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阴影

　　第二天。

　　天亮了。

　　波风水门，一夜没睡。

　　他坐在火影岩的顶上，看着自己的村子，从黑暗中一点点地苏醒过来。

　　他想了很多事。

　　关于神乐。

　　关于团藏。

　　也关于那个坐在最高位置上，他一直又敬又怕的老师。

　　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

　　他站起身。

　　他脸上的迷茫，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坚决。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从火影岩上一跃而下。

　　没有去自己家。

　　也没有去训练场。

　　他直接，走向了，那栋，红色的火影大楼。

　　火影办公室里。

　　猿飞日斩，也一夜没睡。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他在等。

　　他知道，水门，今天一定会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水门，推门而入。

　　他没有穿平时的上忍马甲。

　　他穿着一身，代表着火之国最高战力的，暗部的制式服装。

　　他的脸上，还戴着一张，狐狸面具。

　　但他没有遮住自己的脸。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三代目大人。”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今天来不是以您弟子，或者第十一班指导上忍的身份。”

　　“而是以木叶暗部直属分队，队长的身份。”

　　“向您提出最严重的指控。”

　　猿飞，默默地，看着他。

　　“我的部下，木叶特别中忍，神乐。”

　　水门说。

　　“于昨晚在村子里的死亡森林，遭到了不明忍者的伏击和围捕。”

　　“我怀疑。”

　　“有村子高层，在滥用职权迫害同伴。”

　　“我请求您，彻查此事。”

　　他的话，说得很重。

　　几乎，等同于，是在当面弹劾一位村子长老。

　　猿飞，抽了一口烟。

　　“我知道了。”

　　他说。

　　“把团藏叫来。”

　　半小时后。

　　志村团藏，拄着他的木杖，缓缓地走进了火影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穿着暗部制服的水门。

　　他那只独眼里，没有任何意外。

　　好像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日斩。”他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找我来，有什么事？”

　　“团藏。”猿飞的语气，很平淡，“水门说你昨晚派人去请他的弟子了。”

　　“有这回事吗？”

　　“有。”

　　团藏承认得很干脆。

　　他甚至连一丝狡辩的意思都没有。

　　“为什么？”猿飞问。

　　“那个叫神乐的小鬼有问题。”团藏回答。

　　“他的来历，不明不白。”

　　“他掌握的力量，也超出了一个下忍，应该有的范畴。”

　　“桔梗山一战，他所展现出的，那种不祥的雷遁，和诡异的体术。”

　　“还有，那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可怕的指挥能力。”

　　“这些，都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不稳定因素。”

　　“我作为，负责守护村子黑暗面的长老。”

　　“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查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以，我只是派人，去请他回根部协助调查而已。”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

　　把一次非法的，恃强凌弱的绑架，说成了一次，为了村子安危的例行调查。

　　“协助调查？”

　　水门，终于忍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那股属于金色闪光的，强大的气场，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派出一队根部暗忍，在我弟子，刚刚完成危险修行，最虚弱的时候进行围捕！”

　　“团藏长老！”

　　“这就是你所谓的协助调查吗！”

　　“够了，水门。”

　　猿飞，开口了。

　　他制止了水门的愤怒。

　　他看向了团藏。

　　“团藏。”

　　“不管怎么说，神乐是水门的弟子，也是桔梗山的英雄。”

　　“你没有经过我，就对他出手。”

　　“这不合规矩。”

　　他的语气像是在批评。

　　但更像是在和稀泥。

　　“规矩？”团藏冷笑一声，“日斩，你是不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

　　“现在是战争！”

　　“战争时期，效率，就是一切！”

　　“为了村子的胜利和安危，牺牲掉一些不必要的规矩，和一些不必要的人，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你，当年亲口教我的！”

　　猿飞，沉默了。

　　他无力反驳。

　　因为团藏说的，是事实。

　　水门，看着眼前这一幕。

　　看着自己的老师，被团藏这个老朋友，三言两语就说得哑口无言。

　　他的心凉了半截。

　　“三代目大人。”

　　他再次开口。

　　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恳求。

　　“我请求您以火影的名义下令。”

　　“让团藏长老立刻停止对我弟子的一切监视和骚扰。”

　　“并且为他这次的越权行为做出解释。”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猿飞，抽着烟。

　　团藏，拄着杖。

　　水门，站得笔直。

　　三个人，代表着木叶，三股最强大的势力。

　　在这一刻进行着无声的博弈。

　　过了很久。

　　猿飞终于把他的烟斗放下了。

　　“团藏。”

　　他说。

　　“把监视神乐的人，都撤回来吧。”

　　“那个孩子，我相信水门。”

　　“他不会看错人的。”

　　团藏的独眼，眯了一下。

　　“好。”

　　他点了点头。

　　“既然你这个火影，都这么说了。”

　　“我没意见。”

　　他答应了。

　　但他没有道歉。

　　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猿飞，也没有再追究。

　　这件事，就这么，被他，强行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水门，看着自己的老师。

　　他那双一直像天空一样，清澈的蓝色眼睛里。

　　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

　　他明白了。

　　老师不会为了他，去真的惩罚团藏。

　　因为，就像那个老家伙说的。

　　他们两个，才是一个天平的两端。

　　而他波风水门。

　　不过是天平上一颗比较重的砝码而已。

　　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了。

　　一个戴着猴子面具的暗部，滚了进来。

　　“火影大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前线，急报！”

　　“岩隐村，撕毁了所有协议！”

　　“他们集结了数万大军，对草之国边境发动了全面总攻！”

　　“神无毗桥防线，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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