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破局

　　神乐站在那里。

　　他接受了，所有人的敬礼。

　　然后，他开始，下达，胜利之后的，第一道命令。

　　“德间，八云。”

　　“是！”

　　两人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你们两个，立刻带一队人，去加固西边的防御工事。”

　　“把那些还能用的傀儡残骸，都给我堆过去，当成临时的路障。”

　　“是！”

　　德间领命，立刻就带着几个还站得稳的日向分家忍者，跑了过去。

　　“卡卡西。”

　　神乐又看向了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白发少年。

　　“在。”卡卡西的声音，很平淡。

　　“你的小队，负责警戒。”神乐说，“我需要你的眼睛，帮我盯着砂隐的大部队，有没有新的动向。”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

　　没有反对。

　　他点了点头，带着带土和琳，跃上了阵地最高的一处断墙。

　　“木村上忍。”

　　神乐最后，看向了那个，名义上，还是他们最高指挥官的男人。

　　木村的腿上，还在流血。

　　但他站得很直。

　　“请您，立刻清点伤亡和物资，然后向指挥部求援。”

　　“我判断，砂隐的下一次总攻，会在天亮之前。”

　　“我们，需要更多的医疗忍者，和起爆符。”

　　木村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有条不紊地，接管着一切的少年。

　　他的眼神，很复杂。

　　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就拖着伤腿，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再试图，去夺回自己的指挥权。

　　因为他知道。

　　这个阵地，已经不属于他了。

　　它属于，那个黑头发的，十二岁的小鬼。

　　整个三号阵地，在神乐的指挥下，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再次运转了起来。

　　治疗伤员。

　　加固工事。

　　收集忍具。

　　埋设陷阱。

　　所有幸存的下忍，都像工蚁一样，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抱怨。

　　一种奇特的，混杂着敬畏和信赖的氛围，在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屠杀的阵地上，悄然蔓延。

　　半小时后。

　　一个传令兵，从指挥部的方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片，虽然布满了尸体，但却井然有序的阵地，愣了一下。

　　“木村上忍呢？”他问。

　　“我在这里。”木村正在接受琳的治疗，他指了指神乐的方向。

　　“现在，是那个小鬼在负责。”

　　传令兵更懵了。

　　“一个下忍？”

　　“对。”木村点了点头，“一个，刚刚救了我们所有人性命的，下忍。”

　　传令兵，跑到了神乐面前。

　　“你就是……这里的指挥官？”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有事吗？”神乐头也没抬，他正在一张简易的地图上，标注着砂隐可能的进攻路线。

　　“鹿久大人，让你立刻去一趟指挥部。”

　　“他要亲自听取，三号阵地的战况汇报。”

　　神乐的笔，停了一下。

　　奈良鹿久。

　　木叶的上忍班班长，战场上的“大脑”。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

　　“木村上忍，这里，暂时交给你了。”

　　“放心去吧。”木村回答。

　　指挥部里，气氛压抑得像是坟墓。

　　十几个木叶的上忍和中忍，围着一张巨大的沙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凝重。

　　奈良鹿久，就坐在这群人的中间。

　　他看起来，和神乐上次见他时，又老了好几岁。

　　“你就是神乐？”

　　鹿久抬起头，那双看起来很懒散，但却像是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落在了神乐身上。

　　“是。”

　　“木村的报告，我看了。”鹿久说，“他说，是你，指挥那群下忍，打赢了三号阵地的防御战。”

　　“他说，你是个天才。”

　　神乐没有说话。

　　“我不信。”鹿久摇了摇头，“我只信，我亲眼看到的。”

　　他站起身，走到了那张巨大的，几乎还原了整个桔梗山战场的沙盘前。

　　他指着沙盘。

　　“你守住了三号阵地。”

　　“很好。”

　　“现在。”

　　“如果你是我。”

　　“下一步，你会怎么打？”

　　整个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神乐身上。

　　这是一个，近乎刁难的问题。

　　一个下忍，去指挥一场，关系到上千人生命的，大型战役？

　　开什么玩笑。

　　神乐，走到了沙盘前。

　　他没有去看那些，代表着双方兵力的，密密麻麻的棋子。

　　他的目光，落在了沙盘的地形上。

　　他的脑子里，那张属于火影世界的，未来的地图，和眼前的沙盘，缓缓重合。

　　他知道这场战争，最后会怎么结束。

　　他也知道，砂隐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但他不能说。

　　他只能用一种最合理的方式把那个正确答案推导出来。

　　“报告鹿久大人。”

　　他开口了。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死守了。”

　　“什么？”一个上忍皱起了眉。

　　“桔梗山要塞，已经是个空壳子了。”神乐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我们的兵力，不足对面的三分之一。补给线，也随时可能被切断。再守下去，我们所有人，都只是在等死。”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投降吗？”另一个上忍，冷笑了一声。

　　“不。”

　　神乐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反击。”

　　“反击？”

　　“对。”

　　神乐的手指，点在了沙盘上，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地方。

　　那是砂隐村大营的后方。

　　一片地形复杂的，风蚀峡谷。

　　“砂隐的傀儡部队，是他们的王牌，也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傀儡的维护和修理，需要消耗大量的，特制的零件和查克拉线。”

　　“他们的补给，不可能随身携带。”

　　“我判断，他们的后勤补给基地，就设在这片，最容易防守，也最容易被我们忽略的峡谷里。”

　　“只要我们，能派出一支精锐的小队，穿过这片无人区，端掉他们的补给基地。”

　　“那么，战场上那些，看起来很吓人的傀儡，就会变成一堆，不会动的木头。”

　　“到时候，我们甚至不需要反击。”

　　“砂隐，会自己退兵的。”

　　他的话，说完了。

　　整个指挥部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看的，不是他的计划。

　　而是他这个人。

　　他那种，完全不像是十二岁少年该有的，对战争，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大局观。

　　奈良鹿久，也沉默了。

　　他看着那个，被神乐指出来的，风蚀峡谷。

　　他的后背，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因为，神乐的计划。

　　和他这个总指挥官，在半小时前，刚刚制定出来的，那个准备用来翻盘的，绝密计划。

　　一模一样。

　　“木村。”

　　过了很久，鹿久才缓缓开口。

　　“你的报告，我信了。”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神乐。

　　他的眼神，变了。

　　他不再是，在看一个下忍。

　　他是在看一把，足以左右这场战争胜负的，最锋利的，刀。

　　他指着沙盘上，那片峡谷。

　　“好。”

　　“就按你说的办。”

　　“这个负责突袭的小队。”

　　“就由你来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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