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啼

　　“计划很简单。”神乐的声音在灌木丛中响起，清晰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水门老师的强大，在于他无与伦比的速度。任何试图用速度去追赶他的想法，都是愚蠢的。我们不能追，要设计一个局，让他主动停下来。”

　　日向德间和鞍马八云安静地听着，神乐的话语像一块石头，投入了他们原本混乱的思绪中，荡起了名为“希望”的涟漪。

　　“德间，你是我们的眼睛，也是我们的矛。”神乐的目光转向日向少年，语气充满了肯定，“我需要你开启白眼，锁定老师的精确位置，然后对他发起正面攻击。不是骚扰，是全力以赴的猛攻。”

　　“正面攻击？”德间皱眉，“我不是他的对手，会被瞬间击败。”

　　“我知道。”神乐点头，完全没有否认这一点，“你的任务不是击败他，而是缠住他。用你最擅长的柔拳，对他进行持续的近身压迫，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应付你的攻击上。不要给他留下任何使用高速移动忍术的空隙。你需要将他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你身上，让他觉得，你就是我们小队的主攻手。”

　　德间明白了。

　　这同样是诱饵，但与宇智波带土那种横冲直撞的诱饵不同，这是一个需要极高技术含量的、主攻型的诱饵。

　　这个任务，是对他日向一族柔拳的考验，也是对他意志的考验。

　　“八云。”神乐看向那个瘦弱的女孩，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是我们的杀手锏。鞍马一族的幻术，是我们唯一的胜机所在。”

　　八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让她去对付“金色闪光”，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任务。

　　“在德间与老师缠斗，老师的注意力达到最集中的时候，我会给你信号。”神乐的语气不容置疑，充满了让人安心的自信，“到那时，我需要你用你最强的幻术，攻击老师。不要有任何保留。”

　　“可是……我的身体……”八云有些迟疑。鞍马一族的血继限界，力量越强，对身体的负担就越重，她很可能会因为这一次幻术而当场昏倒。

　　“不需要太久。”神乐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只需要一个瞬间。一个让他思维产生停滞的瞬间。只要你能创造出这个瞬间，我们就能赢。相信我。”

　　女孩从神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可靠。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被驱散了大半。

　　“那我呢？”德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负责抓住那个瞬间。”神乐回答，“抓住那个由你们两人共同创造出来的，独一无二的机会。”

　　计划布置完毕。

　　三人之间，一种名为信任的的脆弱联系，开始悄然建立。

　　他们不再是三个孤立的个体，而是一个目标明确的整体。

　　德间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走出了灌木丛。

　　“白眼！”

　　他双眼周围的青筋暴起，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视野瞬间展开。

　　在白眼的洞察下，远处那棵大树下，波风水门体内那庞大而流动的查克拉，清晰可见，如同一个小型太阳。

　　“找到了。”德间低喝一声，将所有杂念抛在脑后，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树下，水门放下了手中的小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他看着笔直冲来的弟子，眼神中带着赞许。

　　“有勇气。那么，让我看看你们的器量吧。”

　　德间瞬间欺近，柔拳的架势已经展开。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掌拍向水门的胸口。

　　水门的身影，在手掌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消失了。

　　德间心中一凛，白眼的全方位视野立刻捕捉到了出现在他身后的水门。

　　他没有回头，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反手一记掌底，再次攻向水门的空门。

　　“反应很快。”水门轻笑一声，身影再次消失。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成了一场单方面的追逐游戏。

　　德间凭借着白眼的洞察，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水门的位置，并发起攻击。

　　但水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每一次攻击，都只差那么分毫，却又始终无法触碰到。

　　训练场上，只看得到日向德间不断变幻着方位，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发动着猛烈的攻击。

　　而在他的感知中，那道金色的身影，始终游走在他的攻击边缘，如同闲庭信步，轻松写意。

　　德间的额头开始冒汗，查克?和体力的消耗都非常巨大。

　　但他没有放弃。他记得自己的任务，是缠住对手。

　　他的攻击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试图用一张柔拳构成的大网，去限制那道金色的闪光。

　　躲在暗处的神乐，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德间做得很好，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用自己顽强的意志，成功地将水门的注意力，牢牢地锁定在了这场猫鼠游戏之中。

　　水门为了考验弟子的体术，刻意没有使用他赖以成名的飞雷神之术，而是单纯地依靠瞬身术进行闪避。

　　这，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神乐看到，水门在又一次闪避开德间的攻击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准备进行反击的神色。

　　他似乎已经玩够了。

　　就是现在。

　　神乐对着身旁的八云，做出了一个极其轻微的点头动作。

　　鞍马八云的双手，在身前结了一个奇异的印。

　　她那双原本有些怯懦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深邃如渊，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幻术·五感剥夺。”

　　无形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精准地命中了水门。

　　正准备一招制服德间的水门，身体猛地一顿。

　　在他的世界里，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化，声音没有变化，一切都和前一刻一样。

　　但是，他突然感觉不到了风的流动，闻不到草地的气息，脚下大地的触感也变得模糊。

　　他的五感，正在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从现实世界中强行剥离。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的幻术。

　　它不制造虚假的景象来迷惑你，而是直接攻击忍者赖以生存的感知系统，让你变成一个睁着眼睛的瞎子，一个有耳朵的聋子。

　　饶是水门这样身经百战的上忍，也不禁出现了零点八秒的思维停滞。

　　他需要时间去判断幻术的类型，并调动查克拉进行破解。

　　零点八秒。

　　对神乐来说，足够了。

　　在八云发动幻术的同一时间，他的身影，已经从藏身之处暴起。

　　他没有冲向水门，而是冲向水门与德间之间的空地。

　　他的速度，在这一刻爆发到了极致，远超一个下忍应有的水平。

　　水门从幻术中挣脱出来时，神乐的身影，正好与他擦肩而过。

　　叮铃。

　　一声清脆的响声。

　　水门下意识地低头看去，自己腰间的两个铃铛，已经不见了。

　　他猛地回头。

　　神乐，正站在他身后五米处。

　　他的手中，高高举着那两个银色的铃铛。

　　日向德间和鞍马八云，也从各自的位置走出，汇合到他的身边。

　　三名下忍，呈品字形，静静地站立着，面对着他们的指导老师。

　　波风水门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讶、错愕，以及浓浓赞许的复杂神色。

　　神乐看着老师的表情，心中平静。

　　幻术的窗口期为零点八秒。

　　计划成功。

　　团队数据，初步收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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