　“太阴险了！”

　　“那到底是谁啊？”

　　“最后一步，”林凡敲下关键一行字，“去看看，在黑料爆发和你们反击的这段时间里，哪位选手的票数增长曲线最‘异常’？注意，不一定是明面上增长最快的，也可能是原本增长乏力，但在那之后突然变得‘稳中有升’，或者波动特别小的。水军的目的不仅仅是黑，最终还是要影响票数和舆论风向。”

　　这个数据分析任务有点难度，但粉丝后援会里不乏能人。很快，一份简单的票数时间序列对比图被做了出来。

　　结果显示：在黑料爆发后的几天里，排名第一的张薇薇票数增长依旧稳健；排名第三的李XX票数有小幅加速；而原本排名第四、近期表现平平的选手陈思思，票数增长曲线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稳，既没有大幅增长，也没有掉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小心翼翼地“托着”，并且在几次粉丝互撕的热点时间点，都有微小的、不自然的拉升！

　　所有的线索，似乎隐隐约约指向了这个陈思思！

　　她的知名度相对较低，粉丝基础不如前几名牢固，最有动机通过非常规手段上位。而且她所在的公司，规模不大但据说在营销方面颇有些“野路子”。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直接证据。”林凡赶紧强调，“但是不是可以给你们一个重点观察的方向了？下次如果再遇到类似的黑潮，可以特别留意一下，是不是和这位选手的动向有关联。”

　　群里的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大佬！你太神了！”

　　“这比直接查IP还厉害啊！”

　　“简直是福尔摩斯附体！”

　　林凡笑了笑，这种利用公开信息、行为模式和逻辑推理进行溯源分析，本就是大数据舆情分析的基本功之一，没想到用在娱乐八卦上也挺好使。

　　他把自己的分析过程和得出的谨慎结论简单整理了一下，私下发给了赵大姐和后援会会长，并再次强调这只是基于公开信息的推测，切勿作为攻击他人的证据，提高警惕就好。

　　赵大姐千恩万谢，恨不得立刻再请林凡吃一个月的饭。

　　【支线任务：清朗的涟漪 完成。评价：良。奖励发放：“微软光学极动鲨”鼠标一支（已发放至宿主抽屉）。】

　　林凡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个崭新的鼠标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嘿，统子哥还挺讲信用。”

　　他心情愉悦地把新鼠标收好，再次体会到了系统的强大。

　　要知道灌输知识和直接在现实生成一个实物代表的性质可完全不同。

　　至于娱乐圈的纷纷扰扰？他只是个偶尔路过、帮朋友个忙的技术宅而已。真相或许永远无法证实，但经过这番分析，至少赵大姐和那些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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